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師之路二

“見過仙翁”

三人齊齊又向仙鶴行了個大禮,仙鶴點頭示意受了,仔細打量一番南映。

“你就是世人口中說的未來幻世之境的世主?”仙翁說話,像他做事一樣慢悠悠。

樂氏解釋道:“都是世人謠傳罷了,不過流亡於此的亡命之徒罷了”

給南映使了個眼色,南映立馬領會,急忙拜見。

“晚輩見過仙翁”

仙鶴老翁隱居世俗之外卻又通曉世俗之事,不止是因爲他道行高,最重要的還是他手裡的神農卷軸,所以只要卷軸在手,不用說明他也知道,他們靈蛇三人來此的目的。

細細看那南映仙骨卓然非同凡品,根基不薄是個可塑之才,如今已是有腳之蛇,虺,若細細**日後必成大器。

只是鑄成一把利器,既能傷人又能護人,究竟要不要把南映打造成一把不傷人的利劍呢。

“孩子,若我收你做徒弟,你當如何?”仙鶴挽起三人,讓他們站起來。

“不敢說除暴安良匡扶正義,只願能守護至親至愛之人便好。”母親打斷南映的話,有些不滿兒子的的志向,“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怎的這般出息。”

“如此你變滿足了?”仙翁含着笑,有些不敢相信,可從南映的眼睛裡,看不出一點說謊的樣子。

南映看看母親,弱弱的說了句:“可以的話,定要爲父親討回公道。”

南映是不差的,仙力法術都是極品。只是在外奔波久了,經歷過太多打打殺殺,難免小小年紀就只求安穩一生。

但在母親看來,善戰的黑蛇一脈幾乎所剩無幾,他們的血海深仇必須有人爲他們報,靈蛇的公道也要由他來奪回,怎可碌碌無爲一生。

仙鶴看出南映的本性的善良,心裡已收下這個徒弟,只是他母親似乎有些不好開解,慢慢來吧。

“從今天開始,你便跟着我。”

什麼,幸福來得有些突然,南映“哦”了一聲,卻遲遲不下跪行禮。樂氏啪的一聲打在他的後背上,說道:“呆子,還不拜見你師父”,說着,自己也跪了下來,兩行熱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不停的向仙鶴道謝:“多謝仙翁成全,多謝仙翁成全……”。

“都起來吧,哭哭啼啼婆婆媽媽,真是囉嗦,你們兩個也住下吧,房子自己蓋。”話雖是對長老和樂氏說的,可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南映,這孩子,他是越看越喜歡了。“等你完全適應冰湖的環境,我再正式收你入門。”說完就回到了湖心的茅屋去了。

仙鶴老翁既收了南映做徒弟又準了他們留下做鄰居,想來便萬事大吉了,可惜,他們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因爲靈蛇爲冷血動物,往常遇到天災冰雪氣候等,他們都是要靠冬眠才能熬過一劫,如今到了芊池冰湖,住幾天還可以用仙力護身不被寒氣所傷,但久住就成了問題。

這裡白茫茫的一片冰雪世界,上哪找材料蓋房子。就在他們犯難的時候,仙鶴老翁處來了兩位客人給他們解了難。

這二位與鳳凰有些來歷,卻不能稱爲真正的鳳凰。所謂鳳凰一雌一雄,一鳳一凰,浴火能涅槃重生。

這二位傳說是天地萬物造錯了的鳳凰,她們全是雌的,一紅一藍,外形與鳳凰無異。這二位與仙鶴老翁是故友,可以算是忘年之交。聽說老翁新收了個徒弟,這才特意過來道喜,不巧正遇見正爲蓋房子犯難的南映。

“你就是老翁新收的徒弟?”藍鳳凰從湖心飛來,邊說邊化成人形,慢慢朝南映走來。

“正是南映。”

“南映?我喜歡這名字,我叫瀟湘,以後你就我瀟婆婆。”

婆婆?看着眼前的人兒,模樣不過也就十六七歲,她卻要他叫他婆婆,這怎麼叫的出口。

南映人小又實誠,沒頭沒腦的問了句:“叫姐姐不行嗎?”

呵呵,瀟湘被南映逗得呵呵直笑。

難道你以爲所謂“忘年之交”,究竟誰老誰幼。

自打盤古開天闢地之時,所生的萬物當中,其中就是這一紅一藍的孿生鳳凰姐妹花,她們未曾涅槃重生,已經老到與天地同歲,叫婆婆已經是把自己說的很年輕了,若是真真按年紀來算,南映都沒法叫她們了,只能叫祖宗才合適。

一眨眼,身邊多出一個紅鳳凰,“笑什麼,怎麼開心?”。

“我讓他叫我婆婆,他卻說要叫我姐姐”,瀟湘笑道。

“哦”聞言,紅鳳凰化爲人形,變成一個老奶奶,弓着身子,“你也叫我姐姐吧!”

什麼?姐姐?小的讓叫婆婆,老的讓叫姐姐,這兩隻鳥在搞什麼名堂。看着南映努力思考的樣子,紅鳳凰不再作弄他,恢復原來的人形,也是十六七歲的模樣,模樣和瀟湘有些相似。

“以後叫我紅玉姐姐,你可願意?”

“是,願意。”

三個人在一處聊着好久,不久便聊到這落腳之處,實在是找不到材料蓋房子,母親和長老走了好幾天,就是爲了找材料搭建房屋,至今還沒有回來。

看着南映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兩隻母鳳凰母愛氾濫,電光火石間便爲他造好了一座冰屋,冰屋足夠寬敞,三個人住不成問題。

冰屋從外邊看看不出什麼名堂,左右橫豎不過一個大雪堆,可裡面別有洞天。

進到冰屋裡,彷彿置身於水晶宮殿中,各種傢俱一應俱全,還都是冰做的,南映生在幻世之境以南,氣候終年炎熱多雨,哪裡見過冰制的東西,這些年流亡逃命,倒也增長不少見識,都是這些他都是第一次瞧見,又還是孩子天性,對這一切充滿着好奇。

“我們以後能常來嗎?”瀟湘問道。

“那是自然,姐姐…哦不,婆婆,你們想來便來,映兒隨時歡迎。”

“如此,那我們日後再來看你。”紅玉說着就要要走。

南映可憐兮兮的,不想一個人在家,“紅玉姐姐,你們多留一會兒吧”,帶着懇求的語氣,加上委屈的小眼神,肉嘟嘟的臉頰嫩的能下一片肉來。

對此情景,兩人不爲所動,說走就走,“乖,我們改日再來。”說罷,兩個人取下各自的披風,給南映留了下來,南映將她們送至屋外,看着他們化身爲鳳凰,雙翼一展飛向天空。

“要是我也能飛就好了。”南映喃喃自語。

離開幾天走了好幾里路,連一棵像樣的木材也沒有找到,只撿到一堆灌木枝,有總比沒有的好,樂氏安慰着自己,得趕緊回去才行啊,南映還小,不知道他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冰湖的寒氣。

說着就回來了,半路上遇到了走另一個方向的長老,他還不錯,雖然身上掛了彩,但明顯他勝了,左肩的那隻大棕熊就是最好的證明。

“夫人”放下棕熊,長老恭恭敬敬得到行了禮參拜樂氏。

“真是辛苦長老了,肯定費了不少力吧!”

“小事而已”

“天寒,趕緊回去吧!”

“是,夫人請”

長老抗起棕熊,默默走着後面,說是斷後,實則怕棕熊的味道薰到樂氏。

他很困,因爲要與這隻棕熊搏鬥,他耗費了很多精力,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疼,卻還是強裝做沒事人一樣。

回想剛發現棕熊的蹤跡時,長老興奮了好久,雪白的草地上留下一串大腳印,看得出還是新的,一旁的糞便也沒有完全結冰,這印證了這裡剛剛有個大型動物經過。

長老一路小心追蹤,連雪堆都不放過。因爲按理說,動物的本能一般都會與周圍環境相互適應,爲了躲避天敵,也會進化成和周圍環境類似的外形。這裡滿是皚皚白雪,長老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因此格外小心,這令他容易疲憊。

可沒想到,在發現它時竟然是一頭大棕熊,估計活了幾百年了。

起初那棕熊對長老不以爲意,一個小老兒對它不成威脅。長老乃靈蛇的長老,臨空而下對着棕熊的左臉記上一拳,又一個側踢把棕熊提到幾米開外。

棕熊紅了眼,勢必要反擊,長老從容應對。

長老至始至終未曾用一點仙力,只靠蠻力與棕熊周旋,這是靈蛇與棕熊的較量,戰到最後,長老現出真身,一條巨蟒盤踞山頭,長老蜿蜒而下,使出蛇類的看家本領——致命纏繞,將棕熊活活勒死,身上的傷便是那時候得來的。

經此一役,長老確實有些累了,他走到棕熊邊,以勝利者的姿態俯看眼前的屍體,心中有些感慨,以後能用仙力解決的事情他絕不在用體力解決。

回到湖邊,兩個人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冰屋。

“映兒,這是你做的?”樂氏寵愛着問道。

“兩個姐姐送的,他們是師父的朋友,昨天來找師父敘舊。”

“可曾謝過兩位姐姐?”

“這個……”

“擺了,以後再謝不遲,但是映兒,你記住,人生在世,禮數是萬萬不能掉的”

“映兒知道了”

母親的教誨自當謹記,可目前最重要的是他要有肉吃了,長老的棕熊夠他們吃個三五個月了吧!

“南映,把大衣脫了,圍湖跑兩圈”

仙鶴一個隔空傳音交代了南映的第一個修行任務。

南映心想只不過是跑步,難免有些小瞧了他,可剛跑沒幾步,南映就在心裡叫苦。這及膝的的大雪根本沒法讓他邁開步子,他這哪裡是跑,這是爬,不,匍匐才能更加形容他的動作的樣子。

“是,師父”說着便了外衣圍湖跑步去了。

沒想到,剛“開張”就遇到了麻煩。

好不容易在匍匐之中摸索出一套法子,南映總算能在深深的積雪上快速移動,但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還沒來得及享受美好的成就感,仙鶴老翁又傳來新的任務。

“南映,把鞋脫了,站湖裡泡半柱香。”

泡腳?拿冰水泡?也沒有搞錯,他是冷血動物,即使化成人形,他依舊是冷血動物,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師父他老人家卻要他這麼做,莫不是老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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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映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說“沒事的,一炷香很快就過去了,很快的……”安慰到最後,連自己都不信。

他心一橫,把鞋脫了,在雪堆裡搓了幾下,讓腳適應外面的寒冷,粉嫩的小腳凍得發黑,等腳凍得麻木了,南映從湖邊的小石頭上,輕輕一躍,跳入湖中。

“啊……啊……啊……”

一記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雲霄,樂氏聞聲而至,看到兒子赤腳站在湖中,她知道這是修行的一部分,儘管心疼,卻只能遠遠的看着,不能打斷這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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