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傳說有板有眼的,但是莊重可不會就傻到認爲是真的。
也許黃巢真的幹過什麼亂殺無辜的事情,但是怎麼可能一下殺了八百萬。野史就是野史,是不具備參考性的,更多則是演繹性質。
“我沒讓你看傳說,我指的是這個。”劉鐸說着,用鼠標點出三個字。
柳和尚。
“柳和尚?”莊重不懂了。“跟他有什麼關係?既然連傳說都是假的,這個柳和尚肯定也是假的了。”
“不,我今天下午查閱了很多資料,雖然資料裡都語焉不詳,可是應該可以確認,黃巢真的有一個至交好友叫做柳和尚。而且在早期的黃巢起義中,起到了一種類似軍師的作用。算是給黃巢起義的壯大打下了堅實基礎。”劉鐸認真道。
莊重摸摸鼻子,說:“即便歷史上真的有這個人,那又怎麼樣?他跟釣鰲直鉤又有什麼關係?”
“不要急,慢慢看。”劉鐸卻是不急不躁的,將鼠標在網頁上一拖,標註出來一段藍色字體。
“在遠古矇昧洪荒時代,有許多以鳥爲圖騰的原始人羣,人們稱之爲東夷。東夷總共分爲九夷,這九夷是畎夷、於夷、方夷、黃夷、白夷、赤夷、玄夷、鳳夷、陽夷。其中的黃夷氏族,就是黃姓的最古老的族源。黃夷是因爲崇拜黃鳥而得此名……”
莊重一字一字的看完,接着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用難以置信的語氣道:“你是說,黃巢他也是東夷族後人?”
“沒錯。”劉鐸的回答很簡單,卻在莊重心中掀起偌大波瀾。
忽然,莊重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
“既然黃巢是東夷後人的話,那麼釣鰲直鉤有沒有可能被黃巢得到了?”
“我要說的正是這個。那個白衣女人說釣鰲直鉤最後的消失年代就在唐末,這個跟黃巢起義的時間很一致。加上姜子牙的後裔一直居住在青州,黃巢也曾在青州逗留,並留下一個黃巢洞。這裡面的聯繫也就不言而喻了。”劉鐸緩緩道。
“也就是說,黃巢曾經奪走,不,應該說是借走了釣鰲直鉤,然後利用釣鰲直鉤做了什麼事情,輔助黃巢的大業。只是後來黃巢雖然得了天時地利,卻沒有得到人和。導致了起義失敗,黃巢兵敗自殺於距離青州不遠的狼虎谷。黃巢身死,釣鰲直鉤也就隨之失落。按照你說的這種情況來看,釣鰲直鉤很有可能早就被人偷偷藏匿了起來。而藏匿地點,很有可能就是在玲瓏山的黃巢洞!”
莊重舉一反三,很快接着劉鐸的推理延展開去,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應該是這樣。不過具體發生了什麼,還得看過才知道。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疑點。”劉鐸道。
接着重新打開網頁,卻是打開了青州旅遊局的頁面。然後點了幾個二級頁面,彈出來一段關於黃巢洞的開發介紹。
而上面登記的黃巢洞開發商,赫然姓柳!叫做柳尋志!
看到這裡,莊重才恍然大悟,把劉鐸給他看的所有資料串聯了起來。
怪不得劉鐸懷疑釣鰲直鉤就藏在黃巢洞裡,這個開發黃巢洞的柳尋志,十有八九就是柳和尚的後人!也只有柳和尚才知曉黃巢的所有秘密了,而且很可能在黃巢兵敗自殺後,就是柳和尚給黃巢收殮的屍骨,順便將釣鰲直鉤藏了起來。
莊重不禁興奮起來,豁然起身,在屋中來回踱着步子:“如果這個柳尋志真的是柳和尚後人的話,那麼他一定知道某些秘密,這個秘密一定是柳和尚世代相傳下來的。而柳尋志投入巨資開發黃巢洞,不應該只是爲了商業利益,八成還是要尋找什麼東西。釣鰲直鉤,則是最值得讓他如此大手筆投入的東西。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別高興的太早。”劉鐸卻是給莊重潑了一盆冷水。“目前這些全都是我們的推測,並沒有一點實質性的證據。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黃巢洞看看,試試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好,明天一早就去!”有了釣鰲直鉤的線索,不禁讓莊重變得意氣風發起來。
跟劉鐸告別,回自己屋子睡覺去了。
而剛回到屋子,莊重的手機就響了,卻是楊偉的來電。
“喂,萎哥哥,大半夜找人家幹什麼啊?”莊重賤賤的聲音傳來。
對面的楊偉頓時沒好氣的罵一句“草”,接着道:“你出手可真夠狠的啊,脊柱粉碎性骨折,終生癱瘓。慕容這下真是生不如死了。”
雖然說莊重出手狠,可是楊偉話裡卻帶着那麼點幸災樂禍。看來平常真是沒少被東南之劍的人欺負了。
國安九局作爲對外安全的部門,裡面的工作人員更加精通的是諜報工作,而不是格鬥。跟東南之劍的特種兵自然沒法比,所以幾次暗中交鋒下,國安沒少吃虧。現在忽然冒出一個武力值極高的莊重,猶如天降救星,給九局出了一口惡氣。楊偉能不暗暗高興嗎?
“比其他來,我還算是輕的了。他可是一直想要我命的。不是我說你,你們國安真的沒法跟人家比啊,怪不得老是被人家壓着一頭呢。人家領導那護犢子護的,殺人都沒事,頂多做點面子工作,外派出去執行任務。再看看你們,非要我留他一條命,殺人都兜不住。老鄧這個局長當的也實在忒窩囊了點。”莊重不滿的吐槽着。
楊偉不禁有點尷尬,只得隨口道:“部門不同嘛,他們是軍方,處理起來可以有軍方條例保護,我們這邊編制還是屬於警方的,不一樣,不一樣……”
“行了,打電話找我什麼事?不會就是爲了抒發下你高興的心情吧?”
“沒,有正事。我收到情報,據說慕容被你打殘的消息傳回去後,東南之劍隊長已經震怒了。可能會找你麻煩,你最好小心點。不過這次是慕容找茬在先,加上有張殿正作證,東南之劍那邊在理上站不住腳,鄧局已經在給他們施壓了。他們應該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對付你,總之你小心就是。”
“嗯,我知道了。只要不是他們整支小隊出動就好說。要是真的整支隊伍出動了,那我可得跑燕京國安局尋求庇護了。”莊重道。
“怎麼會?華夏連續兩屆的兵王隊伍,那可算是國之利器了,整支隊伍出動對付你,你以爲你是誰。”莊重的話卻換來楊偉的一陣鄙視。“不過,慕容跟皇甫都只能算是東南之劍裡的二流隊員,如果他們最拔尖的那幾個人出手的話,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硬拼,找機會跑路吧。”
“嗯?東南之劍還有這種高手?”莊重眉頭一皺。
“你也別太擔心,那種級別的高手他們只有四個,一個是正隊長,三個是副隊,都忙得很。百分百是沒空理會你這種小角色的。好了,我先掛了啊。”楊偉這話卻是不知是安慰,還是鄙視莊重了。
“呸!說的那麼牛逼,你以爲哥沒見過高手?有種讓他們四個人一起上!哥保證……就找一個幫手!”莊重憤憤的說着。
心底卻浮現了那個一身禪意與瘋癲的身影,曾經偶然的一次出手,就在莊重心裡留下了沛莫能當的深刻印象。
只是,那年下山之後,那個瘋子就再沒回來。
現在的他,可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