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心中一陣小雀躍,阿月就是聰明。
他怎麼會知道她想要留下呢。
可是,她畢竟是六道所的神,有些該守的矜持還是要守的。
她側頭望向東嶽:“東嶽,你什麼意見?”
“既然莽荒這邊邀請我們來幫忙。
那我們自然是責無旁貸的攙。
你就留下幫阿月吧。
你的事兒我會吩咐給彘寬他們做好的。
再者,還有我跟曲歌可以幫你呢。”
月老道:“還有月宮,讓曲歌沒事兒的時候離我的月宮遠點兒。
別又去給我添亂了。”
東嶽抿脣淺笑不語。
鸞溪不解的問道:“東嶽神帝,爲什麼上次我就發現你總是偏向着那個曲歌上神呢。
你們關係是不是非常好啊。”
月老邪笑:“你上次去沒有聽人說嗎?
曲歌上神是東嶽神帝的未婚妻,他們的關係無與倫比。”
“哇…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嗎。
我跟叔叔在你們那裡呆的時間太短了,所以好些事情都不知道呢。
不過珠兒姐姐,你能在我們這裡暫時生活一段時間,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呢。
歡迎你來到我們莽荒。”
白珠淺笑:“謝謝,我會盡力做好我分內之事的。”
東嶽第二天就離開了。
琉煌月和白珠親自將他送走的。
東嶽走後,琉煌月和白珠結伴一起回夜帝的靈宮。
白珠習慣性的手挽着琉煌月的手臂。
兩人進去的時候有說有笑的,正好遇上在教導鸞溪修煉的夜帝和鸞溪。 шωш◆Tтkд n◆C〇
見到白珠,鸞溪直接將修煉棍扔到了一旁小跑到了白珠面前。
“珠兒姐姐,月老,你們回來啦。”
琉煌月不羈一笑:“你在等我們呀。”
“是呀…厄,也不是,我叔叔又在逼我修煉呢。
我正想着一會兒修煉完就去找白珠姐姐玩兒呢。”
琉煌月抱懷笑道:“恩,看來你很喜歡珠兒呀。”
“是很喜歡,因爲珠兒姐姐長的美嗎,誰會不喜歡美麗的人呀。”
白珠不好意思的羞澀一笑:“鸞溪,你表揚人一向如此誇張嗎?”
“我哪有誇張,你們今天是沒有聽到我們這裡的神仙都是如何議論的。
他們都說,你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絕色呢。”
白珠嘆口氣:“長的漂亮與否並不能成爲一個人的標誌。”
“可你的容貌已經成爲你的標誌了呀,對不對叔叔。”白珠說着回頭看向夜帝。
夜帝緩步上前看向鸞溪:“好了,你去繼續修煉。
想要玩兒就等一會兒修煉完再說。”
鸞溪往白珠和琉煌月身前一湊:“你們不知道,我叔叔就是這樣,太嚴肅了,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
“你說什麼?”夜帝瞪她。
鸞溪跳起來就往後跑:“我說我叔叔最好了,我要好好聽叔叔的話修煉了。”
白珠看到鸞溪的樣子忍不住掩脣笑了起來。
夜謙看到白珠的樣子愣了一下,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將目光落到了月老的身上。
“月老,從昨晚酒宴結束後就一直有神仙向我自薦自己,他們都想要跟你學習專司情愛的本事。
我已經圈定了幾個,剩下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了,我相信夜帝的眼光。”
夜帝望向白珠挽着琉煌月的手。
白珠抿脣,慢悠悠的將手從琉煌月的手臂中抽出。
“兩位感情不錯吧。”
“我比阿月,東嶽還有曲歌都大一些。
我們自小便在一起玩耍,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
聽白珠這樣解釋,琉煌月抿脣笑了起來。
他是瞭解白珠的。
如果不是因爲喜歡,她不會爲了任何人而拘束自己的行爲。
她從小就喜歡走路的時候挽着別人。
“夜帝,準備要學習的人在哪裡,我這就去看看。”
“我派人帶你們去。”夜帝說着招呼來仙娥。
白珠本以爲自己是要跟過去的,結果琉煌月卻對夜謙道:“夜帝,我去教大家的時候不方便帶上白珠。
所以,你可否幫我照顧一下白珠。”
白珠驚訝的望向琉煌月,他留下她不是要她幫忙的嗎?
顯然,夜帝也有一樣的疑惑。
“白珠你乖乖守在這裡,這會兒你還派不上用場呢。”
“恩,那好,你早去早回吧。”
白珠點了點頭,目送琉煌月隨仙娥離開。
琉煌月一走,夜謙和白珠之間的氣氛便尷尬了幾分。
白珠回頭抿脣對夜謙一笑:“沒想到,鸞溪是你親自教導仙術啊。”
“是啊,不過這丫頭被我慣壞了。
如若不好好看着她,她一準兒會偷懶。”
白珠笑道:“鸞溪的個性與曲歌很像。
小時候,曲歌也很頑劣,總是不好好修煉。
她爹孃都對她感到很無奈。
後來,她爹就將她交給東嶽去教導。
東嶽總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方法讓曲歌自己好好修煉。
比方說,他會用激將法,告訴她,他身邊的神使都比她做的好。
有的時候也會用哄着她的方法,告訴她,如果她修煉好了,就帶她下凡去玩兒。
東嶽時常說,對曲歌這種心不在修煉上的人來說,就要投其所好才能學好。”
夜謙點頭:“東嶽的確很有一套,白珠上神,我們去旁邊坐會兒吧。”
“好啊。”白珠嬌羞的跟着他一起來到石桌邊坐下。
旁側,鸞溪偷笑着看着兩人,心想,真是一對璧人呢。
“白珠姑娘是上古部族遺留下來的天生上神吧。”
白珠點了點頭:“恩。”
“這些個事兒,我從前聽東嶽提過幾次。”
“我倒是很好奇,你與東嶽是如何認識的。”
“我們都是繼承人,所以在很早之前我們各自的父母參加過一場比試。
我們是在那場比試上相識的。”
“是嗎?那麼,那場比試你們誰贏誰輸?”
“是我輸了。”夜帝坦然的看向白珠:“東嶽的確很厲害。”
“東嶽非常的努力,幾乎每天都在忙各種正事。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在我們眼中是最可憐的人。
不過很慶幸,他身邊有一個像是曲歌這樣的奇女子能夠帶給他快樂。”
“他們感情非常好吧。”
白珠點頭:“恩,好到令人神共憤的地步。
如果有人說,這世上必須有一個可以讓東嶽捨棄自己的生命去保護的人,而且只能是一個。
那我相信,東嶽會選擇曲歌的。”
白珠說着望向夜謙:“夜帝,我們好像一直在說東嶽的事情呢。”
夜謙揚了揚眉:“呵呵,是啊,還真是。”
“你呢,你現在有子嗣了嗎?”
夜謙搖頭:“我並未成婚。”
白珠驚訝的看向他,可是心裡卻是有幾分竊喜的。
“看我這個歲數還沒有成婚,有些誇張吧。”
白珠搖頭:“不會,怎麼會呢,我不也一把年紀了還孑然一身嗎。”
白珠說完,忽然覺得尷尬的笑了笑:“我們聊的這個話題…有些不好吧。”
夜謙倒是坦然一笑:“沒什麼的。”
白珠嬌羞的看了夜謙一眼,越發覺得這個男人魅力滿分了。
她不懂,娘爲什麼會說她跟夜謙不合適呢。
夜謙明明就很好嗎,爲何要在乎那些個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呢。
鸞溪修煉完後,夜帝就讓鸞溪陪着白珠。
他還有許多正事要處理,沒有辦法一直陪着白珠。
當然,白珠也明白夜帝的忙碌。
鸞溪帶白珠回房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後就拉着白珠逛靈宮。
“珠兒姐姐,我跟你說哦,我們莽荒其實有很多漂亮的地方呢。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見靈宮的花園。”
“好啊。”白珠歲鸞溪來到花園。
這是靈宮深處最美麗的地方了。
鸞溪說,放眼整個天宮,這裡都是最美的地方。
這話其實一點兒也不假。
奼紫嫣紅的花開滿正片花園,在視覺上真的是一種很大的衝擊。
“珠兒姐姐,我最喜歡自己採摘花束了。
你等我一下啊。”
鸞溪說着已經跑到了花叢旁開始採花。
不一會兒她就採了滿滿的一把鮮花拼湊到了一起飄到白珠身側。
“白珠姐姐,你看,我採的花束漂亮嗎?”
白珠抿脣一笑:“你想聽實話嗎?”
“當然啊,你不會不喜歡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眼光,這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喜歡稍微素淡一點兒的,最好是純色的。”
“哇…”鸞溪驚訝的看向白珠。
“怎麼了嗎鸞溪?”
“白珠姐姐,你跟我叔叔真的很像呢。
我叔叔也不喜歡我弄的這種花裡胡哨的花束。
他說太豔了,看起來一點兒也不乾淨。
可是你說的對呢,每個人的眼光都不同。
我就覺得這樣很漂亮呀。”
“是嗎?”白珠揚眉:“鸞溪,你叔叔爲什麼直到現在還未婚配呢。
他不是夜帝嗎,應該有好多人催着他娶親綿延子嗣吧。”
“是有很多人催他,可我叔叔這個人呀…太固執了。”
“爲何,難道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並沒有,只是…反正他就是固執,我也說不上爲什麼。
不過我知道,我叔叔也有我叔叔的爲難。”
白珠點了點頭:“那你叔叔他有說過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嗎?”
鸞溪俏皮的看向白珠:“珠兒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叔叔啊。”
白珠臉一紅:“哪有。”
“珠兒姐姐騙人,如果沒有的話,你就不會臉紅了。
珠兒姐姐,你跟我說實話嗎。”
“真的沒有啦。”白珠搖頭:“我與你叔叔才見過兩次。
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我們這一會兒聊的多。
說喜歡就有些誇張了。
只是…很欣賞他而已。”
“欣賞也算是喜歡啊,珠兒姐姐,你做我的嬸嬸好不好。”
白珠被鸞溪這大膽的說法給嚇到了。
她連連後退了兩步驚訝的望向鸞溪:“鸞溪…”
“珠兒姐姐你別害羞啦,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
我就是覺得我叔叔每天都一個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我好希望他身邊能夠有個人陪着他。
這個人愛他,尊重他,欣賞他,而且還貌美如花,就像姐姐你這樣。
我叔叔擁有一切,可獨獨沒有愛人,我很心疼他的。”
聽鸞溪這樣說,白珠也有些動心。
這一次接到莽荒的邀請,她第一時間自告奮勇的跟着來,難道不就是爲了夜謙嗎。
她不是一個對愛情很勇敢的人。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她不邁出這一步的話。
那她就很難再見到夜謙。
夜謙也很忙,不可能沒事兒就到六道所去溜達。
而事實上,從莽荒去一趟六道所,或者是反過來,都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很難的。
所以,爲了追尋愛情,她來了。
她不想虛僞的裝腔作勢,既然鸞溪都這樣問了。
她就更沒有必要躲躲藏藏的了。
“鸞溪,你覺得你叔叔會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女子嗎。
我這個人話不多,很悶的。”
“我每天在我叔叔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
他不知道有多煩我呢。
我叔叔需要的不是一個話嘮子。
而是像你這樣的美麗賢內助。”
鸞溪說着俏皮的笑了起來:“珠兒姐姐,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好不好。
你到底願意不願做我的嬸嬸嗎。”
白珠當然願意,只是要說出口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算了,鸞溪說的對,這裡反正也沒有別人,坦白好了。
“好,反正我也沒有愛人,不然,就試一試好了。
不過你叔叔可能最終喜歡的並不是我這種類型呢。”
“不會的,你長的這麼美,我叔叔一定會喜歡的。”
“我看你叔叔可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呢。
他應該壓根兒就不在意我是美是醜吧。”
在白珠看來,如果夜謙真的是個膚淺的人反倒好了呢。
“珠兒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這世上,哪個男人會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個醜八怪呢?
你說,是看着漂亮的妻子過日子舒服呢,還是看着醜妻子舒服呢。”
聽鸞溪這樣說,白珠倒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看你這小丫頭。
怎麼年紀輕輕的倒是什麼都懂呢。”
“我在你們眼裡算是年紀小的。
可我在別人遠離,那也是祖奶奶輩分的了呢。”
“好,你輩分高。
只是鸞溪,在我沒有自己確定你叔叔的心意之前,我的想法你先幫我在你叔叔面前保密可好?”
“珠兒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的嘴可是非常嚴的呢。
姐姐,你來幫我採一束花吧。”
“做什麼?”
“你幫我採一束就是了,按照你喜歡的想法採。”
白珠笑着慢悠悠的走進草叢中。
她的步伐並不快,環視四周採了一把黃色的鮮花。
最後,她還折了幾根枝葉夾在其中。
一束花采完後她遞給鸞溪。
鸞溪讚歎道:“珠兒姐姐,你採的花兒好素淨哦,原來這樣搭配也真的很漂亮呢。”
白珠笑了笑沒有說話。
“珠兒姐姐,我們回去吧。”
“等一下。”白珠警惕的望向四周。
“怎麼了嗎珠兒姐姐?”
白珠正納悶着呢,“周圍明明沒有人,怎麼會有股奇怪的氣息呢。”
鸞溪嗅了嗅:“沒有啊。”
她話音才落,一道男聲就從空氣中傳來。
“從六道所來的女上神果然是很厲害呢。”
鸞溪看到來人後無語一笑:“河谷哥哥,你怎麼這樣出現了呢。”
“聽說六道所來的女神住在這裡。
昨天我錯過了宴會,今天怎麼可以再錯過見一見女神的機會呢。”
白珠看着眼前這個看起來有幾分邪性和不羈的男子。
他給自己的感覺很像墨音呢。
只是,他不如墨音長的帥氣。
當然,在男子中,這也算是翹楚了。
她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眼後轉頭望向鸞溪。
鸞溪看懂了她的疑惑,拉着她的手介紹道:“珠兒姐姐,我給你介紹。
這位是河谷哥哥,是我們這裡的男神,成天裡無所事事的忙碌着。”
河谷壞笑着望向鸞溪:“丫頭,你這樣對這麼美的女神介紹我,會讓女神以爲我是個沒用的神仙的。
你可以這樣介紹,他一直都在很神秘的爲莽荒做事。”
聽到河谷這樣說,白珠忍不住垂眸一笑。
不,他與墨音不同,墨音鮮少會這樣開玩笑。
他的性格這樣看起來有幾分像阿月呢。
“女上神,你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我叫白珠。”
“看到沒,上神就是上神,介紹自己的時候從來不加自己的頭銜,不彰顯自己華貴的身份。
鸞溪,學着點兒,別沒事兒就告訴別人你是夜帝的侄女兒。”
“我哪有。”
“我聽到過至少三次。”河谷舉起三根手指。
鸞溪撇嘴拉着白珠要走:“白珠姐姐,河谷哥哥就會這樣,咱們不在這裡跟他囉嗦了,走啦走啦。”
兩人離開,河谷也並未挽留,只是看着白珠的背影淺笑。
不一刻,從他身體中傳來一道女聲:“怎麼,被迷住啦。”
“看這樣美麗的女人,誰不會被迷住呢。”
“男人吶,果然都是膚淺的物種。”
“你不膚淺還硬要我帶你來看看人家長什麼樣子?”
白珠跟鸞溪走的很遠了這才問道:“剛剛那個男子是做什麼的。
他竟然能夠自由的出入夜帝靈宮,想來不簡單吧。”
“他呀…怎麼說呢,他可就複雜了。
他是集天地靈氣所生的火鶴一族的火鶴神。
也是這世間唯一的雌雄同體的神。
你現在看到他的樣子還是個男子。
說不定什麼時候見到的就是個女子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