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
一百一十一章
深黯的瞳孔深處倒映出陽光下沐晴嬌嬌俏俏的小臉,那雙黑白分明的靈動雙眸、以及那印象中時時刻刻,都微微上翹的脣角,秦邵寒也不禁在心底暗暗問了遍自己,自己真的很喜歡小孩嗎?
答案自然是:喜歡!
也許以前,沒有遇到這丫頭的時候他也曾有想過,以後會娶一個什麼樣的妻、然後再生一個什麼樣的孩子。可是、儘管如此他都不曾有一絲一豪期待和緊張,可現在、、、
“晴晴,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涼薄的脣貼着沐晴嬌嫩的脣瓣,輕輕淺淺的開口。
“我?”大大的眼珠子在陽光底下泛着狡黠的慧光,甚至男人覺得、此時他的眼睛深處,都能倒映出她澄澈的雙眸。
在男人脣角不輕不淺的咬上一口,沐晴快速的縮回脖子,笑的像只偷腥成功的小貓,“那這個問題其實應該反過來問纔對,秦邵寒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實話實說,一向是首長大人冷硬的做事風格。
“爲什麼?”小嘴嬌憨的撅起,他這時候不是應該說只要是她生的,男孩女孩他都會喜歡的嘛!
“因爲女孩會像你!”
“哦。”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沐晴忽然笑的彎彎了眉眼,小臉親暱的蹭了蹭他英挺的俊顏,“那秦邵寒你到時候就要好好保護我們母女倆哦!”
“嗯。”不常笑的男人這麼露山露水的一笑,有一種連自然也似乎要爲他傾倒的驚心動魄的美。
眼睛被男人這一笑閃的金光燦燦,眨巴眨巴大眼、沐晴以一種霸道而又可愛的姿態緊緊抱住男人的脖頸。
“唔秦邵寒你是我的!”
“好!我是你的!”眼底浸過一絲笑意,男人輕斂下帶笑的眸子、抱着女孩朝村子裡頭走去。
等兩人到鐵樹阿公家的時候,都已經紅霞映滿西方天際、是傍晚黃昏時刻了。
漫天豔紅的夕陽如同傾倒了一杯濃濃的果子酒一般,映紅了西方天際的同時也給神秘而又古老的原始森林和朗德村寨,蒙上了一層金光漆邊的朦朧輕紗。恍若擁有曼妙身子的少女,在衣裙的映襯下更顯凹凸的身材,無一不令人充滿無限的遐想。
偶爾,晚風送來一陣陣加攜着大自然純美的草木清香氣息,世人心曠神怡。在綠色森林的折射下更顯湛藍的天空,飄飄浮浮着一大朵一大朵的白綿綿的雲彩,在金紅色夕陽的映照下如同鍍了一層金邊。
微微眯眯美麗的大眼,沐晴坐在小巧精緻的木質板凳上看着西邊被夕陽也鑲了金邊的山脈,側了側腦袋後,伸出白皙修長的小手眯着眼隔空捏了捏掛在山頭的夕陽。
金紅的夕陽在白皙的近乎肌理紋絡清晰的小手中,有着一種返璞歸真的自然美。
“嘿嘿、、”低笑一聲,原本微握着的小手忽的伸展成掌,夕陽殘留的光束便從張攏的五指間隙裡洋洋奕奕灑下。
唔、好刺眼!微微側了側頭閉了閉眼,只是、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形單影隻的小手已經自後方被一隻大手輕輕巧巧的包攏,那契合的弧度都忍不住要人懷疑,是不是那隻大掌天生就是爲這隻小手而生。
“唔秦邵寒你找到鐵樹阿公了!”感覺到身後熟悉的溫度,沐晴高興地彎彎着眉眼轉過了身。
“鐵樹阿公!”
雙手不老實的環抱住男人健碩的腰肢,白皙的小臉也毫無間隙的貼在了男人腰腹那一塊。
在男人身後的老人看到她絲毫也不忌諱,如此親暱的模樣,沒有說什麼話、只是輕笑着搖了搖頭。
“鐵樹阿公,秦邵寒找你有事!”
沐晴知道鐵樹阿公是村裡邊最見多識廣、也是唯一一個能聽懂普通話的老人,也知道那個在販毒武裝組織潛藏的接頭員就是鐵樹阿公自小看着長大的,所以很多事情也就沒必要瞞他。
而且,這位老人的睿智和精明,也是他除了自家那位老頭後再沒有見過的,因此覺得即使自己不說,有些事老人家還是比誰都清楚。
“卓溪有跟我提過,小夥子就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而且,摸摸下巴上花白的鬍鬚看向仰着小臉滿眼笑意看着男人的女孩,“沐丫頭你也有跟阿公提過不下好多次的秦上校!”
老人犀利的目光,自是從兩人親暱無間的舉動中瞧出了什麼。
“恩恩。”點點頭,“他就是我跟阿公說過的秦上校啊!”
推推男人,“秦邵寒你快去和阿公商量明天的事,我在這邊等你們!”
清清淡淡撇她一眼,秦邵寒無聲道:壞丫頭,待會回去再跟你算這個‘秦上校’的帳!
“本來就是秦上校嘛!”不滿的撇撇嘴,卻眼尖的瞅到了一旁和阿嫂雙手端着盛滿野草竹簸箕的阿婆。
“阿婆阿嫂我來幫你們!”猛地一下子從小板凳跳起來,直接越過男人奔向了那邊的兩位婦女。
“秦隊長,我們進屋裡說話!”笑着指了指身後簡易的卻又簡潔的木屋,老人的普通話略顯生澀。
“嗯。”點點頭,禮貌的先讓老人上了小階梯。
準身前還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眼那邊不令人省心的丫頭,卻正好她也剛好朝這邊看過來!
“秦邵寒,阿婆和阿嫂說我們留在這兒吃了晚飯再回去!”說着朝男人一陣呲牙咧嘴。
點點頭,眼底的笑意無聲而又寵溺,男人擡起步子隨着老人的步伐進了小屋。
“阿公,以防萬一我們的人明天會暗暗保護你!”直截了當的奔向主題,秦上校的做事風格一向是雷厲風行。
“阿蒙是我在阿蒙山打獵的時候撿回來的孩子,那時候他才三個多月,要不是我發現得早、他怕是早就被山裡的野獸叼走了。那時我也想到底是哪家的父母這麼狠心、、、”說到這兒突地頓住,幽幽嘆了一口氣才繼續道:“可現在一眨眼就過去了二十八年!那年牡丹過來朗德寨的時候,就是阿蒙接的她。後來,也不知道打獵的時候怎麼莫名其妙的無意中救了毒販頭子,那頭字看阿蒙長得壯實且有對這一帶熟稔,所以便想讓他跟着他走!阿盟起初沒有同意,畢竟是在這山裡長大的,後來、牡丹發現那個人就是雲南最大的販毒組織的頭目,就和阿蒙暗暗商量着,然他過去當個內應、這樣也好日後端販毒集團的時候有個保障。於是、阿蒙就去了,直到現在!”
聽着鐵樹阿公的話,秦邵寒腦子飛速的運轉着,想着一切有可能會發生的意外。
“阿公,阿蒙的個人性格特點你可能仔細的說說!?”
看他一眼,鐵樹阿公的眼神沒有那些秦邵寒見慣的上位者的威壓,但那飽經滄桑的瞳孔深處還是掠過一絲對秦邵寒這個問題的不滿,因爲他聽得出來、這位隊長並不完全地信任阿蒙。
“阿蒙自小性子就很開朗,和我們家阿朗相處得很好!而且這個孩子也很要強,小時候我帶着他和阿郎進山去打獵,阿郎很快獵住了一隻兔子和獐子,於是他不管不顧便獨自竄進林子非得獵的獵物更多才回來!”
這就是阿公說得自強?不大見得!眼底深處劃過一絲暗光,秦邵寒沒有開口說話!
“而且阿蒙這個孩子自小就很正直熱心,總是幫些村子裡的人做一些好事!”
“那他可有什麼缺點?”一個人個性好的過頭那本身就是一種假象,雖然他自是知道每位家長對自己的孩子都有一種偏執的愛護,從鐵樹阿公說的這些話裡來看,那個阿蒙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他卻不會輕易相信,因爲一個自小在山裡長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見到了比這單調的色彩和生活更繽紛多彩的世界,難保他不會被外面的世界晃得眼花撩亂,亦或是被外邊的繁華所誘惑。所以、、、
“阿公,阿蒙是您自小看着長的,所以他有什麼不對勁您應該能一眼看出來?”
“嗯。這孩子不善撒謊,所以只要他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便能一眼看出來!不過、、、”摸摸花白的鬍鬚,鐵樹阿公看向自己這麼多年唯一一個看不懂的年輕人,“秦隊長可是對阿蒙有任何懷疑?”
“阿公多想了,我只是想把諸多可能會影響到這件事的原因串聯起來而已!”
“對於阿蒙我還是比較放心的!雖然這個孩子這幾年一直在外邊,可畢竟是我看着長大的,他的人品我清楚!”
雖然看出來秦邵寒的確是對保留有懷疑態度,但鐵樹阿公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阿公明天是什麼時候過去隴東走廊?”從寨子裡過去走最近的那條山路,大約需要一個多小時。
“我與阿蒙以往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兩點,我通常都是在家用過早飯了在過去的!”
“嗯。到時候阿公直接過去就行了,至於您的安全問題您不必擔憂!”
沒有說具體的安排、也沒有對於這次接頭的排有多餘的解釋,秦邵寒只是簡單說了這一句。
不過,鐵樹阿公也自是不會對阿蒙有任何的懷疑和擔心的,所以兩人都沒有再開口、一時之間屋內陷入了死寂。
“秦邵寒、鐵樹阿公!你們說的怎麼樣了?”忽然,屋子裡的靜默被一陣脆脆的女音打斷。
門也沒有敲直接推開便大喇喇的走了進來。
“阿公,阿婆說晚飯好了讓我喊你們出去!”坐到秦邵寒邊上,一點沒有在別人家裡的自覺。
“嗯。”對於沐晴的徑自闖入鐵樹阿公本欲是要呵斥的,畢竟在這落後的原始森林土生土長的原住民,骨子裡那種男尊女卑的是根深蒂固存在的。可是、當他話到嘴邊就欲出口時,看到了自和他談話以來面色清冷的男人眼底一閃而逝的那一抹笑意和溫柔,便生生被自己打壓下去了。
“我這便出去了,沐丫頭你和秦隊長也快些過來!”
活了大半輩子自是懂兩人之間的流動的那種氛圍是什麼,所以便識趣的不再打擾。
看着老人出去的背影,沐晴這才扭頭眉眼彎彎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秦邵寒你和鐵樹阿公都說了什麼,這麼久!?”
看着她大大眼珠子裡閃動的好奇和狡黠,男人脣角勾起一抹無聲的溫柔,也不急着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緩緩起身,將坐在木凳子上的丫頭拉起來,這纔不急不躁道:
“我告訴阿公,明天晴晴你回去保護他!”
“嗯?”眨巴眨巴大眼,不信的看着男人帶笑的嘴角,沐晴任由自己被男人攬着朝屋外走去。
“秦邵寒你真的這麼對鐵樹阿公說的哦?”
看着男人側臉半天,愣是沒看出一丁點兒的不對勁。
“嗯。”時常清冷的眼角也沾染上了笑意。
“嘿嘿、這麼說秦邵寒你明天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前行的步子微頓,但隨即便恢復如初,男人只是淡淡搖了搖頭。
“明天你和韓希以及左翼的部分隊員過去,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加緊安排!”
“嗯?”不相信的瞪大眼看向身邊不似說笑的男人,沐晴摳摳他胸前的衣釦,“你真不去嗎?”
這男人不是一直叮囑着不要讓自己亂走,或是隨便出去寨子的嗎,怎麼現在忽然放心了!?
這丫頭、、、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看着一臉爲什麼的沐晴,秦邵寒也不解釋,只是將她輕輕地按坐在飯桌旁。
“乖,吃飯了!”
說着,朝在座的幾位禮貌的點點頭,便幫身邊的丫頭夾着菜。
而沐晴那張粉嫩嫩的脣瓣,也早就撅到了鼻尖上,堪堪媲美西行取經裡邊的二師兄。
“秦邵寒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就放心了呢!”直到晚上,死心眼的沐小妞還是糾結着這個問題。
小手不滿的使勁擰着身子下肌理分明、韌性隱隱勃發的胸膛,沐晴不依不撓道:“秦邵寒、、、”
“那晴晴你想聽我說什麼?”
這丫頭,他放心了她也不高興,他不放心也不高興,還真是、、、
“秦邵寒你不是還有什麼事瞞着我,所以纔想支開我自己偷偷去?”
“壞丫頭,亂想什麼!”無可奈何地捏捏她靠在自己胸口的小臉,秦邵寒無奈道:“有韓希在身邊,而且那個人也是鐵樹阿公自小看大的,所以我才放心讓你一起去!如果你不想去,那就陪着我好了!”
“纔不要!”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體驗體驗親身上戰場的感覺。
“睡覺!”身子靈活的從男人胸口挪下來,動作中的熟稔一看便是經常如此。
小巧的身子靈活的滾到牀鋪的最裡邊,裹着身上的半截被子閉上眼便欲睡覺。
黑暗中憑着感覺看着她嬌憨的舉動,秦邵寒深幽的眼底於突兀透進來的月光中閃過一絲詭譎。
“晴晴,夜還不是很深!”低暱的嗓音如同情人間的情話,在寂靜的夜裡旖旎和絢麗。
“可是我困了。”沒有察覺出男人話語中的意有所指,沐晴閉着眼咕咕噥噥了一句便不再開口。
困了?眉峰輕挑,黑暗中看不清任何情緒的眸子裡劃過一抹黯光,秦邵寒伸手緩緩環住了她的纖腰。
然後,大手不老實又極其不規矩的慢慢往上游走,直到、攀爬上那嬌軟的雪峰,沐晴才反應過來。
“秦邵寒、”沒有撥開他的大手,沐晴突地一個轉身懷抱着男人堅韌的腰肢,也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灼熱的渴望。
“秦邵寒你是不是還不困?!”黑夜裡她貓眼寶石一般的琉璃玉眼珠,似是泛出了幽幽的暗光,更似要劃破夜的黑沉。
話落,小手像是小貓的爪子一般,不再規矩老實。
眸子深處劃過一絲看不懂的幽光,秦邵寒急急按住那隻總是不聽話的小手,低沉聲道:“晴晴,乖乖聽話!”
否則待會大火一旦燃燒起來,他很難保證不會傷到她!
對於冷硬又冷情冷性三十年之久又初嘗這份滋味的男人,自是經不得任何一絲一毫的撩撥。
與男人幾乎沒有什麼距離的身子真切的感受到那一處灼熱,沐晴一個仰頭、嬌嫩的脣瓣貼上他涼薄的脣角,“這次,我點的火我負責熄滅。”話落,兩脣毫無間隙的相貼。
“壞丫頭、不聽話的丫頭!”低低咬牙笑罵一聲,對於她突然之間的這份轉變和陌生,秦邵寒也不再多做浪費時間的研究。
一向外人眼中看似性子火爆張揚,但實則內裡性子內斂臉皮極薄的丫頭,本身就已經隱忍多時的男人又豈會在拒絕或是遲疑,瞬間便淹沒了平日裡的那份冷清。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絡絡不絕卻又悽切的叫聲。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和山林散發出的草木清香緩緩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
而唯一沒被交織的網所罩住的,便是那寂靜夜裡屋子裡曖昧而又迤邐的氛圍、在這清靜又深幽的夜晚有着一種自然之外的獨特美。
漆黑的屋子偶有透進來的皎白清幽月光,但卻掩不住那細碎的輕輕淺淺劃破空氣中懸浮塵埃的的低吟,如同清風拍打過碧波粼粼的湖面,又如同蝴蝶嬌美的蝶翼輕輕顫拂過柔嫩鮮豔的花瓣,陌生處卻又帶來陣陣輕微的幽香。
而此時大而有神的眼睛所能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饒是看不真切的木質屋頂,都不是象在白天裡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許久過去,久的沐晴也不知道自己在大浪之巔顛簸了多久,這才漸漸歸於風平浪盡。
歡愛過後、男人略顯粗糲的大手輕柔又疼惜的緩緩撫着她被汗打溼的額角光滑背脊。
微微垂眸、看着小貓一樣懶懶半伏在自己懷裡的丫頭,秦邵寒輕輕地將只蓋到背中央的被子攏到了她肩部,蓋住了還微微透着桃粉色的香肩,剛想也睡,卻不經意看到了她輕顫的長睫。
“晴晴?”試探的輕喚。
長睫再次輕輕顫了顫,但卻沒有睜眼、也沒有開口。
眼底劃過輕輕淺淺的笑意,秦邵寒俯身湊近她耳邊低低道:“晴晴、累不累?”
大手輕柔又體貼的爲她緩緩揉着腰。
“…”濃密捲翹如同蝴蝶羽翅的長睫懶懶的掀了掀,仍舊沒有開口。
“壞丫頭!”低笑一聲,男人也不再打擾她休息,畢竟明天還得走不長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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