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並不如你,祁姐姐怎的這樣怕她?”趙雙姝側頭,望着祁珺說道。
秦國大長公主固然身份尊貴,且受世人敬重,可那溫沛妤不過是個伯府嫡女,說起來她都要比溫沛妤高一些。
祁珺臉上就露出了苦惱之色,悶悶不樂地道,“你是不知道,溫沛妤雖說是沒有封號,也不過就是個二等伯的嫡女,可她得她祖母秦國大長公主歡心,誰敢惹她?”
說白了就是狗仗人勢,仗着秦國大長公主的勢,橫行霸道。
“要是有人得罪了她,她都能不分青紅皁白地把人抓起來!”想到溫沛妤那張得意的臉,祁珺就恨得牙癢癢。
“秦國大長公主難道也不管管?”趙雙姝微微皺眉,說了句,“先帝早已過世,秦國大長公主確實是於北越有功勞,可那也是針對先帝的,當今天子如何願意忍受?”
“噓!”聽到她說得這樣直白,祁珺被她嚇了一跳,趕忙捂住她的嘴,小聲說道,“天子畢竟是先帝的兒子,就是心裡再不願意,可天下人願意,天子又能如何?”
如今的永昌伯府,雖說只是個二等伯,也沒有多少根基,但有秦國大長公主這尊大佛在,那就沒人敢輕慢了他們。
就是貴爲天子,可也得兼顧黎民百姓,不可能獨斷專行。
趙雙姝點點頭,倒是沒再過問永昌伯府的事。
……
淮北王算是當今天子的二叔,先帝繼位後便被封了親王,賜了這座淮北王府。
楊丹儀的父親便就是淮北世子,可謂是鄴都最混賬的一個。
好在楊丹儀的母親淮北世子妃撐得住大局,與班山長乃是同窗好友,可惜後來嫁入了淮北王府,站到了對立面。
淮北王一直都有策反之心,不過是缺了個機會而已。
弄清楚了這些,趙雙姝便再沒了與楊丹儀結交的心思。
“趙妹妹,今兒咱們運氣可真不好。”就在此刻,祁珺語氣徒然一冷。
想着許是遇到了哪個不順眼的,趙雙姝便擡了眸,目光一掃,然後嘴角緩緩揚起。
竟這樣巧,說曹操曹操就到!
“那位便就是秦國大長公主的嫡孫女溫沛妤?”趙雙姝故意問了句。
她前世曾見過這位伯府嫡女,二人還有過矛盾,可她這世是不曾見過的。
祁珺點點頭,眸子裡盡是不屑,“可不就是她嗎?整個鄴都就是公主都沒她陣仗大!”
趾高氣昂的模樣,縱然容貌生得不錯,又有才華出身又好,可那副眼睛長到腦袋上的樣子,着實令人反胃。
“祁姐姐可是和她有過節?”趙雙姝收回目光,朝她淡然張口。
祁珺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努了努嘴,“上回我和你說那個盧宛芊,其實溫沛妤和盧宛芊就是同一類的,都見不得別人好!”
她這個縣主,原本是應該有很多人來巴結的,可她和溫沛妤有過過節,也就人敢和她交好了。
“趙妹妹,有句話我得先和你說清楚,溫沛妤這個人對我很是仇視,就連我身邊人也一律不放過,你若是害怕了,等會兒就不要站在我身邊,我不介意的。”祁珺想了又想,總覺得不能坑了她。
溫沛妤仇視的人是她,犯不着因爲她而遷怒於其他人。
“不必,固然她祖母是秦國大長公主,可我母親也是寧國公主,更是當今天子最疼的親妹妹。”趙雙姝眉眼帶笑,語調溫和。
雖說孃親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只要不是她率先挑的事,孃親必然是不會怪她的。
“可寧國公主畢竟不是……”祁珺還是有些擔心,秀氣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寧國公主的親生女兒乃是趙雙嬌,趙妹妹不過是記到了名下,如何能讓寧國公主出面撐腰?
趙雙姝就握了握她的手,輕聲安撫道,“倘若我在淮北王府被人欺負羞辱,傳出去落的是母親的臉面,只要不是我挑的頭,誰又敢與我母親對上?”
秦國大長公主畢竟已經老了,溫家也只是個非世襲的二等伯,等秦國大長公主故去,往日被溫沛妤羞辱過的貴女,必定會找上門去。
一個狂妄自大的伯府嫡女,她還犯不着去挑事。
“這倒也是。”祁珺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面上也有了笑容。
她二人繼續往前走着,正好與溫沛妤迎面撞上。
“站住!”
溫沛妤原本還在側頭與好友說笑,可當她見到祁珺時,頓時就變了臉色。
旁人拉了拉溫沛妤的衣袖,低聲勸道,“沛妤,不如還是算了吧?”
總是與祁珺對上,弄得她們還挺尷尬的,畢竟溫沛妤敢和祁珺掐架,那是因爲有個秦國大長公主祖母,可她們沒有啊!
要是祁珺找不到溫沛妤的麻煩,轉頭遷怒於她們,那可就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算了?爲什麼要算了?”溫沛妤拂開好友的手,冷冷一笑,“寧一,我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牙呲必報!”
被喚作“寧一”的少女,乃是顏閣老的嫡孫女,聞言便皺起了眉頭。
可她終究不敢和溫沛妤反目,只好閉了嘴。
見狀,祁珺倒是嗤笑了一聲,看了眼顏寧一,道,“顏妹妹何必跟着她?你是不知道,有些人仗着有個做大長公主的祖母,就狗仗人勢,不把鄴都貴女放在眼裡,顏妹妹還是應該把眼睛擦亮了纔好呢!”
顏寧一,“……”
她並不想參與到任何一個人的對罵中,奈何溫沛妤正盯着她呢。
至此,顏寧一隻好硬着頭皮說了句,“祁縣主,北越素來以和爲貴,祁縣主又爲何要這般咄咄逼人?”
鄴都統共分爲三大派,第一便是溫沛妤一派,第二就是祁珺,第三則是以盧宛芊爲首的,一堆妄圖飛上枝頭的女子。
原因無他,只因盧宛芊的表哥是當朝四皇子,且極爲親密。
若要說溫沛妤不會去主動招惹的,也就是那位盧家嫡女了。
“顏寧一,你祖父顏閣老素來兩袖清風,爲人正直,可沒想到你竟然這樣膽小怕事,枉爲顏閣老嫡孫女!”祁珺沉下了臉,指着顏寧一就罵。
顏寧一原就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性子,方纔那番話已是極限,對上祁珺的各種粗言粗語,很快就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