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必須藉助小火的生命之力特性,不過,也就意味着陳逢時得陪着去。
好在她們倆剛纔睡過一會,精神狀態都還不錯。
開着G6回了基地,吃了些東西,小火忙完回來,也匆忙吃了些,就又開車出發。
路上小火一個人在後座躺着睡覺,還不忘感慨了句:“金血七開這車還有個差不多,之前那輛早該棄了!”
陳逢時只能默默的一聲輕嘆了……他本來還想,約好跟沈愛和蔣媛看電影的時候,開宏光去的。結果,想法這麼快就被粉碎了。
小火打了個呵欠,沒精神理會陳逢時此刻的心情,實在太累,話說完,眼睛一合,就睡着了!
“小火的清醒和入睡之間,轉換快如開關。”陳逢時聽見後面的鼾聲,不得不感嘆。
“你剛纔嘆什麼氣?”
“對我這麼關心,我都快被感動了!”陳逢時隨口扯了句,這功夫腦子裡念頭轉了圈,覺得並非什麼不可說的想法。“可惜啊,沒機會開着宏光送女神回家了。”
“你有自虐傾向?”小安很認真的追問。
“……沒有。”
“那爲什麼想不開,準備故意做這種減好感度的蠢事?”
“我……”陳逢時剛開口,小安就直接打斷了搶先說:“正常人都知道把自己往好的方向包裝,你倒好,故意把自己裝進難看的包裝裡面!還說沒自虐傾向?不是自虐,那就是腦子短路了?”
“好吧,我腦子短路。”陳逢時無話可說,仔細想想,他還真覺得自己是吃飽了撐的。爲什麼會有那種念頭呢?就因爲某次看過個帖子,貼主放了跟妻子從相識開始的照片,講述了換車經歷,最早的第一輛是奧拓,第二輛是麪包車,最後是BBA。
然後,陳逢時小時候聽說,父母結婚的時候,他父親還有幾輛麪包車在的,後來陸陸續續賣掉了。
於是,陳逢時就想知道,沈愛會不會願意坐上他開的麪包車?
所以他現在覺得,這念頭的確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小安說完了,靜了一小會,又忍不住追問他說:“這不會就是你開始選宏光的真正理由吧?”
“一半,一半的理由……”陳逢時話沒說完,小安就直接扭頭一邊,以表達她此刻十分無語的心情!
後座上躺着的小火仍然睡的很熟,看來是真的累了,說話的聲音根本打擾不到他。
車在雨中一路飛馳,抵達限制荒女王活動的市郊外別墅時,門自動打開,大門口站着留守的魔將,帶頭的,正是那個消瘦的小白臉。
以前陳逢時覺得這類魔將的戰鬥力限制性太大,自從那天在貨倉被那位靈猴似的八級魔將持槍教育了之後,現在他覺得這個小白臉的殺傷力比麪攤老闆只高不低,荒女王留他在身邊,真心合理。
那小白臉形的九級魔將站的筆直,看起來更像竹竿了,偏偏還特一本正經的、很有禮貌的說:“來訪請止步,容我向主人稟報。”
陳逢時笑了,然後點點頭說:“勞煩稟報。”
小白臉很高興的彎腰鞠躬,然後,轉身走進去了。
陳逢時目送他走上樓梯的時候,一躍而起,直接跳上二樓,經窗戶進去,在二樓的大廳裡,荒女王的旁邊,坐下了。
小安笑了笑,跟小火一起直接進去,門口那兩個魔將也不知道是否得到命令,沒有攔阻。
她們上樓的時候,那個九級魔將含怒注視着先他一步上來,還舒服坐那的陳逢時。
勞煩稟報……啊,原來是這意思,他稟報他的,陳逢時沒說要等他稟報之後的結果。
小安和小火上樓的腳步聲,讓那小白臉魔將更覺得憤怒,這意味着,三個人誰也沒準備等他回報,如此無禮,分明是不尊重荒女王!
荒女王搖動着紅酒杯,面掛微笑,沒有看陳逢時,輕聲細語的說了句:“金色血人太沒風度,真不尊重人。你們跟他將來難免有並肩作戰的時候,何必這樣羞辱他?”
“得了吧!”陳逢時不以爲然之極,衝小白臉九級魔將打了個響指,說:“來一大壺冰水。”
末了,他也不看那小白臉九級魔將,故作冷傲的盯着荒女王說:“你說行,他們不敢說不行,甚至沒辦法產生不行的感受。對於根本沒有自我意識的魔將,我怎麼尊重它們?”
荒女王笑着,打了個響指,小白臉目光裡的憤怒情緒就消失不見了,然後,很有禮貌低着頭,擡臂胸前,作勢等小安和小火上來了,說:“金色血人先生需要冰水,尊貴的滅魔會會長和這位先生需要什麼?”
“威士忌可樂,加冰。”
小火本來不渴,想了想,還是要了杯雞尾酒,想着喝點酒精回頭睡的更香。
小安在陳逢時對面的沙發坐下了,小火懶得坐,直接說:“我開始幹活?”
“辛苦你了。”小安點點頭,小火也就不囉嗦,從包裡取出攝像頭,往裡屋去了。
“這是什麼意思?”荒女王皺着眉頭,一副不解之態。
陳逢時也不管她是真不解,還是假不知道,直接說:“互助會某處備份的核心資料泄漏,數人被謀殺;會長的家人遭遇意圖劫持的攻擊;凌晨時分我們遇到一羣鼠輩偷襲。我本來想請教一個問題,但又覺得這太破壞雙方平等、信任、尊重的基礎,所以就不問了。但我相信,貴方一定會理解暫時需要進行全封閉措施的必要性。”
“全封閉?”荒女王很刻意的扯動面部肌肉,作了個笑的表情,但是,毫無溫度,然後,瞬間又變成冷臉。“你們拿薩拉里來的魔將實驗完了密封隔斷我族聯繫性之後,就用來對待我?全封閉——意味着我死在這裡了,我的魔將在牆外面都不知道?”
“怎麼會呢?”小安的語氣故作平和,但她不算是很擅長僞裝的人,所以聲音裡面並沒有讓人溫暖的情緒。“作爲和平主義的菌魔,你是我們非常寶貴的合作伙伴,我們保護你還來不及,沒道理會謀害。”
荒女王一口氣把杯子裡的酒喝完了,然後重重的往桌上一方,憤怒的說:“你們必須給我一個理由!爲了表現誠意,我自願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委屈了這麼多天!爲了表現誠意,我把自己的魔將供給你們驅使!完了,你們還突然跑過來說,要加強對我的禁錮!還說遵循着平等、信任、尊重的原則?外交黑話都沒你們這麼扯!”
“真要理由?”
“要!”
“恐怕會傷了感情。”陳逢時嘴裡說出這個詞,對於荒女王來說,體驗真的很特別!就他,會對她有感情?
“沒事,我心寬!”
“好!那我就請教一個本不該提的問題——”陳逢時突然危襟正坐,很嚴肅的問她:“菌魔能否通過死亡一定時間內的屍體的腦細胞,獲取記憶信息?”
荒女王愣了愣,然後,吐了口鬱悶之氣狀,倒了一杯酒,喝乾了,又吐了口鬱悶之氣,這纔看着陳逢時說:“這問題真的很傷感情,因爲我不管怎麼回答,結果都不會好。我說不能,你們很難相信;我說能,你們就覺得更有理由認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我有關了。”
“所以我們仔細考慮,爲此研究討論了很久,最終覺得,加強隔離反而是對我們彼此最好的選擇。”小安說這話根本不帶顫抖,所謂的研究討論很久……嗯,陳逢時記憶深刻,車上他說了兩句,小安考慮了幾秒,然後就確定了。
“我真委屈!一再放低姿態,卻仍然換不來你們的信任……好——我知道你們人類有個觀點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取信於你們當然比較難。好吧,隔離就隔離,希望你們快點揪出背後真正的黑手,然後還我自由!我族除了洪荒之爭,還有別的族系,雖然勢力大不如洪族,但也並不安份。更何況這裡是地球,會產生地球本土成長起來的族類,他們會自成一系,不會都願意被我們的理念同化,可能是幕後黑手的多了去了!”荒女王一口氣說完了,又灌了杯酒。
然後,沒等小安和陳逢時開口,語氣激烈的又補充說:“至於血人的問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存在這種可能,但不是必然可以。一個死屍可能腦細胞全部死亡,也可能部分死亡,是否能獲取記憶,能獲取多少,獲取的是否有價值,無從肯定!至於互助會的那些,死那麼久了什麼都不可能得到!算了,我說這話你們也不會信,只能等着你們什麼時候找到真正的黑手!”
“委屈你了。”小安的話好聽,但語氣並沒有對應的情緒。是的,她本就不喜歡,也沒荒女王那麼擅長各種入戲。
更何況,也不需要裝的那麼入戲,情況就是這樣,雙方都明白的很,非得虛情假意的那麼認真,有什麼意思?
“爲了儘快搞清楚誤會,請女王也想想辦法,能儘快救出背後的黑手,那是最好不過。”陳逢時很沒誠意的隨口說說,他覺得背後的黑手就是荒女王,銅錢備份的數據所在位置泄露,就只有兩個途徑,一個是銅錢自己,另一個就是前會長。
“你們在海邊的時候不是說有個失去生命之力還活着的人嗎?只要讓我感染一下,肯定能得到很多重要的信息。”荒女王還真是,立即開動起了腦筋……
陳逢時真的很想笑,他現在能讓荒女王去感染橘子?萬一被她添加個虛幻記憶,突然坑他們一波狠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