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當然去!”約沈愛看電影這種事情,陳逢時不知道預想過多少次了,至於蔣媛的存在嘛,當電燈泡好了。
“不去?行,幫你說了。”
陳逢時迅速的看了小安一眼,又顧着前面的情況,然後又看她一眼,又看前方。
小安猜測的問說:“你說的是去?”
“……對。”
“不好意思,車隔音不好,外面風大雨大,聽錯了,怎麼辦?”小安晃晃手機,意思像是問,要不要補救。
陳逢時很無語,沉默有頃,小安突然嘲弄的笑着說:“戀愛中的傻瓜真容易戲弄。”
她把手機舉起,陳逢時看見,她回覆蔣媛的是:期待已久的約會。
“我去!回覆她這麼肉麻幹嘛?我跟蔣媛沒關係,也不希望有關係,這女人存心報復我。”陳逢時覺得特別難接受,他雖然偶爾瞎扯,但讓他跟不喜歡的異性說這種話,他……他覺得像在自己身上潑墨水。
“如果是這樣,你更得多說好聽的,假裝特別喜歡她。”小安翻着信息,忙裡偷閒的看了眼迷惑狀態的陳逢時,又繼續說:“早點讓她以爲你深深的愛上她了,讓她早點心滿意足的報復你,問題不就能早點解決嗎?她想怎麼報復你?”
“……有道理!”陳逢時覺得他怎麼沒想到呢?這雷早點拔掉不就完了,爲了掃雷而說些噁心話,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嘛。“有道理!這蔣媛惡毒,想讓我深深的愛上她,然後再把我踹了,抱着折騰到結婚也在所不惜的決心啊!”
“挺有個性的嘛!”小安竟然很欣賞?陳逢時想了想,好吧,跳開當事人的角度來看待的話,嗯……蔣媛的這種想法和做法,的確屬於有仇必報,個性強烈。然而,作爲悲催的背黑鍋當事人,他沒辦法站在第三者角度去悠然自得的讚美她。
“願你遇到後還能這麼淡定。”陳逢時說時瞄了她一眼,發現她拿着手機在那劃,忍不住皺着眉頭問:“你知道什麼叫私隱權嗎?”
“還你。”小安把手機放下,嘴裡淡淡然補了句:“本來我想幫你解決恢復記憶失敗的麻煩,算了,我不該侵犯你的私隱權。”
“……”陳逢時動心了,是啊,恢復失敗的六個呢。搖姐應該沒問題了,蔣媛解決中,沈愛基本是受蔣媛的影響,也算在改善中。可是還有搖姐的妹妹小遙,雖然至今一條信息沒給他發過,但總是顆雷。
除此之外還有兩位,暫時也沒有直接添麻煩的機會,然而,能解決的話不是很好嗎?
陳逢時考慮幾秒,覺得這事,挺重要的,於是說:“私隱權雖然重要,但如果能解決大麻煩,沒說的,我當然該感謝會長。不知道會長,有什麼辦法?”
“辦法不能說。”小安覺得的很乾脆。
好吧,陳逢時沒話可說,原本也沒道理非得給他交待,人家就是不說,他能怎麼樣?要麼別讓人解決問題,要麼就由着別人高興來。
“小安啊,我就想知道,你平時是不是就這樣?習慣性翻閱別人手機?”
“背這麼多黑鍋的人沒那麼容易遇到,錯過了可惜。”小安的答覆如此無情,把陳逢時的傷口撕開,邊看還邊說:這傷口新鮮,有趣。
完全不管陳逢時作何感想,他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的確,要這事攤別人頭上,他的八卦之心估摸着也會熊熊燃燒吧?
車外,雨一直下。
車流的速度緩慢,很多車主都不敢開快,格外小心謹慎,於是也就格外擁堵。
小安抱着雙腿,翻着手機,倒是不急。
玻璃外面的雨水如同被潑下來的那樣,紅綠燈前堵了一百多米。
等着下一波前面的車挪動大約還得近兩分鐘,大路口的紅綠燈,就這點煩,攤上紅燈等很久。
雨刮掃動,掃動。
陳逢時突然看見前面隔着的一輛麪包車裡,開門走下來了兩個穿着雨衣的人。
這種地方,這種天氣,下車幹嘛?難道有急事或者距離近,直接下車走路算了?
雨刮掃過,視線一陣陣的清晰,就看見那兩個人從前車兩邊過去,如此又越過了兩輛車時,伸手拉開了輛紅色車的車門。
換車?
突然從麪包車換到BBA?
陳逢時不由心生警覺,回想那兩個穿雨衣的人拉開車門時身體貼着車身,即使有什麼古怪,後面也根本看不到,開門後迅速鑽進去了,該不會是搶劫吧?
這可能性不是沒有。
換了過去,陳逢時也就念頭一閃而過,但現在嘛,他覺得反正等紅燈還要時間,過去確認下也無妨,萬一有古怪,對他而言制服犯罪純屬舉手之勞,不定就懲惡揚善了呢?
“我去前面看看。”陳逢時丟下話,就開門跑過去了。
他還沒走到,就見那輛車的後車門被推開,剛纔進去的那兩個人,又出來了,低着頭臉往回走。
其中一個陳逢時錯身而過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在錯身而過之後,那人突然旋身,回頭,寬大的雨衣和身體擋住了陳逢時的身體,然後,袖子裡握着的一把刀,照陳逢時後背紮了過去!
另一隻手搭向陳逢時的肩膀,儼然一副熟人相遇,轉身搭胳膊說話似得。
可是,陳逢時看見他們那麼快又下車的時候就有防備,穿雨衣的錯身而過之後立即殺了個回馬槍的同時,陳逢時也迅速轉身,輪動胳膊先一步砸在那人脖子上!
沉重的力量,直接把那人砸的歪倒,扎的一刀沒了力量,搭向陳逢時胳膊的手沒了力氣。
陳逢時卻不讓他倒,直接一把拽着他,反過來摟着他的脖子,快步往前,拉開那輛紅色車的車門,把那穿雨衣的塞進去的時候,順手在他後頸大椎穴上一點,確保把人弄暈。
匆忙之間,陳逢時看不見紅色BBA車裡的駕駛員情況,但是,毫無動靜本身就不正常。
陳逢時塞進去了一個穿雨衣的後,扭頭看見另一個折回追了過來,擡起手裡的刀就往他身上軋!
陳逢時轉身直接擡臂擋着頭臉,一是爲了防備這人追過來傷他頭臉;二是在大雨中進一步遮擋面部。而陳逢時另一隻手,準確的一把抓住那人握刀的手,稍微使勁,那人的刀頓時脫手墜地。
沒等第二個穿雨衣的來得及動作,陳逢時擡起胳膊砸他脖子上,不等他人歪倒撞上車身,又一把按住他肩頭,塞進紅色BBA後座時,又如法炮製的順勢戳了大椎穴,撿起墜地的兇器丟進去,然後迅速把後車門關上。
交手的動作迅快,又是大雨裡,前面的車靠後視鏡看不見,後面的車因爲被阻擋,或許有人疑慮,但能確定是打鬥的也不多。
陳逢時拉開駕駛位的車門,看見車主果然出事了。
是個男人,穿着齊整,看衣服褲子的材質就不便宜,他坐在那,雙手捂着脖子,他的喉嚨被割開了,但是,更致命的是心口、肺部、肝部都被刺穿。
陳逢時暗暗嘆了口氣,拿了車主的手機,撥了緊急電話,說了位置,又說兇手被制服,在車後。
電話那頭詢問他的信息時,陳逢時想了想,就說:“宣城羣衆路人丁。”然後掛了電話,關上車門,低着頭臉往回走。
話說那兩個穿雨衣的跟陳逢時鬧的動靜,別的車主不確定,但他們下來的那輛麪包車裡的駕駛員卻很清楚。
那駕駛員匆匆忙套上雨衣拿了兇器開門下車,可是,人還沒走下車,門剛打開,就被小安伸手進去,一掌打在腦袋上,直接暈了過去。小安關上駕駛位的門,拉開面包車的側門,上車,取出菌魔本體,發動生命之力。
當紅霧線靠近,暈倒的駕駛員頭上的紅霧線與之連接了片刻,小安就收起菌魔本體,又下了車,跟陳逢時錯身而過時,說了句:“菌魔!”
陳逢時沒有說話,直接回了車上,看着小安去那輛紅色小車旁,開門看了眼駕駛位裡的人,然後就回來了。
燈綠了,陳逢時就直接隨着車流前進。
他們旁邊,那輛BBA的受害車主,還有那輛駕駛員暈倒的麪包車都堵塞了道路,許多喇叭聲響着,但大雨天,側面玻璃看不清楚情況,只是有車不斷的從她們旁邊過去,也沒誰多事的佔道下車。
陳逢時和小安沒能過這個綠燈,只能多等一波。
小安怕他擔心,就說:“沒事,這天氣警察來不了很快,再等一個紅綠燈也來得及。”
陳逢時也就不焦慮了,再者說,到底他又不是兇手,是熱心的宣城羣衆嘛,堪比京城朝陽羣衆的存在,沒必要跟行兇犯罪似的啊!
“是菌魔?”
“更糟糕的是受害者我認識,互助會裡的人,委員會成員,爲人比較謹慎,幾乎不參加非必要的聚會。以前話就不多,沒想到還是被菌魔盯上了。”小安神情凝重,是啊,互助會那麼多人都出事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還讓他們給碰上了!
但是,最讓她們疑慮的是,這個受害者是謀殺,跟之前被吸乾的奇怪死亡狀況並不一樣。
這就讓她們不由疑慮,是不是互助會裡的受害者,實際上是被兩個不同的菌魔同時盯上了?所以纔會死亡的情況完全不同?
等到了紅燈,她們離開了路口,後面一串車也離開了路口。
遇見這樣的事情,她們的情緒很低落,又少了一個同伴。
就這時,銅錢突然來了電話。
“金色血人,你告訴小安,今天凌晨、早上,會裡又有兩個人遇害,都是被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