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殺害劉大釗？是不是想要圖謀西江商業中心的地皮？”褚嫣然接着問道。
這個時候，沙懷舞的表情已經完全凝定下來，斜睨了褚嫣然一眼，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褚嫣然也不理會他的挑釁情緒，只是如實將內容記錄。
之後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奇怪的是，沙懷舞全都承認了，似乎一點也不準備反駁。
這跟他之前的態度就大相徑庭了，就連褚嫣然都覺得意外了。
“你確定這些都是你做的？”褚嫣然詫異的道。一個警察竟然再三問嫌犯是否確定，看起來實在有點可笑。
沙懷舞也體味出了這其中的荒誕，莫名的笑了。笑的意味深長，笑的讓人憤怒。
那種他全都知道，而就是不讓你知道的感覺，實在讓人窩火。
莊重終於看不下去了，瞪着沙懷舞，質問道：“你在說謊！就憑你，還想覬覦西江商業中心？你知道那個項目的總投資多少嗎？上百億的項目，你承擔的起？你不過是一個開KTV的！”
這話說的，直接將沙懷舞鄙視一番。堂堂帝王一號也成了莊重嘴裡的KTV。
不過沙懷舞卻不急不躁，道：“我沒有這個能力，我就不會找人投資了？我可是認識很多高官的，他們有的是黑錢。要不要我說幾個名字給你聽？”
莊重心火頓時又是一起。媽蛋拿出高官來壓人，這個案子根本就不可能再深入下去了，到現在爲止已經挖的算是夠深。再挖下去，連趙國棟背後的領導也扛不住。
沙懷舞說供出幾個高官來，純粹就是在消遣莊重。而且他也未必會說實話，難不成到時候他說明珠市委書記跟他穿一條褲子，莊重就得去查市委書記？
扯淡，都是扯淡！
莊重惱怒的看一眼沙懷舞，沙懷舞則戲謔的看着莊重。
兩人對視良久，莊重忽然輕輕開口：“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帶下去吧。”
沙懷舞像是得勝似的站起身，被兩個警察帶出審訊室。
而門外則傳來他的一聲大笑：“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哈哈哈哈……”
聽了沙懷舞這句話，莊重眉頭又是一皺。
“我自橫刀向天笑”的後半句，難道不是“笑完我就去睡覺”嗎？
“我感覺……他怪怪的。”褚嫣然忽然開口，道。
莊重點點頭：“不是你感覺，而是他確實沒說實話。在劉大釗這件事上，他承認的實在太痛快了。之前他可是一直抱着跟我們玩的心理，死不承認。而且，你注意到沒有，在你說出西江商業中心之後，他有一個明顯的愣神，就像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一樣。所以說，裡面肯定有古怪。”
“還有，我當初答應追查這案子的原因，是要找到那個禍害星皇酒吧的女鬼。但是之氣搜查帝王一號，在沙懷舞辦公室裡卻是沒有找到任何豢養女鬼的東西。”
“也許，他用的是出馬仙呢？”褚嫣然反問道。
“也有這個可能。不過你跟女鬼交過手，你覺得那個女鬼有出馬仙的樣子嗎？”
褚嫣然回想了一下，搖搖頭：“不大像。不過當時女鬼脫身是有人在外面協助，這個卻跟沙懷舞出馬弟子的身份很吻合。興許是我們想多了，真的是他搞的也說不定。”
莊重神色嚴肅，仍舊不認同，道：“我有預感，這件個案子不算完，沙懷舞很有可能是替人抗包。他知道自己中了降頭反噬，活不長了。索性就替人把包扛了下了。你聽他剛纔出門的話，去留肝膽兩崑崙。他是去的，誰是留的？明顯還有人漏網了。”
“這個……都是你的臆測吧？”褚嫣然剛說完，外面卻有人喊她了。
褚嫣然應一聲，拿着筆錄出去了，審訊室內只剩下了莊重一人。
莊重坐在審訊桌上，眉頭緊皺，心中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揮之不去。
一天很快過去，而有關帝王一號的案子，在上面領導的指示下，也很快被定性。
帝王一號涉嫌違法經營，被查封。而其法人沙懷舞，則因爲販毒、提供違法服務、殺人等多項罪名，被依法判處死刑。
這個通告一出來，可謂是全民歡欣鼓舞。報紙上簡直就把這個當成了一件大功，連篇累牘的報道。
其中趙國棟則成了打黑明星，儼然一顆冉冉升起的警界新星。本來他就有希望高升一步，成爲整個明珠市公安局副局，這下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趙國棟這一招棋走的可謂高明，莊重替他跑了腿半天，忙前忙後，卻是啥也沒撈到，好處全讓趙國棟一人拿走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趙國棟領着他那個不成器侄子來給莊重道歉了。
在酒店擺了一桌酒席，席間趙國棟也算是誠懇的跟莊重說了聲抱歉，兩人之前的矛盾算是徹底化解。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莊重倒是樂意接受這種局面。
只是，關於沙懷舞的疑惑，莊重始終沒能釋解。只可惜不會有人允許莊重再追查真相了。
因爲目前這個案子取得的成績已經足夠耀眼，受惠的人也足夠多，皆大歡喜的局面，沒人想再生出什麼幺蛾子來。
莊重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適合學術，但是絕對不適合政治。
所以莊重只能將一切埋在心裡，準備處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喬家西江商業中心的風水堪輿。
距離商業中心正式動工不到一週，莊重卻是得抓緊了。
而且莊重爲了查案子，連續三四天沒有回喬家別院，早就惹怒了喬可可這個小姑奶奶。
在喬可可各種揚言要切掉莊重小丁丁下，莊重沒骨氣的屈服了，自願爲喬大小姐洗一個月的衣服。當然，不包括內衣。雖然莊重最想洗的就是內衣。
雷子那邊已經差不多好利索，可以出院了，只是在沈宛顏的攔阻下，還要呆上一週才能出院。
韓雪《心中有鬼》的拍攝也步入正軌，跟寧好的磨合也越來越默契，寧好在電話中多次誇讚韓雪有靈氣，說很有可能韓雪有希望被提名今年的最佳新人。
提名？莊重心中一笑，他預測的可是折桂，而不是一個提名而已。
這一切就讓時間來證明吧。努力就有機會，越深入研究風水氣運，莊重就越相信這一點。氣運的走向，其實是可以被人類潛移默化改變的。
事在人爲，沒有什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