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雷子的訴說,莊重只是微笑。對於雷子能夠有這樣的成就,莊重還是很欣慰的。
一直以來雷子的境界就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始終卡在明勁巔峰無法寸進。沒想到進入軍營之後,竟然機緣巧合藉助意拳突破了,成功邁入了暗勁一重。
雷子本來就是天賦異稟的體格,明勁之時就能抗衡暗勁了,現在進入暗勁自然更加厲害。從他跟莊重交手就能看出來。莊重可是連暗勁三重高手都打死過的,雷子都能短時間內壓迫到莊重,可見其厲害。
“重哥,你怎麼跟楚隊長還有親戚關係?難道你……”雷子問着,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其中原因。
莊重從小是孤兒,沒有任何的親戚,如果跟楚荊扯上了親戚關係,那就只能說明莊重找到了自己親生父母!
“沒錯,我找到我媽了。”莊重笑道。
“太好了!重哥,恭喜你啊!”雷子咧開嘴大笑起來,似乎比莊重還要高興。他卻是始終將莊重當自己的親人,得到莊重喜訊打心底爲莊重高興。
莊重拍拍雷子肩膀,沒說什麼。幾十年兄弟,有些感情已經無需言語表述。
兩人又聊了一些瑣事,談到韓雪,莊重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跟雷子說了下。兩人卻是都有些日子沒見到韓雪了,好在喬可可倒是一直有韓雪的消息,知道韓雪現在很好。
前幾天喬可可還打來電話說韓雪百分之九十九要拿最佳新人了。她之前曾經跟莊重拿此事打賭,誰輸了要給對方20%的錦繡和華股份,如今喬可可要賭輸了,卻是準備耍賴,死不認賬了。
面對耍賴的喬可可,莊重也是毫無辦法。惡人自有惡人磨,莊重覺得喬可可就是自己命裡的那個惡人。
“對了,重哥。我雖然想出來了水底練勁的方法,但是爲什麼總覺得差點什麼呢?就像是……就像是……”雷子撓着頭,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就像是力氣大了不少,但是心靈卻笨拙了。對不對?”莊重接口道。
“對!就是這種感覺。我怕我又回到之前的境界,卡在暗勁一重上。所以想問問你這是什麼情況。”
莊重微微思索,旋即站起來,擺出一個抱球的架勢,邊演示邊跟雷子講解。
“你也知道,站樁是意拳之基本功。王薌齋先生曾經說過‘要知拳真諦,首由站樁起’。不過站樁到底應該怎麼一個站法,卻是大有不同。你利用水底壓力感受混元力的站樁法,本質上是對的。這方法的確能夠增加你的整勁,就像是太極拳的抱球螺旋勁一樣,瞬間打出,勁氣爆炸。”
莊重說着,抱球的雙臂陡然一震,果然就聽見一聲空氣炸裂的聲響,好像一枚炮彈炸開,強烈的氣流衝擊的四周的雜物紛飛。
雷子見狀,不禁目瞪口呆。因爲莊重這下的勁氣,似乎比他從水底練出來的還要大。
看見雷子表情,莊重不禁笑了起來:“是不是感覺到不可思議?其實也沒什麼。你就是錯在了過於執着身體發勁上。其實站樁的真正方法,早在《內經·素問》一書中就有記載:‘自古有真人焉,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蔽天地’,這句話一語中的,卻是將站樁說了個通透。”
“而王薌齋先生創立意拳之後曾從這句話中提煉出了八個字,‘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所謂‘獨立守神’,就是在用功之前,思想先準備一下,首先想着遊於物外,靜會全機之意,視同植物外形不動,內裡卻有着根生髮展順逆橫生的變化。要保持意力不斷的內慮靈外挺拔,輕鬆勻整,以達舒適得力爲則。”
“鍛鍊時,要凝神定意,默對長空,掃除雜念,寂靜調息,內外溫養,渾身毛孔放大,有如來回過堂風之感,使肌肉羣不期然而然地完成了一條空口袋掛在天空,上有繩呆系,下有木支撐,又如躺在天空地闊的草地上,又象立在悠悠盪盪的水中,如此肌肉不鍛自煉,神經不養自養。”
“你呢,之所以出現心靈笨拙的感覺,就是沒能守神若一。下次你再去水底,要動靜互根,做好了這一點才能體會水壓的壓迫,鬆緊力的作用,也就不難近控制一切平衡中的不平衡以及動盪樞紐之動,不動而動,動而不動。而具體的神意感應,應該有如巨風捲樹,拔地欲飛,擰擺橫搖,有撞之不開,衝之不散,湛然寂然,居其所而穩如山嶽之勢,整體渾圓之力自然而具備。”
莊重細細講解着,雷子聽的眼中迷惑盡去,逐漸露出神光。
而莊重講完後,往四周一看,卻是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兩人的身邊竟然圍滿了人,雷霆特戰大隊的隊員竟然全都聚在一起,聚精會神的聽着莊重講拳。
見莊重講完,這些人竟然有些意猶未盡的看着莊重,有人喊着讓莊重再講點,甚至還有人將自己練習中的瓶頸說出來,請莊重指點。
這些人,在見識了莊重的厲害之後,對莊重的敵意已經完全摒除,卻是真心實意的將莊重當成了一個老師,向老師請教着。
莊重雖然心中擔心鍾正國的事情,卻也沒有推辭,而是儘可能將每個人的疑問都解除。
楚荊站在一旁看着莊重,突然發覺這個表弟竟然還是一個可交之人。
終於,莊重將每個人的疑問都解決了,這才得以脫身。
“謝了。”楚荊對莊重道。
莊重擺擺手:“他們也不容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不來了。我只不過付出多說幾句話的代價,如果能夠幫助他們實力提高,從而增加幾分活命機會。那也是大功德一件。”
“總之還是謝謝你。”被莊重的話觸動,楚荊拍了拍莊重的肩膀,然後示意莊重跟自己來。
兩人走入楚荊的辦公室之後,楚荊從抽屜裡摸出一份資料,遞給了莊重。
“這就是你那個朋友的案件,已經上報了軍事法庭。很棘手。”
“軍事法庭?”莊重愕然,趕緊接過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莊重的面色變得異常陰沉。這是誣陷,絕對是誣陷!
因爲資料上顯示,鍾正國竟然是因爲間諜罪而被捕入獄的!
至於具體案情,卻是沒有明說。只是說鍾正國涉及到一起東洋間諜案。而種種證據證明,鍾正國就是那起間諜案的幕後支持者。
支持間諜,還是東洋間諜。那可是十分嚴重的罪名,嚴重到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楚荊看出莊重的擔心,嘆口氣道:“現在是非常時刻,如果你朋友犯的是其他國家通牒罪,還好說一些。但是東洋……”
楚荊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了,鍾正國恐怕凶多吉少。
“具體會怎麼處罰?”
“據我瞭解到的來看,鍾正國是同時犯了接受間諜組織及其代理人的任務,並且爲敵人指示轟擊目標這兩條罪。一般這種罪名,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的則會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了。鍾正國這個,不好說。至少也是第二種,甚至還會更嚴重一些。”楚荊道。
“代理人?爲敵人指示轟擊目標?”莊重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要命的罪狀啊,放在以前,會直接槍斃的。
鍾正國怎麼可能會犯下這種罪行呢?
“我能不能見見他?能不能想辦法將他轉到民事法院?”想着,莊重當即問楚荊道。
“這個……”楚荊卻是有些拿不準。
因爲華夏法律明文規定,但涉及國家軍事秘密的案件,全案由軍事法院管轄。這個不像是民事法庭可以通融,而是有專門的部門負責。一般軍事法庭都設在軍隊駐地。楚荊雖然很受器重,但是也不可能神通廣大到將鍾正國挪出來,畢竟犯的不是普通罪行。
“轉移是不可能的,不過見見他應該沒問題。不過作爲表哥,我勸你一句。適可而止,這種事情一旦沾上會很難辦的。就連老爺子都可能保不了你。”楚荊搖搖頭,說。
莊重卻固執的道:“我不怕,因爲我相信他是無辜的。而且我也相信,如果我出了事情他也會盡力搭救。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楚荊咂摸着莊重這句話,忽然覺得有些熱血沸騰。現代社會卻是很少能夠見到這麼重感情的人了。
隨後,楚荊就開始打電話找人聯絡,幾分鐘後楚荊就對莊重道:“走吧,去見見他。”
如此高效,卻是充分證明了楚家人的能量。
莊重點點頭,跟隨楚荊走出訓練基地,驅車往某個軍隊駐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