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下的是五毒降?”劉正光不得不屈服在邢佑的槍口下,強裝出來了氣勢但聲音顯然有些發顫。
“劉正光,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降頭中,五毒降是最容易對受害者下降的一種降頭,你用死亡的五大毒蟲磨成粉煉製的五毒死降混入食物中就可以下降。剛纔那杯茶水,很明顯就是你是事先將毒粉放在茶水中,你以爲我會看不出?你以爲……”邢佑輕蔑地冷哼了一聲,“既然養了小鬼,就必定是個降頭師,你以爲我會不知道你是降頭師的身份?”
劉正光的臉色一整,變得更爲吃驚,他雙腿發軟,那雙圓碌碌就像快要掉下來的眼珠子驚慌地到處亂看。
“翡翠在哪裡?”邢佑厲聲問。
“在我家……”
“快帶我去看翡翠!”邢佑用力地推了推劉正光的肩膀,迫使他往前走,“你知道我的底細,讓你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一件難事,所以,你最好機靈點!”
劉正光一面踉踉蹌蹌地走出辦公室,一面還睜着古怪的眼睛打量着經過他身旁的鐘涵,他就是想不通,爲什麼死降下在鍾涵的身上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走到玻璃大門處,邢佑將槍口放到劉正光的腰間加以隱藏掩飾,免得被門口的服務員小姐發現。
他們三人幾乎並肩而行,走到前臺處,前臺的服務員小姐柔聲微笑道:“劉大師,您要出去嗎?”
劉正光忽然面露精光,看了一眼邢佑,然後對服務員暗暗使了個眼神。
所有的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就在他們正打算走向電梯口時,那名服務員小姐突然拿着把刀,怒吼着衝過來,一張精緻可人的臉孔頓時變得表情猙獰可怖。
邢佑一個猝不及防,一時大意間移開了槍口,劉正光趁機逃脫。
鍾涵大驚失色,看着那個女人忽然間像發了狂一樣拿着一把長長的水果刀朝他們亂砍,他只能躲在邢佑身後左避右閃,一邊驚恐地大叫:“隊長!她怎麼啦?!”
服務員小姐手持水果刀,不斷瞄準刺向邢佑,空氣中接連着響起一陣陣刀刃劃過空氣“咻咻”的聲音。
“別問那麼多,快閃開!”面對女人用的是蠻力和瘋狂,邢佑爲了不傷及到她,只好一直閃躲着。他一邊把鍾涵推到一旁,一邊看準時機,打算把嘶吼發狂的女人制服。
劉正光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邢佑見劉正光已經逃跑,他心下一急,也顧不得什麼憐香惜玉了。他直接趁着女人笨拙的砍殺技巧落下的空檔,眼明手快地衝了過去,繼而快速地閃到那個女人身後,一把擰住了她的長髮,讓她的腦袋不得不極致地往後仰。
“啊――!!”女人發出一聲痛聲尖叫。
她齜牙咧嘴地將手上的刀鋒一轉,刀尖直刺向身後,邢佑見狀馬上胸有成竹地想要騰出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沒想到,在他纔開始動作的時候,那幾乎快碰到他肚子的刀尖突然被一隻大掌握住。
瞬間有血滴滴落到地面上,黯淡的紅色血花像朵開在白瓷磚上的曼珠沙華般豔麗刺目。
宛若命懸一線間,邢佑一怔,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只見鍾涵已經用另外一隻手用力地扭過女人的手腕,女人一疼便鬆開了刀子,於是刀子就從她和鍾涵的掌中脫落。
女人終於全身無力地跪倒在地上,而邢佑也怔怔地看着鍾涵那隻受傷的右手,還有他那依舊天真的笑容。
“還好隊長你沒事!”鍾涵若無其事地把手上被刀尖刺傷割破,鮮血如注的傷口往衣角上蹭來蹭去,試圖擦掉一直往外滲的血。
邢佑沒來由地一股心疼直逼上心口,他兇兇地怒問:“你白癡嗎?拿自己的手來幫我擋刀?”
“嘿嘿,沒事,我不疼!”鍾涵憨笑着,身上的衣服被他蹭到到處都是血跡,而他掌心的死肉被割開了就是割開了,看不到一點皮肉翻卷的跡象。也是,人的死肉和死豬肉其實沒什麼兩樣,無論你怎麼切怎麼剜,都不會有什麼異樣發生。
邢佑煩悶地喝了一句:“行了,別擦了!”
他快步走到前臺處到處翻找,終於找到一卷紙巾。他簡單地用一大卷紙巾把鍾涵的手前前後後全部給紮了個遍,看起來和包糉子沒什麼兩樣。
“隊長……”鍾涵看着自己的手在邢佑手上胡亂折騰着,納悶地說,“我的傷口沒流血了……”
“看着噁心!”邢佑直截了當就是這麼一句砸過來。
鍾涵徹底沒了底氣。
邢佑把他料理好之後,走過去抓起癱軟在牆壁旁的服務員小姐。她第一次傷人,看到了滿地的血,以爲自己真的殺了人,所以早就已經被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更別說有力氣站起身來了。
邢佑把她抓起來靠在牆上,冷聲問:“劉正光的家在哪?”
那個女人目光空滯,好似被嚇傻一樣瞪着眼睛就是不說話。
邢佑有些不耐煩,只見他雙指撐開女人的眼皮,發現她的眼睛裡有一條黑色的線,那條線像被嵌進去了一樣,恰恰好就在她的眼白的正中間!
正如他所料!
邢佑冷笑一聲,說:“告訴我劉正光的家在哪裡,我就想辦法幫你解降!”
女人聽到這句話,好似緩緩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她慢慢地扭頭看着邢佑,臉色煞白,顫聲問:“你……你真的……有辦法幫我解降……”
“沒錯!”
女人一聽邢佑篤定的回答,立刻身子一軟,整個人跪在了邢佑面前嚎啕大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啊!!劉正光那個老不死的給我下了降頭,他一直放了把刀在我這裡……說……說如果有人對他不利……他就給我使眼色,我就……我就要……”
“行了!我知道!你告訴我,劉正光的家在哪裡?”
女人連番哭喊了好幾聲之後,才抽泣着將劉正光的住址告訴了邢佑。邢佑說話算話,在帶着鍾涵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也打了個電話,派手下過來接那個女人去解降。
出了那棟大廈之後,鍾涵再次眺望樓壁上的巨龍時,發現照明的燈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滅了,整條龍好似一條死龍一樣頓時沒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