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茫然狀態的喬珺雲開口了,呆呆的問道:“這是怎麼了?不要打紅飄,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彩果悲憤的喊道:“郡主,您怎麼還幫她說話!她佔您的便宜,就應該將她打出府去,賣給別人家做雜役丫鬟才行!”彩香也在一旁附和道:“沒錯,她不守本分妄想爬主子的‘牀’,該罰!”
“啊?昨晚上......”喬珺雲皺着眉頭作回想狀,好一會兒才遲疑道:“沒有吧,什麼爬主子的‘牀’,她也只是陪我睡覺而已啊。我又不是男人,你們這麼‘激’動做什麼?”
紅飄見郡主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心中稍安張嘴就喊:“郡主,奴身果真冤枉啊!昨夜您覺得一個人睡着害怕,還是主動拉着奴身上去陪着您的呢。您睡得極不安穩,壓了奴身一夜呢。”
喬珺雲‘露’出恍然的神情,拍了拍額頭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我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就拉着你陪我睡來着。好啦,彩香彩果你們快放開她吧,鬧得這麼大聲被外面誤會就不好了。”
紅飄額角的冷汗滑落到睫‘毛’上,卻發現彩香非但沒有放開自己,反而不高興的說道:“郡主。您看看紅飄,她身上就穿着一件肚兜,哪怕是陪着您睡覺也不至於要脫得這麼光溜吧!”
彩果也是一臉懷疑的看着她:“郡主您不知道,像是她這樣爬上‘牀’的,當初慧芳姑姑早就與我們囑咐了好多回,跟男的‘女’的可沒有關係,反正紅飄肯定是想着爬上主子的‘牀’就攀上高枝了!”
紅飄除了被人吩咐這樣行動,也的確是想着趁郡主年幼的時候幫其‘啓‘蒙’’一下,等她及笄了也能記住自己不是。情況緊急,她連滿臉的汗水都不敢擡手去擦,吞嚥着口水道:“還請郡主明鑑,奴身真的不敢心存妄想啊!奴身只是忠心事主來着。昨晚上郡主睡得不安穩,將奴身的衣服扒了。想來您還有印象,當時奴身被您壓制着動彈不得,根本就沒法阻攔啊。至於您脖子上的痕跡。奴身也不知曉是怎麼回事。興許、興許是哪裡來的蚊蟲將您咬了,或許是......或許是奴身睡得‘迷’糊了不小心咬的。奴身睡相不好,還請郡主恕罪!”
喬珺雲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紅飄,與彩香彩果對視一眼,用無所謂的語氣道:“你緊張什麼啊,本郡主知道你是個老實的,趕緊起來把衣服穿上,只穿個肚兜萬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紅飄一聽郡主這是果真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裡,一直僵硬的脊背頓時垮了下去,低着頭胡‘亂’的擦着汗道:“多謝郡主。奴身以後會盡量板着睡姿的。”說着,‘腿’軟的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喬珺雲像是根本沒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兒似地,捋了捋髮絲問道:“靈音哪去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還不見她進來?算了,趕緊過來服‘侍’我起身吧。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彩香狠狠地瞪了正在套衣服的紅飄一眼,跟着彩果上前忙‘弄’,答道:“現在已是辰時五刻了。正是因爲見郡主一直未醒,奴婢擔心就跟彩果一起進來看看,誰想到竟是看到......哼......”
紅飄在一旁快速的穿着寢衣,可是當沒找到自己的外衫,想起昨晚上在外間就脫了下來的時候。又直冒冷汗卻不知所措。覷了一眼正在那邊跟郡主明目張膽說自己壞話的兩人,也沒時間上前去辯駁,偷溜溜的就去了外間找到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齊。這一出來沒發現靈音,但也沒工夫多想,出去打了盆溫水來,就急匆匆的進了屋子。討好道:“郡主,這水溫剛剛好,不冷不熱。”
“行啊,放那兒吧。對了,你去幫我找找靈音。哪怕她不是婢‘女’,但是既然給本郡主守夜了,就應該像你這樣盡忠盡職才行。”喬珺雲這話說的自然,紅飄卻聽出郡主對靈音有些不滿了。
想着碧‘波’公主讓自己二人好好的伺候郡主,紅飄不敢多耽擱,立即走了出去詢問那些小丫鬟:“看到靈音了嗎?郡主要找她,她現在在哪?”
守在院‘門’口的小丫鬟看着紅飄的眼神有些奇怪,顯然是聽到了之前屋子裡的動靜,但還是‘挺’聽話的答道:“我一早就沒看到靈音,也沒見她從郡主的院子裡出來。要不我幫你去找找?”
紅飄心中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笑着謝過小丫鬟婉拒了她幫忙的提議之後,走出院子極有目的‘性’的奔着旁邊的凌‘波’苑而去。當進了凌‘波’苑,卻被告知碧‘波’公主直到現在還沒起,還不讓她們進去伺候洗漱的時候,紅飄的臉‘色’刷得就‘陰’沉了下來。好歹她還保存着理智,思來想去一番就等在院子裡,緊緊地盯着‘門’,讓旁邊的小丫鬟還以爲她有什麼急事呢。
雀兒擔心紅飄是郡主派來的有重要事情,就上前小聲問道:“紅飄姐姐,可是郡主讓你過來的?碧‘波’公主這幾日都是早早起來得,可昨天晚上可能是睡得晚了,還不確定何事能醒,要不你先回去跟郡主稟報一聲?等公主醒了之後,我跟公主說一聲,讓她去找郡主?要真是很急的事情,奴婢上前去敲敲‘門’看看應該也是可以的。”
紅飄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但想着靈音可能就在碧‘波’公主的房裡,連忙阻止了雀兒要上前去的動作,道:“別!擾到公主睡覺可就不好了,不是郡主讓我來的,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公主而已。沒事兒的,我在這裡站一會兒,想來公主很快就能醒的。”靈音昨夜可是跟她給郡主一起守夜的,若是被人發現她從公主的房裡出來,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難聽了。
再者紅飄也知道昨晚自己魯莽了,若是靈音再跟‘女’主子鬧出這種事情,保不定要被這整個郡主府裡的人都瞧不起。而她又好不容易讓郡主沒有懷疑自己,可不能讓靈音將事情攤開來看。
雀兒等人一直安靜的待在院子裡,倒是還不知道外面其他丫鬟們之中瘋傳的消息——紅飄爲了爭奪寵愛,都爬上郡主的‘牀’了。這爬還不是一般的爬,被彩香彩果發現了,好一頓揍呢。還有人說郡主要將紅飄趕出去的。還有腦子缺根弦的說郡主要將紅飄當做寵姬的,一個個發散了思維,傳出來的消息越來越荒謬。要是雀兒聽了,恐怕都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個看起來溫和的‘女’子了。
就在雀兒等人心懷好奇的看着紅飄。而紅飄又看着‘門’口眼都幾乎不眨一下的情況下,過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房內總算是傳來的動靜。可還不等雀兒等人捧着面盆清水洗漱用品進去呢,‘門’倒是直接被人從裡面給拉開了。而‘門’後打開‘門’的那個身影,一落入她們的眼中,頓時就讓她們目瞪口呆,無法置信:靈音你衣襟還沒整理好呢,脖子上的紅印和眼轉流動之間的媚意,無不說明了一件事情——雀兒心中驚呼,天啊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竟然爬上碧‘波’公主的‘牀’了!不對啊,她昨天晚上不是去給郡主守夜去了嗎,怎麼跑到公主這裡來過夜,而且絲毫沒有驚動她們?
紅飄卻是目光‘陰’沉沉的,當看到靈音眼帶得意的瞥了自己一眼。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開什麼玩笑,她們雖然是碧‘波’公主安排的,但是目標明明是郡主,而不是本就好‘女’‘色’的碧‘波’公主!更何況,瞧着雀兒等人透着不可置信乃至於驚詫鄙夷的眼神,紅飄就知道自己等會兒肯定也要被牽連進去了。這下可好了,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卻要被靈音的莽撞直接揭開了兩人的目的,郡主哪怕是再如何不知這些情事,也不會讓她們兩個‘不自重’的舞姬樂姬留下了!
靈音卻是沒想那麼多,得意非凡慵懶的抻了抻懶腰,走下臺階來巧笑盼兮道:“雀兒你們怎麼傻了眼呢?公主已經醒了,讓你們去服‘侍’起‘牀’呢。呵呵。我也得去服‘侍’郡主了,我先走了。”
雀兒只覺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裡,她從沒見過這樣無恥的‘女’人,上了公主的‘牀’日上三竿才起,竟然還好意思說要回去服‘侍’郡主?你腦袋瓜子讓驢踹了一腳吧!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紅飄一眼。見她震驚的視線,還以爲她也是沒想到靈音如此不要臉,竟是有了些可憐之意。不過,等雀兒聽人說了那加過許多料的紅飄爬‘牀’記的話,會不會被嚇昏呢......
紅飄一路追着靈音跑出了凌‘波’苑,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喊住了她:“靈音你給我站住!”她快跑幾步擋在靈音身前,難掩憤怒道:“咱們之前不都是說好了嗎,你幫我在外面看着點兒......你倒是好,半夜跑來碧‘波’公主的屋子,將我一個人丟在屋子裡!你知不知道,早上我被彩香彩果發現,揪着頭髮拽到了地上險些就被穿着肚兜‘弄’出了‘門’丟臉,你卻還得意洋洋的!”
靈音也冷了臉,哼道:“我幫你看着?你怎麼不說讓我上你看着呢!瞧你這樣兒就知道你還是處子,跟什麼都不懂的郡主在一起自然是好糊‘弄’的!再者說了,今日凌晨的時候我進屋瞧了一眼,你被郡主抱着睡好不舒服,我卻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外間。反正不過是跟碧‘波’公主有了些親密接觸罷了,咱們是什麼身份,還不就是個玩物,只要郡主喜歡又未必不能再......”
“啪!”紅飄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靈音的臉頰上,不僅讓靈音瞬間落下了委屈的淚水,她卻也是呆滯住了。好半晌,纔在靈音譴責的目光下回過神來,不安道:“你不能如此輕賤自己.....”
“輕賤?呵!”靈音反笑一聲,自嘲道:“在樂坊裡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咱們兩個又不是沒做過......碧‘波’公主讓我們爲她做事,我用身體來討好她有何不成,你不也是一樣嗎!”
聞言,紅飄的眼神複雜極了,有愧疚有不認同有惱怒,甚至還有一絲絲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情緒。看着靈音細嫩的臉蛋被自己打得紅腫一大片,心中又澀又痛的跟着落下淚來:“疼嗎?你以前不是總說希望能嫁給一個真心喜歡你的男人,脫了這奴籍的嗎?要是繼續這樣的話.......”
“關你什麼事,以後離我遠點兒!”靈音卻絲毫不領情,恨恨的瞪了紅飄一眼,繞過她就繼續往前走。卻在走出幾步之後頭也不回道:“與其等一個話本中癡情的男人來尋我,還不如自己拼出一條活路來。像我們這樣的,頂多就能做個姬妾。男子又慣是薄情的,還不如在公主面前扎穩了腳跟。說不定日後還能得了安穩。”說着,聲音有些奇怪,徑直離開了。
紅飄望着靈音筆直的背影,卻是根本沒時間去想自己會不會被牽連了。索‘性’自暴自棄的想靈音說的對,與其遮遮掩掩的連郡主都不明白,還不如扯開了臉皮。最壞的下場就是被攆出去,可好在碧‘波’公主說過無論成不成都會給她們一個好出路......只盼着,碧‘波’公主能夠信守承諾吧,反正都成了這個樣子了。紅飄自我涼薄的笑了笑......
等靈音走進喬珺雲的院子時,已經是面無異‘色’了。哪怕是院子中知道她做了什麼的丫鬟們目光詭異。她也絲毫不杵,較比以前更加燦爛地笑着,走了進去對着正在正屋吃飯的喬珺雲請安道:“給郡主請安。奴身昨夜去了碧‘波’公主的院子,雖是知曉有紅飄爲您守夜,可也是疏忽了職守。還請郡主責罰。”
是個人都沒想到靈音會將話說得如此直白,且不說還對此事憤憤不平的彩香幾人,就是喬珺雲也是愣了一下。看着靈音嘴角還噙着笑容,眼角眉梢的魅意是擋都擋不住,真真是驚訝了。
“你......”喬珺雲有些遲疑了,之前就有丫鬟趁着靈音未回來之前,衝過來將她跟碧‘波’做的事情說了一遍。而舒‘春’她們也半含糊的說了這是不對的。應該嚴懲爬‘牀’的紅飄靈音才行。
見自家郡主不直接出聲厲叱,綠兒就有些急切道:“郡主!您瞧瞧她一點兒都不知道悔改,竟然還笑呢。她跟紅飄是一起來的,竟然都爬上了主子的‘牀’。咱們府裡可都是不知世事的小丫頭,要是見您不處罰她們兩個的話,說不定就被帶歪了。要是咱們府裡的丫鬟都成了......那外面得怎麼唸叨咱們的郡主府啊!”
在一旁跟着伺候的柳絮和渺兒都縮着頭不敢說話。她們跟紅飄靈音都是從樂坊出來的。要是被人以爲她們是一樣的心思,恐怕在府裡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因此不免有些埋怨她們。
喬珺雲恍惚了一會兒,才又瞄了靈音一眼,問道:“碧‘波’公主是喜歡你的?要是喜歡的話。你就去碧‘波’那裡伺候吧,反正你們本來就是要跟碧‘波’回南海的,沒得要撇了她來伺候我。”
靈音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接着擡起了頭。就在衆人以爲她將要狂喜的謝恩時,她卻淚眼‘蒙’‘蒙’道:“郡主,奴身不想去南海,您就留着奴身吧。奴身什麼都會做,一定會讓您開心的。”
喬珺雲這會是真的愣了,實在是搞不清楚靈音在想什麼了。舒‘春’在一旁更是不客氣的道:“你還要不要臉!伺候了公主還想留在郡主身邊,你自己都不覺得害臊嗎?郡主留你小命一條已經是格外仁慈了,你莫要得寸進尺!”
“就是!既然你討好了碧‘波’公主,想必也是知道了公主的喜好的!可我家郡主卻沒有那種喜好,你別妄想了!”彩香梗着脖子說道,她與往日給人以沉穩印象的不同表現,卻沒人注意了。
靈音也不惹人厭煩的大聲嚎哭,只是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怯怯的瞧了喬珺雲一眼,好不可憐的道:“奴身也是一時糊塗了。見紅飄姐姐能進內室服‘侍’郡主,一時沒想開就、就......”
喬珺雲的表情有些扭曲,但不過是一瞬間就整理好了。她也沒法再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畢竟舒‘春’她們已經給她上過一堂課了。所以,她只能羞紅着臉氣惱道:“你胡‘亂’說什麼呢,昨晚上本郡主只是抱着紅飄睡覺而已,什麼都沒做,你別‘亂’說行不行!不過是本郡主睡不着讓人陪着,往日裡不光是彩香彩果,就連舒‘春’和綠兒也是陪本郡主睡過的!”
這話聽着是爲了自己解釋,可舒‘春’卻是聽得青白了臉‘色’,怎麼覺得有一種自家郡主越解釋越抹黑自己的感覺呢?眼看着院子裡的小丫鬟都湊了過來聽着,她連忙阻止了這位小祖宗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郡主,您不必搭理靈音了。等會兒奴婢就將她送到碧‘波’公主那裡,全憑碧‘波’公主自己的喜好處置好了。可能讓她再留在您身邊了。”
喬珺雲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那你現在就送她過去吧。”說着目光一沉。“給碧‘波’帶句話,說我今個兒不想看到她,讓她安分點兒,有了靈音就不錯了,別再惦記着我的人!”
“誒,奴婢這就去。不過,紅飄剛纔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您看......”舒‘春’是打定了主意要將紅飄也‘弄’走了,不然豈不是沒有完成主子的囑咐,別讓那些不着調的人近了郡主的身嗎。
卻不成想喬珺雲搖了搖頭道:“紅飄先留下吧。不能再給碧‘波’人了,我發現她最喜歡吃窩邊草了,可不能再讓她給吃了。”說完也不看衆人各‘色’的臉‘色’,對着舒‘春’催促道:“快帶她去吧。”
靈音哽咽不止,但奇怪的是卻沒有再說什麼求饒的話。一步三回頭的被舒‘春’帶了出去。不到一刻鐘竟是又被舒‘春’帶了回來,哭哭啼啼的跪了下去:“郡主,碧‘波’公主不要奴婢,嗚嗚......”
喬珺雲的嘴角‘抽’了‘抽’,看向舒‘春’就見她一臉無奈的說道:“碧‘波’公主說了,她雖然跟靈音有了肌膚之親。可是礙於這是郡主的府邸,所以沒有......”口齒含糊道:“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再加上紅飄和靈音都是郡主您買的人,碧‘波’公主說不好搶人所愛。還說了,要是郡主實在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把柳絮和渺兒......把她們送到公主那裡,這是公主說的。”
一直充當背景的柳絮和渺兒一聽到這話,頓時嚇得瑟瑟發抖。顧不得打眼了就跪了下去道:“郡主。奴身和渺兒只想留在郡主府,您不是說喜歡奴身的舞姿和渺兒的輕靈歌喉嗎......”
渺兒膽子還要小些,再加上見到靈音明明是被碧‘波’公主‘欺負糟蹋’了,可是碧‘波’公主卻死活不認帳,就認爲碧‘波’公主太壞了。‘抽’噎道:“奴身想留着服‘侍’郡主,哪怕不能唱歌爲您端茶送水也是好的。求求您了,求求您不要將奴身送給碧‘波’公主,奴身不想去南海,只想留在這裡......”
喬珺雲狀似爲難的扶額,卻沒有太多猶豫,就哼了一聲道:“她想的倒是美!欺負了靈音竟然還想着要別人呢,做夢去吧!回去告訴她,讓她別癡心妄想了,我這些人一個也不給她!”
看向還在楚楚可憐哭泣着的靈音,嘆了口氣道:“罷了,你留下就留下吧。只是以後要認真做事,別再想着......你也看出來碧‘波’多薄情了吧,還是安安穩穩得好好過日子吧。”
喬珺雲這話直指碧‘波’,但卻沒有人提醒她如此說不好,畢竟碧‘波’的舉動實在是讓人生氣。若是紅飄和靈音讓人覺得心太大了膽子也太大了,碧‘波’卻是一點兒擔當都沒有,吃完就跑得‘混’蛋了。
靈音一聽這話哭的就愈加大聲了,原本嫵媚多情的眼睛哭得跟紅腫的桃子似地,簡直像是被夫君拋棄了的一樣——雖然也差不多了,不過碧‘波’卻是個‘女’的。
彩香覺得不妥,拉了拉喬珺雲的袖子,輕聲道:“郡主,她都這樣了,您再留在身邊豈不是讓外人以爲......以爲您也有這種癖好嗎。哪怕是您真的憐惜她,也可以給她些銀錢打發了啊。”
靈音耳朵‘挺’靈的,一聽到這話立即就扯着嗓子道:“奴身是郡主的人,承‘蒙’郡主大度不罰奴身的罪過,奴身就一輩子是郡主的人!哪怕是死了,也是郡主的鬼!”
喬珺雲搓了搓胳膊,不解情趣的道:“說的怪嚇人的,我知道你忠心就好了。不過你做的事情......唉,你還是先回你的院子裡呆着去吧,舒‘春’你讓下面的丫鬟管住嘴,也別說些有的沒的。反正本郡主行的端做得正,沒有做過那些事情,自然不怕別人來說!”見彩香她們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可是我也有自己的主意。再者說了,這是咱們府裡的事情,外人要是敢說閒話豈不就是多管閒事嗎。只要你們管住自己的嘴不外傳,誰能知道靈音和碧‘波’之間發生的事情啊。行了。我要吃飯了。”
喬珺雲說得理直氣壯,明白了在說自己跟紅飄沒有任何事情,而靈音說到底也是自己的人,所以根本不用害怕外面的人會風言風語。
衆人雖然覺得這樣不妥,可是也沒人敢跟郡主爭辯,畢竟她現在還在休養的時候,萬一哪句話說得過了,再將郡主氣得吐血就不好了。當即,舒‘春’就領命下去,嚴令丫鬟們不可以外傳此事...
可到底還是晚了!僅僅在喬珺雲起‘牀’一個時辰之後。慧萍就趕來了,雖然沒有帶懿旨,但口諭還是少不了的。她見到喬珺雲就語重心長道:“郡主,您年紀還小,不能讓不懂事的舞姬帶壞了您。太后娘娘特命令老奴來此。將那個叫紅飄的帶回去,好好嚴懲一番,讓她險些教壞了您。”
喬珺雲一開始還是面‘露’笑容的,可是隨着慧萍的話說完,臉‘色’卻‘陰’沉了下來,沒有好氣的說道:“皇祖母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不過有失偏頗了吧,明明就是我身子不適讓紅飄陪我躺了一夜而已。怎麼到了皇祖母的耳力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呢?雖然我懂得不多,但也知道紅飄是個忠心的,不然又怎麼可能將她留在我身邊?她可是我從樂坊帶出來的,她自然知道感恩戴德的!”
慧萍出乎意料的被喬珺雲這麼一嗆,委實是提前沒有想到。她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郡主的確年紀小,自然是不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的。太后娘娘自然是爲了您好的。如果您不捨得那個紅飄,等太后娘娘幫您調教一番,自然會再給您送回來的。呵呵,郡主如果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派個小丫頭跟着進宮。到時候有什麼事請都能回來告訴您不是。”
喬珺雲見慧萍迴避自己誰高密,臉‘色’自然是愈加難看,冷哼道:“我自然是知曉皇祖母好意的,可是知道了有人敢在本郡主的背後打小報告,本郡主的心裡就舒暢。看來是要讓慧萍姑姑白跑一趟了,還請姑姑回去跟皇祖母說一聲,紅飄沒有錯,就算有了錯這點小事我也自能管教,就不勞煩皇祖母跟着‘操’勞了!彩果,給姑姑封個厚厚的荷包,別讓姑姑白跑了一趟!”
慧萍沒想到喬珺雲竟是如此不給面子,按理來說不對啊,不過是個舞姬哪怕真的沒有犯錯,太后娘娘說要了她的話,郡主也是隻會順從而不會抗拒的啊。想起穿進宮的消息,說是那個紅飄上了郡主的‘牀’......她下意識的瞄了眼喬珺雲的站姿以及挪動步子時的姿勢,發現一切如常,剛剛鬆了口氣卻忽然覷見了喬珺雲的脖子上竟然還有着幾個紅印,一看就知道是讓人親的!
慧萍的腦子轟的一聲,驚了。再一想喬珺雲如此反常的舉動,莫不是真的被紅飄給‘迷’了魂兒,捨不得了?當即,端正了態度隱着強硬的態度道:“郡主,老奴也只是爲了太后娘娘傳話的,太后娘娘的一片好意您既然明白,那麼還請給老奴個薄面吧。這舞姬若真是個好的,老奴保證幫您跟太后娘娘多說幾句好話,您就可憐可憐老奴吧,老奴好久沒出宮,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給辦砸了,恐怕老奴的老臉都不敢去見太后娘娘了!”
喬珺雲的神‘色’有一絲鬆動,可隨即眼神恍惚了一下復又恢復堅定道:“不行,紅飄本來就沒有犯錯!還請姑姑回去跟皇祖母說一聲,皇祖母既然疼愛我肯定就是捨不得讓我爲難的。”
慧萍見喬珺雲這真的是被紅飄給勾住了魂兒,心中明白此事的嚴重‘性’,見喬珺雲是鐵了心了不‘交’人。略一權衡,只能咬着牙道:“既然如此,老奴就跑一趟,跟太后娘娘說了郡主的想法。其實郡主也是多想了,太后娘娘不過是想要見見紅飄是什麼樣的人兒罷了。不過罷了,還是等老奴重新給您帶話回來吧,老奴先告辭了。”
“姑姑客氣了,請吧。”喬珺雲派了舒‘春’去送,等慧萍帶着那幾個太監宮‘女’出了‘門’之後,忽然起了身道:“紅飄在哪兒呢?將她找來,本郡主有話要說!”
彩香彩果對視一眼,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走出去找紅飄。不過小半刻鐘將人帶了回去,卻又聽喬珺雲道:“你們先出去等着吧,我要與紅飄單獨說點兒話。”喬珺雲還隱蔽的給彩香彩果使了個眼‘色’,看她們兩個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退了出去,心中好笑,想着她們兩個的演技可是越來越好了。
紅飄進了屋子就有些不安,見喬珺雲悠然自得沒有旁人似地坐下,還算機靈的上前幫忙倒了杯茶水,儘量柔着聲音道:“郡主,您找奴身有事情嗎?聽聞之前宮裡的姑姑來了,可是有事?”
喬珺雲不答,過了會兒忽然長嘆了口氣:“唉!”
“郡主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紅飄已經聽彩果不滿的嘟囔了事情的緣由,見喬珺雲這幅樣子明白她正爲此事煩心,更加體貼道:“郡主不如說說,奴身興許能爲您分憂呢。”
“唉。”喬珺雲又嘆了一口氣,卻讓紅飄又驚又怕的並沒有訴苦,而是說道:“本郡主知道你是碧‘波’特意安排的,不過看你‘挺’老實的,就一直沒有對你做些什麼。可是昨天晚上......”
紅飄見到喬珺雲的戲謔眼神,心中咯噔一響,猛然恍悟這位郡主可不是啥都不知的無知人兒,砰地一聲跪了下去,但也不立即辯駁,而是等着喬珺雲的後話。
見狀,喬珺雲還算滿意的勾着‘脣’角笑了笑,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本郡主也知道你做那種事情肯定是碧‘波’指示的,除了她也沒有別人能想出來這種招式了......本郡主對於碧‘波’實在是不好大發怒火,可心裡憋着這口氣也不舒服,你說本郡主將她當成好友,她怎麼卻讓人拐帶着本郡主往磨鏡這條路上走呢?”
紅飄瑟縮了一下脖子,正‘欲’開口卻被喬珺雲搶了話:“不過沒關係,她這麼一鬧反而讓本郡主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兒。本來嘛,這府裡的丫鬟都是皇祖母安排的,我心裡信服的很,自沒有龐的想法。可是這次有人告密卻讓本郡主心中很是不舒服,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有些難過皇祖母爲什麼要派人看着我的一舉一動......”
“郡主與奴身說這個,是希望奴身怎麼做?”紅飄硬着頭皮問出了這句話,換來喬珺雲讚許的一個眼神,倒是沒有那麼緊張了。
“很簡單。你只要將本郡主覺得委屈這番話透給皇祖母就好,我長大了,不喜歡被人看着一舉一動了,你懂不懂?”喬珺雲問完,見紅飄有些遲疑,就又道:“本郡主問你一件事兒,你是爲什麼答應碧‘波’勾引本郡主的?是爲了錢?不像。是圓了你的什麼期盼?還是說她另外給你許了什麼?”
紅飄怔了一下,見喬珺雲目光有神不容自己撒謊,只是掙扎了一下就如實說來:“奴身和靈音都跟碧‘波’公主求了,期盼她能保我們脫了奴籍,日後能過上平穩的日子。公主答應了。”
“僅僅是這樣?”喬珺雲的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議,無奈又可笑的道:“你真以爲碧‘波’能做到嗎?哪怕以她的身份讓你們脫了奴籍很簡單,但是你怎麼能確保她會讓你們過上安然的生活?嗯?你是打算跟着她去南海受她庇佑,還是想讓她在皇都中給你們找一個依靠?唉,你可真是太傻了,求她還不如求我呢!至少在皇都裡本郡主說話絕對好使,你求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