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小五真想撬開寒夜的腦袋:“你現在怎麼會變得這麼無趣,當初的野性哪兒去了?你輕一點便好了啊。傻樣兒。”
寒夜也是被逆流的血液要燒死了,一把抱起小五就往休息室走,回去一腳將門踢上,輕輕給小五放在牀上,再次確認:“真的輕一點就沒事?”
“真的真的真的,囉嗦……”
小五剩下的話直接被寒夜吞到了肚子裡,脣被瘋狂的吸允起來,但是寒夜身上的動作卻是極輕,極輕。
……
“沒事吧。”
“當然沒事啊。”
“那就好,我一直嚇得很呢。”
“不用怕,我說了沒事就沒事。以後不準半夜再去健身房了,真當我睡的好像豬,什麼都不知道啊。”
“老婆,真好。”
寒夜緊緊摟着善解人意的小五,心底都是饜足和圓滿。曾經的曾經,自己繼承君家君主的那三年,哪兒敢想現在的幸福。懷裡小女人的呼吸漸漸平穩,又漸漸綿長。寒夜低頭在小五的額頭親了一下,輕輕起身,給她穿好衣服,讓她繼續睡。自己去浴室洗漱一下,出來清清爽爽,容光煥發。
拿起文件一個還沒看完,內線就響了,吳美麗的聲音傳來:“寒總,門外有人求見,他說他叫大維。”
寒夜眉頭皺起:“讓他進來。”
內線撂下,寒夜收起情緒。隨後敲門聲響起大維推開門進來。一個月沒見,大維瘦了很多,衣服都有些撐不起來。眼窩深陷,顴骨就顯得高。重傷剛好,撿了一條命就是萬幸了。
寒夜讓大維坐沙發上:“你身體恢復怎麼樣了?”
大維點頭:“已經完全好了。”
“那就好,那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麼?”寒夜明知故問。大維傷好就來找自己,肯定是因爲……母親。
大維的雙手在大腿兩側緊張的握着拳頭,嘴脣抿了好幾次才說道:“寒先生,我……我想見老夫人一面,感謝她在我受傷時候對我的照顧。”
寒夜走到大維的身邊,也坐在沙發上,說道:“大維,你是爲了保護我母親而受傷的,那我母親照顧你也是應該的。所以,你的這個感謝,是不需要的。”
大維的手攥的更緊,鼓足更大的勇氣說道:“寒總,我只是想見一見老夫人,有些話……我想還沒有和她說。”
寒夜起身,到落地窗口站着,雙手插進口袋,背影裡有一抹落寞的傷。
“大維,我其實有時候會問自己,當初將母親交給你照顧是不是對的。明知道母親錯認了你……如果當初換一個人照顧我母親,你就不會有現在的困擾了。”
寒夜看似是跟大維說話,但是更像是自言自語。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那五年,我母親過得很快樂,是她的一生中少有的快樂時光。只是,我的自私不該把無辜的你捲進去。”
大維忙起身說道:“寒先生,我從來沒有怪寒總這樣的安排。事實上,那五年,也是我覺得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儘管我一直活在自責中,卻又總是忍不住偷偷暗喜,暗喜寒先生讓我照顧老夫人。”
寒夜轉身,看着大維的情深不得不狠心的說道:“我母親已經陪着我父親去了,永遠長眠在君家的地宮。所以,你想跟她說的話,她永遠也不會聽見了。”
大維聞聽此話,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寒先生……怎麼會?老夫人的身體非常好的。”
大維不相信,覺得寒夜是在騙他,或是藍君故意交代寒夜這麼說的,就是不想自己再見老夫人。
“我也是一直不能接受,我母親的身體非常好,爲什麼在見到我父親的時候,躺在他身邊就安然的離去了。我母親離去的時候沒有一點痛苦,臉上是帶着笑容的。或許是終於能和我父親在一起了,她再沒有活着的理由了吧。”
大維不敢相信藍君不在了,但是寒夜悲傷落寞的神情又是發自肺腑,他就是不相信都不行。
藍君死了,永遠和她的愛人在一起了……
大維都忘了和寒夜打招呼,行屍走肉一般的離去。
有些人很難愛上一個人,但是愛上了就是一輩子。有些人註定是多餘的,但是明知道這樣,失去了愛人,還是沒有了活着的意義。
兩日後,琅軒來跟寒夜說道:“大維出家了。”
寒夜雖然感覺到大維那日離開時萬念俱灰,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家。
“在哪家寺院?”寒夜問道。
“就在祁鈞庭出家的大明寺。我若不是找人一直在大明寺監視祁鈞庭的情況,還不知道大維出家的事。大維今天早上剃度的,看,這是那屬下給我發來的圖片。”
琅軒將手機給寒夜看。視頻畫面是偷拍的,角度不是很好,畫面卻很清晰。大維一身灰色僧袍,雙膝跪在蒲團上。一個老僧拿着剃刀將大維濃黑的頭髮一點一點刮掉。大維全程雙手合十,閉着眼睛。臉上平靜的遠離俗世的神情讓人看了不僅動容。
寒夜感慨一句:“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這是大維自己選擇的路,並不是我們能左右。雖然很可惜,但是他如果能在寺院佛經裡找到心裡的安寧和寄託,也算是了了心願吧。”
琅軒收起手機,猶豫一下說道:“如今小五有身孕在身,你陪在身邊也不能去哪兒,就一直在公司坐鎮,所以……”
寒夜挑眉看着琅軒:“所以什麼?”
琅軒笑了笑:“所以,我也想放個大假,找個女人生個孩子玩玩兒。”
寒夜眉頭蹙起:“孫逸塵大張旗鼓的用大數據找女人生孩子,你看着眼饞是不?”
琅軒搖頭:“雖然都是找女人生孩子,但他是用大數據去理論化的篩選,而我想靠的是人和人之間緣分。”
寒夜猶豫一下:“要不……你和孫逸塵錯開一下?等他生了你再生。這樣的事幹什麼非得往一塊兒湊。萬一我們有個不周不便的,你們倆都指不上,也是不妥。”
琅軒說道:“那你讓孫逸塵晚一些吧,我好歹還比孫逸塵大五歲,若是再晚生,只怕這孩子就生不出來了。而且,緣分是靠運氣的,我萬一運氣不好,遲遲找不到命定天女就更不好。所以,我還是早早出發好一些。不用送了,留步。”
琅軒說完撒丫子走,走的頭都不會,就怕寒夜再給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