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也許他只是因爲吃醋而已呀,小姑娘!”老人微微地笑了,“男人總是有一種奇怪的佔有慾在作怪,你和他提另外一個男人,他一定會生氣的啊。”
“可是那個人是我的朋友,而且他是因爲我才受的傷,難道我就不能去看他一眼嗎?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發那麼大的脾氣!”藍欣桐越想越生氣。
本來已經平復下來的心情在一瞬間再次爆炸。
“呵呵,你們現在還年輕,等過了這段時間一定會好起來的。你那個男朋友一定是太在乎了你了纔會這樣。”老人笑眯眯道。
藍欣桐其實根本就就記不起來和司長峰過去的事,可是,他真的很在乎她嗎?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突然間有些不確定起來。
……
“你想不想出去?”阿文直接切入主題。
赫連雪看着冰冷的屏幕面無表情,“我出去和不出去的結果有什麼不一樣麼?”
她並不買阿文的帳。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霍青青安排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只是一直都沒有戳開而已。”
“我就是知道你知道所以才接近的。”阿文淡笑道,“不過我只是好奇,難道一直以來你對我們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
赫連雪怔愣一瞬,才緩聲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再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有沒有意思是我說了算,”阿文搖搖頭,“如果我和你說這麼多年來你都是被利用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被利用?”赫連雪的目光中一道精光閃過,但隨即被她很好地隱藏起來,“你現在說着這些挑撥的話已經沒有任何用了,還是說你們覺得把我困在這裡就能夠讓我背黑鍋?”
“呵呵,大概不僅僅是黑鍋吧,你說,若是讓爵爺知道你究竟是在爲什麼人賣命,他還會原諒你嗎?”
“我們已經查到了,而且絕對不是一點半點,我只是好奇到底是因爲什麼你要成爲這些人的‘走狗’?”阿文用了一個並不美好的詞彙,他刻意加重這個詞的發音,“你需要錢還是需要勢力?”
“我?如果我想要這些的話自己會盡力奪取,不需要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赫連雪冷笑。
阿文點頭,自然相信赫連雪的話,“是啊,所以呢,爲什麼不需要那些還是要這樣做?你喜歡爵爺吧,是真正意義上的喜歡。”
“我喜歡又怎麼樣?司長峰喜歡的是藍欣桐,而我,甚至連成爲替代品的資格都沒有。”赫連雪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自嘲。
“我在你家的相冊中發現不少藍欣桐的照片。”阿文突然道。
“那又如何,那些照片說明不了什麼。”赫連雪將視線瞥向一旁,沒有對上攝像頭。
“呵呵,確實是說明不了什麼,只是你如此瞭解藍欣桐,甚至知道她一點一滴的動態,你想要報復誰?”
“報復?”赫連雪眯了眯眼睛,“你爲什麼會認爲我會有想要報復的人?”
“赫連雪,你知道我們並沒有太多時間兜圈子。”阿文的目光深沉,他緊緊盯住監視器裡的人,“你我都知道,你這麼做不僅僅是爲了自己。”
“阿文,看來你知道的確實不少,竟然連我的身份都能查到,不過那又如何,我相信你們是找不到證據的。霍青青從一開始就打算將這件事栽贓在我身上,我說的對嗎?”她問。
“其實霍青青她自己都明白吧,就算是她動了我,也沒有辦法阻擋藍欣桐在爵爺心中的地位,我其實也不明白,她爲何要如此自欺欺人!”
赫連雪的聲音越來越大,驚動了外面看守的人,男人進來看了赫連雪一眼,發現她正安安穩穩地躺在牀上,連眼睛也是閉上的。男人黑亮的眼眸在房間內掃蕩一週後才緩緩轉身離開。
過了許久,赫連雪才輕輕起身,再度起來時,她的情緒已經平復許多。
“其實我恨霍青青難道不是很正常嗎?她從小就可以得到一切,但是我呢,我一點點爬起來,被她擠走五年!而你,竟然還在爲那樣一個女人賣命!我從小在基地裡吃了多少苦你們又明白?“
“爲什麼不說話?“赫連雪收回自己的目光,“覺得我也挺悲慘的?”
阿文沉默了很久,“如果給你一個脫離他們的機會,你會不會做?”
“我嗎?”赫連雪覺得有些好笑,“你在開玩笑吧,我是脫離不了的,如果可以,我很早就會離開,又何苦爲難自己?”
“我既然說出口,就意味着我一定可以做到,而且現在你對於他們的價值已經不剩多少。”阿文指出問題的根本,“既然你認爲藍欣桐纔是你們最大的對手,那麼你完全可以和霍總合作。”
“合作?”赫連雪明顯不相信阿文的話,“你以爲你只是簡單地炸我幾句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霍青青一直視我爲眼中釘肉中刺,她若是真的想要和我合作,也不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將我囚禁在這裡。”
“如果你認爲她是個惡毒的女人,那我也很無力,你很討厭霍青青。”阿文毫不留情地道出一個事實。
赫連雪自然毫不避諱地點頭,“你早就知道不是麼?“
“可是你的討厭並不僅僅因爲她是霍家人。若是說你之所以討厭她,也不過是因爲她霸佔了司長峰的目光,女人,總是試圖用另一種模樣掩飾,其實簡簡單單做自己也沒什麼不好。”
“你說的沒錯,”赫連雪看着監視器,彷彿能夠與另一間別墅中的阿文對視,“不過我現在一點都不恨她,相反我很可憐她,因爲她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司長峰的愛,她將這樣的憤怒轉嫁到我的身上,我反而覺得很可笑。”
因爲此時的赫連雪沒有掩飾在外的優雅和灑脫,撕下表面上那些固有的僞裝,表露出來的總是赤裸裸的真實。
聽着赫連雪語氣中的憤怒,阿文輕聲笑了,“你確定自己現在說出的話不是僞裝?你也在嫉妒不是麼?”
赫連雪微微愣住。
她沉默許久才嗤笑一聲,“不要自以爲你自己很瞭解我。“
“其實我真的很好奇,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阿文的手伸向屏幕,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除去灑脫、固執和專注,你的內心究竟是什麼樣的呢?說起來我竟然真的有些好奇了。“
“你的這些好奇本就沒有用。阿文,如果你曾經把我當做朋友,還是乖乖聽我一句勸告,這些人你根本惹不起,又何必在這裡招我,若是真的被人包圍,到時倒黴的是你。”
“小雪,看來你倒是很關心我,其實你這麼多年也很辛苦,不是麼?”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一根針,扎到赫連雪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她勉強自己嚥了口口水,沒說話,然而哪怕是從監控器中,阿文還是看到她目光的閃躲。
“有時候堅持不下去了,你可以求救,甚至可以拉着我的手說,救救我,我堅持不住了,這是女孩子應有的特權。”阿文看着赫連雪的表情,繼續道,“這麼多年都生活在被仇恨掩蓋的痛苦中你一定很辛苦,既然如此,爲什麼不選擇聯手呢?霍總已經說了,只要你將這件事認下來,接下來她自然不會出手對付你。”
赫連雪依舊沉默着,不發一言。
“我是真的喜歡霍司南。“赫連雪將目光轉向窗外,幽幽道。
“可你並沒有自己所說的那麼愛他,不是麼?”阿文的語氣有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赫連雪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沒多久,她卻輕輕地笑了,眼睛裡帶着濃烈的自嘲,“阿文,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吧,我是不會和你妥協的,就算是你說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想讓我覺得自己很卑微很可憐然後退步?還是讓我覺得自己很崇高很善良也退步?”
“霍青青她得了你確實高招,不枉我們曾經相識一場。既然你可以把我騙過來,想必霍青青已經安排好接下來的事情了吧?”赫連雪已經恢復了冷靜,“我真的很想說她這一招很厲害,之前我已經聽說藍欣桐不記得爵爺這件事,一定是她做得吧。以她的智商去做這些卑鄙的事情確實有些糟蹋人才。”
“小雪……”阿文輕聲喊她。
赫連雪卻只是用力地搖了搖頭,“霍青青可以一腳踩死我,她現在想讓我招認一切不過是不想讓爵爺懷疑到她的頭上,可是她錯了,即便我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在爵爺面前,她也逃脫不了干係,她是知道會如此纔會綁我來的吧?”
“小雪,你爲什麼不會認爲我是在爲你着想呢?”阿文的表情裡帶着淡淡的苦澀。
“呵呵,阿文,爲什麼呢?因爲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你的演技還是沒有半點的提升,去告訴霍青青吧,我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就是她徹底退出爵爺視線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