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楊曉曉拉住楊忠國的胳膊,帶着一絲抱怨道,“你纔剛來幾分鐘,這就要走了,這大黑天的,你要去哪裡啊?”
楊忠國微笑道:“我看到你平安就放心了,部隊有任務,我必須要儘快趕回去。”
“可是……”楊曉曉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楊忠國阻止。
“哥哥現在是軍人,必須服從命令,你要諒解啊!”
“恩。”楊曉曉依依不捨的放開他的胳膊,低聲道,“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出任務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不能出事啊!”
“放心吧!”楊忠國摸着她的頭笑道:“我會自己小心的,不多說了,我要走了。”
說罷,他轉身,向着楊曉曉的養父養母微微露出一絲善意的笑容,便在曉曉不捨的目光下離開了屋子。
楊曉曉的養父養母面面相覷,突然發現眼前的年輕人並不是很討厭,似乎改變了很多。
楊曉曉眼睛有些溼潤,她想着小時候的事情,忽然覺得自己與哥哥的距離有些遠。
已經不知有多少年,兩人沒有坐到一起,好好的聊聊天,聊聊各自的生活。
“等到我畢業了,我一定會去部隊看望你的,哥哥。”她心裡暗暗想到。
楊忠國出了門,雖然只是見了楊曉曉一面,話還沒說上三句,但是他已經非常滿足,知道了曉曉的身體痊癒,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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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行禮,出了小區,向着市郊區的自家村子走去。
這是最後一件事情,回去爲母親上上香,休息一夜,然後第二天大早返回部隊。
走了兩個小時的路程,他回到了村子,因爲是晚上,又是寒冷的天氣,所以村子的街道上基本沒有什麼行人,整個村子也是一片寂靜,只是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楊忠國回到家中。
兩年沒有回來,家裡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兩年前熬年夜時吃的零食袋還在垃圾桶裡,已經被灰塵覆蓋,其餘的地方也是覆蓋着重重的灰塵。
他花了很長時間將整個家裡都打掃了一遍,而後給母親上了香,恭敬的磕頭之後,便躺在牀上,在寒冷之中昏昏睡去。
夜漸漸深了,寒風捲積着雪花,降臨大地,籠罩了祖國的半片大地。
血鷹基地內,本已經熟睡的血鷹三隊的戰士們又被緊急的哨聲吵醒,大家沒有一絲的抱怨,反而神情都非常的凝重。
剛纔的哨聲是一級緊急的哨聲,而且還是深夜,這說明可能會有緊急任務在等着他們。
衆位戰士迅速整理好內務,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宿舍,在宿舍樓前集合完畢。
賀經年已經在樓前等待着衆人。
“剛接到上級命令,有一個東南亞販毒集團將偷運一大批毒品到國內,以圖謀取暴利,據可靠情報,警方已經發現並確定了他們的運送路線,上級命令我們連夜趕去,在路上埋伏他們,將他們全部消滅,絕對不能允許這批毒品流入到國內。”賀經年大聲說道,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並沒有因爲半夜接到任務而生氣,反而隱隱有些擔憂。
“是!”隊員們震天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憂思。
“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去軍火庫拿裝備,五分鐘後登機!”賀經年說道,掃了一眼三隊的戰士們,看到了河生,眉頭微微皺起,“河生,這次的任務你就不要參加了。”
河生瞪着眼睛,大聲道:“隊長,爲什麼?”
“因爲我擔心你的狀態,你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情緒還很不穩定,所以我允許你不用參加這次任務,在宿舍好好休息吧。”賀經年道,心裡微微嘆息,對於河生這個隊員,他還是打心眼裡欣賞。
“報告!我的狀態沒有問題!我可以出任務,我不需要休息。”河生帶着執拗的語氣說道。
“你確定?”賀經年道,“任務不是兒戲,況且這次只是對付一羣販毒分子,沒有你我們一樣能輕鬆完成!”
“隊長,你見過特戰隊出任務而不帶狙擊手的情況嗎?”河生向前一步,問道。
賀經年搖頭,狙擊手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位置,對於任務或者對於整支隊伍都有着難以想象的巨大作用,不管有什麼任務,特戰隊出擊是一定要帶狙擊手的。
“這就對了,我是隊內的唯一的狙擊手,我必須跟隊!”河生堅定道,“我保證不會拖大家的後腿,努力完成任務。”
賀經年無奈道:“好吧,我同意你跟隊,但是若是在任務過程中我發現你的情緒有問題,我會立即終止你的任務。”
“是!請隊長放心。”河生敬禮,自信道。
“好,現在開始準備吧!”賀經年大手一揮,轉身離去。
血鷹三隊的隊員們右轉身,向着軍械庫跑去。
張得金在河生的前面,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着河生說道:“喂,你確定自己沒事嗎?不行就別勉強了,畢竟不是什麼大任務,留在基地休息吧,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都很難過,但是這份痛苦還是得你一人承受。”
河生微微一笑,笑容裡包含着一絲苦澀之情,“金哥,謝謝你的關心,我我的狀態我自己清楚,我沒事!”
張得金微微點頭,轉過頭去。
很快到了軍械庫,衆位戰士整理好自己的裝備,攜帶上足夠的彈藥,便向着飛機場奔去。
來到飛機場,上了飛機,向着任務之地,東南亞與祖國的交界之處,飛馳而去!
……
……
第二天天微微亮起。
楊忠國早早地起牀,又打掃了一次家,便離開了村子,向着車站急步行去。
他有些興奮,亦是有些期待,馬上就可以見到那些熟悉的隊友,真是懷念啊!!
他並不知道,血鷹三隊在他昨夜熟睡的時候便接到任務去了東南亞與國家的交界處。
來到了車站,匆匆吃了一口早餐便上了汽車。
早班的汽車人很少,只有零星幾人,但是到了時間,公共汽車仍然要發車。
楊忠國坐在公共汽車的最後面,看着汽車緩緩駛出車站,駛向大道,心裡頗爲感觸。
真是匆匆的人生啊!他想到,匆匆的來,匆匆的去,匆匆的坐車。
四天的時間,祖國山河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匆匆的腳步,從西北軍區醫院,到西北邊防一班的營地,到阿朵娜唸書所在的城市,再到他的家鄉,而且他現在即將再次啓程,前往北方的血鷹基地。
想着想着,連他自己都驚訝,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去過了這麼多的地方,而且還是在短短几天之內,當真有些不可思議,恍惚夢一般。
現在,他又坐在了通往血鷹基地所在城市的車上,一如五年前他決定要當兵後坐上了通往北方的列車。
在時間流逝的作用下,世界改變了很多,卻也有很多沒有改變,比如自己坐的這趟車,五年前便有,現在依然存在,再比如現在車行駛的公路,以及那一望無際的荒野……
五年前,他還僅僅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而今天,他已經二十五歲,不知不覺已當兵五年,也算是一名老兵了吧。
楊忠國想着,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從一個新兵蛋子到一名受人尊敬的老兵,這其間可是經歷了許許多多的艱辛哩……
在胡思亂想中,時間飛快的流逝,不知不覺便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吸一口這北方凜冽又刺骨的寒風,楊忠國縮了縮脖子,心想還是這裡的風最大,最刺骨,最寒冷。
他坐上一輛出租車,直奔市郊區外的軍區。
他坐在車上,興奮不已,想着見到那些戰友時的場面,他便想笑。
很快來到軍區,他走到軍區門口,向站崗的戰士出示了士兵證,然後提着行李走進了軍區,向着辦公大樓走去。
站在姜仕仁的辦公室門口,他放下行李,整理了一下已經很整齊的軍裝,輕輕地敲了幾下棕褐色的門。
“請進。”屋子裡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楊忠國扭動把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姜仕仁正低着頭看着桌子上的資料,聽到腳步聲,便擡頭看了一眼,看到是楊忠國,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回來了?”他笑道。
“恩。”楊忠國走到辦公桌前,立正敬禮,嚴肅道,“血鷹三隊隊員楊忠國前來報到。”
“好,好。”姜仕仁仔細打量着他,“看來這四個月的養傷生活過的不錯啊,都有些發胖了。”
楊忠國嘿嘿一笑,一隻手摸着後腦勺道:“哪裡,就是稍微的胖了一點點,還可以接受。”
“哈哈!”姜仕仁扔下手中的鋼筆,靠着椅子上大笑,“你這自我感覺還挺良好,都學會誇自己了。”
楊忠國微微尷尬的笑着。
姜仕仁的面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而後認真說道:“你身上的傷怎麼樣?有沒有好利索?”
楊忠國同樣認真地點頭,並揮了揮受傷的右胳膊,又拍拍胸脯,說道:“已經全好了,可以隨時執行任務。”
“呵呵。”姜仕仁又笑了起來,“沒有任務,你就先回去好好的休息吧。”
“是!”楊忠國敬禮,“那隊長……我先回去了。”
“恩。”姜仕仁道,看着他道,“記得減減肥,吃的太胖了可不好。”
“是!”楊忠國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隨後出了辦公室,提着行李向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