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似乎刻意迴避這個問題,慢悠悠的重新操起斧頭,“問那麼多幹什麼,你管好自己就夠了。”
當時我就沒法問了,我爹敢情壓根不想告訴我。
別說我了,就連破軍叔和我媽都不知道,我爹能和我說?
索性,我只能攥着丹藥,晃晃悠悠的回到房裡,將丹藥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沒有任何味道,和我吃的那些丹藥完全不同,色澤上更是有些發黑,毫不起眼。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枚丹藥,卻能夠把重傷的破軍叔活生生救回來,其功效不言而喻,或許真如葉無道說的那樣,是純粹到極致的補丹。
我舔了舔嘴脣,很想直接把這丹藥給吃了,指不定我就能直接突破先天境界,以我的體質還需要怕誰?一旦達到先天中期,遇到後期的方道我都能正面一戰,何懼於他?
尤其是之前破軍叔轉交給我的內家功法,我早已銘記在心,破軍叔和我爹那麼厲害,絕對和修習的功法脫不開關係!
頓了頓,我放棄了吞服丹藥的想法,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葉無道,這次不欠你了,你這刻薄的臭娘們兒,這丹絕對不能先交給你,起碼要等到你辦了實事以後。”
收好丹藥,我倒在牀上就昏昏欲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這一天,我爹早早下地幹活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待在家裡養傷,廚房裡還留了不少飯菜。
而我的傷勢恢復得非常快,尤其是我爹給我敷的草藥,彷彿對刀傷有奇效,隱約已有了結痂的趨勢,身體明顯有了好轉。
我搬了張椅子坐在院子裡,左手捧着碗,右手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飯。
剛吃到一半,就有一臺豐田霸道停在了我家門口,劉三狗從車上下來,狠狠關上車門,滿臉的敵意,死瞪着眼走進了我家。
劉三狗來到我面前,立刻用手打在了我的碗上,嘭的一聲掉地上碎了。
“你幹什麼?”我擡起頭問道。
劉三狗把眼一瞪,反問道:“我倒想問問你想幹什麼呢?你在外面犯了那麼大的事情,突然跑回村裡,這不是害人嗎?到時紙包不住火,被外人發現你在村裡,誰負責?”
我聽了這話,心想這劉三狗即使和我不對頭,但起碼他的出發點是好的,是爲了全村人着想。
於是,我也不跟他計較,好聲好氣的說:“已經交代過了,我過幾天傷好了馬上走,你不用現在就趕我離開,到時我自然會走,絕不拖累任何人。”
“不行!你必須馬上離開,否則我待會就去鎮上所裡!”劉三狗完全不念情。
我低頭撿起碎碗,一片一片的放在手心,然後扔進旁邊簡陋的垃圾桶裡,沒理劉三狗,轉身就進屋,暗道自己現在離開那就是找死。
“李少白你站住,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劉三狗急了,猛地擋在我前面,整個人瘦不拉幾的,個子又不高,跟我比起來就像個小孩...
我深吸口氣,說:“三狗,以前我和你不對頭,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何必記到現在呢?我不就是小時候把你褲子扒了打了一頓嗎?你也用不着恨我那麼久吧?從頭到尾不也是你先挑事來惹我的嘛?”
“王八蛋,你還敢說,閉嘴!你要是不走,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劉三狗放了句狠話,神態透露着一股狠勁兒。
我豎起三根手指,“就三天,照我這傷勢,三天過後就能好得七七八八,到時我肯定走,絕對不爲難鄉親們。”
“不行,立刻馬上現在。”劉三狗不聽。
這傢伙,敢情是和我槓上了,真不是一般的記仇,見我落魄就非要落井下石,多大仇?
都是從小到大的村裡人,我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便說:“這樣吧,和你做一次交易,只要你願意我再多待三天,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前提是我能做到的。”
“就憑你?別開玩笑了,你現在什麼都不是,新聞上全說了,你的股權全部被易名,不知道給誰了,現在的你是一無所有,你什麼都做不到。”劉三狗頓時譏諷冷笑,眼神夾雜着輕蔑,如同狗眼看人低。
我沒往心裡去,而是淡定的把手放在腰後,“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辦不到?”
“你這牛皮可算是吹破天了,我好歹在鎮上有建築隊,下面有一大堆工人替我幹活,上頭又有老闆罩着我,你呢?現在就是個窮光蛋,我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連我爹都那麼幫着你,難道我就不是親生的嗎?還有村裡的鄉親,對你對我就是完全兩個態度,我不服,憑什麼?”劉三狗罵着罵着,漸漸怒了,彷彿遭受了不平等待遇,在拼命訴說着自己的不滿。
這些話,我盡收耳底,忽然覺得劉三狗像是個在長輩面前爭寵的小孩兒,忍不住嘆道:“你說吧,雖然我現在落魄了,但有些事情,我還是能辦到的。”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這張自信滿滿的臉,好像自己無所不能似的。”劉三狗露出極其輕蔑的目光,用力一拍旁邊的木桌。
嘭!
伴隨着響聲傳出,劉三狗怒極生笑,“既然你要吹,那老子就陪你玩一次,你要是能完成我的要求,我就讓你待到傷好了爲止,絕對不去所裡。”
“當然了,這個你肯定是辦不到的,憑現在的你完全沒用。”
“我上頭的一個老闆,和人競標鎮上的一塊地贏了,對方就不斷搗亂,打傷了我手裡好幾個工人,一直在背地裡使絆,甚至到現在工程還遲遲不能展開,你如果能在今天給我搞定,我三狗無話可說。”
...
我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我說號碼,你來替我打這通電話,但爲了村裡人的安全,你不能說出我的名字。”
“好哇,還挺能裝,我倒要看看你裝到什麼時候。”劉三狗譏笑一聲,拿出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氣定神閒的唸了串號碼,劉三狗立刻打了出去,一邊冷笑的看着我,一邊點開揚聲器,朝電話那頭的人說:“喂,有人託我打電話給你,說你能替我辦事,對不對?我就不信了,他現在還能翻天不成?”
頓時間,電話那頭出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知道了,說吧,什麼事情,我蘇南絕對替你辦妥。”
劉三狗不由皺眉,表現相當的不滿,“蘇南?怎麼是你?你小子不是在外邊打工麼?你爹都跟着你一塊出去打工了,別以爲我不知道啊,李叔和我爹都說過了,你蒙我呢?”
這話說得,我在一邊差點就憋不住笑了,我估摸着他絕對是沒接觸道上的事,不知道蘇南的身份。
至於蘇南,同樣忍俊不禁,說道:“原來是三狗啊,難怪聲音那麼耳熟,雖然我在外面打工,但比以前好多了,現在跟着老闆混呢,這不好歹也是在城裡嘛...”
“哼,嘚瑟,在城裡了不起啊?看不起我鎮裡混的啊?既然你也說你能幫,那我還真不信邪了今天。”劉三狗前所未有的不爽,好像無形中被城裡這兩個字受到了打擊,便一股腦的把他在鎮上的糾紛說了出來。
掛掉電話後,劉三狗也不走,坐在我家裡就等,還說:“我今兒個就在這等結果,不是你走,就是我走,當然了,今天你李少白是一定要滾蛋的,東關村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