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低頭沉思着,總覺心中有個疑團縈繞,亂成一團麻,無法解開。
而尤爲深刻的是那個白衣女人的一雙眸子,深沉似海,讓莊重現在想來還忍不住一陣戰慄。那是一種來自心靈上的威壓,即使莊重功夫不錯,也沒有把握打得過那女人。似乎那女人修煉的已經不是肉身,而轉爲傳說中的紅塵煉心。
一個可怕的女人。莊重忍不住在心中下了論斷。
不過,莊重很快就調整過來了情緒。
畢竟開了風水眼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要知道風水眼不像是道家開天眼一樣,說開就開的,需要極大的機緣巧合纔可以。
歷史上著名風水師都口口聲聲稱自己會望氣,可以看見風水生氣。其實多數都是假的。不然他們時不時的拿着羅盤做什麼?能望氣,就不需要羅盤這種輔助工具了,只需輕輕一眼,就能斷定生吉之氣在哪,從而做出正確的決斷。
莊重如果真的具備瞭望氣的本領,自然也就不需要羅盤勘定,也不想要四處觀察格局了,只要搭眼一看,是福是禍,是吉是兇,一目瞭然。
想着,莊重起身來到窗前。剛剛他破除了鐮刀煞,正是一個驗證風水眼的好時機。
莊重先是深吸一口氣,默默唸想開眼見性光的方法,將一口精氣聚攏在眼睛,只覺一道道的熱氣遊走,在眼眶周圍遊蕩。眉心更是如同貼了一粒熱米,滾燙至極。
“明心見性,開!”莊重猛然睜眼,刷,一道厲光從莊重眼中射出,接着莊重眼睛就變得一片血紅。
此時呈現在莊重眼中的是另一番風景。
遠處天際不斷有金色光華照耀而來,那是太陽生氣,刺目而且凌厲。
星皇酒吧這一方小地,時不時的冒出淡淡的紫紅色。紫紅色代表着生財,可見星皇酒吧的發財格局已經起了作用。
而在鐮刀煞的小山包旁邊,則纏繞着一絲淡淡的灰白氣息。風水學中,白色如薄霧纏繞的氣息,代表着陰煞之氣。像是鐮刀煞便是呈現這種顏色。不過因爲已經被莊重破掉了,所以只有淡淡的氣息,並不明顯。
一目之下,各色氣息盡皆瞭然。
莊重這卻是貨真價實的風水眼了,而且關鍵是,現在可以由莊重自由控制了。之前莊重也開過三次,但都是莫名其妙開的,沒有一點徵兆。現在莊重卻是想開就開,隨心所欲。
“發了,這次真的發了!”莊重握緊拳頭,在心底無聲的吶喊着。
能夠望氣的風水師代表啥?代表着風水界最巔峰的存在!別人苦心看格局,觀地勢,定經緯,查資料,到了莊重這裡,全都不需要了,只要一搭眼,就全都搞定。而且還準確無比。簡直是躺着睡覺都能收錢啊。
一想到即將擁有花不完的錢財,莊重就忍不住高興,臉上也是一陣陣的傻笑。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幸福的嗎?每天睜開眼就得爲錢多花不完發愁,簡直幸福的想死啊。
“呵呵呵呵……”
莊重一副豬哥相,站在窗前一個勁的傻笑。
“莊重這是怎麼了?傻了?”喬可可看着莊重表情,說道。
周若茜搖搖頭,說:“不知道,難道是之前的症狀沒有完全消失?”
“嗯,有可能。不過看他那樣就不爽啊,笑的這麼賤,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喬可可皺着眉頭點評道。
莊重自然不知道此時他笑的多麼齷齪,只是一個勁沉浸在發財美夢裡了。
“哎喲,臥槽!”又笑了一會,莊重忽然猛的雙手捂住了眼睛。
“疼……疼死我了。”莊重雙手緩緩在眼睛上揉動着,緩解疼痛。眼睛的疼痛來的很突然,伴隨着疼痛還有陣陣淚水。
這情況讓莊重有點詫異。
等疼痛消失後,莊重挪開雙手。睜開眼,卻是沒了之前的那種望氣異象,重新迴歸正常。同時莊重眼中傳來一陣疲勞感,就像是剛做完那種事情一樣,有點虛。
“這次開眼足足開了半分多鐘,之前都是短暫的十幾秒就完了。看來是因爲時間過長導致的反噬,眼睛承受不住而刺痛。嗯,以後還得多加強練習啊,讓眼睛能夠承受。不過,又該怎麼練習呢?”莊重在心中嘀咕着。
當莊重看見地上碎裂的四山雷紋鏡後,心中忽然一動:“我這次開了風水眼,完全就是因爲眼睛吸收了太陽生氣的緣故。似乎吸收靈氣是一個方法。不過太陽生氣肯定不能吸收了,太過猛烈。但是其他的風水生氣應該還是可以的吧?嗯,抽時間淘幾件法器來試試……”
主意打定,莊重決定以後多去古玩市場轉轉,淘弄幾件法器來修行風水眼。
“請問,是誰癲癇發作了?”這時候,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莊重的思索。
莊重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白大褂的醫生手提藥箱站在門口,看來是劉東喊的私人醫生。
“就是他!醫生,快點,給他來一針鎮定劑!”喬可可落井下石的速度不可謂不快,手朝着莊重一指,說道。
誰癲癇了?誰有病了?誰需要醫生了?莊重很憤怒,衝喬可可委屈的喊一句:“你纔有病呢,你纔要打針呢!”
然後莊重扭頭對醫生說:“醫生大叔啊,你別聽那小妮子亂說,其實我沒病,你看我,身強體健,能跑能跳,哪有一點事?”
年方三十的醫生擡起頭,臉上全是黑線,問道:“你喊誰大叔?誰是你大叔?我沒你這樣的侄子!”
說完,醫生快步走上前,一把就抓住莊重的胳膊,號起脈來。
“脈象不穩,有滯澀之感,看來的確有病。先打一針吧。”醫生大叔中西結合,給莊重下了定論。而這草率的定論怎麼聽都像是在公報私仇。
“醫生大叔,不對,醫生大哥,我沒病,你別聽她們瞎說,我真的好好的,不信我給你走兩步……”莊重說着,掙脫醫生的手,就要走兩步。
可是才擡腳走了一步,就忽然覺得腳下發軟,差點跌倒在地。
剛纔施法加上開風水眼消耗了莊重大部分力氣,現在他的身子還有些虛呢,所以步伐不穩,有點虛浮。
“喲,這是沒事?都站不住了,還說沒事。我看就是癲癇後症狀!什麼也別說了,先打一針!”醫生大哥明顯記仇,不由分說,摸出針筒,抽取藥液之後,對着莊重屁股就狠狠紮了下去。
“啊!!!”莊重屁股驟然被扎,頓時殺豬一般哀號起來。從小到大,莊重最怕的就是打針,而這醫生下手又快又狠,扎進去後還是使勁往裡推送藥液,自然十分疼了。不由讓莊重大喊出聲。
片刻後,醫生抽出針筒,收起藥箱,對莊重道:“好了,打過一針之後應該就沒事了。注意休息,不要情緒過激,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我先走了。”
醫生說着,跟劉東交待一聲,提着藥箱下了樓。
只是在下樓時候醫生嘀咕的一句,讓莊重差點吐血。
“敢喊我大叔?給你來一針生理鹽水算是輕的,下次直接上麻醉劑!”
敢情醫生給莊重注射的不過是生理鹽水。而在號脈中,醫生肯定也早看出莊重屁事沒有了,所以才故意捉弄了莊重一下。偏偏面對醫生的捉弄,莊重還沒法生氣。
這世界上唯一一個你不能跟他討價還價的職業,就是醫生。
“那什麼,莊大師,既然鐮刀煞已經破除,我們就先下樓休息會吧。”劉東看出莊重此刻心情很不爽,說道。
“正好,給我找個密閉的隔音效果好的包間,我要收拾某人!”莊重一邊摸着屁股上的針眼,一邊惡狠狠瞪着某人。
喬可可卻恍若未覺的問道:“哎呀,莊重你又要收拾人了?我最喜歡看你收拾人了,走,快走!”
時而精明似鬼,時而沒心沒肺,喬可可這個魔女對於情緒的掌控可謂登峰造極。莊重想在她手裡沾點便宜可難。
無奈之下,莊重只能跟在幾人後面,往休息包間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