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我的命令下達,以樑冠爲首的五位負責人,包括其下的所有鐵江高層,絲毫不敢怠慢,立刻執行我的命令。
當天,四個城市擴散在外的勢力,全部回籠,緊緊守在據點,穩固在當地的話語權,與本土勢力展開互贏互利的合作交易。
並且,四個城市據點全面封鎖明珠市,使得青幫所有的外來交易,統統斷絕,如同斷絕糧草一般。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所謂的甕中捉鱉,並非以暴制暴,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讓青幫長期斷絕交易,不得不選擇舉白旗投降。
長久下來,青幫必定人心渙散,勢力瓦解,潘堅除了投降,別無選擇。
既然潘堅敢吞鐵江這麼多的地盤,那我不僅要他還回來,還得把所有的連本帶利吐出來!
我的鐵江,可沒那麼容易吞下的。
此次,潘堅失去了李麒這張底牌,必敗無疑,再無翻盤之策,哪怕天門都救不了他!
若非有李麒的出現,青幫哪還有掙扎之地?哪還用耽擱如此多的時間?早已被我徹底擊敗。
而鐵江的整個計劃,李麒身處鐵江之內,自然是瞭如指掌,氣得當時就單獨找上門來,咬牙切齒的破口大罵,“李少白,你可知潘堅和我有交情?你若是對付其他的也就算了,豈能對付青幫?”
我頓時不爽,當着寧杏的面,毫不留情的羞辱他,說道:“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怎麼的?你的交情是你的交情,鐵江的計劃是鐵江的計劃,這跟你的交情有什麼關係?你跟潘堅有交情,不代表我跟他有交情。”
“公是公,私是私。”
“而且我之前不是說過麼?青幫處於鐵江的中心地段,如果不將其剷除,會有巨大的隱患,更無法安心擴張,你懂這個道理?”
“要怪,就怪青幫站錯了隊伍,誰讓他與天門之間有來往?”
“再說了,我有動潘堅一根頭髮嗎?我是讓他投降,可沒說過要取了他的性命,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繼續在我面前耍橫。”
李麒氣得肺都快要炸了,被我連續幾句話,嗆得語塞不已。
一時間,李麒調轉目光,看向寧杏,說:“寧杏,你看李少白,枉我當他是朋友,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對我,如此做法,簡直是不仁不義!”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暗罵李麒這個狗日的,竟然把我當朋友?別逗了,你恨不得殺我滅口呢,還朋友,這麼會裝,李麒你咋不上天呢?
但我並未急着開口,而是和李麒一樣,也將視線落在寧杏身上,看看她會怎麼做。
只見寧杏略微尷尬,當着我和李麒的面,說:“我勸過李少白了,可是他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而且,他本來就是個壞蛋...”
寧杏什麼勸過我了?我怎麼不知道?
一轉眼,我就想通了,敢情是寧杏是怕李麒忍無可忍,要選擇出手,又想我繼續壓他一頭,讓李麒無可奈何,才這麼說的。
結果,李麒這個蠢貨,竟然還信以爲真,怒目橫眉的瞪着我,罵道:“李少白,你這個不仁不義的王八蛋,枉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對我。”
李麒是故意這樣開口的,爲的就是在寧杏面前,拉低我的印象,各種誣陷我。
可李麒又怎麼會知道,寧杏壓根就是我這條線上的,哪裡不清楚李麒的意思?
要怪,就只能怪李麒智商低,還以爲全世界的人智商都跟他差不多,確實是硬傷。
索性,我說:“到底是誰不仁不義在先?你剛來之時,我一度忍讓,從來都是你在得寸進尺。”
“我怎麼不仁不義了?”李麒反擊說道。
我笑了笑,又說:“到底是誰不仁不義,到底是誰在裝好人,你我心知肚明,莫非真要我講出來?莫非真要我將你羞辱得一敗塗地,你才甘心?”
李麒看了寧杏一眼,瞬間臉色微變,語氣稍微軟了下來,“你...你不要誣陷好人,我不和你這種人爭論,論口舌我比不過你,行了吧?”
說到此處,李麒眼神閃爍,露出一絲利芒,“但是,咱們的事情沒完,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你給我走着瞧,還有寧杏,李少白這種不仁不義的男人,不要也罷,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此人,別被他給騙了,他就是個陰險的小人。”
講完,李麒掉頭便走。
我不由苦笑,轉而望向寧杏,挑了挑眉,問道:“你這責任推卸得挺巧妙的啊,誰教你的?”
“一個又無恥又陰險的小人。”寧杏白了我一眼。
我撇了撇嘴,連忙轉移話題,問道:“葉展那邊的情況如何?解藥煉製得怎樣?”
“我也不大清楚。”寧杏搖了搖頭。
我掐指一算,二爺剩下的時間已然不多,倘若無法煉製出毒血化氣丹的解藥,二爺必定毒發身亡。
頓時間,我內心滿滿的愧疚,二話不說帶着寧杏,直奔訓練營地,決定去親自問一問情況,順便看看解藥煉製的進展。
十幾分鍾後,我和寧杏步入訓練營地,在寧杏帶領下,來到一處獨立的院子。
我在院門頓住步伐,擡起頭,望着掛在院門的一副牌匾,微微勾起嘴角,“琅琊閣,此閣非彼閣。”
而在院門之內,天空升騰起徐徐濃煙,又是記憶中,那股嗆鼻的臭味。
可不同的是,這臭味又混合着絲絲藥香。
於是,我邁出步子,一把推開院門。
只見葉殊在院子內赤着膀子,露出全身肌肉,閉着眼睛,咬牙泡在一個巨大的藥材鍋裡,拼命的用火燒着,水溫驚人無比,一陣陣熱騰騰的水蒸氣,不斷的在散發着藥香。
至於葉展,則在院子的另一邊,左手抓着藥材,右手戴着手套,抓着七八隻活生生的蜈蚣,佈滿血絲的眼睛,正死死等着身前的丹鼎。
兩人前所未有的專注,哪怕我和寧杏踏入院子,也絲毫沒有察覺。
我不想打斷他倆,唯有悄聲問了寧杏一句,“葉殊這是在幹什麼?”
“葉殊經脈逆行,雖然吃了不少的丹藥,卻始終無法徹底逆轉,所以只能利用調理經脈的藥材,放於大鍋之中,自己泡在裡面,強行逆轉,但是過程極爲痛苦,你能想象,這水有多燙嗎?”寧杏解釋道。
然後,我又轉移目光,看了看葉展,又問:“那葉展呢?爲何要拿着蜈蚣?這些蜈蚣不會有毒吧?”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說,要以毒攻毒。”寧杏說。
我點了點頭,深吸口氣,帶着寧杏慢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