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北國夜晚,是最清新、最美好的時刻。
天空像是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碧藍如洗,空曠中包羅萬象,繁星點點,閃閃爍爍的眨眼,更給這美麗的夜空,增三分夢幻的朦朧美。
一輪圓圓的月亮,從東邊的山樑上爬出來,如同一盞打燈籠,把這個羣山綿延中的山野小店,照得亮堂堂,把樹枝、花草的影投射在小鹿上,花花點點、悠悠盪盪。
遠處的樹林,頂上載着銀色是光華,林裡烘出濃厚的黑影,寂靜嚴肅的壓在人心頭。
宿鳥在枝頭上聲嘶力竭的叫着,蛐蛐兒在草叢裡蹦蹦跳跳,山野中,萬千升明歡騰着。
客棧後院的小池塘裡,微微泛開的波浪,反射着皎潔的月光,在那裡蕩蕩漾漾,墨瞳看着腳下同樣披上月光的綠蔭和近旁的花草,魔魅的大眼閃爍着妖媚之色。
“怎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邪帝殿下,也有無言以對的時候?”說着,她勾起的嘴角中,帶了妖異的諷刺,“這,算不算北國今年,最震撼的大事?”
不羈的目光直視鳳君邪陡然變得陰鷙狠辣的眸,她驕傲的仰着頭,好像乘風而來的妖精一般,高傲自信!
周身,還瀰漫着她獨特的妖異風采,讓人不得不,折服在其靈動的神奇韻味中,爲其深深的着迷!
只是,那雙原本魔魅中帶着妖嬈風情的大眼,此刻卻是冷若冰霜,比起之前,多了幾分凌厲和凜然的氣場來。
“讓自己的王妃,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鳳君邪眉心一壓,沉鬱之氣一閃而過,瀟灑的笑笑,攤手,“誰讓瞳兒你是王妃呢,本王若不讓着你,以後豈不是要睡書房?”
“你蛋還在嗎?”不理會他的調侃,墨瞳張揚一笑,魔魅的大眼閃過邪惡光芒,赤裸裸的掃過他雙腿間,摸着下巴裝深沉,“少來說這些話逗姐,姐纔不會上當!”
鳳君邪,你丫的如果不是你拿萌萌威脅老孃,老孃會聽你的話,做那個什麼狗屁邪王妃?
你以爲你家是金窩銀窩,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想嫁給你,求親的人更是踏破門檻?
所有的女人,都洗白白的躺在牀上,乖乖的等着你翻牌子臨幸?
我呸!
就算整個北國的男人和女人都爲你瘋狂,看到你都眼冒綠光,恨不能把你拉回家去,那也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姐和你那些風月場所裡面的紅粉知己,不是一道菜,你他孃的少拿老孃和她們,相提並論,降低姐的格調!
不屑的哼了哼,她落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再次裝死挺屍的趙萌身上的目光,閃過難以言喻的複雜。
萌萌,你的遭遇讓我很心疼,更讓我想到我媽,希望你,不會背叛我,不然,就不要乖姐姐,不講往日情面,用萬狼撕裂你的身體。
自從媽媽被親妹妹和未婚夫背叛並且設計,逃入深山老林,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媽媽可憐的經歷之後,墨瞳就再也沒有相信過任何人。
她認爲,這些披着人皮的物體,還不如嗜血的野狼來得可靠,至少,它們不會有那麼骯髒的心思,更不會背叛同伴。
“什麼意思?”她目光綿遠深沉又帶着複雜,鳳君邪有些好奇,望着她,面露疑惑,“瞳兒,什麼蛋還在不在?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神啊,原諒他的無知吧,他是真的不知道!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同行的這些天來,每次她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偶爾蹦出來的句子,讓他這個風月老手都有些受不了。
這次,又是什麼驚人之語?
饒有興味的望着獨屬於自己的,熱情的小東西,他妖孽臉上陰鷙散去,帶了點點如月光的溫暖。
墨瞳魔魅一笑,倏忽靠近,水蛇一樣的腰纏上他偉岸挺拔的身子,調皮的小手在他腰間畫着曖昧的圓圈,徐徐下滑。
鳳君邪看着她,嘴角帶着放縱的寵溺,身體繃得緊緊的,忍不住暗暗磨牙,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這般妖媚的模樣,風塵女子都不敢如此大膽,她,當真特別。
倏然身體一僵,耳邊傳來她吐氣如蘭的魅音,“我說的,當然是這個了!”
“瞳兒,你……”咬牙忍着體內亂竄的燥熱,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想不到,邪王殿下瘦歸瘦,該有料的地方卻一點不少!”假裝沒有感覺到他陡然粗重的呼吸,墨瞳笑容嫵媚而勾人。
說完,她又用巧勁捏了兩下,在他呼吸粗重要撲過來之際,用力將他挺拔的身子推開,大笑着離開。
留下的兩男兩女,站在夜風中,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