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地理位置偏北,時值,軍營後山的空地風裹着風沙,已然有初秋的況味。
皇甫烈和於諾雪兩人肩並肩地坐在石凳上,於諾雪身體向來不是很好,皇甫烈體貼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謝謝。”
低着頭的於諾雪柔柔的道謝,長如蝶翼的睫毛低垂着,嫣紅的雙脣輕抿,丰姿楚楚,任何男人見了都會產生一種想要把她呵護在懷裡好好保護的衝動。
當初的自己,也是出於這樣的心態,所以纔會被動的接受諾雪,希望能夠好好的照顧她的吧?
皇甫烈搖搖頭,甩開過往的思緒,俊顏噙一抹溫和的笑意,“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嗎?是不是森爾鬧彆扭了?怎麼一個人來了這裡?”
“因爲你在這裡
。”
於諾雪擡起頭,水眸定定地凝視着皇甫烈,雙手緊張地放在膝蓋上,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
“諾雪……我以爲,你當初是深思熟慮才決定嫁給森爾的,你……”
“是!我是!我是思考再三!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對我呵護備自,是我總覺得和你在一起時總少了點激情,爲了激你,我才放出消息決定和森爾結婚。後來,後來的你一去就沒有了消息,我萬念俱灰之下,纔會真的答應森爾的求婚。但現在不一樣了啊,我找到了你,森爾也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demon,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不再強求在你的心底一定要把我放在第一位,也不會再故意氣你去和別的男人結婚,我求你別生我的氣,讓我們回到過去吧,好不好,好不好?”
激動地投進自己日思夜想了多年的熟悉懷抱,於諾雪貪婪地呼吸着皇甫烈的體溫,雙手緊緊地環住皇甫烈的腰身,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楚楚可憐地望他。
“諾雪,你這是又何苦呢……”
皇甫烈只能輕拍着懷裡哭得不能自己的昔日戀人,擡頭望着幾縷悠遊的白雲,無聲嘆息。
於諾雪是以於若緣親屬的名義,軍區考慮到她從英國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這才破例批准她進來看望妹妹。
但軍區到底不適合外來人員留宿,不得已,皇甫烈只好請假,陪陪纔剛離婚不久的她。
這幾天,皇甫烈無論是走到哪裡,都有人對他投以曖昧不明的目光,對此,皇甫烈深感無奈。
“虎子,你來一下。”
皇甫烈點頭和教官說了一下,叫來正在帶頭操練的虎子,示意他跟他到大樹下談話。
“少將!真不是我說的!”
未等皇甫烈興師問罪,虎子就來了個不打自招,他懊惱地摘下頭上的軍帽,捏在手裡,愧疚地看着皇甫烈,“對不起,少將!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有說夢話的習慣,我也不知道,醒來之後就整個班都知道您和嫂子的事了,再之後……”
謠言越傳越荒腔走板,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會傳出于軍官是少將的老婆這種荒謬的消息
。
皇甫烈拍拍虎子的肩膀,溫雅地笑答,“無事不可對人言。我本來也就沒有特意要隱瞞結婚的事,既然大家知道,也就知道了。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想要和你說一下。”
“少將請講!”
虎子立即站好,等待指示。
“呵呵,不是公事。你可以放輕鬆。是這樣的,我剛纔去了軍區大樓,沒碰見上將。我知道他最近的飲食起居都是你在照料着,等他回來的時候我想請你幫我和他說一下,我有事要提前請婚假。假條和申請書都放在他的桌上,讓他有空給我簽下字。”
“哦,好的!少將請放心!”
“謝了,行了,你去吧。”
皇甫烈拍拍虎子的肩膀。
“是少將!”
對皇甫烈行了個軍禮,虎子雙手放置腰側,身子筆直地小跑回隊伍裡。
軍營外,皇甫烈轉身,朝等在軍營門口的於諾雪、於若緣兩姐妹走去。
——華麗麗滴分界線——
時光是位矜持的女子,不論你心悅還是心焦,她都始終保持這自己優雅的步調,不緊不慢。
就是在這優雅的時光步伐裡,項亦揚和樂又淘的婚期如約而至。
醫學界龍頭老大項亦揚終於即將要和他金屋藏嬌的女子舉行婚禮的這則新聞以光速佔據着a市新聞版面的頭版頭條。
婚禮選在對黑耀堂名義下的名尊大酒店裡舉行。
“淘子,你今天好漂亮啊!”
酒店貴賓室,落地鏡前,一身蕾絲雪紡婚紗的樂又淘美得像個誤闖仙境的精靈
。
夏夜握着淘子的手,由衷地讚歎道。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婆!”
手裡端着一杯葡萄酒,身穿一襲白色燕尾服的項亦揚如同王子般優雅地踱步過來,低頭深情地在樂又淘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
紅霞佈滿樂又淘小巧的瓜子臉,她輕輕地捶打了一記項亦揚的肩頭,眼波生媚,嬌嗔道,“老是沒個正經的。”
縱然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生性害羞的她還是有點不習慣自家老公無論何時何地的親暱舉動。
“咳咳 ̄ ̄ ̄不妨礙你們兩個你儂我儂了,我先出去看看,外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身爲電燈泡的夏夜很有自知之明,夏夜轉身朝門口走去。
“呵呵。等等,婚禮快開始了,我們一起出去。我就是進來看看你們都好了沒有的。”
摟着樂又淘的香肩,項亦揚三人步出貴賓室。
三個月前,“警察局局長的二千金夏夜,要結束和a市最大的醫學界龍頭老大項亦揚長達八年的婚姻這則曾經長時期佔據a市新聞頭條版面”。
這一次,媒體總算可以來一個續集報道,怎不激動、興奮莫名?
自項亦揚、樂又淘、夏夜三人出現在大廳以來,婚禮的主角悉數現身,還有不知名的絕色美男和氣質冷漠的俊男,忙壞了在場記者的閃光燈。
大堂裡舒緩的鋼琴曲悠揚地響起,紅地毯兩旁佈滿了粉紅色的玫瑰花,夢幻地如同愛麗絲的夢境。
穿着一身黑色禮服的秦少游踩着慵懶的步伐緩緩朝項亦揚他們走來,擁有俊美無儔臉蛋的他,每走一步都能夠輕而易舉地虜獲在場人的目光,即便現在的他的五官有二分之一都是被墨鏡所遮擋,還是掩不去他聚神俱來的耀眼光芒。
他的身側跟着與他形影不離的,同樣正裝出席的寧然
。
兩人均一襲黑色禮服, 遠遠的一看,還真是有黑社會老大的氣質。
“烈還沒到嗎?”
墨鏡裡頭,勾魂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秦少游環顧了下四周,沒有見到皇甫烈的身影,擡眼問今天的主角項亦揚。
“問夜子咯!喂,夜子,烈那傢伙呢有沒有聯繫過你?再過五分鐘婚禮就正式開始了,那傢伙怎麼還沒到。”
“唔……不曉得哎!我最近的手機都被我老爸竊聽了,根本聯繫不上他。我去問下小遇那小臭小子,他經常和他爹地煲電話粥的。
他不會到時候來一句,臨時有事,來不了吧?”
“我像是那麼言而無信的人麼?”
含笑、磁性的男性嗓音響起,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裝熨帖地包裹出男人精碩的體格,皇甫烈噙着淡雅的笑容優雅地慢慢的走來。
“你這傢伙!怎麼到現在纔來!”
項亦揚攜淘子走過去,給了皇甫烈一拳的胸膛一拳,視線對上他身旁的兩位有着相同出色五官,衣着、氣質卻迥異的雙胞胎姐妹,其中氣質偏柔的那一個的手還放在烈的臂彎當中,遲疑地道,“這兩位是……”
“呵呵,我給你們做下介紹。這是諾雪,這是若緣,是我在英國的朋友。諾雪,若緣,這就是今天的主角,也是我的好友,亦揚,這是他的老婆樂又淘。”
於諾雪、於若緣和項亦揚、樂又淘雙方相互點頭示意。
“你小子今天怎麼捨得在媒體曝光了?不是說身份特殊,死活不肯參加亦揚的婚禮麼?”
皇甫烈挽着諾雪的手臂,款款地朝秦少游走去,挑眉看着幾乎不出席任何公開場合的少遊,打趣道。
“哼!這傢伙威脅我說,如果我不來,就炸了黑耀堂。我能不來麼?到不了買下所有的大小報社,反正亦揚這傢伙有的是錢。”
秦少游雙手環胸冷哼道
。
皇甫烈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少遊這傢伙,貌似黑耀堂的財力不亞於他吧?愛斤斤計較的傢伙。
更何況,以他這副墨鏡的大小而言,唔……外人會認得出他就是黑曜堂幫主着實有些難度。
“我還沒說你呢,來得這麼遲,還帶了兩個漂亮的女人過來。烈,你該不會是要搞婚外遇吧?小心火爆女警司炸了你的軍營”
秦少游毒舌依舊。
婚外遇?
在場的記者忙豎起了耳朵。這個外表儒雅俊逸到不行的男人是誰?看樣子他和項亦揚的關係不錯,他的老婆想必也是社交界的名流吧?
有此等八卦,記者忙屏息聽着這位儒雅男子的回答。
“別胡說。”
皇甫烈纔想要教訓好友一頓,被一陣雀躍的童稚嗓音所打斷。
“爹地……。”
整個人如小鳥快樂地奔進爹地的懷抱,但是還沒跑到爹地的跟前,眼尖的他就注意到爹地手臂上“掛着”只女人的手,一下子剎住了車。
聽到聲音的皇甫烈聞聲看見,見到穿着禮服的,踩着高跟鞋的夏夜狼狽地追在皇甫遇的身後。
在爹地的面前鎮定,皇甫烈的小腦袋高高仰起,打量了一把於諾雪兩姐妹,嘴巴一下子嘟起來,“怎麼你也來了?還又帶了一個?真是陰魂不散哎。”
可愛的鼻子皺了皺,小傢伙說話那叫一不客氣。
“喂,你這小鬼怎麼這麼沒家教啊!什麼叫陰魂不散,會不會說話你。”
早就看這個礙眼的小鬼頭不爽,於若緣爲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
“諾雪,小遇是我的兒子。”
看向若緣的眼眸注入些許不悅,皇甫烈不冷不淡的出聲提醒
。
“demon,我想若緣不是有心的。這麼可愛的孩子,我想誰都會喜歡的,是不?”
於諾雪柔柔的開口,身子偎近皇甫烈,以前只要她把身子偎近demon,demon就不會再生氣的。
“哼!”
於諾雪的這一行爲換來皇甫烈的嗤鼻一帶。
“小東西,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告訴爹地,媽咪呢?”
皇甫遇別過臉去,頭一次不想要理會爹地,皇甫烈有絲無奈,小傢伙氣得不輕吶……
“臭小鬼!跑這麼快,存心累死老孃啊!你……”
不擅長穿高跟鞋的夏夜,氣喘吁吁地跟在皇甫遇的後頭。
今天的夏夜髮髻高高盤起,襯托的她的小臉更加精緻,幾條髮絲隨意地垂在耳際,有一股不同於往日的成熟、嫵媚的氣息。身上穿的是一件粉紅色流蘇裙,更襯得她雪白的肌膚凝華白皙,只是……現在的她雙手插在腰際,嗓音還不小,真是活脫脫地破壞了這一身的裝扮。
最初的驚豔過去,皇甫烈不由地輕笑出聲,笨女人還是笨女人,即使換了這身衣服,還是改變不了其率真的本性。
注意到身旁男人的笑痕,於諾雪挽着皇甫烈的手臂更緊了,她充滿敵意地望着眼前似乎還沒有注意到她的很有可能是demon妻子的這個女人。
皇甫遇沒有像以前一樣嗆聲,只是目光充滿紳士地看着依舊挽着爹地的那位阿姨。
對兒子反常的行爲感到奇怪,夏夜順着兒子的視線望去,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烈手裡挽着的這個人,就是於若緣口中的諾雪嗎?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不想她……
“才幾天沒見而已,你不會就連老公都不認識了吧?”
皇甫烈想要鬆開於諾雪的手,但是被她牢牢地攀住,他不解地回望了下她,不太明白她此舉是什麼意思
。
看在淘子的眼裡,像極了皇甫烈有了新歡,然後特地過來和夏夜示威。
她不悅地瞪着眼前兩男一女,向來很少發脾氣的她放話道,“喂,皇甫烈,就算你搞婚外情,會不會也太明目張膽了一些啊?還跑到我的婚禮來公開消息?!”
“淘子,事情應該不會是你想的這樣。我們聽聽烈怎麼說好不好?”
想一樣有輕拍了下妻子的手背,這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纔是,至少他相信烈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敗類。
悠揚的鋼琴曲變換,換了一首更爲甜蜜的曲子,是婚禮正式開始的信息。
酒店的大堂負負責人走過來,悄聲在項亦揚、樂又淘兩人的身側低聲說道, “項先生,項太太,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項亦揚點了下頭,對大唐負責人說道,“知道了,我們等會兒就過去。”
聳了聳肩,項亦揚擡頭對幾位好友笑着說道,“吶,你們也聽見啦,等會兒就是我的良辰吉日了,我要先帶我的親親老婆走人咯。”
“知道了,去吧。”
皇甫烈微笑道。
秦少游則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極其嫌惡地道,“哪這麼多廢話。”
項亦揚翻了個白眼,這兩個傢伙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啊,真是誤交損友。
“對了,烈,好好的和夜子解釋一下。你不想重蹈無咎那個彆扭傢伙的覆轍吧?那小子就是太過孤傲,愛人家又不肯承認,他那個妻子也是,逆來順受的,什麼都不辯解,到現在簡直是水深火熱,害得我都不敢去他那裡竄門,就怕被他的低壓給活活凍死。陰惻的氣息和那個顧泯付是不遑多讓了。”
項亦揚拿出一個典型的反面教材來教育一下對感情之事總是不怎麼上心的好友,他不可不想好友當中又出現一個愛情的傻子,最後搞得像個瘋子。
當兩個人的感情出現問題時,一定要在還是小火苗的時候就想辦法撲滅,不然等到火苗迅速竄起,往往兩個人都會傷痕累累
。
“無咎?他不是終於如願以償地娶到了他的青梅竹馬爲妻了嗎?”
皇甫烈略顯意外。
就算他的性子冷了一點,處事強硬了一些,據他所知,他對他那個青梅竹馬的舒嫣然還算不錯的。而且“後悔莫及”……以無咎那種做事向來不會後悔的性子來說,用後悔莫及這四個字形容他,還真是……難以想象吶。
“你問少遊吧。四方海運和黑曜堂一直都有業務的往來。無咎那傢伙向來極其注重隱私,我對他的情況也都是從少遊那裡聽來的。不過在你關心好友之前,能不能撥空也處理下自己的感情問題?”
項亦揚沒好氣地道。
“呵呵。我有分寸。行了,準新郎,快去吧,沒看見婚禮司儀在頻頻朝你暗送秋波呢?”
得到好友肯定的答覆之後,項亦揚才放心的摟着老婆的肩頭離開。
臨走前,樂又淘附在夏夜耳畔咬着耳朵道,“要是那個傢伙敢對你始亂終棄,我幫你滅了他的小弟弟!”
聲音不大不小,只是剛好令在場的幾個男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罷了。
夏夜擡起臉,有些木然地望着才幾天沒見,就挽着另一女人的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皇甫烈,清澈的雙眸兀地染上些許悲傷。
有人的心,酸酸楚楚地疼了起來……
------題外話------
存稿不多了,明天還要參加展會。怕沒時間碼字,與其到時候要斷更,不如現在省着點發。即使每天碼字到12點,由於產量有限,存不了很多的搞,所以只能發這麼點點內容了哈。
希望親們能夠體諒。麼麼~
啊,話說,好久沒收到過打賞了……空虛寂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