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權從五里屯回來的時候,宿舍裡只有祝海濤一個人在玩電腦,耳朵上還塞着一個耳機。電腦是白龍的,平時白龍不在的時候,祝海濤也會偶爾玩一下,不過他的主要興趣還是在看書上邊。
聽到宿舍門響動的聲音,祝海濤轉過腦袋看了一眼,看到是楊天權回來了。祝海濤摘下耳機,站起身來朝楊天權笑了笑,楊天權也對祝海濤笑了笑。
“白龍和岳雲呢?”楊天權一邊坐下來倒了一杯開水然後灌了一大口,一邊對祝海濤說道。
“他們說要出去喝酒,我沒有去!”祝海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有些羞澀的說道。
沒事的時候,白龍和岳雲兩個人就喜歡出去吃燒烤喝啤酒,要不然就是去KTV裡K歌,很多時候他們都會帶着祝海濤一起去。而大多數情況下祝海濤也是被他們兩個人強拉硬拽着過去喝酒的,但是如果祝海濤再三拒絕的話,他們也不會爲難祝海濤。
當然,如果楊天權在學校的話,白龍和岳雲一定會拉上楊天權一起去。
“他們倒是生活的挺自在的!”楊天權笑了笑說道。
祝海濤也咧嘴笑了笑。
“謝謝你!”
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祝海濤有些難爲情的看着楊天權說道,不過說話的時候,祝海濤的腦袋一直微微低垂,像是不敢面對楊天權的眼睛似的。
“謝我?爲什麼謝我?”楊天權一邊將杯子中的白開水一飲而盡,一邊笑着看向祝海濤說道。
“我爸剛纔打電話問我了,說我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楊天權的人,然後我就跟他說我認識。他說你幫他還了債,而且還幫他找了一個乾淨寬敞的大房子住,並且給他付了兩年的房租!”祝海濤說道。
剛纔祝建國確實跟祝海濤打來電話,那是在楊天權離開了五里屯之後的事情。楊天權剛剛離開五里屯,祝建國就覺得這個叫做楊天權的年輕人有些奇怪,說他奇怪,是因爲他沒理由來賭場裡把自己救出來,而且還把自己從警察局裡撈出來,最後還幫助自己找了一個寬敞的大房子居住,還付了兩年的房租。
本來祝建國想問問楊天權爲什麼要幫助自己的時候,楊天權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祝建國又問了楊天權的名字,楊天權這才告訴祝建國自己叫什麼。
後來楊天權走了,祝建國就給自己的親朋好友打電話問他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楊天權的人,其它的親戚朋友都說不認識。後來祝建國給兒子祝海濤打了一通電話,祝海濤說認識,於是祝建國就把今天楊天權幫助他的事情跟祝海濤說了,還說了楊天權幫他換了一處大房子住,還給他付了兩年的房租,說是以後再來京華城販售農產品的時候方便。
聽到祝海濤的話後,楊天權楞了一下,然後就很快的釋然了。祝建國是祝海濤的父親,祝建國在賭場裡被人騙了,差點沒走出來,自己幫了他一把,他會感到疑惑是正常的。只是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從五里屯回來,祝建國就把電話打到了祝海濤這裡詢問情況。
“我說過,咱們是兄弟!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我幫我自己的父親還用你感謝嗎?”楊天權笑呵呵的說道。
祝海濤啞然。楊天權這麼一說就把他想要說的感謝的話全都堵在了心窩裡邊,同是祝海濤的心裡也感覺到十分的溫暖,有一種很想哭的感覺。
楊天權把祝海濤的父親祝建國從賭博的牢籠中解救出來,並且把放高利貸的豹子還有他的賭場給一窩端了,理所當然的,祝建國欠豹子的那十二萬華夏幣的債務也就沒有了。
京大是華夏國的著名學府,每年都會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莘莘學子來到京大讀書。但京大的學生也並不全都是爲了學習而來的,其中就有一部分只是爲了在京大混一張文憑,或者說來廝混幾年,在以後別人問起來的時候,他們也可以昂首挺胸的說自己是從京大畢業的。
而這些人當中又有這麼一部分是那種“特殊的羣體”——有錢,有車,有一個有權的老爸。
每天下午放學,京大的門口都會非常的熱鬧。因爲門口會停着很多輛各種各樣的豪華跑車,這些豪華的跑車五顏六色,而且外形酷炫,經常會引來走出校門口的女生的尖叫和竊竊私語的議論。
這些停在京大門口的車子大多數都是那些有錢的男人在追求京大的某個漂亮的女生而展示出來自己的硬實力,那些路過門口的女生就會議論着學校的某個系的某個班的某某某女生又勾搭上哪個有錢的闊少了,或者哪個有錢的闊少又來追求某個女生了。
要說停留在門口的豪車的數量,自然要數華夏藝術學院的最多。因爲這所院校幾乎囊括了華夏國各個地方的俊男靚女,自然追求這些漂亮女生的闊少就去喜歡在藝術學院挑選美女了。
不過今天的京大的校門口卻有些熱鬧,因爲在校門口停留了三輛車,一輛保時捷,一輛寶馬,還有一輛凱迪拉克。
那些路過校門口的女生自然會驚叫不已,不過這些女生當中的是偷偷地指着這三輛車,以及站在這三輛車外邊的幾個年輕的男人小聲的議論着。
而站在這三輛車外邊的幾個男人也好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女生的尖叫聲還有她們的議論聲,所以對這些女生的議論視若無睹。
“鄭少,咱們還要在這裡等多久啊?依我看,那妞指不定臨時有什麼事耽擱了,咱們還是走吧!”一個額前留着長長的劉海,腦後卻是平坦一片,髮型極其個性的男人笑呵呵的看了一眼靠在寶馬車身上的一個白衣男人說道。
“老姚說得對!鄭少,咱們還是走吧!別在這裡瞎耽誤功夫!”另外一個靠在保時捷車身上,一邊修剪着手指甲,一邊像是漫不經心的男人也附和着說道。
“你們不懂!這叫對愛情的執着!”
那個叫鄭少的掃視了一眼另外兩個人,又看了一眼手裡的鑽戒盒子說道。
“我是不懂!”髮型個性的姚建波冷笑了一聲,說道:“咱們還用去追求什麼愛情嗎?在京大,看上那個妞,只要勾勾手指頭它就得乖乖的脫光衣服躺到牀上等我大爺我去寵幸。用得着這麼費勁去追求討好她嗎?”
“對啊鄭少?以前咱們不就是這麼做的嗎?怎麼你現在突然改變嗜好了呢?非要去費力不討好的去追那個妞,那個何妃南真的有那麼好嗎?”張坤說道。
鄭棟樑這次沒有搭理他們兩個,而是眼睛直直的朝着學校門口的方向看過去,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何妃南的身影出現一樣。
過了一會,鄭棟樑的眼睛亮了。
因爲他看到了何妃南。
在追求何妃南以前,鄭棟樑早就打聽好了。何妃南幾乎每天下午都會一放學就離開學校,而且必然是從學校的東門走的。
一身火紅色的休閒裝,一雙粉紅色的運動鞋,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皮筋紮成了馬尾,肩膀上是一個淡藍色的挎包,何妃南這身打扮給人一種青春靚麗的感覺,而且何妃南不喜歡化妝。即便是不化妝,何妃南也是依然的漂亮。
何妃南的美是一種剛毅的美,是一種不同於那種別的女人那樣的嬌柔的美,也不是小巧玲瓏的美,更不是病態的美感。這種另類的美感讓鄭棟樑在看到何妃南的第一眼就喜歡了何妃南,而且在瞭解了何妃南的性格之後鄭棟樑更是堅定了要追到何妃南的決心。
姚建波見鄭棟樑沒有搭理他們,於是就很無聊的四處張望,在瞟向校門口的時候,姚建馬上衝着鄭棟樑說道:“鄭少,那不是你要等的妞嗎?她出來了!”
聽到姚建波這麼說,張坤也跟着朝學校門口看過去。果然,張坤也看到了何妃南的身影。
沒有猶豫,鄭棟樑拿着手中的鑽石戒指,然後就小跑着朝着何妃南迎面走了過去。
何妃南在走出校門口的時候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因爲校門口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圍了很多女生,而且這些女生大都是在三五成羣的圍在一起小聲的議論着。雖然以前何妃南也遇到學校門口圍了很多人的情況,不過卻沒有今天這麼的詭異。
正當何妃南有些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突然何妃南看到了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男人——鄭棟樑。
看到鄭棟樑笑呵呵的在朝着自己走過來,何妃南就知道這個傢伙腦袋裡又在打着什麼歪主意了。
“南南,我喜歡你!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距離何妃南還有三四米的距離,鄭棟樑就將手裡的那個小盒子伸了過來,口中還說着讓女生心動不已的話。
鄭棟樑的這招對付普通的女生很有用,不過對付何妃南就有些不管用了。
很顯然,何妃南不是那種拜金女。
還沒等到鄭棟樑把話說完,何妃南就冷冷的轉了一個彎,從鄭棟樑的身邊繞了過去,然後徑直的走了,就當是沒看到鄭棟樑。
鄭棟樑的滿腔熱情被潑了一盆冷水。
羞辱一個人最狠的不是打他,也不是罵他,而是無視他。
鄭棟樑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看到何妃南臉上的厭惡表情,鄭棟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
張坤和姚建波在鄭棟樑上前追求何妃南的時候就在後邊看熱鬧,本來以爲鄭棟樑勢在必得,沒想到何妃南居然視若無睹。
看到了這一幕,姚建波和鄭棟樑就生氣了,因爲他們覺得何妃南羞辱他們的老大鄭棟樑就是在羞辱他們一樣。
“臭表子!別給臉不要臉!鄭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惹惱了鄭少有你好果子吃!”姚建波怒氣衝衝的走到何妃南的面前罵了一句。
何妃南的拳頭握了握,但還是強制性的忍住了怒氣。
冷哼了一聲,何妃南就轉身離開了。
“唉……我說你……”張坤也想罵兩句的,可是等他想罵何妃南的時候,何妃南早就已經走遠了。
嘎吱——
一輛奔馳車停在了正準備往學校裡走的何妃南的身邊,何妃南本能的往旁邊退了兩步,並且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奔馳車的車窗搖下來,一個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笑呵呵的看着何妃南說道:“美女!去學校啊!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何妃南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拉開了車門鑽進了車子裡。
開車的是楊天權,如果是別的男生的話,何妃南根本不會考慮坐進他們的車子。
正好今天是週五,楊天權沒有課上,而何妃南也正好沒有課。所以,楊天權就開車帶着何妃南來到了京大的體育館三號廳。
這裡是楊天權教授何妃南太極拳的訓練場所,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今天你打得不錯!已經基本上掌握了太極的要領,如果能更好的融會貫通的話,你的成就一定比我大!”楊天權笑呵呵的看着打完一套拳,正在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的何妃南說道。
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楊天權看着何妃南問道:“聽說昨天有人追求你?”
“沒有,你肯定是聽錯了!”何妃南斜視了一眼楊天權,說道。
“對,我想起來,我是聽錯了!我聽說昨天有人欺負你!”楊天權再次說道。
“是的!”這次何妃南很是乾脆利落的回答着說道。
“那咱們要不要報復回來?”楊天權看向何妃南,徵求她的意見。
何妃南想了想,說道:“算了,狗咬了你一口,你會再去咬它一口嗎?”
楊天權搖了搖頭。
等到楊天權和何妃南去停車的地方取車的時候,卻發現楊天權的奔馳車的車前窗玻璃被砸出了一個大口子,而且車前胎也被人放了氣,車身也被劃了好幾道口子。
“你記不記得有位前輩說過,不作死就不會死?”楊天權看着身後的何妃南問道。
“嗯!我還聽說過如果長時間不給狗打狂犬疫苗的話,它就會瘋狂的咬人!”何妃南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