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嫺咬住了下嘴脣,對於韓梓豐的這個問題,她還是隻能選擇撒謊。
安嫺的眸子一瞬間閃過一絲悲傷,欺騙喜歡自己的人,是一件很難讓她忍受的事情,此時的安嫺開始有些懷疑,她和韓梓豐能夠走到最後嗎?漫天的謊言之中,真的能夠盛開出美麗的愛情之花嗎?
這樣的心思急轉而過,她還是需要給眼前的人一個解釋的,安嫺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和安家的淵源或許都是姓安,我很喜歡安太太那樣的人。”
安嫺提到了柳夢茹,韓梓豐無意也是欣賞這樣一個全然意義上的女人,她如同空谷幽蘭,芬芳典雅悠悠而放,那是一個帶着古典美的美人,周身的韻味讓見過她的人都很難忘,可惜她的親生女兒卻沒有她身上高雅的氣質。
此時的安嫺繼續說道,“不過,我和安小姐就不太投緣了。”
想到了安雅,韓梓豐露出了一個好笑的神情,“安家的掌上明珠,着實被安家人寵愛得有些過了,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給她摘下來。”
韓梓豐的話讓安嫺想到了沉睡在保險櫃中的那些禮物,那信箋紙上安瀾禹的對自己的濃得化不開的思念之情。安嫺垂下了頭,手中的咖啡勺一圈一圈在咖啡杯裡轉動,盪漾起了棕色的漣漪。“她本就是天之驕女。”
“說她幹什麼。”韓梓豐失笑着說道,“我沒有說你救安先生不好,只是有些可惜,你的手是天生拿起手術刀的,我也聽過宋一生的名聲,你年齡不大,卻可以做到二把手的位置,如果要是手還是好的,可以繼續在手術檯上發光發熱。”
安嫺的脣邊呷着淺淺微笑,“或許吧,其實現在也不錯,我也很喜歡演戲。”
“你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人。”韓梓豐握住了安嫺一直在攪動咖啡的安嫺的手,他的眼眸裡有淡淡的懷念之色,“很像是我兒時的那個同伴,不知道爲什麼你總是讓我想起她。”
安嫺的手一頓,手中的金屬咖啡勺碰到了瓷杯上,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鐺的響聲,安嫺聽着韓梓豐笑了笑,他的微微上挑的鳳眸閃現溫柔,他修長的手撩起了自己耳畔的碎髮,溫熱的手指碰觸到了柔軟小巧的耳廓,安嫺感受到了韓梓豐的手的熱度,覺得心跳都快了。
韓梓豐的語氣溫和,帶着回憶的味道,“她小時候的時候也和我說,最喜歡的是麪包的香氣,每次經過麪包店的時候,都覺得麪包店裡面是天底下難得的美味,等到真的吃到了口中,又覺得不過如此。到了後來,她又偷偷告訴我,她覺得咖啡也好喝,那時候家裡有國外進口的黑咖啡,我就帶了一點給她喝,當時還是一點點大的小朋友,怎麼能夠喝黑咖啡?當時她的小臉皺成一團,把我也嚇了一跳,我嚐了一口,果然是不好喝。”
韓梓豐說的事情她當然知道,或許是爲了追求當年的記憶,自從上了大學,手裡鬆快了之後,她就喜歡去咖啡廳,一丁點的咖啡都不碰,卻喜歡聞咖啡的香氣。
韓梓豐繼續說,“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也和你一樣完全不喝咖啡,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情況。我小時候是不喝咖啡的,大學開始創業,有時候不得不用濃咖
啡頂着,一來二去,也就壓下了曾經的不喜歡了。”
“用濃咖啡豈不是很辛苦。”
“還好。”韓梓豐說道,“都過去了。”
安嫺咬住了下嘴脣,可以想象當年韓梓豐爲了實現和她的約定,究竟做出了多少的努力。
“別咬嘴。”韓梓豐的手指撥弄安嫺的柔軟的脣瓣,“咬壞了我就不喜歡了。”他的手指摩挲着她花朵一般的脣瓣,滿意地看到了安嫺的白淨的臉上浮現了紅暈,美麗動人,他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如同是白色的蓮花一點點暈染了紅色,原本的清純美麗成了妖嬈動人,那是一種爲他而綻放的色彩。
“等會我帶你去公司看看。”韓梓豐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帶眼前的人去看看自己一手創辦的帝國。
“好。”
安嫺柔順的回答,讓他忍不住摟住她的腰身,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吻。
韓梓豐對着安嫺說道:“對了,剛剛說起我童年的好友安賢,我想起來,一開始的時候我對安雅的容忍度非常高,就是覺得她很像我童年的那個好朋友。”
“恩,當年安家小公主追着韓家二少的故事,我也知道。”安嫺說道。
韓梓豐拉着安嫺的手,把玩她纖細的手指,一邊說:“不是指的性情上的相似,安雅那種草包比不上她的一根指頭。我是指容貌,我總覺得當年的安賢長大了之後,應該和安雅的容貌十分相似。”
當然會相似,因爲他們兩人原本就是雙生子,安嫺問道:“後來呢?怎麼她會嫁給了你哥哥。”
韓梓豐一瞬間有些猶豫,還是把內情告訴了安嫺,“應該是爲了安家的財產,雖然他表現得是愛慘了安雅,所有人都覺得他甚至爲了安雅甘願做備胎。”
“安先生和安太太也沒有看出來?”
韓梓豐輕輕哼了一聲,眼神裡是蔑視,“你不知道韓玄豐那個人,看上去溫潤爾雅,其實那不過是他的保護色,實際暗地裡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到了這裡,韓梓豐頓了頓,“對其他人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小時候我被他暗算過了太多次,他小時候的身體不好,原本就是父母的心頭寶,我是他們心中的一根草,到了後來越發是如此了。”
安嫺的十指同他相扣,輕輕一個吻落在了韓梓豐的臉頰上,喃喃地說道:“都過去了。”
韓梓豐掰正了她的臉,吻了過去,吻得她渾身輕顫,才結束了這樣一個吻,“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的產業在津市,他負責的是安家的產業,有了地理的隔離,自然騷擾不到我頭上,不過前一陣子生日宴上的事情,應當是我連累了你了。”韓梓豐的手指劃過她細膩的脖頸,“他和你沒有什麼舊仇,應該是爲了我,纔想到那樣下作的事情。”
韓梓豐說的事情安嫺並不意外,想到哥哥在安家安插的人,知道有人保護自己的父母,心中放鬆了不少,至於說是韓梓豐,她看着他的眸子,“你說了他爲了錢能夠娶自己不愛的人,那麼你呢?”
“我?”
“小時候針對你,或許是因爲父母的寵愛,那麼現在還這樣針對你,究竟是爲了
什麼?”
安嫺的話像是大霧之中的一盞明燈,瞬時破了所有的霧霾,韓梓豐說道:“難道是爲了韓家的產業?”因爲兩人是兄弟的關係,韓梓豐一直沒有往深處去想這樣的問題,但是安嫺一說,立即讓他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部分。
安嫺微微頷首,“如果你在看人的眼光方面不好,不得父母的寵愛,那麼韓家的產業大部分都會留給他。”
韓梓豐冷笑着說道:“你太低估了他的胃口了,不是大部分的產業,是全部的產業。”
安嫺的眼睛微微睜大,韓玄豐和韓梓豐兩人是親生兄弟,韓玄豐得到了大部分的產業,難道還不夠?想到了這裡,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韓梓豐伸手撫平了她的眉頭,“很早之前母親就流露出這樣的意思,將來韓家的掌舵人會是我哥哥韓玄豐,讓我不要和他去搶。你上次去了我們家,也看到了,我母親是一個很強勢的人,我父親雖然也偏愛韓玄豐,卻要比母親理智得多,但是他拗不過我的母親的。”
安嫺的手覆在了韓梓豐的手背上,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韓梓豐開口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也不屑於坐享其成,我喜歡創業,喜歡在風浪之中披荊斬棘的快感,我喜歡我自己一手打造的思賢娛樂公司,我就是裡面的帝王。”
韓梓豐的話語霸氣,語氣之中是說不出的自信,“恩,韓家的產業不要也罷。”
“要不要他都不會相信。”韓梓豐的嘴脣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就算是我跟他說了,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奪家產的,我哥哥也不會相信的。”
“恩。”安嫺想到了韓玄豐的性格,不得不承認韓梓豐說得對,錢帛最爲動人心,韓玄豐又是多疑的人,就算是得到了韓梓豐的保證也不會放心下來,幸好韓梓豐並沒有在意韓家的那份產業。
說起話來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七點,此時窗外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才意識到有些晚了。
“走吧。”韓梓豐說道,“我們吃點東西。”
安嫺說道:“我先去趟衛生間。”
韓梓豐看着安嫺的身姿走動,是帶着說不出的韻味,有時候覺得安嫺真的很像是安家主母,柳夢茹,就算是沒有那份奪目的外表,那種怡然自得的優雅姿態,卻是帶着如出一轍的渾然天成。
安嫺很快就回來了,她淺笑着向着自己走來,韓梓豐看着那燈光璀璨下的淺笑,還有明亮的眼眸,忽然腦海之中如同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腦海,他忽然想起來覺得安嫺想是誰了。
像是六年前遇到的肖似安雅的那個女人!這個念頭一起,讓韓梓豐的心跳加快,手心都有些濡溼,當時下午的時候她坐在窗邊,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模樣,正是六年前開車經過咖啡廳時候,他在車上看到的情境,此時她帶着淺淺的微笑,臉頰微紅,雙眸帶着水潤的明亮,像極了那一夜那個躲藏在自己的窗臺上的女人。
他還記得她的滋味,她雙目迷離的動人模樣!
想到了這裡,韓梓豐看着安嫺,腦海中安嫺和六年津市的女人身體漸漸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