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班爺饒有興致的帶着宋提查、泰莎小姐,一起去看他的寶貝:純種馬。一共六匹。兩匹老馬大不列顛純種馬,兩匹成年馬土庫曼斯坦的汗血寶馬,兩匹幼馬從土耳其引進,年齡層次相當合理。
班爺對這些馬可有感情,他一到馬廄,馬匹咴咴地昂首跟他撒歡,歡蹦亂跳地跟他親熱,有時還用蹄子刨土,表示想要放風奔騰。
班爺說:“提查,你先挑。這四匹馬,你可以任先一騎。你說你以前騎過家馬,可與良種馬相差甚遠。”
宋提查看這些馬,骨架高,通體黑緞子一樣,油光放亮,頭昂起頭很高,擺一擺脖子,拳毛刷刷地響,看起來像一頭神獸。宋提查想也沒想,就挑了一匹成年牡馬。
班爺直誇宋提查有眼力:“這是一匹汗血寶馬,全世界也只剩下兩千匹。好,你挑這匹公的。牝的,莎莎,你敢騎嗎?”
泰莎小姐頭一偏:“爲什麼不敢?我可是經過正規訓練的,你可要小心一點,你是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要不要我教你幾手?”
宋提查一抱拳:“請在小姐賜教。”
泰莎小姐神氣地講解:“騎馬前先要扣緊肚帶,防止馬鞍滾轉;騎馬的姿勢是這樣子的,緊握馬繮,兩腳前掌踩緊馬蹬,兩腳用力均衡,臀部不要坐得太實,身體隨馬的節奏搖動;操縱方法要記牢:兩手提馬繮,左轉向左拉,右轉向右拉,需要停下來時雙手同時勒緊繮繩。
會不會?”
馴馬師把三匹馬牽了出來,班爺還是騎他習慣的大不列顛純種馬,他看女兒在認真教徒,囑咐了一句:“慢騰騰來,不要急,我先溜一圈找找感覺。”
班爺身穿騎士服,戴着太陽帽,穿着馬靴,大約想給宋提查做個示範吧。班爺讓馴馬師先給他的老馬安上馬鞍,馴馬師馱正馬鞍,扣緊肚帶,還用手拉扯了一下,穩穩當當。班爺這時與馬交流了一下感情,摸摸它的嘴,任他粗糙的舌頭舔上一會兒,老馬昂起頭咴咴地嘶鳴一陣,還用蹄子刨了刨土,期待着奮蹄飛奔。
班爺騎的馬很有紳士風度地,踏着四步節奏,慢行了一段距離;班爺開始大顯身手,“駕——”一聲,老馬腳力也不減當年,飛奔起來如離弦的箭,只看見班爺一團雪光,映照在陽光下,聽見馬蹄如暴風驟雨般響起。
突然宋提查叫起不好,他沒等馴馬師安上馬鞍,他飛身上了馬,雙腿一夾馬肚,提起繮繩策馬飛奔了上去。這馬長嘶一聲,“咴、咴”,顯然對這個魯莽的傢伙,一點也不友好,突然前肢騰空,好個宋提查他全身緊貼馬背,馬背死死夾緊馬腹凹槽;那血汗寶馬見掀他不下,撒開四蹄飛奔起來,宋提查跟着他一縱一落,風聲呼呼地從耳畔刮過。原來,他聽到班爺叫了一聲不好,他身形驟變,可能馬鞍勒帶斷了,開始斷了一根,他尚能穩住身形,可是緊接着叭地一聲斷了第二根,馬也受了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意外
,狂奔了起來。
班爺隨着馬身一顛簸,馬鞍側滑,他跟着側滑,往左邊失去重心,身不由己向右側滾去;他拼命扯住馬棕,可是雙腳直往右邊側滑。馬一失驚,撒開四蹄逃命似的奔跑起來。班爺手一滑,身體跟着馬鞍脫離了馬背。
此時一匹血汗寶馬閃電般地飛奔過來,宋提查一側身,像古時的猛將將班爺生擒了過來,扯上飛奔的血汗寶馬,這匹性子烈的血汗寶馬被他馴得服服貼貼。
泰莎小姐嚇得驚叫了起來,看宋提查不用馬鞍騎上血汗寶馬,看處她雙手捂住雙眼,不敢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以爲宋提查非被顛下來不可。她睜開眼,看宋提查幾乎從半空中將父親扯上馬背,她才舒了一口氣。
驚魂稍定的泰莎小姐怒氣沖天,一馬鞭往馴馬師抽過去;馴馬師一閃身躲過,拔出槍來朝着宋提查的方向開了兩槍,然後對着泰莎小姐:“你不死,算你命大。班鐘不死,宋提查不死,你就得死!”
宋提查此時,除了手上有一根馬鞭,什麼也沒帶,兩發子彈,在耳畔呼嘯擦過。他勒住馬,放下嚇得面色鐵青的班爺。這不怪他,他是養尊處優的世襲貴族主,哪能戰場血戰?
“班家,不要性急!你找好掩體,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泰莎小姐的安危,全在我身上。你放心,他奈何不了我。我讓他吃我幾鞭。”宋提查說罷,策動沒有馬鞍的汗血寶馬,朝馬廄方向箭一般射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