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等人走遠後,鸞溪挽着白珠的胳膊驚訝道:“珠兒姐姐,你怎麼會這樣厲害呢。
我從前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你法術如此高深呢。
想必,如果我叔叔跟你打的話,也不見得打得過你呢。”
白珠側頭看了夜謙一眼。
夜謙點頭:“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悅”
“改天我們比試比試吧。”白珠說着淺笑了起來。
“在我看來,你的法力定然是在我之上的攙。
你跟東嶽比試過,不是輸了嗎。
我也與他比試過,我也輸了。
只是跟我比試的時候,東嶽定然是會讓着我的
。
但是跟你比試,他會全力以赴。
所以如果以東嶽作爲標杆來判斷的話,你的法力在我之上。
只是…我的反.攻術在這世上是沒有對手的。
這是老天爺賦予我的獨特的能力。”
夜謙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真是慶幸,你有這樣的能力。”
白珠淺笑嫣然,是啊,有這樣的能力她就能自保。
可以自保,他就不必擔心她。
她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呢。
不給心愛的人添麻煩,她一直很爲自己是這樣的女子而感到自豪。
鸞溪羨慕的雙手合掌:“白珠姐姐,我好想像你一樣厲害啊。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白珠笑道:“我剛剛跟那羣人說的話不是假話。
我是經歷過無數次天雷劫的人。”
“天雷劫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爲什麼經歷過它就可以變的很厲害?”
“恩…怎麼說呢。
六道所的神仙不像你們這裡的神仙這樣逍遙。
我們那裡的神仙都是有真本事的。
因爲神仙按照級別每經過多少年都是要經歷天雷劫的。
天雷劫會自動根據歷劫之人的神根或者是仙根選擇歷劫的難易程度。
如果沒有真本事,就會在歷劫的時候被打的魂飛魄散得不償失。
比如說我,我是天生的女上神,不管我修煉的好不好。
第一次進入天雷劫的時候,受到的劫難都與所有的上神相同。
用我孃的話說,我人生中最大的劫難就是經歷第一次的天雷劫。
因爲那時候我修煉的法力尚不足。
可是卻要承受比我們強悍不知道多少倍的上神級別的天雷劫。
經歷的多了,慢慢的,也就變的強了。
在六道所,所有的神仙都說,天雷劫是最好的修煉場。
歷劫一次比修煉一百年來的都有用。
夜謙,你見過曲歌的吧。
曲歌與我不同,她的神力很張揚。
即便只是第一次見到她的人,也會知道她不是個普通的上神。
而我的神力則比較內斂,如果不主動出手的話,別人都會以爲我很好欺負。
所以我跟她小時候一起出去的時候,每次遇到危險,我總是會被攻擊的那一個。
而事實上,那時候我的法力不知道比曲歌好多少倍。
所以在不斷的歷練中,我也算是拖了曲歌的福,又提升了不少
。
慢慢的就成就了現在的我。”
鸞溪連連點頭:“珠兒姐姐,單看你的臉,的確是溫柔可人型的女子。
我反正從你身上看不到絲毫的難對付的樣子。
也莫怪別人會總會撿着你欺負了。”
“鸞溪,怎麼說話呢。”夜謙側頭瞪了鸞溪一眼。
鸞溪吐舌,“我與珠兒姐姐一向說話都這樣沒大沒小啊。”
“那就改改。”
白珠抿脣一笑看向夜謙:“你怎這樣嚴肅呢。
無妨的,我喜歡鸞溪這樣與我隨意交流的樣子。
那樣會讓我覺得她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鸞溪歡喜的挽住白珠的手臂:“珠兒姐姐你本來就是自己人嗎。”
幾人纔剛回到靈宮,夜謙就凝眉忽然在門口站定。
他將目光方向東方,眼神迷離。
白珠看他忽然就不走了,站住問他:“怎麼了嗎?”
夜謙揚脣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你們先進去吧。
我出去一趟,有點事情。”
夜謙說完已經轉身消失在了空氣中。
看起來,他走的似乎很迫切。
白珠不解的嘆口氣,什麼事兒這麼着急呢。
也真是個急性子。
鸞溪亦是看着遙遠的東方驚歎:“毫無預兆的怎麼就會有人升神了呢。”
“什麼意思?”白珠隨着鸞溪的目光望向東方天空中血紅的一片雲層不解。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鸞溪擡手指向半空中:“珠兒姐姐你看到了嗎,那片紅色的祥雲。”
“看到了,怎麼了嗎?”
“這種情景在莽荒是千年難遇的。
我不知道在六道所仙升格爲神是怎樣壯觀的場面。
但是在莽荒,那片紅色的祥雲就意味着有人升級成爲了神。”
白珠揚眉思緒略微飄了幾分。
剛剛夜謙那樣匆忙的離開。
看樣子,這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呢。
她將目光落到了遠處祥雲之上。
按理說,有人升神應該是好事兒。
可夜謙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遇見了好事的樣子。
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吧。
“珠兒姐姐,我們進去吧
。”
“恩,好。”白珠心想,這種事情夜謙一定不是第一次處理了。
算了,她還是不要去多管閒事的好。
鸞溪與白珠一起進屋後聊了一小會兒。
見到了修煉時間,鸞溪連忙主動跑出去修煉了。
剛剛白珠以一敵百的風姿震撼到了她。
她決定要改過自新,以後好好的修煉,再也不用叔叔每日不耐其煩的督促自己了。
爭取有一天能像白珠姐姐這樣厲害,成爲叔叔的驕傲和自豪。
因爲她是叔叔親自調教的人啊。
鸞溪這樣規矩倒是白珠沒有想到的。
白珠在房間裡坐了一小會兒,見沒有仙娥來告訴自己夜謙回來的消息。
她索性跑到牀上小憩一會兒。
很快她就睡着了,而且難得一遇的做了一個夢。
夢裡,河谷又來找她了。
不過這一次的河谷絕對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他的四肢被冰冷的鐵鏈拴住,渾身青紫的被吊在空中。
白珠凝眉有些驚訝於自己夢到的這些東西。
明明是夢,可她卻覺得很真實。
“白珠,幫幫我。”
白珠緩步走到河谷面前:“你可真是不死心。
現實生活中得不到我的幫助,夢裡還要來攪我清淨是不是。”
“白珠,救救我。”
白珠凝眉,此刻河谷的聲音充滿了淒涼。
就好像,他現在命懸一線一般。
白珠納悶的盯着眼前的河谷看了好半響。
這才發現原來他心臟的位置被一條鐵鏈穿透緊緊的鎖住了。
白珠慌忙靠的更近了:“怎麼回事,難道這不是夢?”
“我已經等你好一會兒了。
我用我所有的力量進入了你的夢境,只想求你幫幫我。
現在能幫我的人只有你了。”
白珠抱懷打量着河谷:“你又要跟我耍什麼心機。
在你騙過我之後,我就沒打算再相信你。”
“茹冰背叛了我。
今日,我攻擊你反被你所傷之後,我便讓茹冰將我封印在了身體中休養生息。
可是沒想到…茹冰這惡毒的女人竟然趁我受傷無力對抗她的時候將我鎖在了那具身體中。
她自己的靈魂趁機逃出昇天升格成神。
我被她算計了
。”
白珠驚訝,這到底是不是夢。
難道剛剛東方那片紅色的祥雲就是茹冰成神了嗎?
“白珠,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你剛剛明明已經親眼看到了,茹冰成神了。
你以爲成神之後的茹冰會善罷甘休嗎。
那具身體本來就跟她契合度很高,最終一定會成爲女體。
如果不是她算計了我,她根本沒有資格成爲神。
所謂火鶴一族的種子繁衍生息,必須要靠女人才行。
茹冰是不二人選。
我不可能成爲一個可以生孩子的人。
如你所見,我是男人。
老天爺將我們兩個製造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爲我們選好了來路。
現在,是茹冰單方面的毀壞了契約。
火鶴神將會被滅族。
白珠,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
因爲此時也與你擺脫不了干係。”
白珠不屑一笑:“你又開始了。
如果你好好說話,我或許可以考慮幫你。
可你現在威脅我的話,我可能就要重新考慮這件事情了。
你們的事情別總把我牽扯進去。
與我沒有半分的關係。”
“本來,茹冰沒有想過要提前脫離身體。
是因爲今天與你的對抗讓她發現未來她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所以她這纔會背叛了我。
白珠上神,事情因你所起,難道你不該負責嗎?”
“照你這樣說來,茹冰一次次的挑釁我,我就該忍耐是嗎?
我白珠也不是個傻瓜。
河谷,不要覺得別人幫你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理所當然的。
我知道你善於花言巧語。
我不會再被你騙了的。”
“是不是花言巧語,你便等着瞧吧。
白珠,茹冰脫離軀體的時候將我封印在了身體的心臟中。
那句軀體現在就只是一具會呼吸的行屍走肉。
我敢發誓,茹冰成神之後絕對不敢把我放出來。
因爲她怕我會對付她。
在一切都還未能塵埃落定之前。
鹿死誰手並不一定
。
如果你真的希望莽荒沒事,夜謙沒事,你沒事。
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茹冰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這世上,能夠制服茹冰的人,只有我。
白珠,只有我纔是她的剋星。”
河谷正說着話,臉上像是着火一般,幾乎就快要被焚化成灰燼了。
白珠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聽着河谷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救我,救命…”
白珠咬牙,不該管的閒事不能管。
可如果這個閒事牽扯到了莽荒和夜謙呢?
白珠擡手一環手指對準河谷一點。
河谷身上的火被滅掉。
白珠看着眼前的河谷:“這火是怎麼回事。”
“我被鎖在了軀體中,這是來自於軀體的憤怒之火。
軀體的選擇不是我,所以它很憤怒。
茹冰大概就是想讓我被這份怒火焚燒掉,然後一個人在這世上逍遙。”
白珠覺得事情有些複雜,如果不管的話,河谷極有可能會冤死。
可是如果管呢,這事兒她真的不願摻和。
“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把我從這具軀體中放出來。
這句軀體還沒有到真正選擇性別的日子。
她之所以憤怒,是因爲她選中的茹冰拋棄了她。
而我就被鎖在軀體中,所以纔會被心火所燒。
你把我放出來,我會重新協助軀體將茹冰拉回來。
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一切恢復到原位的。”
“那如果到最後,軀體的選擇是你呢?”
“那我就會認命。”河谷正色的看向她:“你能夠答應幫我,我已然感激不盡,不會再對你做更多的要求。
從前,我還打算要抓住你,然後搶奪你身體中的力量。
可是現在看來,我沒有那個能力。
經歷了茹冰的背叛之後,我現在想做的事情只有爲自己伸冤。
我不能就這樣枉死。”
河谷說完,那股怒火再次焚燒了起來。
他撕心裂肺的聲音再次襲來。
白珠煩躁將他身上的火滅掉後將他封印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你不會再承受怒火的焚燒了。”
“你真的不打算放我出來嗎?”
白珠嘆口氣:“河谷,你騙過我,我不可能任憑你幾句話就相信你
。
給我點時間考慮吧。”
“那樣茹冰就真的成神了。”
白珠冷漠的看向他:“你不是說你能剋制她嗎,如果你連這點耐性都沒有,那讓我幫你的事情就免談吧。”
白珠說完手一樣,幻想消失,白珠從夢中醒來。
睜開眼,她揉了揉眉心。
不得不說,這河谷還算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都已經受了傷還能入得了她的夢。
她站起身走到窗口邊望着外面的祥雲,還尚未消失呢。
成神是個這樣漫長的過程嗎?
她想了想轉身離開房間後縱身飛起往東方行去。
白珠尚未走近,就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氣味。
她來到所謂的升神臺周圍的時候,就看到茹冰坐在升神臺的正中央。
而夜謙正在外圍往她身上渡神氣。
白珠不解的走近夜謙,感受到了白珠的氣息,夜謙睜開眼睛看向她。
“你怎麼來了?”
“你在做什麼?”
“沒有看到茹冰已經虛晃的身體嗎?”
白珠看向昇仙臺正中央茹冰一會兒有,一會兒消失的身體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
“茹冰急於升神,強硬的將自己的魂魄在軀體沒有主導魂魄的情況下脫離軀體。
導致被軀體澆滅了本命火。”
白珠凝眉,“急於升神。”
“她大概是趁河谷受傷,把河谷給封印了起來。”
白珠點頭,看來河谷這一次沒有騙她。
“那你現在是在救她?”
“我是莽荒的夜帝,於情於理,這件事都要管。
不然那羣老仙們回頭又要來找我說道理了。”
“可是她分明就是背叛了河谷纔有了現在的下場。
那羣老仙找你說得着嗎?”
白珠最討厭這種背叛親人的小人。
她與河谷在一具軀體中生活了這麼久。
於情於理都該有很深厚的感情了。
可是爲了一己私慾,她竟然就直接背叛了河谷。
這樣的女人,也真是給女人丟臉。
夜謙淡定道:“我必須要幫她。
沒有人知道她是背叛了河谷做的這些事情
。
大家只會理所當然的以爲是茹冰到了成神的日子才升神的。
而剛好,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裡,你攻擊了她讓她受傷。
所以她纔會差點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如果我不幫她的話,在別人眼裡,你就會成爲殺了莽荒火鶴神之子的罪人。”
白珠凝眉,原來,夜謙是在幫她。
她心裡竟然覺得好溫暖呢。
可是這樣的女人,若真是幫了她,反倒會後患無窮吧。
白珠擡手就將夜謙和茹冰之間的光束掃斷。
夜謙轉頭看向她:“白珠,你怎麼…”
“加我珠兒。”她說着嘟嘴不爽的伸手直接將茹冰給封印了起來。
“如果你不管她的話,她會灰飛煙滅,是這個意思嗎?”
夜謙嘆氣:“你想讓她死?”
“她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這件事情,也跟你沒有關係。
所以,還是交給她和河谷自己去解決吧。”
“如果今天下午,她沒有找你挑釁受傷的話,或許現在還能好一些。
可是現在,她是以受傷之姿脫離軀體的。
如果我現在不管她,一會兒她會形神俱滅的。
根本沒有機會讓她自己跟河谷去說。”
“夜謙,烏雲一族是專司自然的。
這茹冰既然是天地靈氣的產物,那我就能控制得了她。
你放心吧,我封印了她,而且用的不是普通的封印術。
我凝固了她周身的小自然讓她處於非生狀態,停止一切生產和進化。”
夜謙看了茹冰一眼,見她的確是與剛剛沒有什麼不同。
白珠是個做事謹慎的人,他自然是放心的。
“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是鸞溪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不是,剛剛河谷託夢來找我幫他。
他說的跟你剛剛分析的一樣,是茹冰背叛了他,我還看到他被軀體中的心火灼燒的樣子。
河谷說,不能讓茹冰成神,否則對你,對莽荒都不好。
我把他也給封印了。
雖然不知道河谷是不是騙我的。
但我不想讓你因爲這個陰陽人受一點點的損傷。
這件事兒,我要好好調查幾分,然後再確定要幫誰。”
夜謙臉色有幾分深沉,河谷與茹冰的神位之爭已經在無形之中把白珠給拉了進來,這件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