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是……”一名黑鷹隊員走到滕暉身邊說道,語氣有些難受。
此時出現一架直升飛機,不禁令人猜疑,而他能想到的只有三種可能,一是直升飛機派來別的分隊進行支援;二是上級不滿意他們的表現,派來別的部隊直接取代他們;三便是上級可能已經放棄了這次行動,飛機是來接他們的飛機。
滕暉面色嚴肅,衝着那名隊員擺了擺手,“不要說話,看看是什麼意圖?”
隊員能想到的,他身爲隊長自然也能想到。
小武幾人也是緊緊盯着那架直升飛機,或許去救楊忠國的希望就在飛機上。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飛機緩緩落下,在下落到一定高度時,便停在空中,隨後艙門被打開,一根很粗的繩子從機艙上扔了下來。
緊接着,血鷹三隊的成員順着繩子,一個又一個的滑下來。
他們的裝扮基本與黑鷹特種隊的隊員差不多,只是肩章不一樣,一個是黑色的鷹頭,一個是血紅色的鷹頭,一眼看去,紅色的更爲刺眼一點。
還有一點最大的區別,雙方的氣勢也大不相同。
血鷹三隊的隊員們都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更是有着凌厲的氣勢。
賀經年是最後一個落下。
當他順着繩子滑下來時,滕暉的面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想到,西北邊防的事情,竟然連在東部的血鷹特戰隊都參與進來。
上級到底是什麼意思?滕暉憤憤地想着,心裡很是不爽。
“你們血鷹特戰隊的手伸的真長,什麼事情都想管一管。”他帶着嘲諷的意味說道。
“哼,要不是你們黑鷹特戰隊太廢物,哪裡用我們出馬。”賀經年皺着眉頭說道。
“你說誰廢物?”一名黑鷹隊員怒道。
“說你們,怎麼的?”張得金站在賀經年旁邊說道,絲毫不退讓。
要知道賀經年在中部軍區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與護短,整個軍區也只有姜仕仁能治的住他。
“賀經年,管好你的手下。”滕暉喝道。
“好像是你的手下先張的嘴吧。”賀經年道,他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連忙又道,“你們黑鷹特戰隊不是早就來了嗎?怎麼還在這裡晃悠?爲什麼不進鄰國去支援楊忠國?”
滕暉微微挑眉,聽着賀經年的口氣,似乎認識楊忠國。
“我們在等待上級的命令,沒有命令隨便越境,那可是大忌。”滕暉嚴肅地說道。
“命令個屁。”賀經年再不給滕暉面子,破口大罵道,“滕暉,你就是個慫貨,這種時刻還等個屁的命令,等上級命令下來,黃瓜菜都涼,你還去哪找鐵狼傭兵團?”
“賀經年,你說話注意點,身爲軍人,服從命令乃天職。”滕暉陰着臉怒聲喝道。
“滕暉啊,滕暉,你就是太死板了,要是上級不給你下命令,你是不是就一直待在這裡?”賀經年怒道,“你難道不知道楊忠國已經越過邊境去追鐵狼傭兵團了?你難道就願意看着他陷入絕境嗎?”
“賀經年,注意你的用詞,什麼叫我願意?那個楊忠國是自己擅自越境,已經觸犯了紀律,難道還讓我們整個黑鷹特戰隊都跟着犯錯?”
“你……”賀經年氣的無話可說。
他轉身對着他的隊員大聲喝道:“整理自己裝備,十秒後,跟我越境支援楊忠國,順帶追擊鐵狼傭兵團。”
是的,追擊鐵狼傭兵團是次要的,而救援楊忠國纔是最主要的,在他心中,隊友是最重要的,這一點,無疑是受姜仕仁的影響。
“是!”
血鷹三隊全體隊員大聲回道,在氣勢上已經完全蓋過黑鷹特戰隊。
“胡鬧!賀經年你這是在胡鬧,我要向上級報告,你這完全是私自行動,我想你和那個楊忠國一定認識吧,要不然不會這麼緊張。”滕暉說道。
“不錯,楊忠國以前便是我血鷹三隊的隊員,但是這並不是我救他的理由,哪怕現在越境追擊的是一名普通的邊防戰士,我也會毫不猶豫去支援,都是中*人,我不忍心看着人家替國家賣命,而我卻在這裡悠閒的坐着。”賀經年冷聲道,嘲諷之意非常明顯。
“你……”滕暉無言以對。
黑鷹特戰隊的其餘隊員也是沉默無語。
小武站在那裡,怔怔地看着賀經年,完全被他的氣勢所震撼到,他也才知道,原來師父是在這樣一支特種部隊。
同時他也心神嚮往,這纔是自己夢想中的特種部隊,鐵血有情,英勇無畏。
賀經年看了一下表,厲聲道:“出發!”
“是!”
衆位隊員準備動身。
小武舉着手,大聲喊道:“隊長,等一下!”
“恩?”賀經年看去,看到一個活潑的青年正向這邊跑來。
“你們給我讓開。”小武氣憤道。
他想要過來,卻被黑鷹特戰隊的隊員擋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賀經年怒聲道,“讓他過來。”
兩位黑鷹隊員看向滕暉。
滕暉點點頭,還在生氣。
小武跑了過來,激動地說道:“隊長您好,我是西北一班的邊防戰士,也是楊忠國的徒弟,您可不可以帶上我,我也想救我師父。”
“楊忠國的徒弟?”賀經年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到收起徒弟來了。”
“嘿嘿!”小武笑道,“是我死皮賴臉纏着他收我爲徒的,因爲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名特種兵。”
“好,有志氣,不過現在不能帶你,等你成爲特種兵的那一天,來了我們血鷹,我才能帶你出任務。”賀經年笑道,“你就在這裡等着,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救出你師父。”
“恩。”小武點頭,心中下定決心未來一定要進入血鷹特戰隊。
“我們走!”
賀經年說着,帶着血鷹三隊的成員越過了界碑,向着鄰國的密林山嶺奔去。
黑鷹特戰隊的隊員們呆呆的站在原地,都是有些憋屈。
劉同走上前,問道:“隊長,我們就這麼看着他們越境?”
“要不然怎麼辦?”滕暉沒好氣道,“這賀經年是出了名的任性,都不知道私自行動了多少次,希望他能找到鐵狼傭兵團,要不然上級肯定會處罰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劉同又問道。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滕暉陰着臉道,“等,趕緊給我問問,上級到底是什麼意思?追還是不追,給個痛快話。”
“是。”劉同應道,向着通訊員走去。
滕暉看着血鷹三隊消失的背影,心裡不知是何滋味,不爽到了極點。
小武則是返回到張猛山等人那裡,幾人臉上都是帶着期待之色看着遠方。
血鷹三隊的隊員疾馳在林間。
他們很輕易便發現了那一排排腳印,有些的腳印還有雨後的積水。
大約跑了十多分鐘,一行人發現了一具屍體,那是楊忠國殺死的第一個鐵狼傭兵團的人。
賀經年面色嚴肅,看到屍體,那邊意味着楊忠國已經找到了鐵狼傭兵團,並且和他們展開了戰鬥。
“隊長!”河生一臉焦急,“忠國有危險。”
“恩。”賀經年面色凝重,“大家加快速度,一定要找到楊忠國。”
“是。”
所有人都是使出全力奔跑着,心裡非常擔心楊忠國。
可是剛剛沒跑幾步,他們便又發現了兩具屍體。
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衆人皆是大驚。
“隊長,這裡還有一具屍體。”一名隊員在不遠處喊道。
“走,過去看看。”賀經年說道,急着向那邊都去。
其餘隊員都是散開戒備着周圍,以防鐵狼傭兵團偷襲。
“楊忠國真是好樣的!”看着地上的屍體,賀經年忍不住稱讚道,隱隱有些震驚。
“他已經擊斃四名敵人了。”河生道,亦是佩服不已,心想楊忠國還是那個楊忠國,依然勇不可擋。
“恩。”賀經年沉聲道,“大家要小心了,或許戰場就在前面,一定要小心鐵狼傭兵團偷襲。”
“是!”
衆人繼續前行,又走了兩裡地左右,在一片血腥味中,在灌木叢旁,發現了兩名躺在血泊之中的傭兵。
“又兩人!”賀經年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已經六人了,楊忠國他到底殺了多少人?而且這追逐戰的距離這麼大,這場戰鬥到底怎麼樣進行的?”
他的心中滿是疑惑,也愈來愈震驚,或許只有找到楊忠國,才能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僅僅是他,血鷹三隊的所有隊員都是震撼不已。
“隊長,這裡還有一具屍體。”
“什麼?這個小子,究竟幹了什麼?”賀經年徹底被震驚,而後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不會是一個人把鐵狼傭兵團給全滅了吧。”緊接着,他又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即便他再出色也做不到,這實在是太難了。”
“隊長,我們前進嗎?”張得金走過來問道。
賀經年搖了搖頭,道:“先把這裡的狀況摸清楚再說,大家三人一組,分開尋找,以這裡爲中心,方圓兩裡地之內,看看還能找到多少具屍體。”
大家聽令,三人一組,開始散開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