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裡,韓梓豐的心情是異常的凌亂,右手捏成了拳頭,一錘死死砸在了桌子上。
柳安和聽到了電話裡的動靜,連忙說道:“你等一下,我現在就過去。”柳安和原本在外採買了東西回到小區,聽到了電話裡的動靜,十分擔心好友,此時領着手上的購物袋,撒腿就跑了起來。
穆安嫺,韓玄豐的眼眸微微眯起,沒有想到在弟弟的書房門口居然能夠聽到這樣的名字。這個人越發在心中神秘了起來。韓玄豐本來是端着煮好的面,想要問弟弟要不要吃,沒有想到能夠在他的書房門口聽到這樣的話,韓玄豐手指微微一動,手心裡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圓球。
韓玄豐推開了房門,就看到了韓梓豐收回了手,“你怎麼進來了。”韓梓豐沒有從自我厭惡的情緒之中擺脫出來,他的眼眸格外的湖南,聲音更是低沉。
“我煮好了一些面,端過來給你吃。”韓玄豐把端盤放了下來,同時手指微動,把那粒竊聽器放在了黑色的筆筒上。
“不用。”韓梓豐說道。
韓玄豐聳了聳肩膀,“我回房休息了,你吃不吃隨意,我先睡覺了。”他準備回房去休息。
韓玄豐剛走出到了客廳,就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打開了門就看到了柳安和,眼眸之中劃過一絲不屑,柳安和他當然認識,京都之中出了名的不務正業,心裡瞧不上柳安和,臉上仍然帶着笑,“原來是柳大少。”
柳安和根本沒有想到在好友的家中能夠見到韓玄豐,韓玄豐並沒有開口說過家裡的事情,柳安和卻從蛛絲馬跡之中揣測出這位韓家大少恐怕可沒有面上的光風霽月,心中有些同情好友,面上又帶着笑,“我是來找韓梓豐的。”
“我弟弟就在書房裡,”韓玄豐完美地扮演好一個好哥哥的形象,“他看上去的心情有些不太好,還要勞煩你多開導一下他。”
此時的柳安和的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怪異,彷彿見到了一隻大灰狼披着白兔的皮在和自己說話一樣,眼眸之中劃過一絲諷刺,“我會的。”
柳安和熟門熟路地進入到了書房,合攏了房門。
韓梓豐死氣沉沉地擡頭看了一眼好友,又垂下了眼,雙手無力地插在黑色的髮絲之中。
“怎麼了……”柳安和往前疾走了幾步,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了自己的手中滴滴的警報聲,對着韓梓豐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探測器出來。柳安和很快就找到了那枚黑色的小小的竊聽器。
韓梓豐自然也看到了那枚被好友捏在手指之間的竊聽器,臉上的笑容越發諷刺。
柳安和拿了一片口香糖,嚼軟了口香糖之後用口香糖包裹住了竊聽器,手中的探測器轉換了一個按鈕,再檢測到沒有攝像頭了之後,柳安和彈飛了手中的竊聽器,“你哥哥放的?”
“除了他
還有誰?”韓梓豐冷笑着說道。
“哥們我說你是怎麼了,怎麼一聽到我打聽出來的消息,你就這幅模樣。”
韓梓豐痛苦地閉上了眼,“如果你要是能早一點告訴我就好了。”
“怎麼了,怎麼了?”柳安和連忙問道,“你和那個安嫺……”
“我是想要打定主意遠離她,但是今天早晨我看到她冷淡的看着我的時候,我發現我完全不能夠容忍,我不能容忍自己離開她。我吻了她,我告訴她,她是我的。”
“如果這樣,你就和這個安嫺在一起,不要繼續打聽什麼穆安嫺了。”柳安和說道。
韓梓豐慢慢擡起頭,“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不如我告訴你吧。”於是,韓梓豐不等着柳安和回答,就說了自己童年的故事,在家中是如何的地位,所有的資源和焦點都聚集在韓玄豐的身上,而那時候自己遇上了安嫺,如何同她交好,如何從她身上汲取了光明的力量,如何一點點成爲了最好的自己。
韓梓豐說道了這裡,輕輕地說道,“如果沒有她,我絕對不是今天的我。”
柳安和也明白了澄心孤兒院裡的那個安嫺,在好友的心中究竟有多麼重的份量,他等着好友繼續往下說下去,韓梓豐開口說道:“澄心孤兒院裡的那個安嫺,她的眼睛和安嫺很像,我稱呼她爲穆安嫺吧,畢竟被穆家收養了。”韓梓豐頓了頓繼續說道,“她或許是安家的私生女,她小時候的樣子和安雅很像,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對安雅的態度很是容忍。然後發現了她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兒,甚至相差甚遠,纔會遠離了安雅。之後我到了津市,和穆安嫺春風一度。”
韓梓豐的表情再次痛苦起來,他還記得六年前的矛盾的心情,明明自己不喜歡安雅,在津市誤以爲穆安嫺是安雅的時候,他卻總是忍不住想要多關注她,甚至還失控地吻過她。韓梓豐的右手放在胸口,面上如同雪一樣的慘白。
柳安和說道,“如果是你說的這樣,我覺得你應該是喜歡穆安嫺的,現在的安嫺不過是被你當做了她的替身。”
韓梓豐閉上了眼,“是。”就算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把安嫺當做了記憶中的女孩兒的替代品,他仍然感覺自己離不開她。
“所以,我勸你還是和安嫺做一個了斷,然後找到穆安嫺。”柳安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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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找到她?”韓梓豐開口問道,他清楚地知道好友的能力,得知好友並沒有找到穆安嫺的時候,心中很是詫異。
其實剛剛柳安和興奮的也是因爲這一點,彷彿是找到了一個新遊戲,遊戲就是通過線索找到那個神秘的女人。但是看到好友這個樣子,柳安和可不敢這樣說,就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我之前不是和你說,她就像是一個紙面人一樣嗎?沒有她的任何的資料,兒時好友的合照裡都沒有她,就算是喜歡她的哥哥,原本
手機之中是有偷拍她的照片,一次手機被人偷走之後,也沒有了。自從六年前被趕出了穆家,她整個人就像是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被趕出了穆家?”韓梓豐重複着柳安和的話。
“是。”柳安和點點頭,“因爲未婚先孕。”
韓梓豐的呼吸變得急促,那是他的孩子?
柳安和低聲說道:“穆家人覺得她不檢點,就把她趕出了穆家,然後穆安嫺似乎還回了學校一趟,知道她被學校開除了,收拾了東西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她一個女孩子,能夠去了哪裡?”韓梓豐喃喃地說道,心裡猛然揪了起來,“如果這樣,她豈不是很危險,一個女孩子在外闖蕩,什麼都沒有。”
“是啊。”柳安和的笑容有些諷刺,“穆家口口聲聲說是安嫺不知檢點,壞了穆家的家風,他們自己的女兒穆華榮還不是未婚先孕,怎麼不見去處罰穆華榮。還說是因爲穆安嫺起了壞頭。”
“她當時是因爲服用了藥物。”韓梓豐想到了六年前的場景,他因爲身上的藥物,滿腔煩躁的時候拉開了窗簾的時候,他誤以爲是撿到了跌落到了人間的天使,她是那樣的美麗,讓他原本就服用了藥物,如同饕餮一般把她吞噬得乾乾淨淨。
“孟婉兒,她當時的好友。”柳安和因爲好奇穆安嫺究竟躲藏到了哪裡,把當年的事情查找的是乾乾淨淨,“孟婉兒有一個哥哥,喜歡穆安嫺,就買了藥,只會他妹妹把藥物放到了安嫺的酒杯裡,讓她中了春藥。”
孟婉兒,冷不丁聽到了這個名字,韓梓豐的身上不要命地散發着凜冽的寒氣。
“我查了,你的心中明媚之花的穆安嫺是一個努力向上的人,因爲穆家長子穆軒之喜歡她,穆太太很討厭她,成績很好的穆安嫺,也讓穆華榮不喜歡,所以在穆家過得不怎麼樣,明明很漂亮,卻穿着起球的衣服,明明不近視,卻帶着眼鏡。”說到了這裡,就算是柳安和也十分同情穆安嫺了,漂亮學習又好,把自己打扮地像是灰姑娘一樣。
韓梓豐忽然想到了;六年前的一樁小事上,當時看到了穆安嫺,他還諷刺過她,說安大小姐什麼時候玩起來這樣的把戲,此時韓梓豐聽到了好友說起穆安嫺當時的處境,覺得自己真是該死。
韓梓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會兒是安嫺,一會兒是穆安嫺,兩人的面孔在他的腦海中逐漸合一,就像是一個人一樣,只是韓梓豐清楚地知道,他們是兩個人。
“幫我找到穆安嫺。”韓梓豐說道,“我欠了她的。”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會負責起她的命運。
“那穆安嫺呢?”柳安和開口。
“我會和她說清楚的。”韓梓豐的聲音是說不出的頹唐,一想到要離開穆安嫺,心就如同刀割一樣,但是他只能夠這樣選擇,穆安嫺有了他的孩子,他需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