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幫大本營裡。
阮哲正滿臉寒霜的坐在一張梨花木椅上,下面則是幾個越南幫的負責人。
坐在阮哲側邊的,卻是叫做阮元坤的一個人,他便是美國越南幫的實際控制人,同時也是阮哲的遠房侄子。
“表叔,這件事你看怎麼辦?放走了趙凌志要不要懲罰他們幾個?”阮元坤問道。
阮哲擺擺手:“這個無所謂,一個趙凌志而已,徒有虛名。我擔心的反而是前來救趙凌志的那個年輕人,你立馬安排人去打探下他什麼來路,資料越詳細越好。唉,放虎歸山,下次想要再抓到他就難了,弄不好被他成長起來,還會被一口吃掉。真是沒想到,竟然被他跑掉了……”
阮哲搖搖頭,十分可惜的道。
“對了,哈迪曼大師,你剛纔說那年輕人還是玄門中人?”阮哲忽然想起來,問哈迪曼道。
哈迪曼面色鐵青,他被莊重折騰的夠慘,正一腔怒火沒處發泄呢。
“嗯,我的詛咒對他沒有一點用處,而且他直接就逼問我還魂屍的解藥,顯然對還魂屍很瞭解。綜合這兩點來看,顯然他也是同道中人。”哈迪曼道。
“真是一個難纏的傢伙啊。虎豹之駒,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氣;鴻鵠之鷇,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此子真的不可留,不可留!”阮哲陰狠的說着。
“虎豹之駒,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氣;鴻鵠之鷇,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這句話卻是出自《屍子》卷下,用來讚美青少年志壯心雄,氣概豪邁,前途不可限量。
莊重要是聽到阮哲給他的這個評價,一定會大呼三聲“知己”,然後跟阮哲浮三大白的。當然,酒裡會不會放藥,那就得看莊重當時的心情了。
“阮兄你放心,我雖然給了那小子解藥,但是在解藥中我還暗含一重手段,只要這小子敢用藥,我就能反制趙凌志,趁那小子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偷襲擊殺那小子!你不是也說那小子受了重傷了嗎?趙凌志本身武功又不低,肯定能夠將其一擊必殺的。”哈迪曼沉沉說道,語氣中帶着絲絲忌恨。
“好,那就麻煩哈迪曼大師了。”阮哲點點頭。
哈迪曼聞言,站起身,將之前控制趙凌志的那個巫毒娃娃拿了出來。
然後唸了一段咒語,直到現在,他的嘴巴還有點漏風,幾處音節差點就念錯了。
“嗯,真是說什麼來什麼,他已經給趙凌志喂下解藥了!看我施法!”哈迪曼一喜,接着將巫毒娃娃放在桌上,嘴脣嗡動,配合着一連串的手勢,指向了巫毒娃娃。
隨即便見巫毒娃娃刷的一下從桌上站立了起來,好像活過來一般。
“很好,巫毒娃娃仍然有效!這下那小子要倒黴了。”哈迪曼說完,再次衝着巫毒娃娃一指。
只見巫毒娃娃就像是上了發條,自己在桌上動了起來。赫然是一套武功招式。
不過這些招式全都狠辣陰毒,每一招都取向人的要害處,卻是置人於死地的招式。
以趙凌志的功夫,一旦偷襲莊重,莊重必然會當場死亡。
阮哲看見巫毒娃娃用的這些招式,也是不禁微微頜首。莊重受的傷他很清楚,心臟處連續被他暗勁噴了兩下,雖然都沒能致命,但是短時間內絕對無法進行劇烈的動作。
何況他現在還正在給趙凌志餵食解藥,根本就毫無防備。
兩相綜合之下,莊重想要躲過這幾個殺招,簡直難比登天。
兩人似乎都已經看到了莊重的死亡。
但是,就在兩人等待看巫毒娃娃的反饋結果的時候,忽然見桌上的巫毒娃娃猛然跌倒,哧拉一聲,娃娃的肚子上裂開一道口子。
“不好!”哈迪曼見狀,不禁大驚,匆忙間想要施法自保,然而爲時已晚。
只覺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傳來,瞬間擊入了他的腦海,哈迪曼一個趔趄,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鼻子跟眼睛裡都流出道道鮮血,模樣十分的可怖。
“哈迪曼大師!你怎麼了?”阮哲慌忙上前扶起哈迪曼。
“我……被那小子算計了!先扶我回去……”哈迪曼氣息虛弱的道。
莊重這個暗算可是讓他吃了一個大虧,差點就讓他腦海承受不住這強大的精神衝擊,直接變成白癡。
阮哲眉頭皺着,扶哈迪曼回房間了。
剩下的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是嘆口氣。而越南幫的老大阮元坤不由在心中暗暗記下了莊重這個名字,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他。
而酒店內。
趙凌志吃下解藥之後,猛然眼睛一翻,往牀上仰倒下去。
見此情景,趙微微不禁大驚,忙問莊重:“我爺爺這是怎麼了?”
“沒事,這是吃了解藥的正常反應。休息一會就好了。”
其實莊重沒說實話,這卻是趙凌志跟哈迪曼爭奪神識控制權的後遺症。趙凌志的精神力一下被抽空了,自然就發生了這種翻白眼的現象。
莊重輕輕將趙凌志眉心的銀針拔出來,然後食指點在趙凌志眉心,一道靈氣緩緩輸入進去。
片刻後,便見趙凌志睜開了眼睛。
當他看見旁邊的趙微微後,不由一下躍起來,抱住了趙微微:“微微,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爺爺不是在做夢吧?”
趙微微哽咽着道:“爺爺,你沒有做夢。是莊重大哥跟阿斌哥哥把你救出來的,你現在安全了。”
聞言,趙凌志擡起頭,這纔看見了莊重跟陳斌都在場。
“莊重,阿斌,謝謝你們了。你們對老頭子的這份恩情我就是死也報答不完了。”說着,趙凌志膝蓋一曲,就要跪下行大禮。
他倒是不怕死,但是他實在割捨不下趙微微。莊重將他救出,無異於給了他第二條生命,行個大禮卻是應該的。
“使不得!”莊重跟陳斌慌忙上前,一左一右把趙凌志給攙扶了起來。
“舉手之勞而已,趙先生你千萬別這麼客氣。”莊重道。
“舉手之勞?那阮哲可是真正暗勁三重的大高手。其間的危險我一清二楚,莊重你也是搭着一條命去救我啊!唉,也罷,大恩不言謝,日後有我趙凌志賣命的地方,你儘管開口!”趙凌志嘆口氣,道。
“以後再說,以後再說。對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件事是不是雷豹在幕後主導的?”莊重問。
趙凌志沒直接回答,而是先喝了一杯水,然後坐下來,慢慢的將整件事情講述了一遍。
原來,當初趙凌志回國之後,確實當時就被指名要求他去代表洪門參戰,跟阮哲比武決定地盤之爭。
趙凌志想着自己作爲洪門元老,能夠讓幫中兄弟減少幾分傷亡,也是好的。何況他跟阮哲境界相差不多,不至於獲勝但也輸不了。
沒想到一上臺對擂,趙凌志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阮哲竟然早已經突破到了暗勁三重,卻是一直隱藏着,兩人不過戰了二十多個回合,阮哲就出其不意噴發暗勁打中了趙凌志丹田。
之後,讓趙凌志沒想到的是,自己落敗之後,竟然被越南幫的人當場控制住了,被押入了越南幫大本營。
而當時寥寥幾個參戰的洪門中人,竟任由他被押走,沒有一點反應。
當時趙凌志就心中閃過一個想法,知道恐怕這是雷豹的陰謀,自己中了雷豹的計策了。
自從洪門上任龍頭老大失蹤之後,雷豹想要上位的心思就路人皆知,雷豹也曾試探過趙凌志,想要讓趙凌志支持他。但是被趙凌志以龍頭目前尚無準確生死消息,拒絕了。
沒想到,那次拒絕卻爲今天埋下了禍患。導致趙凌志被羈押在越南幫大本營這麼久。
要不是莊重將趙凌志救出,恐怕趙凌志會被哈迪曼折磨的不成人形,甚至會配合着雷豹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而且,據莊重所說,當時哈迪曼就在訓練趙凌志說什麼支持雷豹的話語,雷豹的目的顯然已經很清楚了。
“洪門懇親大會還有六天就要召開,而現在雷豹已經把洪門弄成了他的一言堂,恐怕我們就是想要阻止,也很難了。唉,都是我的錯。我當初如果在得知雷豹有這種心思的時候,直接將其告發。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只怪我太心慈手軟啊!”趙凌志自責的道。
“其實也未必沒有辦法。”莊重忽然道。
“什麼辦法?”趙凌志趕忙問。
“兩種辦法。第一個則是找到前任龍頭,只要前任龍頭出現,雷豹繼位就名不正言不順了。這樣他的陰謀就無法得逞了。”莊重道。
誰知,趙凌志卻搖了搖頭:“難,很難。要知道龍頭他已經失蹤了一年多,一直沒有露面過,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更有人說他已經死了,恐怕這幾天他也不可能出現了。第二個辦法是什麼呢,莊重?”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雷豹跟越南人勾結了,只要抓住把柄,找出證據。就能讓雷豹身敗名裂。不過,這個辦法有點難。雷豹肯定不會留下證據,越南人也不會給我們作證。”莊重說着,卻是直接自己就否定了。
如此陷入兩難境地,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