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邪剛到樑官鎮便聽人說,有個絕代芳華的人兒在客棧中殺了人,被捕快帶到縣衙去了。
而奔走相告的百姓不是說縣令大人多麼英明神武的審理此案,而是說那美人兒絕代芳華,一顰一笑都讓人移不開目光。
聽百姓的描述,那身穿黑色絲質裙衫,長髮披散的絕色人兒,貌似是那晚熱情如火的小妖精,心中頓時一陣激動。
命隨行的侍衛到客棧下榻,自己則跟着人流來到衙門,還沒靠近嘻嘻讓人的人羣,便聽到那囂張得讓人牙癢癢的魔魅嗓音。
想不到,那個小妖精清醒時候的嗓音清冽宛如山澗清泉,少了那晚的嫵媚妖嬈、沙啞情yu,多了三分空靈。
挺拔的身材往人羣后一站,輕而易舉的看到墨瞳拉着小紅,自信飛揚的張揚模樣,他嘴角冰冷一勾。
你這個熱情的小東西,磨人的小妖精,本王終於找到你了。
可是……鳳君邪死死握緊手中摺扇,一想到那張邪惡的字條,怒氣便從心底竄起,狂風暴雨般襲來,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憤怒。
他這一生,從未如此被人羞辱過。
“墨瞳,你這個小妖精,你死定了!”“唰”的一下收了摺扇,他拳頭握得“咯嘣”一聲響,站在人羣最後的百姓嚇得打了個寒顫。
只是……他到底是想修理她,還是想再要她呢?當時心中並無什麼具體的念頭,他只知道看,他要找到他,一定要只奧到她。
那日被羞辱的感覺更多一些,想要狠狠的報復回去的感覺也要更多一些,可這幾個月的查找和夜深人靜的思念,讓他的恨意煙消雲散,只想着留住她。
可這幾個月,這死丫頭都做了什麼?
風流成性的在江湖上漂泊,闖山寨、殺奸賊,做得比官服還要盡心盡責,只是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他是不是永遠就要和他錯過?
是不是永遠都無法體會,思念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那種看不到時的想念,那種夜晚孤枕難眠的寂寞,那種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卻下意識的將女子的臉想象成她的模樣的,下意識裡的做法?
怒,瘋狂席捲了全身。
手背上青筋暴跳,鳳君邪大步上前,撥開熙熙攘攘的人羣,直奔衙門裡自信張揚的女子,這麼短短几步路的距離,他卻感覺彷彿過了千萬年。
他每邁出一步,就忍不住想要把她扣在懷裡,狠狠地問一聲爲什麼,那晚,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那是她的初次。
她到底從何而來,竟然如此灑脫得,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貞潔?
可,眼看再走兩步便可站到自信張揚的女子身邊,怒氣減緩,他不由的站住腳步,直直望着神采飛揚的身影。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他是堂堂北國邪帝,這麼一個小女人他還不是手到擒來?上前發怒也太有損他邪帝的風度,不是嗎?
老子還沒找人算賬呢,就這樣被她敗壞了名聲,可不值得!
這麼想着,他深深的凝視着墨瞳高挑的背影,這幾個月的思念也慢慢的,在腦海裡重播,他和她之間,只能算是一面之緣。
這幾個月聽說她的消息,也不過是她張揚自信又神采飛揚的幫老百姓謀福利,做得比他這個身居高位的邪帝還要好。
如今再見到她,他是想怎麼樣呢?
報復她?報復什麼?
可笑,他從未想過報復,只是覺得很憤怒,可這股憤怒怎麼來的,要幹什麼,他又說不清楚,只知道看到那張字條的時候,他憤怒得想要殺人。
這幾個月來關於她的消息一點點涌入腦海,她和他素不相識,她身上帶着酒氣將他撲倒,實際上得了便宜的,是他。
按照這小妖精囂張又邪惡的性子,留下銀子和一張諷刺的便條,已經是最輕的了,不是嗎?
她從別院離開之後,他就瘋狂的尋她,爲了什麼?真的是爲了報復她的羞辱嗎?
鳳君邪,承認吧,這是謊言。
你對這個熱情的小東西,已經有了別的想法。
如果不是,你堂堂邪帝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王府的侍妾更是有十餘個,爲何夜深人靜、輾轉反側時,腦海裡閃過的是她那晚的熱情和銷魂滋味?
如果說是一見鍾情,他還真不相信,從小就看着母妃在後宮沉浮,孤獨寂寞了此殘生的他,對愛情是不屑一顧的。
可如果對象是這個熱情又美味的小妖精的話,他不介意,王府多養一個閒人,反正,他的俸祿和生意賺來的錢,一輩子也花不完!
墨瞳,你這個美味的女人,乖乖做本王專屬的女人,享受別的女人夢寐以求的富貴榮華,和別的女人羨慕的目光吧!
但是……那晚羞辱他的賬,他還是要同這個小女人清算清算的。
留着,慢慢算。
鳳君邪扭曲的勾起脣角,有她受的一天。
聽到她轉身前罵縣令的犀利話語,那動作又霸氣利落得不讓鬚眉,他大笑出聲,爲那小妖精的勇氣而鼓掌。
只是沒想到,這小妖精不但沒有一點兒做錯事的覺悟,竟然還想溜之大吉,太可惡了,動作大於思考的上前,一把捉住她纖細的手腕,他低沉調笑,“我的瞳兒,你就這麼不想見到你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