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蔣琴音經過醫生的檢查可以出院了.
蘇夏傾提過意見,甚至楚一都開口叫蔣琴音搬出蘇家,也免受蘇家人的欺負,可蔣琴音不知道堅持什麼,只是不準備離開。
無奈之下只好送她回了蘇家,送蔣琴音回去時,只有她和楚一。
但是到了蘇家,卻在客廳見顧銘早早坐在那裡,似乎和蘇正名談了許久。
蘇夏傾掃了眼他沒有理會,扶着蔣琴音回了房間,在下樓時遇到蘇然傾姐妹,她直接伸手抓住蘇然傾的手腕,將她拉到角落警告道:“我告訴你,我媽在出事你別想好過,不要太過分了。”
說罷狠狠的看了她們一眼,頗有氣勢的鬆手,下了樓。
蘇然傾和蘇雅傾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指着她的身影剛要大喊,就發現樓下坐着的顧銘還有楚一,於是要喊出口的話也沒了聲音。
她沒有逗留的意思,便問楚一是否離開,蘇正名一聽她的話,蹙了下眉頭說:“這麼急做什麼,吃了午飯再走也趕趟。”
蘇夏傾挑了下眉頭,目光掃過顧銘,淡聲說:“您留顧銘一個人就好了,何必拉上我們這些墊背的。”
話音剛落,顧銘便起身隨意的說:“既然人已經回來了,我就不多留,蘇總,希望您能夠按您說的做。”
他別有深意的話讓蘇夏傾疑惑了下,但隨即顧銘就走過來摟住她,擁着她朝前走了。
到了門外,蘇夏傾略略掙扎,楚一見狀便沉聲開口:“顧總,我們下午還有一個會議,夏夏得跟我走了。”
顧銘裝作疑惑的哦了一聲,偏頭看着蘇夏傾:“你很忙嗎?”
蘇夏傾瞪了他一眼說:“是的,很忙,請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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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似乎還要說什麼,但電話卻響了起來。
蘇夏傾趁機掙開他的懷抱,見他接起電話,便朝楚一走過去,顧銘原本是想攔着,但是電話裡說的事情,讓他不得不眼睜睜看着楚一和蘇夏傾相攜離去,而他也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方白同他們一起回國,在塞班島拍攝了兩天的廣告,但廠商似乎不太滿意,又加了一場戲份。
她今天就是去片場拍攝這個戲份,但因爲有一些高難度的動作,而她最近的狀態很不好。
不好到什麼程度呢,以前在業界都說方白是一個好脾氣還敬業的好演員,但現在脾氣壞又很不專心,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拍戲不會走心。
方白也承認自己的這些變化,因爲她這一週以來一直在腦海裡想着蘇夏傾的話。
那些難聽到她無力反駁的話,她竟然說到了點子上,說到了她的痛處。
可她又做不到放棄,即便自己已經想過無數次,可卻每一次都被自己的心思打敗了。
因爲不專心的拍戲,她從半人高的臺子摔了下來。
因爲沒有防護墊接着,她身體又嬌弱,所以難免淤青和紅腫,送到醫院之前,就讓助理告訴了方晨,而方晨也頗爲默契的,告訴了顧銘。
於是他開車到了醫院,此時醫生已經治療完畢,劇組的人員也都不在場,病房內只有她和助理經紀人。
顧銘沒有敲門直接推開,見她正躺在牀上,額頭上也包着紗布,看起來傷的不清。
經紀人和助理見他來了,都紛紛離開,方白露出委屈又可憐的神情,顧銘走過去叫她躺下,然後幫她捋了下頭髮,淡聲說:“以後小心一點。”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不會說溫柔的情話,甚至不會和你過分的親密,但你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得到這個男人,方白恩了一聲,輕聲說:“顧銘哥,你今晚可以一直陪着我嗎?”
這樣一個看似很小的心願,但顧銘卻沒有表情的移開自己的手,坐到椅子上,緩緩道:“方白,你跟着我也很多年了,知道我這個人的習慣,我何時陪過一個女人一整晚,你已經是個例外了,所以不要要太多。”
這話一出,方白原本投入的熱淚硬生生的被卡在眼眶裡,她水潤的眸子閃了閃,沒有說話。
顧銘勾了絲冷笑:“方晨會來陪你,如果你願意,明天早餐我會陪你吃。”
方白咬着脣看着顧銘,她知道,這已經是顧銘做出的讓步了,是對她受傷的一絲安慰了吧,所以點了點頭,也不再強求。
或者說,她從未強求過什麼,因爲是顧銘,所以什麼都值得。
又坐了沒一會兒,顧銘就離開了病房,臨走時,起身抱了抱方白,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方白微微笑着看他離開,難得顧銘有這樣的時候,她感動都來不及,還能說什麼呢。
回到家以後,顧銘要求廚房明早做些營養的早餐,說要帶去醫院,蘇夏傾隨後回家,聽廚房阿姨說了這件事情,扯了扯嘴角,送去醫院?
今天發生的最大的新聞,莫不過是方白拍攝時受傷住進醫院治療吧,這麼快就準備早餐去見方白,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蘇夏傾上樓看顧銘正在書房看書,輕哼了一聲,掃了眼就回了房間。
但第二天一早,顧銘沒有去醫院陪方白吃早餐,而原因,蘇夏傾正看着電視瞭解着。
他們的餐廳也有一個電視,掛在牆上,有時來不及看新聞,會趁着吃早飯時看一會兒,而作爲娛記蘇夏傾自然會看娛樂新聞,於是就看到了這一則。
“當紅花旦方白拍攝受傷,顧氏總裁棄妻探望。”
蘇夏傾嘖嘖兩聲,瞧了眼面色陰沉的顧銘,搖了搖頭:“喲,好一個棄妻探望啊,顧銘,你平時挺精明的,怎麼能被媒體拍到嘛,不對,你這是第幾次被媒體拍到了啊,說你是顧氏集團的總裁,我還以爲有多大的面子呢,還不是照樣被人偷拍,現在好了,我真是不想知道老爺子知道了會不會又讓我們去度假啊?”
蘇夏傾平時就是個愛損人的主,和顧銘也常常吵嘴架,但這一次卻帶着一絲的怒意說的。
嘲諷加上怒意也難以解了她的氣,重重的撂下筷子,看了眼桌邊擺放着的早餐,哼了一聲:“你倒是去送早餐啊,然後再被拍到,落實新聞的真實性。”
顧銘凜冽的冷眸瞧了她一眼,沉聲道:“蘇夏傾,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倒是不想管了。”
蘇夏傾乾笑了兩聲,無語望天:“可誰叫我攤上個顧太太的身份。”
她若也是個方白那樣的身份,說兩句也就罷了,甚至還會有人說你厲害,連誰誰誰的老公都敢搞,可現在她是正牌妻子,誰受那個窩囊氣啊。
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拍的更加的真實可信。
因爲還是白天,照片清晰又準確的拍到了他進出醫院,以及進入的病房正是方白所住的那間、
所以,很能說明問題了。
老爺子的電話雖然沒打過來,人也沒到這裡來質問,但蘇夏傾已然覺得頭大了。
若是老爺子也不按常理出牌,再搞一個度假,妄圖來修補她和顧銘的關係,那可真是害慘她了。
但即便如此,顧銘還是去了醫院。
不過這一次選在了晚上,並且讓方晨帶人在周圍看着,不會漏掉一個記者,而他則閒適的進入病房,方白還沒有睡,似乎正在等他。
“顧銘哥,這一次真是……我不知道這樣都能被拍到。”她說的委屈,眼睛裡還蘊着水汽。
顧銘揚了揚眉角,淡聲說:“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
方白笑了笑,湊過去一些抱住顧銘的腰身,嘆道:“你能來真好。”
但話音剛落,顧銘就擡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叫她起來,而後站立在她身前,睨着她淡淡的開口:“上一次的事情,加上這一次,而且你擅自去塞班,也有些過分了,所以,我們暫時不要來往了。”
方白心裡一驚,問道:“顧銘哥,你這是要跟我……我……我知道去塞班有些過分,但我也是因爲太愛你纔去的,我不想失去你,求你不要讓我離開你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只希望可以在你身邊。”
顧銘睨了她一眼,上前微微彎腰儘量與她平視。
方白見他審視自己,閃了閃眸光,微微揚頭親上他的脣,冰冷的觸感讓她一驚,顧銘的手就順勢抱住她。
所以到了最後,誰也沒再提這件事情,而方白希望這件事永遠不會再被提起。
顧銘以爲自己的保險措施做的不錯,不會再被拍到。
但實際上今天的新聞只是一個開端,不知哪家的記者僞裝成了護士很小心的拍攝到,顧銘進入病房的一幕,而後因爲有人把守在門口,她便作罷,但這些也足夠上頭條了。
蘇夏傾去雜誌社上班,就感受到大家奇異的目光。
她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但還是拿起實習生看的報紙瞧了幾眼,看着顧銘明晃晃的身影,她嗤了一聲,將報紙扔給實習生:“不想工作就給我滾蛋。”
然後實習生便灰溜溜的扔掉了報紙去寫稿子了。
蘇記生氣了,那顧總裁和方白的事就是真的了?
等等,報紙還沒看完呢,那後面好像還有一個後續報道,似乎是扒一扒顧蘇兩人的感情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