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看着他遞上來的短刀,整個心都在憤怒的顫抖。
她擡眼死死的盯着郎世儒。
她怎麼能想到他會這樣對她呢。
她以爲,起碼他是真心把自己當成朋友的。
心裡的憤怒在喧囂,她一把拽住他遞來的短刀指向他的心臟。
“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會殺你茶?
郎世儒,你別太小看我了。
我之所以對你好,是因爲珍惜你,把你當成朋友。
現在既然你已經威脅到了我最在意的朋友和親人。
我爲什麼還要繼續遷就你呢。
你想死是嗎,我殺了你你也不會有怨言是嗎?
好,我成全你。”
她擡起刀狠狠的往他心口刺去。
可是他並不躲避,只是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晏明珠看着他的樣子,心中的憤慨蔓延。
可是,她真的下不了手,所以刀尖兒抵着他的衣服停下。
他睜開眼看向她:“看吧,你對我,終究還是有情的。”
她將刀扔在地上往後退了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郎世儒,你真的是好狠的心。
你明知道我不會對你動手還這樣對我。
好,好。
我倒要看看,走到最後我們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勉強不會有幸福,可是卻能有悲劇。
你走吧。”
郎世儒沉聲垂頭,之後他什麼也沒有說。
只是站在原地凝視而來她許久後轉身離開。
晏明珠走回到窗邊,她輕輕一跳跳到了牀上側坐着看向窗外。
這裡…竟然變成了她的牢籠呢。
多可笑。
她怎麼也沒想到終有一日,她跟郎世儒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不過…也無所謂了。
既然已經開始了,她就沒有回頭路了。
只是文謙現在怎麼樣了呢。
她真的不知道。
只是分開了這一小會兒而已。
她卻已經想念他想念到要發瘋的地步。
真不知道當初被困古樓的那三個月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她自嘲的笑了起來。
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當初費勁巴拉的幫郎世儒。
誰能想到,最後困住她的也是郎世儒呢。
第二天,她雖然人在明月軒。
可是送皇上如皇陵的鐘聲即便在房間裡卻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不管怎麼說,這一任皇上是明君。
他在位期間沒有任何大的過失,百姓安居樂業,幸福美滿。
戰爭不多,幾乎都是小打小鬧。
雖然或許在某些方面做的也不盡如人意。
可做到這樣已經真的不錯了。
而她也相信,郎世儒會比他做的更好。
如果,郎世儒能放他離開的話。
那他這個新君就真的完美了。
“明珠。”鐘聲結束之後,晏明珠隱約聽到了很遠很遠之外的地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那聲音…是歐陽莫離沒錯。
她想要答應,可她知道,聲音的距離很遠。
她現在即便答應對方也聽不到。
“明珠,我知道你在聽。
我是你大師兄。
今日趁着給皇上送行,我偷溜到王府邊上與你說幾句話就走。
小雪他們現在都很安全,你放心。
文謙昨夜硬闖明月軒受傷了。
他是鬼,所以他的聲音無法穿透明月軒的仙術封印。
不過你不要擔心,現在文謙已經被我師傅照顧了起來。
相信他很快就會沒事的。
還有…他讓我給他帶了幾句話。
這話…吭,由我來說還當真是有幾分尷尬呢。
文謙說,他愛你,讓你等着他。
他一定會救你出來的,讓你不要害怕。
他還說讓你自己保重,好好吃飯。
吃飽了喝足了,纔有力氣想對策。
時間有限,爲了不引人注意,我現在必須要走了。
你一個人好好的。”
說完聲音就消失了,晏明珠心情很是激動。
文謙受傷了?
真的傷的不重嗎。
過幾天真的會沒事嗎?
爲什麼他還是覺得好不安心呢。
這明月軒的仙術封印到底是誰做的。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呢,居然能只憑一個封印就傷害了文謙。
看來還真是不簡單呢。
仙術封印?
對了,她不是修仙之人嗎。
那她一定可以利用穿梭術離開這裡的。
晏明珠心下一陣高興。
她拍手一陣小開心後就地結印施展仙術旋轉身形要離開。
可是,她最終卻並沒能抵達她想去的地方。
而是…到了一片白霧茫茫的地方。
這裡的白霧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任憑她在裡面怎麼轉就是找不到路。
最終無奈,她只能嘗試着回到了明月軒。
除了明月軒,她哪兒都去不了呢。
多可笑呢。
晏明珠咬牙,心中隱隱有些怒火在蔓延。
別讓她知道封印這裡的人是誰。
一旦她知道了,她一定要想辦法超越這個人後撕碎他。
氣死她了。
晌午,她的房門再次被打開。
這一次來人不是郎世儒,而是皇宮中的禁衛軍。
禁衛軍成排結對的,他們看到她通通跪地行禮。
“臣等叩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晏明珠後退兩步,終究,事情還是弄成了這副樣子。
她沉默了好久後問道:“三王爺登基大典結束了?”
“回皇后娘娘,皇上的登基大典已經結束。
皇上拍微臣等人來護送皇后娘娘進宮。”
進宮,呵。
她嘆口氣,好,反正已經躲不過了。
那就正面迎擊好了。
最壞的打算,做不過就是死在皇宮裡。
活着她都不怕,難道還怕死嗎。
晏明珠起身往門外走去:“都平身走吧。”
她是個能夠隨遇而安的人。
既然橫豎都是要進宮的。
那她何不痛痛快快的在那宮裡做最有權力的女人呢。
總也好過唯唯諾諾的要受人擺佈的好。
再次進宮,她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了。
既然老天爺註定讓她走近這四方天井。
那她就覺得好好發揮自己的權利。
原本急着逃跑是想要重新開始。
可現在既然已經走不掉了。
那她爲何不把本來就該報的仇報完呢。
大概是老天爺也覺得文謙死的太冤枉了。
所以要讓她回來爲他出氣吧。
既然郎世儒這樣對她。
Www⊙Tтka n⊙C O 那她…就把他的後宮攪個天翻地覆如何呢?
他不讓她痛快,她又何必讓他舒心。
他不顧念過去的情分,她又何必非要尊重那份感情呢?
她被安排進了安和宮。
主子奴才一大羣。
不管走到哪裡,總有人跟着自己。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完全監督起來一般。
根本就沒有自由可言。
皇宮是有封印的,所以文謙根本就不可能進來。
她即便再想念他都是沒有用的。
而且,文謙現在身上有傷,她要給他好好養傷的時間才行。
郎世儒來見她的時候是穿着龍袍進來的。
看着他穿着這身衣服,晏明珠覺得很是不適應。
也有種不真實感。
所有宮人看到他都連忙跪下行禮。
只有她安靜的坐在那裡,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
宮裡的人都爲她捏了一把冷汗。
可皇上卻絲毫沒有生氣的走到她身邊噓寒問暖了起來。
“怎麼樣,在宮裡還算適應嗎?
這裡住的習慣嗎?”
“如果我說不喜歡,你會把我攆出宮嗎?”
“不會,我會幫你習慣。”郎世儒神態自若的坐下道:“準備午膳吧,朕要與皇后一起用膳。”
晏明珠看着他帶着絲嘲諷的揚脣:“看來你對新角色適應的很好呢。”
“因爲等這一天很久了。”
晏明珠揚眉,他倒誠實。
“這裡有什麼不適應的你就只管告訴我。”
“皇后按照位份應該住在哪裡?”
“寧安宮。”郎世儒如是回答。
晏明珠點頭:“我是皇后沒錯吧。”
“這是自然,朕今日已經下過詔書昭告天下了。”
“那爲何我卻住在這小小的安和宮?
我要搬去寧安宮住。
寧安宮那位不是你的妻子吧,所以讓她騰地方吧。”
郎世儒看她:“寧安宮裡住的是太后…”
“那是你的事情,你不是說讓我有什麼不習慣的就告訴你嗎。”
晏明珠正色的看他:“不會是我說了你聽聽就算完事兒吧。
難道以你現在的權利,將前任皇后搬出後宮都是件難事兒嗎?”
“好,這件事朕爲你做。”
晏明珠看着他揚眉。
“怎麼,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一次性說完吧。”
郎世儒覺得她對他有要求總比不理他的好。
晏明珠平靜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敏兒接進宮。
你是真打算讓敏兒自己在外面自生自滅嗎?”
郎世儒沉靜了片刻:“她自己不願意回來,難道要我去求她嗎?”
“做出了事情祈求對方的原諒又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當初文謙做錯了,不就是回來求我原諒我纔回頭的嗎?”
“別跟我提那個鬼,我跟他不一樣。”
“恩,的確不一樣。”晏明珠冷哼一聲:“起碼他不會勉強別人。”
“明珠,我們聊天一定要這樣含槍夾棒的嗎。
難道,我們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心平氣和的聊天了嗎?”
晏明珠沒有說話,將視線淡然的從他臉上移開。
郎世儒沉默片刻後道:“關於蘭敏兒的事兒,你現在已經是後宮之主,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你想接她進宮來便接進來吧。
我的本意是想讓她留在宮外。
因爲我的孩子是可能會傷害你的人。”
“你這輩子不會只有這一個子嗣的。
說不定是你後宮裡別的女人的孩子想要殺我呢。
敏兒的孩子會喚我一聲母后,我會對他好的,他不會殺我。”
“那你便自己做主吧。
你若想讓她回宮,下詔即可。
爲了她的家族,她不敢抗旨不尊的。”
晏明珠感嘆,女人呀,明明在家族裡永遠不如男子受寵。
可卻要處處爲了家族做犧牲,做讓步。
她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那這件事兒我就自己做主了。
還有一件事…你可否讓我見一見幫你抓住陰陽雙煞的那個人。”
“見他做什麼?”
“我想知道,到底是多厲害的人竟然能夠將陰陽雙煞都輕易制服。”
“呵,原來如此,這個人你認識。”
“我認識?”晏明珠凝眉:“誰?”
不是師傅,不是歐陽,那還有誰會做這種事情呢?
“那個神通廣大的烏雲。”——
題外話——我也沒想過我居然是這種勤奮的女人,連續加更三天,我給自己點個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