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龍公主耳朵不好嗎。
我說,只要跟你不是同類,那我是哪一類都無所謂啊。”
“你…”龍嬌不悅起身指向雨滴:“你竟然敢瞧不起我。”
“許你瞧不起鈴音。
爲什麼就不許我瞧不起你呢?
我師傅說了,不能跟那些勢力小人在一起,我看你就像這樣的人。
你覺得自己是龍族,就貶低出身不如你好的鈴音,這種行爲我覺得很不好。
所以你不要與我說話哦。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人。”
龍嬌上前:“你說什麼?”
“西海龍公主。”白瓷上前喝了一聲。
龍嬌轉身望向白瓷。
她知道這是東郡太都的大師兄,自然不敢太囂張。
“大師兄,你這位小師妹實在是無禮。
她怎可這樣與客人說話。”
白瓷走到雨滴身邊。
雨滴順勢挽住了白瓷的手臂對龍嬌吐舌。
龍嬌更生氣了:“你看嗎,她這哪裡是歡迎別人的樣子。”
“西海龍公主,這裡是太都,不是龍宮。
希望你能夠守太都的規矩。 ”
龍嬌冷哼一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在說我做錯了?”
幾位龍宮裡來的客人見狀也都圍了過來。
他們一向在龍宮裡養尊處優慣了。
從小就優越感比別人強。
如今他們來到態度做客,卻被人瞧不起了。
他們自然是不會太舒服。
見龍嬌與老仙的弟子爭執了起來,他們自然是要幫龍嬌的。
龍瀚道:“這位大師兄,我算是聽出來了。
你是想要維護你的師妹吧。
可是在我聽來,剛剛你這師妹說話的確難聽。”
“那你說我是小美人兒調戲我的時候,你說的難不難聽啊。”
雨滴上前掐腰不悅。
白瓷凝眉,這丫頭怎麼會想到龍瀚調戲她的這種話呢。
指定又是誰碎嘴被她聽到了吧。
雨滴的話音一落,龍瀚的臉紅了一大片。
許是因爲不好意思。
畢竟這種事兒被人當面揭穿着實很丟人。
“龍瀚哥哥是在誇你美,你怎麼還這樣說人呢。
你這人到底有沒有禮貌呀。”
龍嬌上前擋在龍瀚面前。
白瓷有些頭疼,看來這龍嬌也是在龍宮裡養尊處優的主兒。
雨滴上前:“那你到別人家裡做客卻這麼囂張,你有沒有禮貌呀。”
鈴音上前攔住雨滴:“雨滴,算了,別說了。”
“我爲什麼不說。
鈴音,她那麼說你,你都不生氣嗎。
這樣的人,說難聽的話時你揍她就是了。
幹嘛還要給她面子呢。
實在是太欺負人啦。”
鈴音咬脣很是爲難。
白瓷伸手拉住雨滴,目光不悅的望向龍瀚等人。
“今日這宴席是爲招待你們而設立的。
可如若你們連這點小事兒都要斤斤計較的話。
那恕我們不奉陪。”
白瓷說完拉着雨滴的手腕道:“雨滴,我們走。”
仙貝上前攔住白瓷:“大師兄,你這樣離開怎麼行呢。
師傅既然讓我們招待龍宮來的龍子龍女。
我們斷然沒有先離席的道理呀。”
龍雪走到龍嬌身邊抱懷:“總算是來了一個懂事理兒的。 ”
龍雪是龍嬌的姐姐,剛剛在一旁看了半天戲,這會兒可算是上來幫忙了。
白瓷冷哼一聲:“既然是客人,就有點兒客人的自覺。”
“你們只是一羣蝦兵蟹將,別跟我們面前嚷嚷。
我們是衝着老仙來的,又不是衝着你們來的。
你們不就是老仙的徒兒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喂。”黃瓷呵斥一聲上前:“你們幾個別太狗眼看人低。
龍子龍女在我們眼裡看來就只是一羣妖物而已。
你們以爲你們很了不起是嗎?
如果不是看在我們師傅的份兒上。
你們以爲我們願意招呼你們嗎?”
白瓷將目光落到黃瓷身上。
這小子一直都很維護太都。
他剛剛明明勸自己不要動手。
結果他自己還不是沒忍住嗎。
“你…你說我們是妖物。”龍嬌指着黃瓷。
“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們殺了你。”
“那就試試啊。”黃瓷指向雨滴:“那個女人是我們的小師妹。
也是我們師傅最疼愛的小弟子。
得罪我們倒是沒什麼。
得罪了她,我師傅把你們攆出太都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我奉勸你們一句,最好給我放聰明一點兒。”
兩邊人對峙而立,沒有一方肯先服輸的。
一旁,龍族的龍戰悠哉的坐在坐席上。
他將目光落到鈴音的身上,音色很低沉。
“鈴音,這尷尬的場面是因你而起的。
你不覺得你該說些什麼嗎?”
別龍戰點到名字,鈴音的臉紅到了腳跟。
她咬脣上前道:“請大家千萬不要衝動。”
她走到白瓷面前:“大師兄,剛剛老仙不是說過嗎,不許在修煉場以外的地方打鬥。
今天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跟大家道歉。
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好不好。”
“鈴音,你爲什麼要道歉呢,你沒有錯啊。”雨滴有些生氣的拉住了鈴音的手。
鈴音對她搖了搖頭。
白瓷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他冷聲道:“的確,師弟師妹們,大家把心中的氣都壓一下吧。
想要跟龍族的這幾位公主王子們鬥,咱們就等明天去修煉場再說吧。”
黃瓷冷哼一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接着,雨滴的幾個師姐師弟們都轉身回去了。
龍族的人看了看,也悻悻的散開。
只是接下來,就沒有人再跟對方的人開口說話了。
這場歡迎宴可以算是不歡而散。
白瓷送雨滴會太都殿。
雨滴不想那麼早回去,便說要跟鈴音一起走走。
白瓷一開始說要跟着一起去的。
可是想到自己還要去召集青寧和元櫻,就只能先由着雨滴去了。
他離開前囑咐雨滴無數次:“如果不小心遇到龍族的人。
千萬不要與對方起衝突。
不然師傅會生氣的。”
他再三囑咐,雨滴不耐煩的甩了甩手,“知道了白瓷,你可真能囉嗦。”
見白瓷臉色有些無奈,鈴音連忙道:“大師兄,你就放心吧。
我一定會好好攔着雨滴的。”
白瓷對鈴音抱拳,之後便轉身離開。
雨滴挽着鈴音的手臂道:“我不想這麼早會太都殿。
因爲回去了要麼就得唸經文,要麼就要睡覺。
我不喜歡每天都那麼早睡下。
可是又特別的討厭經文。
鈴音,你有念過經文嗎?”
鈴音搖頭:“你爲什麼要念經文呢?”
“不知道,可能是因爲我師傅比較喜歡吧。
所以他就會讓我也念經文。
可是那種東西啊,根本就沒有辦法走心的。”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老仙呢。”
雨滴嘟嘴:“我告訴過他,可是她說,念久了就好了。
他小時候也不喜歡這個,可是習慣了之後,一天不念都會難受。
可我覺得我念一輩子都不會有所長進的。”
鈴音呵呵笑了笑,她喜歡雨滴就是因爲她說話的時候很直率。
“對了,鈴音,你爲什麼那麼怕那羣人啊。
什麼事兒都息事寧人是沒有用的。
你要學會反抗啊。
那羣人擺明了就已經欺負到你頭上了,你不能再忍了。
他們是龍公主龍王子,你也是龍公主啊。
你爹現在也是龍王,不比他們身份卑微。
所以你的身份也是高貴的。”
雨滴說着抱懷不爽道:“那個西海的龍二公主的樣子我實在是看不上眼。
剛剛我就好想揍她哦。”
“西海龍海比起龍太子,更寵愛那位龍嬌公主。
因爲龍嬌公主是西海龍王心愛的側室表妹所生。”
“西海龍王有兩個妻子啊。”雨滴很是吃驚,龍王還有娶兩個妻子的呢,真是長了見識。
“恩,西海龍王的正妻是一位正宗的水麒麟。
你沒有看到西海龍太子的原形,所以不知道。
西海龍太子只有一隻角。
他是很尊貴的血統。
而西海龍王的側室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
“一個側室的女兒幹嘛那麼囂張啊。”雨滴不爽。
“即便是側室,也是個龍啊。
不管怎麼說,龍嬌姐姐的血統都是純正的,不似我。”
“這世上的龍,還不都是祖輩們躍了龍門後的產物嗎。
他們現在囂張,是因爲他們的祖輩躍了龍門。
等到幾輩子之後,你的兒女不也是純種的龍嗎。
他們現在這樣做的做法是不對的。”
“可是,不管怎麼樣,眼下我的確不是一個純種的龍。
所以被欺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就是太好欺負了。
如果你能從現在開始反抗,讓他們知道你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以後看誰還敢欺負你。
還有那個龍嬌,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她的,哼。”
鈴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腕:“好了,別生氣了。
我都不生氣,你怎麼倒比我還激動呢。”
“我能不激動嗎。
你受了欺負,我心裡很不開心啊。”
鈴音拉着她的手:“你知道嗎。
除了我的家人,你是第一個這麼關心我的朋友。
我都沒有朋友的,能夠來到這裡認識你真好。”
“我也是,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你知道嗎?”
雨滴因爲有了朋友,整個人心情都像是要飛起來了似的。
兩人相視一笑,走進了花園,往後面的小涼亭方向走去。
因爲那裡靠近太都殿,這個時間一般也不會有什麼人過來。
“對了,你今天爲什麼總是看着那個龍戰啊。”
“有…有嗎?”鈴音臉瞬間紅了好大一片。
如果不是黑夜的話,雨滴肯定一眼就能發現了。
“有啊,你看他看的好認真。
我跟你說話你都沒有聽到呢。
你跟他關係也不好嗎?
他也欺負過你?”
“不。”鈴音連忙搖頭,嬌羞的道:“他是唯一一個從來都沒有欺負過我的人。”
“哦,”雨滴貌似懂了的點了點頭:“看來,他是唯一一個好人呢。”
“恩。”鈴音抿脣,脣角勾着淺笑。
之前雨滴說龍族子弟要來這裡做客。
她心裡那種又期待又害怕的感覺就是因爲如此。
她期待見到龍戰,可是卻害怕見到別人。
“既然如此,你總是看着他做什麼嗎。
我還以爲他跟你有什麼過節呢。”
雨滴說完,兩人都安靜了幾分,靜靜的往前走着。
走了沒多遠,雨滴剛想到什麼要說的時候就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女人的嚎啕聲。
雨滴愣了一下,這是什麼奇怪的聲音。
這兒可是太都島,很太平的,不可能出現什麼壞人。
鈴音也聽到了這聲音。
她瞬間抓住了雨滴的手腕輕聲:“雨滴,我們走吧。”
雨滴輕聲問道:“你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
鈴音的臉一陣燥熱:“聽到了。”
就是因爲聽到了所以纔要離開。
雨滴凝眉,接着遠處就傳來女人的求饒聲:“啊,饒了我吧。”
她蹙眉邁步就要上前。。
真是朗朗乾坤…厄,真是月朗星稀的,連這壞蛋都能進太都島了。
不行,她要去懲惡揚善,把壞人抓起來。
鈴音連忙拉住她輕聲:“雨滴,真的不能過去。”
“爲什麼?”
“因爲…因爲這種事情我們管不得的。”
“誰說我們管不得的,這裡是太都。
我是我師傅的徒弟,這裡是我的家。
遇見不平的事情我當然能管。”
“可是…可是…”鈴音急的聲音都抖了。
“可是什麼嗎,鈴音,你不能這樣怕事兒啊。
這樣真的指揮越來越被人欺負誒。”
鈴音真的是要瘋了。
她到底要怎麼才能跟雨滴解釋明白呢。
雨滴已經往那邊走去了。
鈴音無奈,只好跟上。
她拉着雨滴的手腕輕聲道:“雨滴,答應我,千萬不要出聲。
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
“啊?”雨滴懵懂的望向鈴音。
鈴音心想,豁出去了吧,總不能讓雨滴一個人去見那種場面。
既然拉不回她,那就陪她一起經歷吧。
雨滴氣呼呼的飛近,因爲鈴音在,她沒有莽撞的直接就衝出去。
而是先被鈴音拉到了聲音源附近。
這聲音正是從湖邊散發出來的。
雨滴跟着鈴音慢悠悠的貓到了巨樹之後。
不遠處前方的草叢中。
赤身的男人正壓在一個未着寸縷的女人身上。
男人手抓着女人的某處,用力的晃動着。
女人聲嘶竭力的吶喊着,看似痛苦,可嘴角卻帶着笑意緊緊的抱着對方。
雨滴凝眉:“這個女的怎麼這麼眼熟呀。”
“是龍雪。”
“啊?”雨滴不置信的啊了一聲,接着就被鈴音給捂住了嘴巴。
鈴音‘噓’了一聲拉着她就跑。
因爲兩人的跑動聲驚動了樹叢中的兩人。
男人低沉着聲音吼道:“誰。”
他回頭四下裡看去。
並沒有人,真是奇怪。
“旭哥哥,你怎麼了。”
女子聲音嬌氣連連:“人家還沒有盡興啦。”
“我剛剛明明聽到了有什麼動靜。”
龍雪四下裡看去:“哎呀,哪裡有人嗎,是你聽錯了。
快點啦,人家等不及了。”
男人回神,動作繼續,嚎聲又開始了。
雨滴被鈴音拉着跑了很遠,直到有些喘不過氣了她才道:“可以了,鈴音,再跑都要出太都宮了。”
鈴音回頭望去:“厄…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雨滴鬱悶的嘆口氣:“這裡是東三所,你可真夠能跑的。
剛剛你爲什麼要拉着我跑呀。
雖然我不喜歡那個龍雪,可是看到不平之事總是要幫忙的啊。
還有那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怎麼可以脫光了打女人呢。
那個人肯定不是我們太都島的人。
我們太都島的男人才不會做那種壞事兒呢。”
“是啊,他不是。”
雨滴擡眼望向鈴音:“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的髮束一看就知道是東海的龍二皇子龍旭。”
“龍旭和龍雪打架?爲什麼啊。”
鈴音臉又紅了:“他們不是在打架,他們是…”
看到鈴音欲言又止的樣子,雨滴簡直就急死了。
“哎呀,你真是急死我了,到底是怎麼了嗎。”
“這個…等你以後長大一些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現在你問我,我就只能告訴你,他們不是在打架。
因爲不是打架,所以我們不需要多管。”
鈴音說着拉着雨滴的手:“雨滴,我們逛了很久了。
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我也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了。”
雨滴想了想嘆口氣:“那好吧,那我們就各自回去休息好了。
鈴音,晚安,做個好夢。”
兩人告別後,雨滴就連忙趕回剛剛龍雪被人欺負的地方。
她想着既然鈴音不救人,她作爲師父的弟子不能見死不救。
可是回去的時候才發現,那兩人已經不在了。
看來架打完了。
她覺得好失落,剛剛都沒能幫上忙。
回到太都殿南一所的時候,師父正在她院落裡等她。
見她這麼晚纔回來,夫渠有些不悅的問道:“晚宴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怎麼現在纔回來。”
雨滴垂眸有些不開心。
夫渠問道:“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師傅,我今天好像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夫渠上前揉了揉她的頭:“怎麼了?”
“師傅,你說一個不穿衣的男人騎在不穿衣的女人身上,那個女人明明就痛苦的嗷嗷叫,爲什麼卻還會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