寧杏這一拳,穩穩擊打在我的小腹,卻又怕傷了我,力道控制得非常好,不會讓我重傷,卻偏偏疼得我馬上彎腰,齜牙咧嘴。
寧杏皓齒緊咬,滿是恨意的盯着我,伸手又掐了我腰一把,“快說!你到底幹了什麼?!爲什麼他們喊你姐夫?!”
一掐一扭,我疼得是當即臉都青了,哎喲一聲,再也顧不上什麼大少爺風範,連忙伸手求饒,“別別,我說,你別掐了,不就是你給我的那個鳳牌嘛,你別跟我說,你連自己都不記得,寧府的規矩了啊?”
要換做以前在東陵,我早就暴走了,哪有那麼低聲下氣?
可現在要不是寧杏及時趕來,我他孃的早被捆着吊打一頓了,被掐幾下,總好過被人當衆吊打吧?多丟臉啊?還裝個毛總裁風範。
而且我還佔了她那麼多便宜,剛纔肢體上的,以及名義上的,暗道這幾下疼痛,就當是還債,就當是裝逼的代價吧,反正好男不與女鬥!
至於寧杏,一聽見我的話,那俏臉就是一紅,“這...我明明跟爺爺說了,你只是朋友,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不管,你得當着全部人的面,給我解釋清楚,我是怕你死了,纔給你鳳牌的,不是讓你來寧府亂拉親戚的...反正我不管,不然的話我...”
說到後面,寧杏頓時把眼一瞪,作勢就要動手,偏偏又不敢下手,手僵持在半空,滿臉緋紅,場面甚是怪異。
“不然什麼?你以爲解釋有用嗎?解釋就是掩飾。”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寧杏馬上一跺腳,恨意前所未有的強烈,彷彿鳳牌的事情,是她自己作繭自縛,不由嬌嗔道:“你!流氓,無恥,混蛋!我在外遊歷那麼久,什麼樣的對手沒遇到過?就從沒見過,像你那麼無恥的人!”
“咳咳,有時候,無恥也是一項能力啊。”我咳了幾下,裝模作樣的背起雙手,挺了挺胸。
寧杏恨恨的剮了我一眼,然後不再搭理我,轉頭看着那個緊閉的院子,自言自語的說:“也不知道這個死老頭,死了沒有?”
說着,寧杏便向前邁步,理都不理我,徑直地走到院子門前,居然擡腿就是一腳,狠狠地把門踹開,罵道:“死老頭,快給我滾出來!”
我站在後面,幾乎看傻眼了,剛纔我被一把扔出來的院子,寧杏竟然毫無顧忌,直接把院門踹開!
其實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幾分鐘之內,當院門被踹開,那個怪老頭和青年,依舊在庭院裡。
尤其是那個怪老頭,嘴裡還抽在我的香菸,表情那叫一個快活自在,倒是旁邊的冷峻青年,露出滿臉的無奈。
但是,寧杏的這一腳,徹底驚住了他倆,青年眼神一變,冰寒到了極致,猛地回頭,一見來者是寧杏,忽然又緩和了不少,苦笑一聲,“原來是小杏啊。”
可那個一襲紅雲黑袍的怪老子,則完全不一樣,臉色徒然大變,嘴裡的香菸都掉在了地面,手忙腳亂的起身,死死用腳踩滅香菸,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悻悻笑道:“哦呵呵,是小杏,小杏啊,怎麼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啊?你看你真是的。”
這說話的態度,和剛纔的咆哮,根本是兩個樣子!
“你抽菸?你個死老頭,都一把老骨頭,快死的人了,還敢抽菸?活得不耐煩了?”寧杏忽然厲聲開口。
怪老頭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遠遠看到站在寧杏後邊的我,居然擡起手就指了過來,“這...這不管我的事啊,是你後面的那個小子,他...他送給我的!”
“是你給的?”寧杏驀然回頭,皺起秀眉。
我整個人愣住了,暗罵這個怪老頭,明明是他順走了我的煙,怎麼反咬一口,說是我送給他的?
結果我還沒說話呢,這個該死的怪老頭,猛地一拍大腿,說道:“沒錯沒錯,就是他就是他,就是這個小子,他剛纔在外面被人追得要死要活,想在我這裡躲一陣子,所以才用煙來誘惑我,求我幫他一把!”
“我...”我兩眼一瞪,竟是無言以對,自己吹牛不打草稿,耍嘴皮子功夫也算是一流了,沒想到這個怪老頭,栽贓嫁禍起來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頓時間,冷峻青年苦笑更甚,連連搖頭,寧杏注意到了異狀,這才若有所思的反應過來,對着怪老頭瞪了瞪眼,“死老頭,還敢騙我!”
說着,寧杏大步走進庭院,嚇得怪老頭急忙後退,“那什麼,小杏兒啊,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寧杏邊走邊說。
怪老頭急了,義正言辭的說:“你!小杏兒,莫非你還想欺師滅祖,以下犯上不成?難道你忘了你這一身的本事,是誰教給你的?難道我連抽根菸都不行了嗎?都快死的人了,你連這點人生樂趣都要剝奪嗎?”
然而,寧杏根本不理,走到怪老頭面前,擡手就揪住他的耳朵,“讓你抽菸,下次還敢不敢?”
怪老頭立馬哎喲一聲,“哎喲,你撒手,混賬!看來是我太放縱你了,居然敢當着別人的面,揪我耳朵了!”
“揪得還少嗎?我就問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抽菸了?”寧杏嬌嗔開口,又使了使勁。
“哎哎哎,不敢了不敢了,我的姑奶奶啊。”怪老頭徹底慫了,寧杏這才把手鬆開。
怪老頭鬆了口氣,揉了揉耳朵,一看我在門外呆呆的站着,立即臉色一變,朝着我說:“那什麼,小子!我不是打不過我這兩個徒弟啊,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可不能在外面亂講啊,我那是疼愛他們,疼愛,懂不懂?”
兩個徒弟,一個師傅。
“懂了。”此懂非彼懂,我懂的是,原來眼前的三個人,正是寧府的地榜高手!
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麼那麼奇怪呢?
尤其是這個怪老頭,跟個死要面子的老年癮君子似的,頭髮亂糟糟,牙齒都掉了幾顆,參差不齊,哪裡像什麼地榜高手?
可就在這時,那名冷峻青年,忽然皺了皺眉,問道:“我剛纔好像聽見,寧杏的鳳牌,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