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一拍腦門說道:“我錯了,我想讓古姨陪梅姨喝紅酒,這樣吧梅姨,不用她陪了,我陪您喝紅的。”
江帆說:“你想得倒美,你剛纔還要開那麼多白酒,這會又想喝紅酒了,恐怕在座的沒人會答應。”
彭長宜委屈地說道:“我剛纔沒說錯呀,我是說我在喝白酒的同時,陪梅姨喝紅酒,我同時喝兩種不行嗎?”
“哈哈,那樣的話可以。”江帆笑着說道。
兩隻蛋糕擺在孩子們坐的桌子上,一個是“祝大寶二寶生日快樂”;另一個是“祝量量快樂每天。”
幾個孩子一看見蛋糕就高興起來。
丁一從一個紙袋裡掏出蠟燭、紙盤、塑料切刀等,但是很快問題就暴露出來了,褚小強買蛋糕的時候,他沒有注意,蛋糕店只配備了一個壽星帽,兩個孩子過生日,一個壽星帽給誰戴不給誰戴?
看到丁一拿着壽星帽不知該戴到誰的頭上的時候,褚小強一個勁地抓耳撓腮。
江帆和彭長宜“哈哈”大笑。
彭長宜說:“兄弟,有情可原,有情可原,咱們都是一胎一個,誰讓他家是一胎兩個?不怪你,要怪就怪人家江書記槍法太準,一槍打倆。”
“哈哈。”樊文良和梅大夫等人一聽他這話就大笑起來。
褚小強也笑了,他看着大寶和二寶說道:“這樣,大寶戴五分鐘,二寶戴五分鐘,行嗎?”
大寶和二寶懂事地衝着褚小強點點頭。
就見他的話還沒說完,量量就伸出小胖胳膊,去夠爸爸手裡的壽星帽。
彭長宜看着量量說:“我們量量再戴五分鐘!我說他褚叔叔啊,明年這個活兒還交給你,到時記着,還是兩個蛋糕,他家一個,我家一個,我家的這個也要寫上生日快樂,從今天起,我們量量不再單獨過生日,每年就跟大寶和二寶一起過,他們家孩子的生日,我們家的也要摻和。”
“爲什麼?”褚小強問道。
彭長宜說:“你沒看見嗎?不讓摻和都不行,他要搶帽子戴,而且大寶二寶的生日能少了我們的摻和還能這麼熱鬧嗎?。”
舒晴聽丈夫這麼說,就看了他一眼,儘管她心裡一百個不樂意,但是當着大家她不好當場反駁他,也就笑着沒說什麼。
江帆說:“好,我看一塊過生日好,反正量量也沒比大寶他們小多少。”
哪知,王家棟卻說道:“我反對!”
舒晴一聽王家棟說反對,立刻就把希望寄託在王家棟的身上。
王家棟說道:“如果一起過,那我只忙活一次,開心一次,如果量量單過,我還能忙活兩次、開心兩次,所以我反對。”
古卓舉起手說:“我也反對。”
彭長宜說:“你們反對無效,我是爸爸,最據權威性。”
古卓說:“那小舒還是孩子媽媽呢?你怎麼不徵求一下媽媽的意見?”
彭長宜一聽這話,就怔住了,隨後看着舒晴說:“他媽,你的意見呢?”
舒晴笑了,柔聲說道:“我跟你保持一致。”
彭長宜一聽,大手一揮,說道:“成交!”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兩個蛋糕都插上了一根蠟燭,彭長宜首先將那個壽星帽戴在了大寶的頭上,又給二寶戴上,最後給量量戴上,古卓早就將準備好的相機拿了出來,分頭拍着照。
江帆提議大家照個全家福。
照完全家福的時候,大家落座,正式開席。
量量是最後一個戴壽星帽的,他的腦袋太大,紙帽帶不進去,只能頂在腦袋上,一不小心帽子就掉在了丁一的腿上,丁一撿起來剛要給量量戴上,就被大寶搶了過去,大寶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就在大家誰也沒注意的時候,在媽媽懷裡的量量一下子竄起身,一把就將大寶頭上的紙帽子扯了下來,大寶一點防備也沒有,等他要去搶的時候,丁一抱住了大寶,說道:“給弟弟戴會,今天也是弟弟的生日。”
大寶委屈的眼圈紅了,他看着媽媽,又看看量量,不再去搶了。
這個時候,量量手裡拿着這個頭冠,就往腦袋上扣,他幾次都扣不到頭上,好不容易扣到頭上了,他美滋滋地鬆開了手,剛一鬆手,大寶趁人不備,又把頭冠搶了過來,量量揚手就要打。
舒晴趕緊抱開了量量。
樊文良看了旁邊的桌子一眼,說道:“你們看啊,那邊開戰了。”
彭長宜說:“戰事往往都是量量挑起。”
江帆說:“樊部長,您不知道,我們大寶,儘管比他兒子大兩個月,可是每次都被他兒子欺負。”
彭長宜“哈哈哈”大笑,說道:“那是大寶紳士,就憑量量,站都站不穩,大寶要是收拾他還不是小菜一碟,都是你們把孩子教育得太文明、太懂事了。”
在座的每個人都給了大寶和二寶紅包,樊文良開始怕引起誤會,所以事先就由梅大夫給了三個孩子同樣的紅包,量量當然也有一份。
彭長宜說:“量量的就不要給了,又不是他過生日。”
褚小強說:“您剛纔都宣佈了,量量的生日跟他們一塊過。”
“我說的是明年。”
王家棟說:“如果光給大寶和二寶,不給量量,他那個脾氣敢去搶。“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
午宴結束後,量量和大寶折騰了半天,都困了,女人和孩子們都躲到西屋去了。江帆將樊部長和梅大夫讓進王家棟的房間,舒晴就過來給他們沏茶倒水。
樊部長問道:“聽說殷家實的妻子要起訴他重婚罪?有這事嗎?”
江帆說:“有,但是法庭近日不會開庭。”
“爲什麼?”
江帆說:“非典鬧的,我跟您說,基層的工作幾乎全部停滯了,現在只有一件事,抗擊非典,工地上的小工程都停了,大工程還在幹。”
樊文良說:“工地停工沒有道理,農民工都是出大汗的人,出大汗就是排毒,他們不可能有事。”
江帆說:“是這個道理,但是沒辦法,就是工頭不停工,也沒人給工地搞運輸了,所以只能停工。現在閬諸只有兩個工地沒停,一個是輝威藥業公司,一個是機關家屬樓工程,其它的都停了。”
“輝威藥業公司是美國那個藥企嗎?”樊文良問道。
“是的。”
樊文良說:“他們不是從去年就開始搞基建嗎?”
“是的,眼下正在施工的是二期工程,一期工程已經完成,所有的生產設備已經全部到位,但就是生產不了。”
“爲什麼?”樊文良問道。
“他們的生產設備都是從德國進口的,設備到了,無法安裝,廠家因爲中國目前是疫區,遲遲不派技術人員過來。”
樊文良點點頭,又問道:“家屬樓工程怎麼樣?”
“這個工程一期也已經完成,一部分職工已經入住,現在也在進行二期工程建設。”
樊文良說:“嗯,不錯。對了,今年招商引資工作有影響嗎?”
江帆說:“影響大了,志剛招的高爾夫項目現在還沒塵埃落定,就因爲非典,再有,我們明天準備召開一個全市電話會議,針對全市產品積壓嚴重的問題,決定號召大家利用互聯網,進行網上銷售和談判。非典總會過去的,當務之急還是怎麼扭轉產品滯銷的局面。”
樊文良說:“這個別的地方也有搞的,不能不說沒有效果,作用不是太理想。”
彭長宜說:“那是肯定的,現在大家對網上銷售認識不到位,即便網上能銷售一部分,還存在物流問題,這樣做的唯一好處就是能挽留住一批客戶。”
江帆看着樊文良,突然問道:“樊部長,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們派副書記來?”
江帆的這句話,讓在場的舒晴支愣起耳朵。
樊文良說道:“省委還沒有研究,眼下所有的工作都讓位於非典了。對了,鮑志剛跟我請示,他也想去中央黨校中青班學習。”
江帆說:“是的,他跟我說過,我說這個名額很緊張,兩三年咱們省不準輪上一個。”
樊文良說:“是啊,繼長宜之後,已經有三年沒有指標了。”
彭長宜說:“江書記,讓樊部長跟阿姨去前排房子休息一下吧。”
樊文良說:“不了,一會我們去新房,然後就回去了。對了,這次怎麼沒看見老鄒?這個時候他還沒從海南迴來嗎?”
王家棟說:“早就從海南迴來了,去新疆開會去了,估計回來要被隔離。”
“不是估計,是肯定要被隔離,而且他坐的是飛機,不讓他去,他非要去。”彭長宜說道。
“怎麼還有召開大型會議的地方?電話會議不行嗎?”樊文良說道。
江帆說:“別的電話會議都能解決問題,但是他們這個不行,好像是全國棉花協會組織的,早就定好的,他們是要對新疆地區幾個棉花品種進行審定,不到現場是不行的,看不到實物也是不行的。另外,只有通過專家組審定之後,才能大面積播種,季節不饒人,不光老鄒,全國頂尖的那些七八十歲的老專家們都去了,這些老專家都是這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