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護士長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誰啊!”身材肥胖的護士長一臉不耐煩的轉過臉看了過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找這位美女有點事情!”楊天權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臉微笑的站在門口說道,並伸手指了指仍在一旁抹着眼淚的劉翠翠。
“找她?”護士長指了指劉翠翠疑惑着問道。
“是的,我找她!”楊天權說道。
“你是誰啊?誰讓你進來的?有沒有規矩啊,懂不懂禮貌啊!出去,趕緊出去!”護士長一聽說楊天權要找劉翠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看到我正在訓斥她嗎?於是不由分說就推搡着楊天權往外邊走去。
“等等!”楊天權一把按住肥胖護士長的胳膊。
“你想……幹什麼?”護士長的胳膊被楊天權按住了,她試着掙扎了幾次,但是楊天權的手就像是鉗子一樣牢固,護士長掙了好幾次都沒掙脫,不由的就有些急了。
“沒想做什麼,就是找她聊聊天而已!”楊天權拍了拍肥胖護士長的肩膀笑着解釋道:“行個方便吧!你們有話待會再說!”
瘋子!這人肯定是瘋子!護士長心裡想到。
“來人啊!搶劫啦!快來人啊!”楊天權剛一鬆開肥胖護士長的胳膊,她就大喊大叫,想通過自己的喊聲把醫院的保安招來,讓保安狠狠的揍楊天權一頓,然後扔出去,以泄心頭之恨。
但是喊聲還沒開始呢,就結束了,因爲楊天權意識到這個護士長可能會引來醫院的保安,於是一記手刀迅速無比的砍在了護士長的後脖頸上。
護士長肥胖的身體隨着楊天權的一記手刀而緩緩的軟了下來,楊天權接住身體軟趴趴的護士長放在了她的辦公椅上。
還真是沉啊!跟個豬似的,怎麼不去減肥!楊天權一邊放置好護士長一邊心裡想到。
等楊天權放置好護士長轉身看向劉翠翠的時候,劉翠翠則是捂住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好像楊天權就是電視上演的壞人一樣。
其實在楊天權和護士長髮生爭執的時候,劉翠翠也想大喊來人,只是見到楊天權打的是護士長,那個剛剛還不分青紅皁白就大罵自己還要扣掉自己薪水的女人,她剛剛張開的嘴怎麼也喊不出快來人這三個字。
“別害怕,我就是找你聊聊天!”楊天權看到劉翠翠有些害怕的樣子安慰着說道。
“你居然……打她?”劉翠翠看着楊天權吞吞吐吐地說道,滿是淚痕的小臉寫着驚訝兩個字。
“爲什麼不能打她?她纔是壞人,你覺得呢?”楊天權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一臉笑意的看着劉翠翠說道。
“可是……”
“你想說我打了她,會有保安抓我的?”楊天權一眼就看穿了劉翠翠的心思。
劉翠翠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楊天權。
“你不用擔心這個!你只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了!”楊天權擺了擺手說道。
“問題?什麼問題?”劉翠翠疑惑的問道。
對於劉翠翠這樣一個剛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學生來講,今天是她實習以來記憶最深的一天。因爲今天發生了兩件事讓她記憶深刻,一件是自己去爲病號送早餐卻莫名其妙發生了病人中毒事件,而送早餐的人就是自己,醫院因爲此時而決定對自己進行一次深刻的批評教育,甚至還要面臨刑事拘留。而醫院中毒事件是極少發生過的事情,特別是自己所在的這家市立醫院,所以在中毒事件發生以後醫院的食堂和送餐人員都受到了醫院內部人員的嚴格調查。第二件事就是自己親眼目睹護士長在其辦公室被人毆打昏迷。這種暴力事件是以前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試問哪個歹徒敢這麼膽大跑到護士長的辦公室來行兇傷人?
這所有的一切都趕在今天發生了,這樣程度的刺激不是劉翠翠這樣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所能承受的。所以當楊天權打完護士長後還悠然自得的坐在這裡跟自己講話,劉翠翠就下意識的認爲楊天權是一個喜歡經常鬥毆打架的“壞人”,但因爲打的人又是在醫院裡惡名昭著,囂張跋扈的護士長,所以劉翠翠就又覺得楊天權並不是那麼的讓人討厭,因此在回答楊天權的問題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害怕了。
“我想問一下,今天早上是你送的特護六號病房的粥?”楊天權問道。
“是……是我。”劉翠翠一聽到楊天權問起這件事情就有些害怕了,剛纔還坦然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他不會是警察吧?是想抓我進警局嗎?劉翠翠心裡想到。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警察!”楊天權看穿了劉翠翠的心思笑着說道。
“你在送粥的途中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的情況!”楊天權不等劉翠翠說話又繼續補充着問道。
“沒……沒有啊!”劉翠翠小聲說道。
被楊天權一眼識破心思,劉翠翠的小心臟再次受到震撼。這還是個年輕人嗎?怎麼這麼容易就能看透一個人的心思,好像他活了好幾百年似的。所以在回答楊天權的問題的時候就顯得非常的緊張,生怕因爲她自己一個回答不好而被楊天權一口吃掉一樣。
“真的沒有嗎?你好好想想!”楊天權微皺眉頭,眯着眼睛問道。
“沒……沒有啊!我就是在快把粥送到病房的時候,同事小芳讓我幫她取一份檢測報告!”劉翠翠回想着說道。
“檢測報告?”
“是的,檢測報告。就是其他病人的身體檢測報告,她說自己有事沒時間去打印室,因爲醫院的打印室距離病房有一段距離所以讓我替她去拿!”
“那後來你送的早餐呢?”
“當然是她幫我送啊,我都快送到門口了,就剩下兩三步的距離了!”
“這麼說,送到六號病房的早餐經過小芳的手了?”
“嗯,是的!”
楊天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有這麼湊巧的事嗎?剛好有急事就碰到劉翠翠了,還讓劉翠翠去幫自己取檢測報告。楊天權心裡想到。
想到這裡,楊天權決定去找這個小芳問一下情況。說不定能從她嘴巴里得出一點有用的消息。
“好了,我知道了!”楊天權想到這裡,準備去找小芳。
“那……她怎麼辦?”劉翠翠小心翼翼的指着仍然躺在辦公椅子上不省人事的肥胖護士長說道。
“讓她睡一會吧!你可以去工作了。放心,她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楊天權對劉翠翠說道,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劉翠翠從醫院食堂盛好早餐去給病號送飯,然後劉翠翠的同事小芳因爲有急事要劉翠翠幫自己去取檢測報告,最後何老頭中毒了。應該說,醫院食堂的工作人員,劉翠翠和小芳都有可能是兇手,因爲他們三方都直接接觸到了早餐,有充足的時間作案。但是到底是誰做的呢,楊天權又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只能一個個的排查,這樣雖然費時間但得到的有用消息卻最多。
楊天權一邊在腦海裡仔細分析對比醫院食堂,劉翠翠和小芳到底哪一個更有作案動機一邊漫步在醫院的走廊裡,最後決定還是先去找一下這個小芳再說。
醫院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是半開着的,楊天權很容易就找到了劉翠翠所說的小芳的工作崗位。剛纔在護士長辦公室的時候,楊天權無意間在辦公室的桌上看到了醫院所有護士的花名冊,當時沒注意,而當劉翠翠說起小芳這個名字的時候,楊天權特意喵了幾眼,從花名冊裡找到了在醫院的護士當中有一個叫費小芳的護士,花名冊的備註欄裡還標記有費小芳的工作崗位是在醫院特護病房的一至三號病房,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費小芳只負責特護病房一到三號病房就可以了。
在特護病房區走廊的盡頭有一間小小的休息室,是供這些特護病房的醫護人員臨時喝水休息的。楊天權經過一番詢問,知道費小芳在五分鐘前來到了這個休息室喝水休息。
咚咚——楊天權在休息室半開的門板上敲了兩次,沒人應聲。
“有人在嗎?我進去了啊!”楊天權試探性的說道。
還是沒有人回答。
不是說費小芳來這個休息室了嗎?怎麼沒有人?楊天權心裡想到。
難道出現了什麼變故?
不好!楊天權想到這裡,一把推開休息室的門衝了進來。
一進到休息室裡楊天權就看到費小芳躺在休息室的地上,胸口上還插着一把匕首,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費小芳的白色制服。楊天權急忙走過去談了一下費小芳的鼻息,可惜已經沒有了氣息。
楊天權伸出手指試探了一下地上已經彙集成小河似的血液,血液還是有餘溫的,看來還沒死多久。
於是楊天權拔腿就往醫院外邊追去。
兇手肯定還沒走遠,楊天權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想到。
這個時候正是上午十一點鐘,醫院人流量大,來來往往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很多。楊天權跑到醫院外邊的時候人流更是密集不堪,楊天權甚至都搞不清楚哪是病人哪是兇手。
正當楊天權準備放棄尋找的時候突然在密集的人羣裡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這個男人的臉上戴着一個黑色的棉布口罩,只露出兩隻小眼睛,腦袋上還戴着一定鴨舌帽,男人好像也覺察到了有人在看他似的轉身看向楊天權,楊天權對男人四目相對的時候馬上就認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青岡原!
東洋伊賀流上忍!
楊天權對青岡原太熟悉了,自從經過上次和青岡原的一次大戰,楊天權被青岡原重創。那次的失敗是楊天權自出山以來第一次失敗,因此對青岡原的印象也是最深的。這次青岡原雖然戴着厚厚的口罩,還戴着一頂鴨舌帽,但楊天權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青岡原那嗜血而又滿是兇光的雙眼,楊天權對這雙眼睛再熟悉不過了。
青岡原也認出了楊天權,片刻的遲疑過後,青岡原馬上反應了過來轉身就往人流密集的地方鑽去。
“站住!”楊天權大喊道。
但青岡原好像沒有聽到楊天權的聲音似的,依然身體如靈蛇般的穿梭在人羣裡邊,不一會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潮裡邊了。
該死!楊天權心裡大罵道。
沒有遲疑,楊天權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快速的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是冰鳳嗎?”
“我是冰鳳!”電話那頭乾脆利落的說道。
“馬上來醫院,務必找到青岡原!”楊天權說道。
“知道了!”說完冰鳳就掛斷了電話。
這次一定不能再讓他跑掉了。楊天權心裡想到。
青岡原是楊天權見到過的身手一流,刀法精湛的一個殺手,上次要不是太極之眼得到突破性發揮,楊天權很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了。
楊天權是個不喜歡有危險隱患存在的人,青岡原無疑就是楊天權所認爲的最大的隱患存在。早些找出隱患,除去隱患是楊天權心裡的想法。
“他跑了?”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背後穿了過來。
楊天權轉身看過去,就見到上身穿着紅色羽絨服,下身是一條藍色牛仔褲的何妃南站在楊天權的身後臉色冷峻的說道。
“你怎麼在這?”楊天權問道。
“他是不是跑了?”何妃南像是沒有聽懂楊天權的話似的繼續問道。
“是的,跑了!”楊天權苦笑着說道。
青岡原是伊賀忍者中的上忍,其身手和速度不亞於楊天權,如果全力跑起來的話楊天權未必能追得上。
“他是不是謀害爺爺的兇手?”
“不知道!”
“你不是去調查了嗎?”
“調查還要用一些時間啊!再說了……”楊天權看了一眼一臉冷酷的何妃南說道:“你不是要準備考試的嗎?怎麼現在來到這裡了?”
“還要多長時間調查清楚?”何妃南無視楊天權的疑問自顧自的說道。
“不知道!”楊天權乾淨利落的回答道。
於是何妃南就轉身走人了。
“你要去哪?”楊天權追上來問道。
“去我該去的地方,做我該做的事情!”何妃南面無表情的說道,卻沒有停下腳步和楊天權解釋的打算。
“別衝動!你現在連兇手是誰都沒確定,你怎麼找兇手啊?”楊天權說道。
“剛纔那個人不就是兇手嗎?”何妃南停下來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楊天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