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也知道那棟樓?”鄭晨徹底驚訝了。
“嗯。”莊重沉重的點點頭。“那棟樓在我們圈內也很有名,那邊的磁場很奇怪,陰氣相當重,你們怎麼會選擇那裡做片場?”
“還不是導演選的?我一再跟導演說不要在那,他偏偏不聽,唉,這下出事了吧。”
“總之,一句話,你最好不要再去那裡。”莊重再次強調道。
“難道真的沒有化解的辦法了嗎?”鄭晨還是心懷僥倖的問道,這部電影她實在不想放棄。
莊重心底不由暗罵一聲,這女人還真有些不好糊弄。
“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選吧,而且,我看你面相,日後在影視圈還是能出人頭地的,爲了一部電影而影響了氣運,真心不值得。”莊重說完,起身要走。
有些時候,話說多了反而無益。尤其是玄學方面的東西,必須是點到爲止,剩下的讓當事人自己去想象,會越想越害怕,而不得不遵照大師的話去做。
“嗯?你養小鬼了?”莊重起身想走的時候,忽然瞥見,在鄭晨牀邊的一個櫃子上,供着一個嬰兒罐子。
“啊,對,這是我從泰國請回來的龍波古曼童,很靈驗的,自從請回來之後,我的事業就順風順水了,那些該死的八卦週刊也沒有再攻擊過我。”鄭晨言語間帶了幾分鄭重,看來對這個古曼童很是相信。
古曼童是泰國已經流傳了數百年的奇異聖物,將會給供養人帶來意外財富的小孩。
古曼童也是泰國人廣爲認識的一種法寶聖物,有着多方面的法力,常用於爲供養人消災解難、添福聚財,例如:使供養人生意興隆、預報危難、看守門戶、防賊防盜、抽獎得財等等,具有極大的魅力。
而製作方法,大多是將死去的嬰兒靈魂,通過法力溝通,若是死嬰的靈魂自願成爲古曼童,就會被大師封存在罐子中,爲他尋找人家,獲得供奉。
相對的,古曼童也會幫助供奉者達成一些小心願,兩者相得益彰。
鄭晨說她請的是龍波古曼,就是古曼童的一種,由僧侶開光,注入願力,能夠增加供養者的財運等,但是法力也有限。
就像鄭晨供奉後,也僅僅是讓八卦週刊不再攻擊她了而已,並沒有真正影響到她的事業。
像是其他的一些古曼童,法力會相對強一點。比如阿贊古曼,就是一些私人法師製作的古曼童,但是因爲這類法師製作的時候,大多通過惡劣手段收集嬰孩,比如殺死孩童等,所以風評很壞,被泰國政府禁止了。現在已經不常見了。
“唔,龍波古曼啊,不錯,我看這童兒也有些法力了,好好供奉,必然能夠爲你帶來好運的。至於片場的事情,你自己考慮下吧,我言盡於此了。”莊重走到古曼童面前,認真看了看,還用手輕撫了一下古曼童的罐子,像是在探查古曼童的法力。
鄭晨點點頭,原本她是想獲得莊重加持的,沒想到莊重卻是要她退出片場,這就讓她有點接受不了了,好不容易纔勾引了一個公子哥投資,還混上了女主角,怎麼能輕易放棄?
“我走了。”莊重說完,沒再留戀,轉身出了鄭晨的房間。
鄭晨忙不迭的送出來,看着莊重的背影,心裡卻是活動開了。
不管這次聽不聽莊重的勸告,跟莊重的關係卻是不能斷了,以後找機會,還是要求莊重給她加持一次。
就在鄭晨返回房間後不久,本來走掉的莊重,忽然詭異的再次折返回來。
走到鄭晨房間門口不遠的地方,莊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自言自語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來還想着該怎麼勸你離開劇組呢,這下好了。養什麼不好,偏偏養古曼童!”
說完,莊重忽然雙手虛化,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痕跡,就像是舊時道士執劍畫符一樣,不一會,莊重就畫出了一個金光符籙,不過因爲空中虛畫,是看不見的。
但是對於靈氣異常靈敏的古曼童,卻是可以感覺到。
“拜請打魂祖師爲吾強押,三魂七魄到壇受刑罰,火急律令!”
莊重驟然念出一段咒語。
這是茅山符籙裡的一個打訣攝魂符,用來押解魂魄的。
之前莊重在古曼童的罐子上撫摸,卻是悄悄用了手段。
這個打訣攝魂符用出,古曼童就會產生反應,古曼童的魂魄就會被帶到莊重面前。
不一會,莊重面前的空氣就陡然發生一陣波動,就像是水面一般,產生了一圈漣漪。
“哼,還想掙扎?小小嬰靈,安敢抗我天師符咒!今日之事若是做得,便度你入輪迴!若是抗命,頃刻將你打散!”莊重厲聲道。
此話一出,空氣中的漣漪立即消失,然後莊重雙目一閉,對着古曼童說出一番話。
“呼”,莊重收了法訣,看看四周,沒人發現。悄悄溜進電梯,走出了賓館。
走出賓館後,莊重搖搖頭,嘆口氣。
其實龍波古曼童都是善良的嬰靈,莊重用道家馭鬼的手法,強行將古曼童擒來,還威脅古曼童做事,這已經有點犯天和了。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大不了事後好好超度那個嬰靈,彌補一下。
此時,301房間內,鄭晨正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心裡也想着剛纔莊重說的話,有點忐忑。
“到底是退不退出呢?該怎麼辦纔好呢?”鄭晨自言自語着,有點猶豫不決。“古曼童啊古曼童,你要是知道,就給我點提示吧,好讓我做出正確的決定。”
鄭晨將目光看向古曼童,隨口說道。
誰知,她話纔剛說完,忽然就覺得一陣睏意襲上。之前她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了,竟然還會困,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但是瞌睡來了,誰也擋不住。鄭晨順勢躺在牀上,很快就進入夢鄉。
而鄭晨進入夢鄉不久,就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喊她:“鄭晨,鄭晨……”
聲音清脆,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是誰?”鄭晨努力想睜開眼,但就是無法睜開。
“是我,我是你供養的那個古曼童。”清脆的聲音回答道。
“古曼童?你顯靈了?”鄭晨大驚。
“平時你供養我頗爲盡心,所以這次逢你有危險之時,我不得不顯聲提醒你。”
“危險?什麼危險?”
“這次你面臨一個巨大的危機,我能感覺到,很危險,就在你的東南方向。趕緊離開……離開這裡……”
東南方向,卻正是片場所在的方向。
漸漸的,古曼童聲音越來越弱,變得悄不可聞,顯然是退去了。
緊接着,鄭晨一下驚醒,滿頭大汗。
鄭晨狐疑的看看四周,然後看向放着古曼童的罐子,只見罐子裡的古曼童身體蜷縮的更加緊了,好像是在害怕一樣。
而原本供在古曼童前面的香火,也一下變成了三長兩短,香頭火光閃耀,顯得極爲詭異。
“三長兩短奪命香?”鄭晨悚然而驚,只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拼命壓抑住驚恐的情緒,一把摸起手機,推開房門逃了出去。
直到看見過道里明亮的陽光,鄭晨的情緒才稍微好了一點。
剛纔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超出了鄭晨的認知。
平靜下情緒,鄭晨拿起手機,獨自站在窗前良久,才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大少,我不想演那部恐怖片了,我遇見事情了。”鄭晨開口道。
電話那頭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道:“遇見什麼事情了?你以爲老子的錢是隨便讓你揮霍的?”
“不是的,大少。剛纔,你送我的那個古曼童託夢給我了,說我再去片場,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也知道,我前幾天碰見髒東西了,我懷疑是那東西在作怪,所以古曼童才警示我。”
“真他媽麻煩,你不想演可以,把老子投進去的錢給要回來!不然的話,就是你被髒東西吃了,也得給老子把戲拍完!”說完,電話斷了。
像是鄭晨投靠的這個大少,女人有好幾個,對於鄭晨也就是玩玩。投資電影,也是看着有利可圖。
但是現在鄭晨忽然說不演了,那不是在糟蹋他的錢?所以他提出要求,讓鄭晨把他投進去的錢都拿回來。
鄭晨看着窗外的陽光,心中卻覺得異常寒冷,良久,才撥通了導演寧好的電話。
“寧導,有空嗎?我想跟您商量個事。”
“鄭晨啊,怎麼?那件事還影響着你?不要怕嘛……我現在有點事,可能不太方便,要不我們明天再說?”
“不……”鄭晨忽然大喊一聲。“這件事必須今天解決!我要受不了了!電影我不演了!不演了!”
累積的情緒終於爆發,鄭晨歇斯底里的發泄着,倒是讓電話另一頭的寧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