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藍色的蘭博基尼行駛在馬路上,車廂裡空氣凝滯而沉默,齊飛舞呆呆望着車窗出神,原本活力飛揚的女孩子,忽然間多出很多的心事,原本如青蔥般無憂無慮,現在卻悄然的蛻變,悄然的長大。
人總會被傷的傷痕累累,每次遍體鱗傷後就會學着長大,成長的道路上傷疤銘刻很多故事,這些傷疤有刻在身上的,有刻在心中的。傷疤離心越近,就被傷的越重,也越疼。
盧耀星有一座不小的別墅,別墅外面有着碧綠色的草坪,草坪邊上插着一圈白色的籬笆。籬笆外規劃好停車位,一輛輛的豪車停在裡面,草坪上飄着綵帶,燃着篝火,還有幾盞強光燈發散華光,碧綠色的草坪被妝點的喜氣洋洋,正中央擺着個六層的大蛋糕。院落裡還有四座高腳杯組成的香檳塔。
華揚停下車看着齊飛舞:“如果你不開心,我們立刻走!”齊飛舞緩緩點頭,眼睛卻已經看向門旁的父親,血終究還是濃於水啊!
人總喜歡戴着各種各樣的面具,僞裝自己的情緒,努力的讓自己活得很好,或者讓自己的親人能活的更好,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在主觀的思維下,會造成莫名其妙的隔閡。
齊長風看到女兒時眼眶微微的縮了縮,原本想上去說點什麼,卻又要顧及做父親的威嚴,衝着齊飛舞矜持的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莊園。
如幽靈般的齊威冒出來,好似護食的狗仔般盯着齊飛舞,聽聞父親和妹妹鬧翻時,齊威開了瓶的香檳慶祝,是他給齊長風打電話,也是他惡意編造假消息誤導齊長風。現在又見到齊飛舞,臉上自然沒有好臉色。
齊飛舞淡漠的看着齊威,同父異母的哥哥對自己有着近乎天生敵視。齊威覺得齊飛舞所擁有的一切原本就應該是他的。
盧耀星從屋子內走出來,人還未到先發出一連串長笑:“歡迎!歡迎!”說着把手伸向華揚:“這幾天聽聞你大展拳腳,收購大江藥業還改組生產線,打算做什麼?”
華揚先把禮物送給管家,而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藥盒:“就是做這個,除臭丸!也可以稱之爲新一代的空氣清香劑。”華揚說着把藥盒打開,從裡面拿出土黃色的藥丸:“可以碾成粉用,也可以與水中和後噴灑用。”
“撲哧!”站在一旁的齊威哈哈哈大笑:“十幾億的投資就爲造這麼個東西!你是天真的可愛,還是白癡的天真!”
盧耀星今天過壽,本就是別墅中的焦點,加上齊威大聲嗤笑,周圍的人立刻圍過來。小聲的議論。
穿紫裙子的女孩,悄悄的對穿綠裙子的說:“咦!我怎麼看他眼熟?他不就那個半天花了一億的暴發戶?”
“半天花一億!”綠裙子的眼中冒着金星,有錢的不一般啊!
“……”“……”“!!”“!……!”“!……”“……!”“…………”“!!!”“!……!……!”
鬧哄哄的人羣說什麼的都有,或是用羨慕的眼光看着華揚,或是用譏諷的眼光看着華揚,原本褒貶不一而足,聽聞華揚十幾個億收購製藥廠,就是爲了生產除臭丸時,全部人都用看傻子的眼光看向華揚。
感受周圍帶有嘲諷的目光,華揚並未退縮,反而很享受,不知不覺他已經習慣成爲衆人的焦點,榮辱不驚,自身有着一股霆淵的氣勢。一頭獅子是不會在意一羣兔子的嘲笑,因爲兔子只能吃草,而獅子卻可以吃兔子。
盧耀星臉上閃過一絲對齊威的膩煩,華揚是他邀請來的賓客,讓華揚丟臉自己的面子也會無光,正要出口打圓場的時候,華揚卻伸手拉了拉盧耀星。
土黃色的包裝被打開,華揚從藥盒裡拿出三顆藥丸,一顆交給了齊飛舞,一顆拿給了盧耀星,自己手中的藥丸在鼻頭上蹭了蹭,而後華揚大手一伸,抓着齊威的腳踝就把他倒提了起來,還雲淡風輕的對大家說:“除臭丸究竟有沒有價值,我說的不算!”說着伸手脫下了齊威的小牛皮鞋。
轟!原本還聚在一起的人羣,猛然間爆開。空氣中發散着一股臭鹹魚的味道,齊威的兩隻腳好似兩個生化武器,對外面不斷的發散臭味,把整個聚會攪成了臭豆腐攤,更有幾個靠近的女賓,花容失色,胸膛起伏,徘徊在吐或者不吐的邊緣。
站在齊威身前的華揚依然雲淡風輕,隨手把齊威扔到地上,把手裡土黃色的除臭丸碾碎成粉,而後潑散在空氣之中,原本鹹魚的腥臭頃刻間消散,一種如蘭似麝的香味逐漸傳遞,最後又化爲草木新綠的自然味道,如同深山裡的山風迎面拂來,通體安泰。
齊威的臉上連黑鬍子都羞成大紅色,手忙腳亂的套上鞋,羞愧的無地自容。而華揚卻好像個解救迷途羔羊的聖徒,帶着一身光環般把除臭丸遞給齊威:“腳臭沒什麼,用上除臭丸就不臭了!”說着還故作高深,望着周圍有些驚詫的賓客:“人啊!總是這樣淺薄,喜歡對未知的事情進行無端猜測,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盧耀星作爲主人肯定不能讓大家尷尬,連忙對管家吩咐:“讓樂隊奏樂,然後把蠟燭點上!”管家立刻去忙碌,盧耀星找上華揚,拉着他手說:“前幾日我就覺得你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光除臭丸這一項發明,就足以讓你成爲全國首富。”
華揚矜持的笑着,心中也對除臭丸加大了期待。畢竟這種東西是生活必需品,也是生活消耗品,把異味變成清香的人有很多,華揚對整個市場前景充滿期待。
六層的大蛋糕被管家推出來,蛋糕上點燃着五十根蠟燭。樂隊小提琴手們用琴絃演繹出歡快的樂章。四個香檳塔上的高腳杯被侍應生們取過來,分發給一衆賓客。
司儀手中舉着香檳杯,對着全部賓客動情的說:“讓我們把手中的酒杯高舉,共同祝願盧耀星先生,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乾杯!”酒杯裡的酒水被一飲而下,盧耀星正要吹蠟燭時,砰!!槍響了,滾燙的子彈把跳躍的燭火打成兩節,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黑衣漢子,都帶着誇張的面具,如幽靈般出現在草坪四周。一個穿黑色晚裝的女子,張開鮮豔的紅脣發出高亢而尖利的鳴叫,兩秒後化爲低沉驚恐的唔鳴。黑粗的槍管塞進她鮮豔的紅脣裡,女子驚恐的簌簌發抖,唔鳴着癱軟在地。
一個壯碩的漢子穿着迷彩服,頭上戴着加勒比海盜傑克船長的面具,穿着軍靴的腳掌踩在碧翠的草坪上,伸手把司儀手中的麥克奪下來,用手指彈了彈而後說:“哪位是盧耀星,站出來!”
盧耀星硬着頭皮站出來,不知道這幫傢伙要做什麼。
“生日快樂!”傑克船長忽然變得溫文爾雅:“還請你原諒我們的不請自來。”隨後自嘲說:“首先容許我做個自我介紹,我是一名財富分配師,因爲你們有錢,我們沒錢,所以我們來到這裡,大家的財富進行重新分配。”說着他把槍舉了起來,對着六層的蛋糕扣動了扳機,轟!六層的蛋糕被打的支離破碎,散落在碧綠色的草叢上,潔白的就好像是腦漿。驚得女賓和男賓們都發出驚恐而不敢高呼的低鳴。
“首先我要做個關於行業標準的陳述。”傑克船長扛着槍,拖着麥克風說:“雖然我很討厭見血,但我並不介意殺人。我希望在財富重新分配的過程中大家都能很愉快,所以現在把你們的手機都交出來。”
一個個的劫匪拿着手袋開始對賓客下手,男女分成兩邊,劫匪們開始收集手機、錢包、手錶、首飾、以及種種價值高昂的奢侈品。是不是的還傳出女賓們的驚呼,劫匪們對她們上下齊手,大佔便宜,甚至有些還要撕開衣服現場操練。
華揚眉頭緊緊的皺起,發覺周圍沒人注意到自己,便把身上的外套脫了,然後找了一塊布綁在臉上,正要出擊時,耳畔聽到奧普說:“這樣做,你就不怕暴露自己?”
“有什麼好怕的!先殺個痛快再說!”習慣戰火硝煙的華揚,身上的血液早就開始燃燒,他已經把守護當成天職,誰敢搞破壞,華揚不介意讓他去見上帝。
嗖!進化者的血脈開始燃燒,華揚化爲一道潔白色的光影,唰的一聲躥到傑克船長身邊,伸出鐵鉗般的手指捏在滾圓的槍管上,吱呀!槍管如融化的巧克力,被捏成了扁的。華揚單手扣在傑克船長的脖頸上,奪過他手中的麥克風,輕輕的咳嗽一聲:“打劫就是打劫,還非要說什麼財富分配師,劫財的混蛋們,誰讓你們劫色?”
二十來個劫匪全都詫異,看着忽然多出來的蒙面人,大家都一直摸不清頭腦,兩個抱着獵槍的男人把槍管指向華揚,眼珠逐漸血紅,殺意昂然。
華揚卻無所畏懼,冷然的看着兩人幽幽的說:“現在走,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未發生過,要不然!你們就洗乾淨屁股等坐牢吧!”
“刮噪!”轟!轟!獵槍同時噴吐火焰,鐵砂橫飛封堵華揚身前的全部角度。被面巾遮掩的嘴角下浮現出一絲絲的冷笑,鼻子貪婪的吸食硝煙味,心中暗暗的說:“這種味道太讓人熟悉陶醉了,可惜少了血腥味,有些美中不足,就像是沒加紅油的麻辣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