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萊爾,聽到你這樣說可真讓人感到遺憾!”最終,還是伊森首先開口了。
“伊森?”吉萊爾終於反應過來,她有些詫異,這一切並非計劃中的樣子。
“看來,你們在我不在的日子,相處的很愉快!”這時,從貨車廂另一側匆匆趕來的吉姆出現了。與兩手空空的伊森不同,作爲一名老辣的特工,他用自己的方法將槍械零件藏在收音機中帶上高鐵,所以他現在成了現場了唯一有武器的人。
“你知道吉姆沒有死?”吉萊爾一聽兩個男人的對話便反應過來,感情這兩個臭男人已經“暗通款曲”了,只有自己還傻乎乎的被瞞在鼓裡。
“當然!”伊森絲毫不見緊張,他雖然年輕,但卻已經面對過無數次必死的危局了。
“他確實知道我沒有真正死亡,但究竟什麼時候知道的,那就是個問題了!”吉姆也有些疑惑,他感覺自己已經把假死計劃演繹的很周全了,“介意告訴我麼,我的好學生?是我出現在倫敦前還是後?”
“在你抵達倫敦之前,準確的說,是你從芝加哥德雷克大飯店拿走聖經之後!”
“德雷克大飯店的聖經……哦,那羣該死的猶太人在書上做記號了!”吉姆恍然大悟的輕啐一口,不僅不以自己偷書爲恥,反而怨書的原主人在書上寫了名字。
“伊森……”吉萊爾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既然知道吉姆還活着,但爲什麼……”
“爲什麼還要來這裡冒險是吧?”吉姆不屑的冷哼一聲,顯然他已經對吉萊爾與伊森之間的眉來眼去感覺很不爽了,“當然是爲了你了,我的親愛的!”
“我知道吉姆是幕後黑手,但我不確定你是不是也參與其中!”伊森有些失望的看着吉萊爾,那眼神中的痛苦與埋怨讓吉萊爾的心都碎了。
當然,現場還有一個人的心也碎了。雖然俗話說捨不得老婆就套不到流氓,但真看到老婆跟人跑了,那滋味估計也挺不好受的。
“老實說,我從不認爲以吉萊爾的姿色能迷住你。但很顯然,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高尚……”吉姆臉色有些鐵青,“我再教你一個道理,朋友妻不可欺,師母就更不可以了!”
“……”伊森默然無語,這一點確實無從辯駁。
“先別再討論這個了,我們還是拿了錢趕快走吧!”吉萊爾甩了甩頭髮,感覺心亂如麻,但此時她開始想辦法要先幫伊森保住性命。
“對,沒錯,先拿到錢再說!”吉姆從善如流,但作爲一名擅長察言觀色的老特工,他已經很明確的意識到,自己這個所謂的“媳婦兒”不能留了。
吉萊爾連忙對伊森使眼色,讓他趕快把錢交出來,生怕刺激到吉姆使他對伊森痛下殺手。但這個傻女人此刻並沒有意識到,大多數男人在發現自己被綠後,最先恨的是女人的背叛,而非外來的第三者。現場最危險的,是她吉萊爾,而不是眼前的小白臉伊森。
“等等,吉姆,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伊森見吉姆收好錢後已經動了殺機,連忙出言打斷道。
“什麼?”老狐狸最大的優點是想得多,而最大的缺點也是想得多。
伊森緩緩的取出一個金絲眼鏡戴上:“其實,並不是沒人知道你還活着!”
吉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伊森戴的那個金絲眼鏡其實是一種特工用攝像頭,可以將眼前的圖像傳遞出去。就在最後一場任務時,他還見過這種最新科技產品,但當時他心懷鬼胎,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所以,他還活着的消息此刻也一定被伊森傳遞出去了,自己費盡心機演繹的假死大戲徹底黃了。從此之後,他將面對CIA無休無止的追殺!
“你這個混蛋!”吉姆有些語無倫次的怒喝一聲,作爲元老級的特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來自整個組織的追殺到底有多恐怖。而他最後的結果,只怕會生不如死。
“吉姆,一切都結束了,你現在認罪還來得及!”伊森將眼睛砸到吉姆身上,試圖安撫一下自己這位曾經的導師兼摯友兼青青草原的主人。
“結束了……對,一切是該結束了,一切早該結束了!”吉姆的心在顫抖,手也在顫抖,然後手中的槍自然也在顫抖。
“不,吉姆,你別……”吉萊爾已經感覺到了老頭兒的瘋狂,她還希望最好再努力一把。
就在吉姆面色猙獰的準備開槍時,一道流光飛過。然後吉姆左眼角便出現一根牙籤。一根再普通不過的牙籤被夏恆以暗器技巧彈出,卻擁有了殺人的力量。牙籤直接通過眼角刺入腦域,附着在其上的暗勁在柔軟的大腦中央肆虐了一小下。
吉姆還保留着準備開槍的姿態,隨即整個人木然的倒在了地上。
伊森無愧於王牌特工之名,見狀首先想到的是躲避,而非像傻狍子那樣轉頭去看情況。
不過這種本能顯然沒有起到太多幫助,一隻從上而下的炒鍋直接砸在了他的腦門兒上,然後這位王牌便有些頭暈目眩的栽倒在地。
夏恆站在了吉萊爾面前,而這個女人正趴在地上,試圖掰出吉姆手中的槍。
“你覺得,有吉姆的例子在前,一把手槍可以給你帶來安全感?”夏恆好整以暇的蹲在吉萊爾面前,有些調侃的對她說道。
“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吉萊爾嘗試了幾下後發現手槍被吉姆壓在了身下,想要拿出先要將其翻開才行,於是只好放棄努力,轉而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看着夏恆。
“我該說你是成功呢,還是失敗呢……雖然轉圜在兩個男人旁邊,但一個有心無力,一個有心無膽,是不是挺讓人無奈的?”夏恆好奇的問。一邊是頭髮花白的吉姆,一邊是長相帥氣卻被道德困縛的伊森,這女人真是白瞎了一副人見猶憐的氣質。
“這個問題很重要麼?”吉萊爾的臉色很難看。
“不重要,就是有些好奇……因爲我忽然發現,接觸的女人越多,就越不瞭解你們這個羣體的心理!”夏恆坦言道,他準備在契約之前聽一點兒真話。
“這世上,只有瘋子、傻子、騙子纔會想要了解女人的心理,你是這三種人之一麼?”
“……”夏恆揉了揉額頭,感覺對方說的似乎有些道理,而自己顯然不在那三種人之列。所以他再不含糊,右手契約法陣大放光華,在洛林進入車廂的時候,只看到了契約完成的吉萊爾安靜的等在那裡,懷中抱着一個箱子好像正組裝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