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蹣跚而行,這返回的路途倒是順利許多,再沒遇見什麼東西。而那個之前控制陶俑屍兵的人,似乎也真的走了,沒有逗留在這裡。
顯然他認爲莊重四人必死無疑,根本不需要他留下來費一番功夫。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莊重硬是憑藉着狗屎運莫名其妙的活了下來。
“咦,這裡好像變了一個模樣啊。”
當四人再次回到死神空間後,卻發現死神空間的大殿已經完全改變,四周牆壁裡的人影全都消失不見,只留下朦朦青石閃爍着微光。光芒也不復之前的明亮,頗像風中殘燭。
而變化最爲明顯的卻是穹頂上的那個死神之臉,此時竟然成了白板,眼睛卻是不見了。之前那種強烈的壓迫感,卻是隨之消失,再次站在這裡,已經沒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
莊重掃視一圈,心中卻是懷疑,難道自己方纔看到的眼睛幻象是真的?攸侯喜的眼睛真的進入了自己身體?
難不成攸侯喜跟李嗣業一樣,竟然可以死而復生?然後鳩佔鵲巢,準備佔據莊重的身體?
想到這裡,莊重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攸侯喜可比李嗣業厲害多了,如果攸侯喜真的有這種目的,莊重八成要玩完。
一想到將來抱着妹子HAPPY的人只是自己的一個軀殼,莊重就感覺到悲憤跟遺憾。所以莊重急不可耐的就要出去,趕緊回家將識海檢查一遍,免得攸侯喜真的佔據了自己身體,抹煞莊重意識。
“唉,又白來一趟。”胖子心疼的看着死神空間,說道。
攸侯喜的大墓說寒磣吧,也不寒磣,畢竟隨處可見美輪美奐的大氣建築。但是要說遍地是財寶吧,胖子又不樂意了。
因爲胖子進來一趟毛都沒拿到。這裡的東西全都是大件,唯一的一批小件就是那些個陶俑了。但是現在給胖子十個膽子,胖子也不敢回去鼓搗那些陶俑了。
有一個人找死就夠了,胖子可不想做第二個。
“快走,先出去再說。萬一那個人返回來,以我們目前這種狀態必死無疑。”莊重催促道。
“對,還是趕緊出去吧。出去後我會通知有關部門查封這裡,至於那個暗害我們的傢伙,我也會將他揪出來的!你們放心!”史密斯贊同道。
只是,他這番話卻讓莊重、胖子、胡清音都眼神不善的看向他。那種殺人的眼神,看的史密斯心裡發毛,不禁哆哆嗦嗦的問道:“你們……怎麼了?”
胖子冷哼一聲,說:“這裡是胖爺我好不容易發現的,你竟然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可是我們華夏的大墓,憑什麼交給你們美國人?”
“這是在我們國家的土地上!”史密斯挺了停身體,道。
在維護國家利益的時候,史密斯永遠不乏勇氣。他們三個人又怎麼樣?自己堂堂FBI特工,也不是吃素的!
“哎喲我去,我這個暴脾氣,鬼佬有種你別動,胖爺我削死你!損色!”胖子急眼了,好幾個地方的方言罵出來,聽的史密斯一愣一愣的。
眼見兩人要起衝突,莊重趕緊阻止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搞這些?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只要那個人不死,這件事就不算完。還有史密斯,你也別想着將這件事上報。你們FBI的尿性你自己清楚,一旦出現二選一的情況,我們必然是被拋棄的那個,這件事我們只能自己解決。至於胖子你他媽就不能消停點?一天到晚的錢錢錢,錢是你大爺啊?”
胖子聽罷,不服氣的嘟囔道:“錢不是我大爺,難道你是我大爺?”
見莊重瞪眼,胖子慌忙嘿嘿一笑,求饒道:“好了,你是我大爺,莊大爺,行了吧?”
史密斯也撓撓頭,半晌,終於同意了莊重的話:“不上報也可以。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一定把那個害我們的人找到啊,不然他手裡拿着那個什麼厲害的巫術,多少人會因此遇害。”
胖子則譏諷一句:“我看是你怕死吧?畢竟那人當初的第一目的就是做掉你。現在你還活着,那他能善罷甘休?我要是你,二話不說就去別的國家躲風頭了。”
胖子這話雖然說得難聽,卻也算是說中了史密斯的心事。他現在最擔心的還真就是這個。
莊重嘆口氣,道:“史密斯,你回去之後儘快將這個犯罪組織的底細摸清楚。本來以爲只是一起普通的案子,我才願意幫你。誰知道到頭來又是一個大案,你還真是一個福將,隨便找個線人就能中大獎。”
史密斯被莊重說的有點羞愧,只是答應着回去一定把這件事好生查一查。
安撫了這邊兩個人,莊重又轉過頭,看向胡清音:“也許我的話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說,今天如果你真的要把那本沉魂天樞帶出去的話,我肯定會阻攔你的,不惜一切代價。”
胡清音冷冷瞥了莊重一眼,道:“你可以試試。”
莊重搖搖頭,不準備跟胡清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希望咱們四個能夠同氣連枝,把這件事徹底解決掉。史密斯出去後會仔細梳理那個犯罪團伙的案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而我則去準備一些東西,免得被那人找上門來。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你背後的僱主到底是誰。”
“……”半晌,胡清音卻是一言不發,似乎準備這樣一直沉默下去,即便將自己置於了生死之間,也不肯交待僱主。
正當莊重嘆口氣,準備走的時候,卻聽胡清音說話了:“我不知道。”
接着,怕莊重不相信一般,解釋道:“我這個委託人是電話委託的,聽聲音是個女人。而且打款跟爽快,當天就預付了一半訂金,似乎完全不怕我拿着訂金消失。所以,我猜應該是一個具備一定權勢的人。”
“那就糟糕了。凡是那種人想要得到沉魂天樞,絕對不會懷什麼好心思。不是要做壞事就是要把自己變成壞人。”莊重道。
沉魂天樞不是普通的巫咒書籍,掌握了那個巫咒,幾乎就能組成一個行屍大軍,散步在世界各個角落。所有陰暗的事情都可以做到,而且還不會留下線索。因爲他用的本來就是已死之人,警方抓到又能怎樣?
“這樣,我來安排一下。咱們目前的威脅有兩個。一個是拿走了沉魂天樞的神秘人,一個則是胡清音背後的僱主。神秘人相對算是明面上的敵人,胡清音背後的僱主則是在暗處。我們防守明面敵人的偷襲,追查暗處敵人的線索。我會把手機號留給你們,每個人再帶上一個符包抹除氣息。這樣四五天內應該能暫時不被那神秘人發現。這四五天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不管是神秘人還是胡清音背後的僱主,我們都要追查到。”莊重想了想,說。
至於追查的方式,那就不是莊重負責的了。一個是FBI探員,一個是這行業的翹楚。相信兩人都有自己的辦法進行。
莊重唯一要做的就是,儘快恢復身體,準備一場惡戰。
見衆人都沒異議,莊重給每人發了一個符包,這是從遁甲符應經裡變化而來的一種符包,能夠藉助五行矇蔽玄門中人的感知。
在經文開篇便寫到:古法遁者,隱也,幽隱之道。甲者,儀也,謂六甲六儀在有直符天之貴神也。常隱於六戊之下,蓋取用兵機,通神明之德,故以遁甲爲名。連鬼神都能矇蔽,由此可見這門符經的厲害。
三人對於莊重的風水本事倒是沒有什麼疑問,全都佩戴在了身上,然後矮身從盜洞裡爬了出去。
此時,在一間金碧輝煌的大廳裡,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忽然面色一變。
“怎麼了?子陽?”坐在年輕人對面的一箇中年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問道。
“沒什麼。闖入地宮的那幾人突然間沒有了感應,應該是已經死了。”年輕人搖搖頭,回答道。
中年人不由微微一笑:“那個叫做史密斯的探員還真是不知死活,他做什麼不好,偏偏盯上了我們!如果是其他事情也就罷了,這等重要的事情可不能被他發現。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放心,那探員死在地下,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是FBI也不可能查到什麼。”年輕人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說。
“那就好。對了,那件事進行的怎麼樣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只要我們的計劃成功,我們就可以掌握最核心的技術,創建一個未來商業帝國!”中年人眼神炯炯,眼中全都是不加掩飾的野心跟渴望。
“初步完成了,只要再稍加完善就差不多了。”
“那你快點,只要能夠做到大腦不受損就行,其他的出現點身體問題都不是事。”
“我明白。”
兩人交談着,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候,有其他賓客走過來,熱情的衝中年人打着招呼,言語間全都是恭維,顯然中年人的身份不低。
片刻後,中年人就笑呵呵去應酬了,剩下年輕人自己坐在沙發上,臉上卻是一片陰沉。
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狠下心來解決了,即便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自古以來修行本就是一件逆天之事,若全都順着天,又怎麼能夠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