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是溫柔和煦的笑,低聲道:“今天你是‘女’王,你說了算。”
忽略掉他話裡的溫柔,莫瀟雲不冷不熱地說:“嗯,那我等你回來。”
僵硬的掛了電話,莫瀟雲吐出一口氣,順便看了下時間,居然已經五點了。
中午沒吃飯,這會兒飢腸轆轆,她又行動不便,只得起身慢吞吞往公園外走。張伯的電話適時打來,問她在哪裡,她怕不能圓謊,便說自己打車回去。
回到郊區別墅,剛剛上樓歇息了一會兒,樓下便傳來汽車的響聲峻。
陳子敬顯然迫不及待,提前翹班回來了。
還沒理好思緒,房間‘門’已經被人推開,莫瀟雲驀地擡頭看去,只見‘門’前佇立着一道高大‘挺’拔的修長身影,英俊的面龐含着淺淺笑容,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眉眼含着柔和的光鯽。
明明還是那麼優雅高貴,可她卻忽而覺得,這個男人讓她‘胸’中迅速聚集起一場風暴!
“怎麼了?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陳子敬站在‘門’口笑了下,才邁開長‘腿’緩緩朝她走來。他一隻手裡捏着一個‘精’致的錦盒,另一隻手兒戲似的夾着一朵猶帶綠葉的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走到她面前,男人執起那隻紅玫瑰到她眼前,低沉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味道:“生日快樂。”
雖然一早起來就祝福過了,但現在是正式的慶祝,他這句“生日快樂”更顯得情真意切。
莫瀟雲狠狠皺了皺眉,顯然心中在進行着天人‘交’戰,丹鳳眼一動不動地盯着他英俊溫柔的神情,紅‘脣’蠕動,似乎想說什麼。
“到底怎麼了?”陳子敬英‘挺’的眉宇蹙起,擔心地問,“過生日有什麼不開心的?”
莫瀟雲從‘牀’上起身,男人太過高大,她站着依然得擡起頭看他。
陳子敬也知道她有話要說,‘迷’人的五官平靜淡然,微微眯着漂亮的眼眸,耐心地等她開口。
莫瀟雲攥了攥拳,心下一狠,終於咬牙問道:“你是不是買通了我媽的看護,讓她故意在我媽面前說那些話嫁禍給姜尚海?”
話音剛落,男人的臉‘色’瞬間‘陰’霾,眼神變了又變,明顯醞釀着一場怒火。
嘴角勾起寒霜般的冷笑,他平靜無‘波’的眼簾擡起,凝着她一字一句地反問:“這是他說的?”
莫瀟雲見他臉‘色’不善,心裡緊張起來,可目光對上他的看了看,還是撞着膽子解釋道:“那天我剛從療養院回來,我媽就打電話問我跟誰一起離開的,我以爲是姜尚海又在我媽面前說了什麼讓她起疑心,打電話給他大罵一頓,可現在我發現……我可能誤會他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但陳子敬卻什麼都聽懂了,眼角眉梢都凝聚着寒意,聲音冷至零下:“那你相信他的話?”
莫瀟雲一皺眉,心裡左右爲難,可還是鼓起勇氣道:“我不想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那個看護明明就是在撒謊,明明就是有人授意她在我媽面前說那些話,除了姜尚海就是你,我想不到其它人!”
“呵……”陳子敬後退一步,手裡的玫瑰‘花’也落在地上,被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踐踏在腳底,“在你看來,我陳子敬就是這樣的卑鄙小人!”
他退後了一些,莫瀟雲才得以打量到完整的他。
面前英俊偉岸的男人,一身天空藍英倫風情的修身襯衣,搭配深‘色’西‘褲’,襯得他面如冠‘玉’,優雅猶如貴族王子。
這身衣服是早上她爲他搭配的。說來也怪,這些天他莫名注重起自己的衣着打扮,幾乎每天早上都會詢問她今天穿什麼。而偌大的衣帽間裡,原本全是暗‘色’系的服飾,這幾天悄然多了一些淺‘色’調光澤柔和的時尚款式。
不得不說,變換風格後的陳子敬看起來年輕不少,讓一慣冷峻剛毅的他多了幾分柔和俊雅的氣息,越發‘迷’人。
可此時,那一身養眼打扮的他,卻沉着臉,眉宇間佈滿‘陰’霾。
之前的他有多麼美好,此時風雲變‘色’後的他,便有多麼恐怖。
風雨‘欲’來,滿室的冷凝氣息。
腦海裡再度迴響着姜尚海手機裡的錄音,莫瀟雲憑着一股子凜然正氣衝動地說:“我真的不願意相信你是這種人!可是三年前,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你居然會派人打他,把他打成重傷,讓他在‘牀’上一躺幾個月!”
男人墨黑的眉宇微蹙,表情‘陰’森,嘴角勾着冷笑,“所以,你心疼了?”
她根本就不是要說這個!
“陳子敬,你不要轉移話題!我跟他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只是不明白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目無王法的事!”
“目無王法?”男人冷厲地反問,挑了挑眉,忽而笑了,“哦,我都快忘了,你是一名剛正不阿的人民警察呢,還得過榮譽和功勳的。”
他閒散自得地坐到了那張寬大的單人沙發上,‘抽’了一支菸來點燃,送到嘴邊深吸一口,吐出優雅的菸圈,才又再度啓‘脣’:“那麼……現在警察同志是要把我抓捕歸案爲你的前男友報仇嗎
?”
莫瀟雲立在‘牀’邊,一雙丹鳳眼不滿地瞪圓,直直凝着他,那雙素手攥的死緊,指甲深深掐進‘肉’裡。
‘胸’口鬱結着一團怎麼也化不開的烏雲,壓得她五臟六腑都疼痛難忍!
爲什麼他們之間不能好好溝通,爲什麼他總是用這樣冷嘲熱諷的口氣?爲什麼明明就是他錯了,還理直氣壯毫無悔意?
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難道就因爲有權有勢就能隻手遮天?就是隨意打人?就能藐視法律?
“陳子敬,你爲什麼總是這樣子……”許久,她無奈又心痛地說道,可到底是怎麼一副樣子,她也說不清。
“那你要我怎麼做?去跟你前男友道歉認錯?”男人低頭,眉心微微蹙着,依然好看的令人窒息,他修長的手指夾着香菸,把菸灰撣落在水晶缸裡,一雙眸很是專注地盯着手上的動作,“別忘了,當初是你拖我想辦法讓他離開你的。”
“是!”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着平靜,“可我也只是要你‘露’面說明我跟你的關係,好讓他死心而已,你怎麼能派人那樣毒打他!”
“可那是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嗎?”男人的視線從手頭轉移到她的臉上,盯着她複雜難抑的神‘色’,“如果不那樣做,他還會來找你,說不定還會爲了你放棄學業,那樣不是更令你心痛——你既然又跟他見面了,難道不知道這‘陰’差陽錯的,是我成就了他如今的身份?”
許是一隻‘腿’站立太久,聽到這話,她遏制不住地晃了晃身體,眼眸眨了幾下,似乎再也無力承受更多。
明明不是這樣子的,可佔領正義一面的她居然說不過這個男人。
到頭來似乎是她錯了!不知好歹!
見她不說話了,陳子敬這才起身,一步一步徐徐靠近,開始發難:“跟前男友見一面就能讓你把我所有的付出望之腦後,莫瀟雲,他對你的影響可真不小呢!只是,我一而再再而三警告你的話,你都聽不懂?”
陳子敬眉目冷肅地看着她,一動不動,似乎等着她的迴應。
房間‘門’被人叩響,一個‘女’傭進來,“先生,您的電話……”
“出去!”陳子敬聲音冰冷,夾着懾人的寒意,嚇得傭人連忙跌跌撞撞地關上‘門’出去。
“他跟你說,是我嫁禍他,又說當年我毆打他,還有什麼?”陳子敬漸漸靠近,健壯的身軀幾乎要貼着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危險,那雙眸緊緊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吸進那黑暗的漩渦裡,“他是不是還跟你說,依然愛着你,讓你回到他身邊?你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說受夠我了,要離開我?!你們今天見面,謀劃了‘挺’多。”
“不是!沒有!”莫瀟雲本能地否認,迎着他的視線,語調‘激’昂,“我就事論事而已,你不要扯其它的!你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那我沒做,你信不信?!”男人緊接着就問,定着她的眸看着她的反應,而後忽而笑了,那隻夾着煙的手擡起,輕佻地勾着她的下巴,‘逼’她臉朝上,嘴角帶着自嘲和邪魅,“看,你不信……”
心頭泛起酸澀,他除了罵自己賤骨頭外,別無他法。縱然知道她白天的行蹤,可他依然歡天喜地的回來給她過生日,可換來的是什麼——陽奉‘陰’違勾三搭四的人倒還反咬一口!
“我——”莫瀟雲很快回應,可才吐出一個字,卻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底裡確實有些懷疑,還有許多對他的不滿和憤怒,此時要她低頭服軟也是不可能。最後只能忿忿地甩開臉躲開他的觸碰,轉身要往外走。
跟這樣的人多處一秒都是對她意志力的極大考驗!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可陳子敬一把攔住她,揪住她手腕毫不溫柔地扯回來摔到‘牀’上,“怎麼?去找他?”
“我有人身自由!”
“哼!”男人居高臨下地審視她,捏着錦盒的那隻手因爲用力,關節泛出恐怖的白,“等他願意付出代價爲你提前贖身,你再跟我談人身自由!”
“陳子敬!”
“既然我一再警告你都不管用,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停頓一下,墨黑眼眸直直盯着她,冰冷的話語鏗鏘有力:“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走出這棟房子!”
“什麼?!”莫瀟雲怒不可遏,一怔,忙從‘牀’上爬起來,可那男人丟下這話就摔‘門’離去,等到她一瘸一拐到了‘門’邊,果然發現‘門’被鎖住!
“陳子敬!你這個‘混’蛋!你這是犯法的!”她拍着‘門’大吼,卻無迴應。
張嬸做好了豐盛的晚餐,連蠟燭紅酒都準備妥當,可隱約中看出兩人似乎鬧了彆扭,便一直忐忑地等在樓下沒敢上去。
二樓臥室傳來越來越劇烈的爭吵,張嬸擡頭看看樓上,一顆心都懸着。
終於看到陳子敬下樓來,冷着臉神‘色’‘陰’鬱,周身瀰漫着危險恐怖的氣息,她絞着手撞着膽子上前:“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只差……”
“
撤掉!”話還未說完,陳子敬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嚇得張嬸一愣,再也不敢出聲。
所有傭人都僵住,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看着陳子敬大踏步地走出去,拍得‘門’板震天響,而後才舒一口氣,‘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怎麼了這是?莫小姐今天過生日,先生一早心情就很好的……”
“是啊,這不又打電話吩咐我們把屋子佈置一下,還做了這麼豐盛的晚宴——”
“那會兒莫小姐回來就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是先生又做了什麼惹她生氣。”
“哎,搞不懂!被這麼優質的男人寵着,有什麼好生氣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張嬸心頭也滿是疑‘惑’,見傭人們好奇的探究,威嚴地喝了句:“都做事去,多嘴什麼!”話剛落下,客廳電話響起,她忙去接聽。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出去!”電話裡,陳子敬的命令不帶一絲溫度。
“……是,先生——”
樓上,被關在房間的莫瀟雲依然在憤怒地叫喊:“陳子敬!你這個‘混’蛋!你放我出去!”
“哎……好端端的又鬧什麼,過生日都不安生——”張嬸無奈地嘆,搖搖頭。
---題外話---此章四千字!今天更新完畢,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