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馬車走近,弘毅已經停下了,將白漣攬在懷裡微微附身看着從那邊下來跑過來,半跪地上因着那馬兒失控而請罪的侍從開口,“無礙,只是讓這位公子受驚了。去溫壺酒,這夜裡涼,暖暖身子,將馬車趕過來。”
那半跪地上的人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從頭至尾都沒有看一眼白漣,極服從的去辦事,不一會兒那馬車就到了兩個人身邊。
“進裡頭說,這夜裡涼的……厲害。”弘毅及自然的伸手把白漣的手握在手中,臉上未有任何猥褻之意,倒是叫白漣由一開始的不自在羞惱變作羞愧。
對方坦蕩蕩,他竟然在彆扭。當真是除了樓裡,就難以改了觀念,那些個上門的恩客喜歡動手動腳,極喜歡佔便宜。導致他現在被弘毅握住手時頓時有些羞惱,想要掙脫斥責時,擡頭卻見着他一臉平淡,於是放棄了掙開,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勞煩了。”
弘毅率先下馬,伸手拉着白漣下來。也不知弘毅是故意還是真的不小心,手突然鬆了下,白漣就直接下墜,被弘毅接着抱了個滿懷。
“公子太輕了。”弘毅抱着白漣掂了掂,開口輕笑,隨後也不將白漣放下,直接抱着他,輕輕一躍竟然就上了馬車,這輕功了得讓白漣大吃一驚。
“如何?功夫尚且不錯?”將白漣放下,弘毅伸手撩開簾子,做了個邀請入內的動作,“鄙室簡陋,還望公子不嫌棄。”
聞言笑出聲,白漣說着哪敢,彎腰進去。
其實白漣是有些擔心的,這樣貿然就跟着人走路是及不妥的,可是看這架勢和弘毅此人談吐衣着便就知道此人並非一般人,估計是想走也難逃脫。而目前,他也不見歹意,只是,看着眼前的馬車內,白漣定了定神,進去坐在一側,不着痕跡打量了下,就發現這弘毅越發的不平常。
馬車內用的是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照明,不大的馬車內佈置的極舒適,坐着的是極軟極舒適的軟墊,上繡着繁複漂亮的百花圖,四壁皆是絨布,因此這馬車內極是暖和,和外頭簡直是兩個世界。
弘毅在白漣進去後,並未立刻進去,而是和外頭的手下吩咐了些什麼才進來。
“哈哈,在下其實是來京城做生意的,綢緞生意,這一路趕路,本是打算在前頭的驛站歇腳,卻不料那馬兒突然發狂,,誰願意花了大價錢的馬兒說跑就跑了呢?因此就急忙跟上了,好在,幸虧在下跟上了,要麼白公子……在下可要追悔莫及了。不過這可不是正應着了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弘毅一拍手,一番話說得是抑揚頓挫,和他那漂亮妖魅的容顏及不吻合,倒像個孩子。
“緣分如此。”白漣輕輕點頭,又把弘毅不着痕跡的打量了遍,有些不大相信他是做綢緞生意的。
他精明,卻不奸詐,卻唯獨沒有商人該有的銅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