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郭超這種人,名望跟錢財都有了,若不是有絕對的利益或者關係,外人是不可能請得動他的。
莊重雖然猜到了大致原因,但是具體原因卻是他絕對不會想到的。
這郭超早年卻是曾經在東南之劍任過教官,也就是那時候跟軍中一些人有了交情,一直聯繫未曾斷過。範志琦正是利用這一點,將郭超說動出山一戰,不然郭超是絕對不可能跟一個無名小卒打拳的。
“太極?”莊重眯着眼說了一句話,之後就不再言語了。
太極八卦跟形意都是大拳種,很難說孰高孰下。自古便有“太極奸八卦滑,最毒莫過心意把”。
這裡的心意把不是單指少林的心意把功法,更多的是指形意拳。形意拳也叫做心意拳,卻是幾種拳術裡最爲剛烈狠毒的拳種。
“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更有宗師說形意半年就足夠打死人了,可見形意拳之狠毒。
這次形意跟太極的對擂,莊重沒有絕對信心,可是也沒有任何的擔心。現在的莊重心態堅定,別說是郭超了,便是陳旺在莊重面前,莊重也敢上前一戰。
這就是武者勇猛之心,一旦退縮了,武道之心就有了缺損,於日後的修行難免有壞處。
“還有兩週的時間,你是不是要繼續閉關?”陳漠言看了看莊重,問道。
在她心裡認爲凡是高手對決前幾天,必然是要閉關苦修的。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莊重笑笑,說:“我倒是想閉關,不過獅虎山動物園可是不會歡迎我嘍。算了,我還是溜達溜達吧。”
這話卻表明,莊重並沒有大戰前臨陣磨槍的打算。
“溜達溜達?”莊重這種不認真的態度不禁讓陳漠言皺起了眉頭。
“呵呵,不要以爲決戰前閉關纔是正理。其實練武不是一日之功,無論是走路還是坐臥,都有架子在其中。只要一個人平時的狀態保持的好,根本就不需要臨陣磨槍。那樣反而會打亂他的節奏,使得無法以平常心應對。不是我說,你現在派人去監視郭超就會發現,他肯定也是跟平常習慣一樣,該喝茶喝茶,該玩玩,絕對不會閉關。這裡面的道理你不懂。”
聽莊重這麼說,陳漠言才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莊重輸,至於是不想自己賠錢,還是不想莊重送命,卻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兩人正相顧無言的時候,莊重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莊重一看號碼,卻是趙微微打來的,不由想起自己之前曾囑託趙微微辦的事情,趕緊走出了別墅,接通了電話。
“微微啊,怎麼了?事情辦妥了?”
“莊大哥你出關啦?對不起哦,本來我已經讓林姐姐買下了你說的那塊地皮,但是不知爲什麼我昨天去看的時候,發現你說的那個沙坑已經不見了。莊大哥,不會有事吧?”趙微微有點着急的道。
對於沒能完成莊重的囑託,趙微微頗爲內疚。
“不見了?你彆着急,微微。那沙坑位於海邊,可能是漲潮填上了,我現在就去看看。”莊重說着,跟趙微微約好了那地方見,便掛了電話。
然後跟陳漠言說一聲,便打車去了發現蜈蚣形的海灘。
等莊重趕到的時候,趙微微早已經等待在那了。
她小臉上全是擔憂,顯然還是很覺得對不起莊重。
莊重笑笑,摸了摸趙微微的小腦袋,說:“好了,不就是一個沙坑嘛,不見了又能怎樣,你看你着急的,都不漂亮了。”
“莊大哥讓我買的沙坑肯定不是普通的沙坑,一定是風水吉穴。我把一個吉穴弄沒了,能不着急嘛。”趙微微嘟着小嘴,說。
莊重一愣,沒想到趙微微這孩子心思通透,卻是連這沙坑是個吉穴都猜出來了。
莊重只是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而是徑自走到之前千年蜈蚣形的位置,卻見那裡果真已然是一塊平地,沒了吉穴。
莊重蹲下身,用力一挖,手透進沙堆裡半隻手臂。
拔出來後,卻見胳膊上滿是溼沙子,顯然下面確然已經被填死了。
莊重又圍着周邊轉悠幾圈,隨即搖搖頭。許多吉穴都湮沒在地殼變遷中,其中也包括這種海水的沖刷。這個千年蜈蚣形已經被海水沖毀,而且落潮時候沙子又將坑填上了,卻是將那隻苟延殘喘的蜈蚣徹底壓死了。
這個吉穴是真的廢了。
見莊重搖頭,趙微微的臉不禁越來越紅,顯然她猜出了結果。
“唉,這就是命啊,看來命裡這個吉穴不屬於我,說來也怪,這吉穴之前已經存在了百年,都沒被海水沖刷壞掉,怎麼這幾天就壞了呢?真是奇怪……”莊重自言自語着,看看海水,再看看沙灘。
忽然一個念頭浮上心頭,眼睛迅速一眨,風水眼開啓。
這下沙灘上的風水之氣無所遁形,而出現在莊重眼裡的情形,卻讓莊重一下笑了。
收了風水眼,莊重笑罵一句:“跟我玩這手,丫還太嫩了點!”
然後就順着海邊往沙灘上走,在記憶中吉穴位置往上十幾公分的地方,莊重站住不動了。
隨後莊重猛然一跺腳,只聽咚的一聲地動山搖,莊重站立的沙灘忽然塌陷了下去。
而沙灘塌陷下去之後,赫然露出一個支架撐住的大坑。正是莊重那個千年蜈蚣形的吉穴!
卻是被人故意隱藏了起來!
趙微微看着眼前這一幕,忽然歡呼一聲:“耶!吉穴還有!”
“好了,這下你不用自責了。吉穴還在這呢,不過是被人藏了起來。”莊重檢視了一遍蜈蚣形,發現一切完好,不由鬆了口氣。
“可是這是誰幹的呢?他們爲什麼要將吉穴藏起來?”趙微微不解的問。
“很簡單,財帛動人心。不過能夠看出這裡是吉穴的,肯定是同行。今晚就要漲潮,水龍來朝,我猜那人今晚就會來這裡佈置吉穴,卻是不知道他會拿吉穴用來做什麼。”莊重說道。
“那我們在這裡等他不就好了?”趙微微提議道。
莊重看看天色,此時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於是道:“也可以,不過咱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再說。天黑之前他肯定是不敢來的。”
之後莊重便跟趙微微去了遠處一家茶餐廳吃飯休息,直到傍晚纔再次回到沙灘。
此時圓月高懸空中,海水隱隱作漲,一波又一波的沖刷着海灘。蜈蚣形得助月圓跟漲潮之力,也開始有了生氣,如果選擇將這個吉穴作爲墓穴的話,卻是下葬的最佳時機。
約莫等了一個半小時,七點鐘左右,便見沙灘上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三五個人緩緩的往這邊走來。
走得近了纔看清這些人全都披麻戴孝,哭的很悲傷的樣子,不過幾人臉上卻看不出一點悲傷樣子,顯然在做場面。
一行人總共五個人,兩個在前面擡着一個骨灰盒,三個人在後面打着引靈幡。徑自往沙坑而來了。
只是當他們到達沙坑後,卻是不禁一愣。
其中一人梗着脖子就喊上了:“媽的,是誰把我們藏起來的吉穴給挖開了?竟然敢招惹我們風水經理人,我看那人是不想活了!”
“風水經理人?這是個什麼玩意?”莊重跟趙微微藏在一個沙丘後面,聽到那人的話不禁奇怪的道。
“別管他了。這個吉穴可是好不容易纔偷過來的,我可打聽了,對方已經將這塊地買了下來,顯然也是看中了這個吉穴。說不定還是咱們同行呢。”一個擡骨灰盒的人說道。
“同行又怎樣?咱們這些年得罪的同行還少嗎?咱們乾的就是這種勾當,大家各憑本事發財,被咱兄弟偷了吉穴那是他本事不濟!甭說廢話了,我看吉穴也沒遭到破壞,趕緊把易老爺子下葬,易老闆可是給了咱不少錢呢,這次把他老爺子骨灰啓出來遷葬,爲的就是幫他渡過財運上的危機。只要能夠捱過三天,易老闆財運就會好轉,到時候這吉穴愛誰要誰要去吧。”一個看似是頭頭的傢伙拍手說道。
“來,都忙活起來,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