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接手迷霧山莊的考驗也好,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月衣郡主也罷,反正禮淳這灘渾水是趟定了。
只是有些好奇的是白音都不再說什麼反對的話,除了偶爾說點他知道的事情外,像昨晚警告禮淳不要插手這件事之類的話語壓根就沒有再出現,也不知道他昨晚想了什麼腦袋開竅了。
反正目前由桃花堡的情報組織先探查情況,然後再進一步的部署,至少到目前爲止聖夜王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在計劃什麼。
離開漠揚的房間,禮淳不禁問白音:“昨晚不是要我不要插手這件事,語氣還那麼兇,今天怎麼突然改變心意了?”
“就算你外公支持你,在我心中還是不情願,但是……我也想尊重你的想法,畢竟,出了事後你是第一個過來找我,現在想想心裡還是蠻欣慰的。”白音答着,臉上一閃而過的開心之意。
禮淳一臉無語,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在你心裡是不是真的對月衣郡主沒了感情?這十多年她一直以爲你被禮晴蕾下毒害死,暗中建立‘黑雲閣’爲的就是想要替你報仇。”
禮淳不禁輕輕問道,這些個月,白音一直徘徊在她身邊,關心呵護着她,似乎她就是他的唯一,可是那個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也是他的女兒啊,他當真狠下心無動於衷,不管她的死活?
白音只搖了下頭,神色有些感慨:“月衣做事有時候倒是乾淨利索,也下的了狠心,但是缺少你有的那股戾氣,也少了一分堅定,她就像傀儡一樣任由聖夜王擺佈,或許她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想要什麼。”
“她想要的只是替你報仇。”僅此而已。
不管聖夜王知不知道月衣郡主在暗中培養的勢力,但是不可否人的是單憑她手無縛雞之力的力量能領導‘黑雲閣’有今天這樣強大的規模,她也算厲害了,更何況她並不笨,只是忌諱聖夜王,因此不能完全展開手腳的行動。
“自己都不能保全自己,我不指望她替我做點什麼,倒是蘿兒你,爹爹倒是有事情想要拜託你。”
白音說的雖然有些無情了點,但是倒也是事實。
“什麼事情要拜託我?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禮淳悶悶道,狐疑的望着白音。
看着她孩子氣的樣子白音不禁輕輕一笑:“現在你要是跟月衣站在一起,估計沒人分辨的出,我要拜託你的事情就是取代月衣的位置,然後從聖夜王府的書房中找到聖夜王當初寫給我的休書。”
禮淳臉上一囧:“這件事月衣郡主去做不是更方便?”連個月衣郡府她都沒把握去闖,更何況是如同龍潭虎穴的聖夜王府,她是吃飽了撐着還是活得不耐煩了,這要是被逮着皮都掉幾層。
“她不會武功要是被抓到很危險,你會武功,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禮淳一個白眼丟了過去,坑女兒啊,這真要被抓到,全身而退可是得丟半條命啊,再說了聖夜王府上明着暗着侍衛數不勝數,書房又是聖夜王處理政事的重地,侍衛看守了多少可想而知。
雖說是自己親爹第一次拜託自己,拒絕似乎不太好意思,但是爲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禮
淳還是果斷的拒絕了。
“我纔不要。”
“那麼……”白音的藍眸中一閃詭異之色,微微一笑道:“如果女皇陛下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覺得會怎麼樣?”
“天知道,我又不是樗裡禎。”
“開國女皇下過聖旨,凡是禮家的女兒都封作郡主,與皇女同等待遇,女皇陛下要是知道你是月衣的雙胞胎妹妹一定會下聖旨冊封你爲郡主,不過這樣你離月衣也近了,也方便幫助她不是嗎?”
看着白音莫名有些幸災樂禍的神色,禮淳無語。“那樣會很麻煩,尤其是樗裡茴陽和禮晴蕾,一定會過來找麻煩。”
“但是你要知道這件事情遲早要公衆於世的,之前你黑髮褐瞳,就算頭髮變成白色大家也只會認爲你跟月衣長得像,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白音幽幽提醒道,這倒是讓禮淳恍然過來,擡手重重拍了下白音的肩膀,感激的說道:“謝謝你的提醒,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以後出門我都會遮着掩着不讓人看到我的真面目。”
“就算你遮着掩着,就算聖夜王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是沒有不漏風的牆,女皇陛下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到時候變成什麼樣你可得做好準備。”
禮淳默然不語,要是樗裡禎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一定會冊封自己郡主之位,而聖夜王搞不好會落得一個欺君的罪名,但是自己的身份一旦公諸於世好處是有,壞事卻是更加多啊,那些麻煩的事情禮淳纔不要去攬,迷霧山莊少主子的身份多好啊,逍遙自在。
禮淳口頭上拒絕了白音的提議,但是他的休書她不會撒手不管,只是換個方式罷了,要是冒充月衣郡主被戳穿了,自己的身份就徹底曝光了,這個決對不行。
但是要進到聖夜王府的書房,在那個偌大的書房中找那一紙休書,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嘛。
最後想來想去沒啥法子,禮淳就琢磨着要不要去找一趟月衣郡主,爲了那羣美男尾隨,禮淳跟寶裳說了一下,就帶着夏左一人偷偷出山莊,可是剛走出山莊,延清那個傢伙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身後。
“去哪?”
“去……去走走。”禮淳乾笑幾聲回答着。
延清點點頭,表情沒多大的起伏,說:“我陪你。”
“不用了,就附近走走。”
“不是說今晚跟我喝交杯酒,萬一你不會來怎麼辦?”
額滴乖乖,樗裡煥然的交杯酒喝完了,因爲月衣郡主的事情她幾乎都忘了這件事,神色尷尬了一下,弱弱的說道:“就算今晚喝不了也沒關係,畢竟我們來日方長不是嘛。”
“走吧,騎馬還是坐馬車?”延清不給她拒絕他跟隨的機會,鐵了心要跟着她。
看着延清一臉面無表情堅定的神色,禮淳無力的嘆了口氣:“馬車吧。”
延清可不是爲了怕禮淳耍賴不跟他喝交杯酒,只是擔心身子未康復的她半路遇到危險怎麼辦?自己在旁邊跟着也好又個照應。
馬車奔跑離去,一紅一黑一粉三道身影從旁邊的樹上跳了下來。
如歌一臉惱火的瞪着桃若說:“爲什麼攔着我不讓我一起跟去?”
“人多眼雜,有延清跟着就夠了,再說了,妻主就是不想我們跟着才偷偷跑出去的,你要是跟着一起去她肯定不高興。”桃若淡淡回答着,禮淳此次離莊做什麼他似乎心中有些底。
如歌冷哼一聲,瞪了眼一臉無奈的風無儀,不再說什麼。
如果說如歌因爲不能跟去而心有不痛快,那麼更悲催的就是風無儀了,月衣郡府有個冒牌貨在,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去,多蛋疼啊。
“你應該不會什麼都不做吧?”風無儀笑着扭頭看着一臉淺淺笑意的桃若。
桃若笑而不語,那表情已經默認了。
“我們回去吧,要是有什麼情況延清會傳消息的。”
幾個人這才轉身回了迷霧山莊。
坐在馬車上,禮淳忽然想到了什麼,問身邊的延清。“如歌那傢伙不會偷偷跟來吧?”
宿不邑還冒充着風無儀,禮淳肯定風無儀是不會亂跑出來,要不然被人發現惹出什麼亂子,她一定打死他。
可是如歌就不好說了,他可是那羣美男中的‘問題男兒’啊,禮淳真心沒把握他會不會偷跑出來找自己。
“不知道。”延清丟出三個字,頓了下道:“不過桃若那傢伙應該不會什麼都不做。”
桃若那邊禮淳倒是沒多大擔心的,他好歹是桃花堡的少主,武功高強,身邊又有大片的侍衛保護,而且他還聽話,就算他有所動靜也不會明着在禮淳面前冒出來。
“隨便吧,反正我又不是要做什麼。”禮淳撇撇嘴道,有些嫌棄的瞥了眼延清。“你是不是在監視我?我出來已經夠偷偷摸摸了,你怎麼就跟出來了?”
“你的一舉一動我一直都留意着。”
“偷窺狂。”
“我只是擔心你。”
聽到這話禮淳不禁嘿嘿笑着湊近延清面前,壞壞的說道:“原來你擔心我啊,多擔心啊?”
延清看了她一眼不語,是懶得理她。
其實嚴格算起來,他們幾個中,禮淳跟延清是最清清白白的,幾乎都沒發生點什麼,唯一有的也只是稍微的麼麼噠了一下,兩個人也啥事都沒發生同牀共枕睡了一晚而已。
無奈啊,好歹他是他們中年齡最大的一個,到目前爲止樗裡煥然都失身於她了,延清居然還是個雛,突然有點對不住他了。
“清清,我們就地如何?”禮淳整個身子黏在延清身上,雙手不安的在他身上游走。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延清嘴角狠狠一抽,伸手抓住了在他身上亂動的小手,沉着臉說:“什麼時候這麼慾求不滿了?”
“我一向都是如此的。”禮淳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延清無言以對,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要跟她在馬車發生關係。
“我的清清,清兒,你真的不要我的寵幸?”看着他陰沉的面色似乎不太高興,禮淳抽回手撐在旁邊笑意慵懶的看着他。
延清沉默不語,索性閉上眼閉目養神,禮淳不禁嗤笑了一聲,輕輕在他的脣上親了一下,身子靠在旁邊的榻上喃喃感慨着:“也只有我家的清清最淡定了,淡定的對自家的妻主都無動於衷,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