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我沒要求你一定要回來,而且不是我找的你,所以不必將你的事情加到我的頭上來。”顧銘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語氣清冽的格外疏遠。
方白眸光閃了閃,撇着嘴問:“顧銘哥,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我都可以改的。”
顧銘面無表情的端起前面的茶杯,淺淺的呷了一口,淡聲說:“一部近兩年來最大製作的電影女主角,還有兩個國際品牌的大廣告,加上我顧氏跟你簽約的三個,方白,這些東西都送給你,你以後跟我最回朋友的關係。”
就如同當頭一棒,敲得方白有些暈眩,明明之前都說好的,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叫她離開的,怎麼才幾天就變卦了,方白的眼眶瞬間的紅了起來,哽咽着問:“爲什麼……”
顧銘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抽了兩張紙巾給她,才緩緩開口:“方白,我不喜歡別人質疑我的決定,所以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問。”
說罷,他揚手招呼服務生過來,然後點了兩個菜,等菜上齊了,他叫方白坐下,方白小聲啜泣着但還是聽話的坐下。
即便是顧銘都決定不要她了,她還是和從前一樣,對這個男人百般的順從。
他要她坐下,她就會坐下,叫她離開……她也只能離開吧。
“你這麼辛苦從別的地方趕回來,多吃點。”話語裡明顯帶着諷刺。
方白一雙我見猶憐的大眼睛水潤的望着他:“顧銘哥,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蘇夏傾了?”
喜歡蘇夏傾嗎?顧銘眉梢動了動,他不想承認這該死的事情,略略煩躁的起身:“以後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他毫不留情的走了,甚至連一個最後的擁抱不給嗎?
方白苦笑了聲,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怎麼也那麼沒有胃口?她哭着將桌子上的飯菜扔在地上,然後哭泣着打電話給方晨:“哥,顧銘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愛上蘇夏傾了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
方晨在電話那頭顯然也愣住了,他每日都在觀察着這兩個人,也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有什麼曖昧的事情,怎麼會……
“他竟爲了一個,一個那麼不討人喜歡的女人不要我了,我爲了他付出了那麼多,他一句做回朋友就抹去了所有……”
說到這裡,方白靈光一閃,朋友?他說還能做回朋友?那是不是在說,自己還是有機會的,若是再努力一點,也許還可以等到顧銘的再次青睞吧……
顧銘在回去的車上陷入了沉默,他覺得方纔的他多多少少的很衝動的,明明已經和方白說好,不會叫她輕易的離開。
但見她來了,見她對自己撒嬌,他就總是想起蘇夏琴,那女人可不會朝他撒嬌,更不會爲了他改變自己的風格。
想到蘇夏傾,他就不可遏制的煩躁,就心煩意亂,就不想理會方白,她哭訴也覺得很頭疼,只想快點離開那裡。
可之前的他是不會這樣的,他那時候還可以遊走在兩個女人之間,和蘇夏傾各玩各的,但現在,想到蘇夏傾和楚一,他就不舒服,只想將蘇夏傾抱在自己的懷裡,誰也別想帶走……
這種想法,讓他陷入了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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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夏傾和楚一吃完飯,楚一送蘇夏傾回家,路上蘇夏傾提起了在顧氏集團掌握的資料:“目前我還在尋找當中,若是可以找到,那真的會很好,可是找不到,你也別灰心。”
楚一騰出手來握了握她的手,淡聲說:“我已經很感謝你。”
蘇夏傾不自在的抽回手,眸光閃了閃,將頭轉向一旁,自從原諒楚一,她和楚一之間的默契,那些年養成的習慣恨不得都一股腦的回來。
她骨子裡有些抗拒但又無法不去接納。
着這樣靜謐的空間裡,楚一的舉動明顯讓蘇夏傾感到了不適。
楚一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但還是很快就恢復神色,說起了別的話題。
到了家門口,她下車,楚一隨後也跟着她下來,在她要進去的時候,楚一上前抱住她,語氣中帶着一絲的無奈:“夏夏,是不是我還沒有能力去照顧你,所以你纔不肯離開那些束縛?”
蘇夏傾斂着心神,悶聲道:“楚一……我以爲你可以理解我。”
她以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因爲被迫嫁給了顧銘,但隨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商業聯姻所來的利益,不是她說結束就可以結束的,母親的堅持和蘇正名的威脅,她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是楚一沒有成爲那個可以披荊斬棘來照顧她的人嗎?
就算楚一成爲了那樣的人,她也沒有勇氣去全身而退,在這之前,她想過最多的不過是母親,現在不是時候。
“楚一,放開我吧,今晚你有些醉了。”
他只喝了一點清酒,他怎麼可能喝醉,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思考,是不是自己還不夠好,所以不能給蘇夏傾安全感,可他之前可以等,但今天看到顧銘的眼神,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可能都變了。
想到這裡,他的手臂便越發的收緊了。
蘇夏傾蹙了下眉頭,叫他放手,他卻固執的抱的越緊,也許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苦悶,只有這樣才能告訴自己,蘇夏傾還在,他還會努力。
顧銘的車開進來,就看到了家門口站着的兩個人。
他叫司機在遠處停了車,自己緩步走過去,便看到楚一和蘇夏傾擁抱在一起,他瞬間臉色鐵青,沉着嘴角看着他們。
他們倒是真的不會避嫌,之前在公司樓下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在家門口也能這樣的無所顧忌,蘇夏傾,你真的當他不會生氣不會吃醋嗎?
等等……顧銘,你確定你是吃醋了嗎?
他站立在他們不遠處良久,楚一竟還固執的抱着她不準備撒手,他扯了個冷笑,眸光凜冽的走過去,在蘇夏傾驚訝的目光中,掰過楚一,一拳就打在他的臉上。
蘇夏傾見狀抓住顧銘的胳膊,急聲道:“顧銘,你冷靜一點,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
“非要上了牀被我看到才叫有事了嗎?”
顧銘凜冽的掃了她一眼,將她甩開,然後又去抓住楚一的領子要打。
可楚一本來也在氣頭上,這樣一來,怒意更勝,兩個人都不會服輸,於是你來我往,誰也沒給對方留活路。
蘇夏傾見情況不妙,自己怎麼說他們都不聽,只好咬咬牙,跑到他們中間,在楚一的拳頭落下之前,閉上了眼睛。
而下一秒,就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她再睜眼時,自己已經被顧銘護在了身側,而顧銘沉着臉色對楚一說:“楚一,破壞別人家庭這種事你真的樂此不疲,但我顧銘絕對不會姑息。”
楚一擡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跡,冷哼了聲說:“你自己能好到哪去。”
蘇夏傾擰着眉頭掙開顧銘的懷抱,冷了臉看着顧銘說:“你先進去。”
顧銘哼了聲,偏偏不走,蘇夏傾抿了下嘴角,指了指門口:“你先進去,我隨後就回去,不然我現在就跟楚一走,你滿意了嗎?”
顯然最後一句話讓顧銘有些動容,於是他深深看了眼楚一,進了家門。
而蘇夏傾看他進去了,才緩緩舒了口氣,回過身走到楚一的身邊,拿出包裡面的紙巾,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楚一勾着脣看着她:“我以爲你會生氣不理我。”
“你怎麼知道我打算那麼做?”
說罷蘇夏傾瞪了他一眼,使勁按了下傷口處,然後後退兩步厲聲道:“楚一,我讓兩個海川市的夢中情人爲我打架,怎麼還會覺得這麼不高興呢,你讓我覺得很難和顧銘生活下去,我的意思是,你成爲了我們生活的不和諧音符,楚一,就老老實實做我的上司,我的朋友,僅此而已可以嗎?”
也不管楚一是可以還是不可以,她只嘆了口氣進了家門。
楚一吃痛的摸了下傷口,凝眉注視着她的離去,夏夏你又叫我如何放棄?
蘇夏傾回到家裡,見顧銘不在客廳,便拿了藥箱回了房間,見他衣服都脫了扔在牀上,聽到浴室流水的聲音,她抿了下嘴角,放下藥箱,自顧換了睡衣。
過了一會兒,他洗好了穿着睡袍出來,蘇夏傾就嚴肅的看着他說:“你沒有常識的嗎?傷口不能碰水,何況是洗澡,叫蘇凱過來了,我怕你感染。”
顧銘輕挑了下眉頭,大概動一下面部都覺得疼痛,所以又皺起眉頭,說:“不過是嘴角一點傷口,不必小題大做,倒是你,居然還會怕我感染。”
蘇夏傾乾笑了兩聲:“嗬……我可不怕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不還是我受累嗎?”
聽了這句話,顧銘原本就蹙着眉頭得了臉,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蘇夏傾掃了一眼,拿過藥箱,拍了拍牀,示意他坐下,顧銘抿着嘴角走過去,坐下。
蘇夏傾便拿出藥給他消毒,小心的吹着風,怕他疼痛,聚精會神的盯着他的傷口處理,還有那些淤青的那方.
因爲是臉上,又距離那麼近,顧銘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雙溫潤的眼睛裡散發出的認真,呼吸輕緩的噴在他的臉上,涼涼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