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漂亮,我還真沒想到要買碗,幸虧有人買,不然今天就要用手抓着吃了。??.??”關垚用手托起一隻碗說:“什麼人這麼有品位啊,這麼知道投女主人的所好。”
關昊故意得意的勾了一下嘴角,不以爲然地說道:“你以爲就你會做這些事呀,我要是用心比你做的一點也不錯。萏萏,你在把那兩隻也拿出來,讓他開開眼吧。”
“什麼什麼?蛋蛋,你是叫小夏嗎?”關邀糊塗了,他不解的問哥哥。
關昊突然意識到自己走嘴了,儘管是在最親密的弟弟面前,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因爲這個只有倆人在一起纔可以叫的暱稱,多少都有那麼一點的曖昧在裡面。
顯然,夏霽菡也沒有意識到關昊走嘴了,聽關垚這麼一問,才意識到了關昊在當着別人叫自己“萏萏”什麼,臉不由的紅了,轉身又拿出一隻寫着牛和一隻寫着馬的兩隻碗。
“買重了,買重了,怎麼兩隻耗子呀?”關垚意識到了哥哥的尷尬,就趕緊轉移話題。
關昊故意看着他不說話,關垚好像明白了什麼,就說:“哦,我明白了,你是按咱家人屬相買的碗吧,你龍,我馬,爸牛,媽鼠,那麼另一隻耗子就是小夏,對嗎?”他終於明白了哥哥的用意。
“沒錯,我代表關家收編她。”關昊說道。
那一刻,關垚才發現了哥哥最爲柔情的一面,他被感染了,從“蛋蛋”到三隻彩碗,他感到了這個小女人在哥哥心裡的重要位置。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以後的日子裡,關垚也見證了哥哥對小夏的深深癡迷於愛戀……
當夏霽菡把兩盤冒着熱氣的餃子端上來的時候,關昊來了興致,他說道:“小垚,車裡有酒嗎?”
“有,但是哥,只是白酒,沒有紅酒。”關垚知道哥哥喜歡紅酒,不無遺憾的說。
“哈哈,吃這種家常飯,就得喝白酒,拿去。”關昊高興地說道。
關垚起身出去拿酒去了。夏霽菡看着關昊說:“你今天不適宜喝酒。”
“爲什麼?難道……”他不懷好意的看着她的肚子,一把拉過她,迫使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夏霽菡的臉“騰”的就紅了,慌張的趕快站起,向外看去,見沒有關垚的影子,就嬌嗔地說道:“越來越沒規矩了。”
關昊沒想到她這麼說,哈哈大笑起來,說:“是你說的我不適宜喝酒,男人不適宜喝酒只有一種情況……”
“好了,別說了,我的意思是今天這韭菜餡餃子和你的胃,喝酒不好,沒有別的意思,你願喝就喝。”她佯裝溫怒地說道。
“哈哈,知道心疼老公啦!”說着又要拉她的手,被她躲過。
“還有,我不該破壞你的興致,你確定你今天沒事嗎?”夏霽菡擔憂的說。
“確定,不但今天沒事,明天也沒事,從此君王不早朝,你忘了這句話了?”關昊笑嘻嘻地說道,他很滿意她的心細。
其實,關昊爲這兩天已經做好了幕後工作,他的兩隻手機都全天候開着,無論是常遠還是丁海,他都跟他們交代清楚了。
關昊來督城後,就明確規定了領導幹部的作息時間,明確了雙休日的意義,所以沒有特殊情況,督城的幹部都有雙休日的,由於最近治理整頓砂石料工作開展的不太順利,所以最近雙休日也就不能完全休了。
儘管許多事情用不着書記親力親爲,但是工作進展情況是必須要掌握的。他的確是刻意的爲自己和夏霽菡安排了兩天獨處的時間,他要讓這個女人逐漸適應他,逐漸的走入他的生活,甚至是他的家人。
今天關垚打電話要來儘管他拒絕了他,但他還是算準了他要來,他很高興關垚能來,這樣儘管佔用了他們獨處的時間,但是會使她慢慢適應他的家人的。
想到這裡,他說道:“我到不擔心工作上的事,我擔心……”他用手指了指夏霽菡的肚子。
夏霽菡的臉又紅了,她說:“擔心無效,那裡不會有事。”她說的是事實,她跟田埴起初避孕來着,決定要孩子後就不再避孕了,結果不避也不孕,索性就不再避。
關昊還想說什麼,關垚就拎着一瓶酒進來了,他說:“哥,我知道你喜歡咱們的國酒,但這瓶卻是高度的,你可以少喝。”
“憑什麼是茅臺就讓我少喝呀?”關昊故意不說理。
酒瓶打開後,夏霽菡才發現沒有酒杯,看來居家過日子什麼東西都得預備。
關昊看出了她的爲難,就說:“這怪我,沒想到還要買酒杯,還是怪你,你要不來我們就到鎮上去買東西了。就用這小碗吧,把爸媽的那兩隻也拿來。”
夏霽菡又把那兩隻碗拿出來,關昊就往裡倒了半碗酒。
關垚不幹了,他說:“小夏不喝我就不喝。”
“她絕對不能喝,你愛喝不喝,我喝。”關昊端起碗來,小啜了一下,說:“今天這酒聞着真香。”
第一次看到用飯碗喝酒,而且是茅臺酒,吃着家常飯,坐在質樸的鄉野宅院裡。
關昊第一次感到了滿足和內心的放鬆,他毫無顧忌的和關垚喝着酒,一碗又一碗,臉頰早就紅了。
他此時感到自己就是“富家翁”,就是“釣魚叟”,輕鬆、散淡、恬閒。後來,夏霽菡填了一首釵頭鳳,準確的表達出了他此時的心情。
夏霽菡在旁邊看着,很爲他們兄弟間那種濃濃的親情感動,她有心想勸他們少喝,但是又覺得不妥,眼看着一瓶快見底了,她就悄悄的把還剩下小半瓶的酒瓶拿起,給他們倒酒時,故意做出裡面沒有酒的動作和表情。
這樣瓶裡有幸剩下了二兩多酒,她故意很隨意的把“空瓶”遺棄在一旁,很快就被她認爲礙事拿到了廚房藏了起來。
關昊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小把戲,他沒有點破,而且任由她做這一切,感到心裡很熨帖,很溫暖。
羅婷在這方面就很欠缺,且不說她不大滿意關垚來喝酒,她根本就不做飯,別說朋友了,就是關垚來了都去酒店,而且她很少參加,就是偶爾參加,她也不喜歡他們喝酒,更別說像夏霽菡這麼溫情的足以打動任何剛硬男人的小動作了。
關昊的酒興很好,而且將近半斤的酒入肚,關垚今天卻不在狀態,也許是跟哥哥談起了他的心事,也許是哥哥和小夏的深情讓他觸景生情。
反正他今天在不擅長喝白酒的哥哥面前,卻過早的露出醉意,他用筷子夾起盤子裡用作裝飾的紫色豆角花,放進了嘴裡,咀嚼後嚥下肚,隨後就倒在了沙發上,呼呼睡着了,不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本來關昊是和弟弟一起坐在沙發上的,這會見他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就搖晃着站起,給關垚脫下鞋子,又給他把衣服抻好,接過夏霽菡遞過來的線毯,輕輕的給他蓋上。
然後他才坐在沙發對面夏霽菡的座位上,喘着氣說:“當初定做沙發的時候就想到要大尺寸的,他這一躺,還不顯寬敞了,勉強能容下他。”
夏霽菡輕手輕腳的端走所有的碗、盤,茶几很快就收拾乾淨正在廚房洗碗筷時,關昊進來,從背後抱住她,嘴裡的酒氣吹着她的耳邊,說道:“我也想躺會了。”
夏霽菡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去吧去吧。”
“我要你跟我一起去。”關昊孩子氣地說道。
“噓”夏霽菡制止他往下說。
“小垚啊,他早睡着了。”關昊說道。
“你先去,我一會去找你。”夏霽菡只能以這辦法把他打發走。
關昊鬆開她,低低地說道:“別弄了,歇會再收拾吧。”
“馬上就好,你去吧。”
夏霽菡好不容易支走關昊後,把廚房收拾好,不知爲什麼,她又將那五隻小碗拿出,擺在廚房的一個小型吧檯上,拉過吧凳,坐下,手託着腮,注視着這五種顏色的生肖碗。
用手撫摸着寫滿甲骨文、金文等各種古老文字的龍的那隻碗,眼裡升起許多柔情蜜意,她“虎”碗和“龍”碗擺放在一起,又把龍送回到另外三隻碗中,拿走自己那隻,然後又把自己的那隻放在所有碗的裡面,反覆擺放着,心緒也就隨着碗的位置發生着變化。
關昊的意思顯而易見,他是決定了要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她知道他心裡有她。
但從夏霽菡的本意來講,她不同意他們這麼快就公佈,她不想讓督城人們知道他們的市委書記在她離婚之前就和她好,那樣他在督城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
所以她想等到關昊調離督城後再公佈關係,那樣就不會有閒言碎語了。
所以,在關昊調離督城之前,必要的注意還是應該的。
把有自己生肖文字的碗放入四隻碗中,她就莫名有了一種恐慌。她不知道這個家庭能否接受一個貧民家的女兒,也不知道他們能否接受一個離了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