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剛纔皇兄宣我入宮,說已經挑選了日子,三日後是我們北國的好日子,我們的婚期,就定在那個時候。”擡頭往上看了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他的動作帶着明顯的暗示,冰雪聰明的墨瞳瞬間明白,當下嫵媚一笑,故作驚訝的瞪大魔魅的美眸,“三日後?時間是不是太趕了?我的嫁衣還沒做好呢!”
嘟嘴,故作不悅的撒嬌,小手還握拳捶了下他的肩膀,滿臉待嫁孃的嬌羞,“邪,這個時間太趕了,人家還沒有準備好呢。”
“瞳兒放心,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定然不會委屈了你!”鳳君邪嘿嘿一笑,順着杆子往上爬,摟着她的細腰,在她耳邊低聲道,“小心,屋頂有人。”
“可是……可是……人家還沒有準備好做你的新娘呢……”不折痕跡的點了下頭,墨瞳順勢依偎在他懷裡,小手卻狠狠的掐住他腰間的揉,用力旋轉一圈,聽到他的抽氣聲才鬆開。
媽的,這樣算計老孃,早晚有一天老孃把你變太監!
“瞳兒不必憂心,我鳳君邪今生今世,定不負你!”推開她的身子,鳳君邪望着她的眼睛,含情脈脈的沉聲說出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誓言。
“哎呀,你好壞……”手一鬆,兩隻白兔再次跳到地上,蹦蹦跳跳的往門外蹦達,墨瞳含嬌帶嗔的再次將腦袋靠上他的肩膀,這下,當然沒有再掐他的腰。
不是不敢,而是他的大手已經在她腰間,來回摩挲起來,那熟悉又明顯的求愛動作帶着赤裸裸的威脅和渴望,嚇得她身體一僵,充滿野性的小寵物頓時變成家養的貓兒,乖順得不得了。
她含嬌帶嗔的聲音帶着絲絲的沒,聽得鳳君邪骨頭都酥了,更別說沒有見過她妖嬈風情的樑上君子了。
又趴在屋頂上聽了許久,直到鳳君邪擁着墨瞳的香肩,兩人相諧離開,一身黃色和屋頂琉璃瓦融爲一體的樑上君子才從屋頂站起,露出平凡無奇的男人臉龐。
男人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將兩人交談的內容在腦海中迅速過濾一遍,發現沒有什麼遺漏才縱身躍下屋頂,朝西北方迅速遁去。
一心只想着將得來的消息傳給主子的他,沒有發現不遠處那兩雙滿是殺氣的眸子,盯着他的背影許久,才轉身,真正離開。
金色衣衫的男子一路飛奔,路上甩掉身上耀眼衣衫,露出裡面灰撲撲的勁裝,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處停住腳步,分辨了下方向,確定沒有人跟蹤後,縱身躍入相比較之下,右邊院牆明顯低了些許的院落。
分辨了下方向,他暢通無阻的穿過低矮的籬笆,踏過窄小的羊腸小道,進入明顯衰敗許久的院落,有些破舊的硃紅色雕花門前,已經站了兩名黑衣男子,腰懸寶劍,目露精光。
“主人等你很久了,快進去!”左邊濃眉大眼的男子看到這身穿灰撲撲勁裝,急匆匆趕來的男子,連忙推開緊閉的硃紅色雅緻雕花門。
“多謝四哥!”灰衣男子拱了拱手當打招呼,閃神進入房內,雅緻的硃紅色門再次緊閉,門口兩名男子目光灼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主子,我回來了!”站在已經被打掃得纖塵不染的花廳中,灰衣男子就看到那背對着房門,負手而立的身影,連忙單膝跪地,恭敬行禮。
那身影高大挺拔,威武雄壯,穿着寶藍色的華服,右手食指間的白玉扳指在陽光下,散發出的柔和光輝折射在寶藍色鑲寶石的腰帶上,更顯尊貴。
男子負手而立,仰望着斑駁牆壁上懸掛的山水圖,陽光透過破舊的窗子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一層金光,更顯威嚴。
望着男子的背影,灰衣男子目露恭敬,目光掠過那白玉扳指時,眼底浮現一縷難以言喻的敬畏和恐懼,如閃電一般迅速閃過又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有什麼發現?”男人的聲音淡漠而平靜,平靜得好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右手食指微微翹起,白玉扳指上的一點,殷紅似血,鮮豔奪目。
“回主子,屬下趕到的時候,遠遠聽到邪帝殿下和未來的王妃在爭吵,走進了發現他們只是在因爲三日後大婚而起了爭執罷了!”跪在地上的灰衣男子想了想,恭敬回稟。
“因爲三日後的大婚而起爭執?”身材高大的男子手指撫弄了下白玉扳指,細細的品着這幾個字,聲音裡多了一絲玩味,“早就聽聞雲都想要嫁給鳳君邪的女人多不勝數,那王妃定然是爲了他府中的姬妾,與他有了分歧!”
只要是女子,都比較維護自己真正在乎的男子,尤其是自己的夫君吧?
雖然現在貴族三妻四妾是常事,但大戶人家之中,妻妾勾心鬥角的事兒,屢見不鮮,那位城門口一閃而過火紅,性感而妖嬈,也避不開大院內的,爭鬥吧?
尤其是,那個男人是鳳君邪,北國鼎鼎有名的邪帝殿下,風流多情,邪魅無雙,北國想要嫁給他的女子,以億萬計。
那個只是驚鴻一瞥的紅衣女子,能將紅衣駕馭得那般完美,定然是獨立獨行的強勢性子,又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夫君被別的女子惦記?
“主子素來算無遺策,這次卻是錯算了邪帝帶回來的女人!”雖然佩服自家主子的智謀,跪在地上的灰衣男子還是很老實的實話實說。
“哦?此言何意?”高大身影聲音裡的玩味更濃,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那位城門口一閃而過的火紅,竟然灑脫到將夫君和別的男子分享的地步?
“未來王妃指責邪帝殿下,說他將時間安排的太過緊湊,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做他的新娘,邪帝殿下抱着她許諾,日後不讓她在王府受絲毫委屈,還說大婚的一切事宜有宮裡和他佈置,王妃只需要乖乖的等大婚之日,穿上嫁衣做他的新娘即可,還說……”灰衣男子不敢隱瞞,忙將在屋頂聽到的,一五一十的如實道來。
“是嗎?”男人聲音中的玩味更加濃烈了,品味着這段話,撫弄白玉扳指的速度越來越快。
跟隨他多年的灰衣男子知道,這是他沉思的表現,每次自家主子想事情想到關鍵處時,都會撫弄這個跟隨他多年的白玉扳指。
撫弄得越快,說明他的思緒轉得也快,撫弄得速度慢慢緩下來,說明他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主意,就等魚兒主動上鉤。
當下,他不再多言,輕手輕腳的站起身,對着男人的高大背影行了個禮,腳步放輕了弓着身子,慢慢退出房間。
“鳳君邪,你出門一趟帶回來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同你一般邪魅又與衆不同的女子回來,到底是什麼目的呢?你是真的愛她,還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灰衣男子退出房間許久,身材高大威武的男子才從思緒中回神,望着正對面牆上懸掛的山水畫,呢喃自語。
墨瞳?
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竟然不在乎,和別的女子,分享自家相公的愛?
究竟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認爲自己可以將邪帝的心牢牢抓在手心,還是她的心中,壓根就沒有邪帝的存在,所以,他有多少女人,都與她無關?
“暗!”想了很久,寶藍色華服的威武男子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晃了晃右手食指上的白玉扳指,對着屋頂的某處輕喚。
“主子!”一道黑影隨着他的話音,在他身後落地,恭敬行禮。
“告訴在王府的暗樁,暫停一切行動,一切等摸清那個王妃的底細再說!”男人的聲音平靜而沉穩,“現在是非常時期,鳳君邪帶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入住王妃,並且娶她爲妃,事情一定不簡單。”
來歷不明的神秘女人,墨瞳是嗎?
不管你是什麼人,從南國來還是北國某個神秘的地方來,我一定要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然後繼續下一步計劃。
“是!”男人答應了一聲身形晃動,瞬間如來時一般,消失在破舊的房間內,只有那晃動的殘破窗戶,說明這裡有人經過的真相!
又在房內站了許久,男子纔將戴着白玉扳指的右手放在懸掛着的山水畫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緩緩移動,最終放在右邊的山石上,指尖用力,輕輕一按。
左邊斑駁的牆壁伴隨着“咔咔”的聲音從中間往兩邊移動,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暗道來,男人轉身進入暗道,沿着木質階梯拾級而下,黑暗中如履平地,牆壁在他背後合攏,彷彿,從來沒有人來過。
站在門外的侍衛聽到那咔咔的聲音變知道自家主子已經從暗道離開,當下也不再停留,忽視一眼後分東西方向離開。
他們普通的長相和迅捷無比的隱藏身法,讓人想要跟蹤,都無從下手,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頂級高手。
雲都的平靜下,因爲墨瞳的神秘,各股力量開始運作,平靜波濤下的暗涌,讓當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轉眼間到了十月十五,北國邪王殿下鳳君邪和王妃墨瞳大婚之日,雲都無數女子哭暈在閨房,卻改變不了這個已定的事實。
邪王府的人員從今天早上起就喜氣洋洋的,雖然墨瞳特別做了低調的處理,不想讓自己成爲衆矢之,但邪帝殿下從來就不知道“低調”二字怎麼寫。
於是,在邪帝殿下的刻意之下,低調而奢華的婚禮在墨瞳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然展開,雖然鳳君邪特別吩咐,自己的佈置不要讓墨瞳知道,但府上的衆人依然感到十分興奮。
他們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心思只有一個,那就是把他們最崇拜最尊敬的邪帝殿下的婚禮儀式,舉辦得風風光光,不委屈那位紅衣性感、妖嬈嫵媚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