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聽了眼鏡軍官的話,眼皮一跳。眼鏡絕對沒有再吹牛,莊重相信這三十個士兵有這個能力,從他們身上莊重能察覺出一股殺氣,不同於尋常士兵那種氣勢,而是真正見過血的軍人。這種軍人一個能頂仨,真正動起手來確實可以完敗武警。
“繳什麼械?你小子是不上軍事法庭不死心啊?咱現在是在地方上,得按地方上的規矩辦事!”蘇觀吹鬍子瞪眼說道。
“按他們的規矩辦?”一聽這話,眼鏡軍官不幹了。“憑什麼?”
“閉嘴!給老子拿電話來!”蘇觀瞪一眼眼鏡軍官,說道。
眼鏡軍官不滿的掏出手機,遞給了蘇觀。而蘇觀一邊撥通號碼,一邊對莊重說:“小兄弟,該正當防衛就正當防衛,警察也不能隨便抓人嘛。”
莊重點點頭。
這時兩個武警已經走進來,要抓捕莊重了。
兩人沒有用槍,兩人相信憑藉他們的本事,兩個人還能制服不了一個人?
只是在他們一出手,就知道自己錯了。
兩個武警一左一右抓向莊重胳膊,這是典型的擒拿手法,抓住莊重胳膊之後順勢一擰,就可以將莊重雙手拿住,然後按倒在地。很常見又很有效的抓人手法。
撲,兩人平常訓練中練習了成千上萬遍的手法竟然落空了!
而緊接着兩人屁股上先後傳來一股大力,兩個人就像是騰雲駕霧一般,飛出了審訊室。
跟着他們身體飛出的,還有莊重無辜的聲音:“你們都看見了啊,我可是正當防衛!”
莊重這話讓一直看他不順眼的褚嫣然忍不住罵一聲“賤人”。
“嗯?!”外面的趙國棟一看,不禁勃然大怒。其實他只想將莊重抓出,然後撈點面子就算解決了這事。沒想到,莊重卻是一點面子不給,直接將武警都打了出來。這還了得?
趙國棟冷哼一聲,臉上表情平靜如舊,聲音卻是陰沉的讓人發寒,道:“臉是別人給的,自己不要就怪不得別人了!”
說完,衝武警中隊隊長點點頭,示意強行抓捕。
於是四五個武警戰士提起槍,準備衝入審訊室將莊重強行帶走。
而眼鏡軍官則快速點了幾個人的名字,瞬間跑出三個士兵,嘩啦一聲,持槍橫在了審訊室的門口,右手05微衝,左手掏出92微聲手槍,雙手持槍,同時對準了幾個武警的腦門。
三個士兵身上殺氣凜然,那種決然的氣勢讓人絲毫不懷疑他們會下殺手。
而眼鏡軍官的一句話也印證了其他人的這個想法。
“誰敢邁進審訊室一步,格殺勿論!”
眼鏡軍官卻是真的下狠心了,他是負責保衛蘇觀的,自然要爲蘇觀的安全負責。事後即便上軍事法庭也有理有據。
幾個武警面對三個士兵駭然的氣勢,都有點發懵,一時間竟然不自覺的站住了腳步,不敢往前了。
這時候蘇觀則慢悠悠的站起身,手裡拿着手機,手機開着外音,衝着手機道:“聽見沒陳劍,你手下的人可是威風的很啊,要把老頭子的臉面拿走呢!你出息了啊?教出了一羣好兵啊!老頭子就把這張臉給他們怎麼樣?”
“別!別!老首長,您消消氣,消消氣。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我馬上就到,一會老首長您任打任罵,我李龍祥絕對不吭一聲!”電話裡傳出一個粗獷的男聲,低聲下氣的說道。
手機外音聲音很大,站在警局外面的趙國棟也將聲音聽了個清楚。
聽到電話裡那熟悉的聲音時,趙國棟心裡猛然一個咯噔,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起來。
因爲趙國棟聽出了聲音是誰。
明珠警備區司令陳劍!
趙國棟帶來的這些武警就是歸警備區管轄。當然,嚴格意義上明珠公安局也是有權利指揮武警部隊的,但是實際上卻是要看明珠警備區的臉色。
陳劍是明珠警備區司令,在行政級別上可是要高着趙國棟不少。如果趙國棟成功上位,成爲明珠市公安局局長,那就是正廳級幹部,可以跟陳劍叫板一下,甚至動用明珠政府的力量強迫陳劍做一些事情,但是很明顯現在的趙國棟做不到。
所以當趙國棟聽見電話裡傳出的是陳劍聲音後,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而蘇觀訓斥陳劍就像是在訓斥手下一個新兵一樣,這種態度更是讓趙國棟心中打顫。
“老首長,您能不能把電話給他們,我先電話裡替您出出氣。”電話另一頭的陳劍恭敬的說道。
“哼!老子幹嘛要聽你的?老子等着他們扒我這張臉呢!”蘇觀冷哼一聲,但是卻把手機遞給了眼鏡軍官。
眼鏡軍官則走出審訊室,看了看,徑自將手機遞給武警中隊的隊長。
武警中隊隊長初始還有點疑惑,當他接過手機聽見陳劍聲音後,立馬就情不自禁立正,對着電話連嗯幾聲。
接着中隊隊長將手機還給眼鏡軍官,二話不說,喊一聲口號,竟然直接收隊了。
七十個武警官兵浩浩蕩蕩的進來,然後浩浩蕩蕩的離去。就像是打了一個過場,只留下一臉驚愕的浦江分區的警察們。
尤其是分區的副局長張建國,在武警到來後可是對着眼鏡軍官示威了幾番,現在武警轉身就走了,立馬讓他愕然,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局勢接連反轉,先是莊重三人被圍困,眼鏡軍官來解救。接着就是趙國棟帶人來跟士兵對峙,要替他外甥出氣。但是這氣還沒開始撒呢,趙國棟最大的依仗卻轉眼走掉了。這一出鬧劇中,最終被打臉的還是趙國棟。
臉上表情變幻幾番,趙國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一旁的小警察愕然看着撤退的武警,十分的憤怒:“他們怎麼走了?他們這是抗命!舅舅,找他們領導處分他們!”
趙國棟臉色陰沉的看着小警察,忽然擡起手,啪一個巴掌甩在了小警察臉上,讓小警察瞬間呆愣住了。
“全都是你這個蠢貨惹得麻煩!從明天開始別來上班了!”趙國棟大聲呵斥道。
“什麼?你開除我?你可是我親舅舅啊,你竟然開除我?!”小警察難以置信的問道。
而趙國棟則不理會小警察,眼睛看向審訊室。
他一番作態全都是給蘇觀看的,而他故意這麼大聲訓斥小警察,也是爲了要讓蘇觀聽見,表明趙國棟作出了讓步,已經服軟。希望這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可惜,審訊室裡的蘇觀卻毫不領情,蘇觀低着頭像是睡着了一般,半晌才緩緩擡起頭,迷迷濛濛的對莊重道:“人上了年紀就容易害困,怕是沒多久活頭嘍。剛纔好像聽見一聲響,那是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