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幫你。”因爲禮淳拒絕自己的幫忙,小奶牛心中說不出的失落。
禮淳蹲下身子在他額頭輕輕親吻了下說:“兒子,乖乖在旁邊看着,小孩子不可以打打殺殺,其實,娘也是很厲害的。”
小奶牛靜靜望着禮淳,那雙烏黑沒有雜質的眸子閃過琉璃般的光芒,他似乎明白了禮淳的心思,綻開一個笑容點點頭。
進入皇宮除了正門外還有三個側門,不管是哪個門都不易突破,禮苛在正門外看着壓根就沒有攻進去一點的情勢心中有些惱火。
“娘。”禮淳走了過去。
“蘿兒,你沒受傷吧?”看到禮淳,眉宇間的緊擰稍稍鬆緩了不少,禮苛打量着禮淳有沒有受傷。
禮淳搖搖頭:“娘,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皇宮的四個門士兵們幾乎是用身軀抵擋禮家的大軍,因爲一旦守備出現空隙,凡是有士兵闖進了皇宮,那麼皇宮將是不保。
“各個宮門防守嚴密的滴水不漏,想攻入不是那麼快的事情,但是他們已是甕中之鱉,斷他幾天水糧還不是乖乖束手就擒了。”禮苛緩緩說道。
現在萬里城上下都被禮家的大軍控制,這場禮家和樗裡家的戰鬥總算是打響了。
一個侍衛慌忙過來,說道:“王爺,郡主,樗裡巖幽讓屬下傳話,說是雲右相府中有前往皇宮的地道,是在書房的書桌下,不知道是真是假。”
禮淳和禮苛均是一愣,對視了一眼,這消息可真是雪中送碳啊。
“娘,你在這邊指揮大局,我去雲右相府溜達一圈。”禮淳微微一笑說道。
禮苛默了幾秒點點頭:“萬事小心。”
“嗯。”
仔細一想,之前在皇宮大殿上禮淳只看到雲右相,並沒有看到雲如顏,按理說萬里城被鄰國逼城以她的身份是不能不在的,合着他們是計劃好了今天動手,讓雲如顏是守地道了嗎?
雲府外侍衛裡裡外外好幾圈,自然也是被控制了,但是門口雲府的侍衛密密麻麻守了不少。
“殺無赦。”隨着夏左開口一聲令下,侍衛們紛紛闖入雲府開始殺戮,禮淳則是直奔書房,書房門口,雲如顏手持長劍等候在那,看樣子似乎等了好久。
“雲小姐,久等了。”禮淳雙臂抱胸,一臉慵懶的看着冷着臉色的雲如顏。“禮晴蕾下落不明,樗裡茴陽下去見了閻王,你還能一臉毅然的堅守自己的崗位,這種精神真是可喜可賀啊。”
雲如顏的臉色一變:“風晴郡主在你手中?”
她似乎對樗裡茴陽下去見閻王的事沒有半點因爲,因爲她相信樗裡茴陽不可能那麼快就死了,這戰爭纔剛開始。
“你說我的手上有沒有禮晴蕾啊?”禮淳朝她攤開雙手調侃的問道。“我怎麼可能把禮晴蕾拿在手中呢。”
“少給我廢話,今天你既然入了我雲家的門,就別想着還有那個命離開。”雲如顏厲聲道,更加用力的握緊手中的劍,踮腳朝禮淳揮劍刺來。
手中的玉骨扇一展,輕鬆躲開雲如顏的攻擊。
一直以來雲如顏的武功都不如禮淳,她只是個頭腦簡單莽撞的人,就
算經過六年的的雕琢後,她還是一點都比不上禮淳。
不管禮淳也有些佩服雲如顏咬着牙關跟她拼死拼活的架勢,精神值得嘉獎。
此刻,攻宮在即,禮淳沒有那個閒情跟雲如顏玩,轉身躲開她的攻擊,順勢抓住她握劍的手一腳把她踹到院子裡,毫不猶豫一腳踹開書房的大門,只聽見嗖嗖好幾聲,無數只毒箭從裡頭飛射出來,禮淳猛地閃身躲開,看着數十個從書房出來的暗衛眉頭不禁一挑。
“看來我果然是來對了,弟妹,我想你無論如何都得接受二嫂的幫助。”安欽月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屋頂,笑眯眯的看着禮淳說。
嘿,她還是會湊熱鬧啊。
但是不否認她來的及時。
“那就麻煩二嫂幫弟妹擦擦屁股。”禮淳嘴角一勾,和夏左,秋不溫一起擊開擋在書房門口的暗衛進入書房,隨即一把關上門。
雲如顏和暗衛們想踹門被安欽月帶來的侍衛一一擋下,院子裡上演雲如顏和安欽月的對決,這兩女人可是有着‘血海深仇’啊,讓她們湊一起絕對是好事。
禮淳直徑跑到書桌下,東摸摸西敲敲誤打誤撞的給她碰到了機關,看着眼前這個只有兩平方米左右的入口幾隻探路的蝴蝶快速的飛入通道,過了一會,發現沒問題,這才跳入那片漆黑中。
順着樓梯下去進入了一個閉上掛着夜明珠的通長走廊,夜明珠的光芒把地道照的通亮。
估計是爲了雲右相和樗裡禎方便私下見面談論事情,這條地道沒有其他的分叉路,幾乎是一通到底,只是不知道地道的盡頭是皇宮的哪個位置,既然雲如顏在書房門口守着,想必出口也有人守着,預測快到出口的時候禮淳不禁提高了警惕。
盡頭是一堵厚實的牆,旁邊還有一個機關,禮淳看看小奶牛又看了眼夏左和秋不溫,伸手按了下那個機關,厚實的牆面緩緩移開,莊嚴的御書房出現在眼中,當然還有坐在寬椅前的樗裡禎和一屋子的侍衛。
“朕就知道第一個進入皇宮的就是銀霜。”樗裡禎壓根沒有因爲禮淳的出現而感到驚訝,反而如平常般笑了笑。
禮淳也回了一個笑容說:“自然,畢竟以後這個皇宮就是我們禮家的了,早先一步看看也是應該的。”
“放肆!”樗裡禎身邊的侍從叱喝了一聲,可是在他話音還沒有落夏左手中的飛鏢已經直穿他的喉間,一招致命,侍衛們蠢蠢欲動,被樗裡禎一個揮手製止,恍若未聞剛纔的事情繼續說道:“銀霜,當你知道你不是孤兒的時候是不是很開心?”
禮淳皺眉不語,不明白樗裡禎扯到這個話題上是準備做什麼,但是看樗裡禎的樣子似乎並不是想以此分她的心。
“如果聖夜王並非你的母親,銀垏並非你的父親,可是否還會逼宮奪位?”
“那只是如果的事情,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禮淳顯然很不耐煩。
不理會禮淳的不耐煩樗裡禎又說:“如果,這個如果的事情是真的,那該如何?”
禮淳抿嘴不語,面無表情的看着樗裡禎,不知道爲什麼她從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讓她難以明瞭的情愫,似乎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她
之前所認識的樗裡禎,這個女人這是在裝可憐奪取她的同情?
“當年聖夜王生的只有一個孩子啊。”樗裡禎忽然呢喃了一句,眼底濃濃的悲涼。
禮淳身子一怔,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大當家。”夏左輕輕喊了聲晃神的禮淳,禮淳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有些惱怒的看着樗裡禎說:“一句話,這個皇位你讓不讓?”
“讓,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樗裡禎一臉認真的看着禮淳,完全沒有半點的開玩笑。“但是我想讓你見一個人。”樗裡禎伸手指指角落。
光線昏暗的角落視線模糊,禮淳只是隱約看到那裡坐着一個人影,禮淳下意識的想要上前被秋不溫攔住。“屬下去。”
秋不溫警惕的走向那個角落,走進那個人影,當走近他清楚的看到來人的面容時,整個人瞬間石化在那,瞪大眼眸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人。
“怎……怎麼會?難道……是……”秋不溫結巴說不出話。
禮淳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走了過去,看着那銀髮藍眸的容貌不禁驚愕在那。
“爹爹?”隨即反應過來,看着那張呆滯的臉很堅決的否認:“你不是,你到底是誰?”手中的玉骨扇抵在他的喉間。
一動不動,呆滯的男人輕輕眨了下眼眸,緩緩擡眸看着禮淳,張張嘴似乎說着什麼,但是無聲的脣語禮淳看不懂。
“莊主,不可以,他是……他是……”秋不溫慌忙的握住禮淳的手,以防禮淳一個不悅動手殺了這個男人。
“他到底是誰?”禮淳怒了。
“銀塵,曾經銀家的二公子,是你爹爹的雙胞胎弟弟,因爲從小不學無術,性子痞劣,被趕出了銀家。”
什麼?
禮淳怔在那,爲什麼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人告訴她?
猛地轉身看着樗裡禎質問:“爲什麼他在你這裡,你想拿他威脅我?”
“不,我只是物歸原主。”
“物歸原主?”禮淳茫然。
樗裡禎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說:“那是我曾經愛過的男人,但是他的心在別人身上,他心愛女人死後,受了刺激的他就變成這樣了,現在我只是把他交給他的女兒罷了。”
“你不要以爲胡編亂造一些事情我就會對你心軟。”禮淳死死瞪着樗裡禎,這些事情完全是她所預料不到的,突然冒出來的爹爹的雙胞胎弟弟,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啪’一聲樗裡禎拍着桌子站起身,一臉憤怒的脫下身上的龍袍砸在地上,看着禮淳咬牙切齒說道:“皇位什麼的我本就不在乎,禮苛想要我給她便是了,但是你最好給我記清楚你身上流着的血並不是禮苛和銀垏的血,聖夜王當年生的是一個男兒,那個男人,銀塵,銀家的二公子,他纔是你的父親,你好好問問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要這麼愚蠢的被禮苛利用!”
禮淳抿嘴不語,四目相對,死死看着。
“迷兒……”沙啞的聲音從銀塵口中緩緩飄了出來,他一直仰着頭神情呆滯的看着禮淳,隨着這兩個字的滑落眼淚隨之落下,伸手抱住了禮淳的身子,口中不停的呢喃着這兩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