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變異蚯蚓

直徑十米的大窟窿,乾淨到一塵不然的去路,如同鵝卵石般光滑的外壁,這些線索結合到一起,證明這片區域裡不只有三條直徑兩米的地龍,至少還有一條直徑十米的地龍!

“你說它如此往返做什麼?”華揚好似在問別人,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奧普中帶着哭腔:“誰知道!我的資料庫是觸發式的開放,看不到怪物就得不到資料,別死撐,先回去吧!”

“應該是在覓食。”莉安眼中閃過冷光:“地龍是蚯蚓的進化體,進化的缺陷是畏光。白天它們藏在地下,晚上纔會出來覓食。”

“畏光?”華揚看着莉安:“你確定嗎?”看着莉安點頭,華揚把手一揮:“我們現在進去,看看這個怪物去哪裡覓食。”

“進去?”壯碩的華安跳起來,往後倒退三步驚恐的看着華揚說:“你腦袋沒病吧?萬一它白天也出來覓食呢?我們還不夠它一口吞的!”魯莽的白癡,體內多出另個人的記憶碎片,變得聰明起來,也變得圓滑起來。面對未知的危險,顯得有些畏首畏尾。

華揚紅着臉指着直徑十米大坑說:“我腦袋沒病!我們就站在山泉谷,難道不進去看看?直徑十米的大個怪物,總不是完美無缺的,它一定有弱點。現在進去就是賭,賭它和普通蚯蚓一樣畏光,賭它是晝伏夜出的生物。”華揚雙眼中發散出熊熊的野心。

莉安詫異的打量華揚,這個男人發散出野心時真有魅力,聽到華揚說出賭字後,莉安附合說:“我陪你一起賭。”

華安看着華揚和莉安走過大坑,也跟着往裡衝,嘴裡嚷嚷:“好了!好了!怕你們了,跟你們一起賭。”

順着黝黑的柏油路往裡走,地勢逐漸攀升,兩邊山林陡峭,羣山環抱,山泉谷卻靜悄悄,沒有蟲鳴鳥叫,腳掌落在柏油路上沙沙作響,每個人心臟跳都快三分,呼吸也重三分。

往內走了段路,地勢逐漸平坦,羣山巍峨,裡面別有洞天,一眼望去,肥沃的黃土上染着嫩綠翠綠,映襯着周圍潔白的山石,就像是副水墨畫卷。

前面路口的黃土地上坑坑窪窪,乾淨的柏油路碎裂斷開,幾個黝黑的洞口散落在黃土地上,雜亂中透着神秘。

莉安指着前面說:“那就地龍的領地,前幾日夜晚我把變異鼠引到這裡,雙方纏鬥時我才得以脫身。”

華揚順着柏油路往前看,路邊孤零零的指示牌上刷着冷幽幽的字,往前是山泉谷,轉彎是垃圾廠。地面上的痕跡並沒有往前,而是轉了個彎,順着岔路繼續往垃圾場廠的方向轉去。

華揚壓低聲音說:“給我山泉谷的資料。”奧普立刻把文字與圖片資料調閱出來。百十年前山泉谷中曾經有個煤礦,隨着不斷開採,礦脈枯竭,最後整個煤礦廢棄。幾百年後城市擴建,每日都生產出數噸重的垃圾無法處理,全都拉來填埋礦洞。

看到這裡華揚恍然,指着路牌說:“轉彎就是垃圾處理廠,曾經有個廢棄的煤礦,現在被用來深埋垃圾,蚯蚓是以腐敗有機物爲食的生物,有時也會也吃食植物莖葉和碎片,它每天夜裡應該是去垃圾場覓食。”

“那怎麼辦?”在華安的眼中確認怪物去哪裡覓食沒有意義,畢竟之境十米的怪物,都不用吞,打個滾也把大家給壓死!

“去看看再說!”華揚先邁動腳步,不忘對華安說:“天黑前我們一定離開這裡。”

順着乾淨的柏油路往礦區跑,進化者奔跑起來速度不下於飛馳的汽車,數十公里的岔路三分多鐘跑完,轉過山腳前面就是垃圾掩埋場。

高聳的大鐵門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面鏽跡斑斑,孤零零的辦公大樓聳立在陽光中,筆直的柏油路直通礦洞前的站臺,兩輛卡車橫臥在路兩半,滿車廂的垃圾散落在地,站臺前鋪着鐵軌,曾經往返礦坑上下的小火車停在那裡,堆滿垃圾的小火車上落滿塵土,一排排閃着冷光的鐵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順着鐵軌往前是黑黝黝看不到底的礦洞。風聲嗚咽,破敗蕭索的氣氛油然而生。

“不對啊!”華揚看着黑幽幽的礦洞:“這個洞直徑最多三米,如果是十米直徑的怪物,他是怎麼進去的?”一塵不染的地面,忠誠而詳細的標記怪物移動的痕跡,那個大傢伙的確是鑽進這個洞裡。

“進去看!”越接近真相,莉安越冷靜,一雙眼睛裡滿是濛濛精光,沒理會華揚和華安,一低頭順着鐵軌先往礦洞內衝去。

“那怪物不會在礦洞裡吧?”本該蔑視一切的華安,這時顯得小心翼翼。

華揚無所謂聳了聳肩膀:“沒什麼好怕的,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走啦!”說着也往前跑去。

黝黑的礦洞裡驚得可怕,腳掌落在地面上的回聲彷彿敲在心坎裡。莉安的雙手合十,芊芊十指上華光閃動,一絲絲的閃光匯聚到一起,虛空裡多出一塊閃光的明珠。

“這是我壓縮陽光下的空氣,能維持半小時的光明。”莉安說着就驅動那團光往前飄,順着一塵不染的軌道往下跑,華揚緊隨其後。最後面跟着的是華安。

順着鐵軌往前衝,大約跑了十來分鐘,轉過一個近乎九十度的彎道,前面的地勢陡然開闊,沉悶的空氣中夾雜着一股臭烘烘的氣味。

順着光往前看,礦洞內寬闊的好似個大廳,高度有七八米高,寬度五六十米,長度不知多多長,整個空間內堆滿垃圾,臭的讓人作嘔。

三個人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起,瞪圓了眼睛觀察四周,忽然華安驚叫:“那是什麼?”

順着華安手指的方向,莉安看到一堆堆的雜亂無章的人體,還都是碎成小塊的肉體。她身軀顫抖起來,憎恨的說:“這些都是人!”

華揚走過去觀察一番後說:“這些曾經是人,後來都變成了喪屍。”說着還把手往前一伸:“你們看這些軀幹都是乾癟的,流出血液的顏色是黑褐色。”

華安恍然大悟:“難怪空氣中有如此濃郁的屍臭味。這幫怪物把喪屍運到這裡做什麼?它們和喪屍是一夥的嗎?”

莉安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那團光往穹頂上升騰,莉安仰首往上看時,整個洞府內映襯出黃色的華光。

華揚也感受到華光的變化,擡起頭往上瞧,就看到整個洞府穹頂上,密密麻麻堆滿黃色的卵,一個個在華光的映襯下,發散出土黃色的光華。

“這些都是蚯蚓卵!”華揚看着穹頂上密密麻麻黃色卵,一時感覺到心口酥麻,如果任由這個物種繁殖,它們必然會在這個星球上佔有一席之地,甚至進化成霸主。

“怎麼辦?”華安和莉安都看向華揚。華揚吸了吸鼻子,惡狠狠說:“毀掉這裡,不能讓這些東西繁殖。”

“別傻了!”奧普在華揚耳邊冷嘲熱諷:“這只是一窩卵,不把成蟲幹掉,它們早晚能繁殖出另一窩卵來。”

華揚無語面對強大的物種自己太弱小,有些頹廢的坐在地上,低聲問奧普:“你的資料庫是觸發型,現在看到這些蚯蚓卵,資料庫有沒有提示?”

“這個真沒有?”奧普回答的很是乾脆:“我建議你快離開這裡,天就要黑了!”

“天要黑了?”華揚一時警覺:“現在幾點?”

華安茫然,莉安卻驚恐起來:“快些出去,我的光球還成維持十分鐘的照明!”在近百米米深的地下礦洞中,如果沒有光明,意味着永遠黑暗。

“跑!”華揚也不管這滿洞的蚯蚓卵,催着莉安就往礦洞上跑,好在乾淨光華的鐵軌如路標般指引着大家,一行人氣喘喘噓噓的衝出礦洞後,太陽已經往西偏移,天就要黑了!

“哎!哈!哎哎哎!”三個人都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華安還往外吐着猩紅色的舌頭。

“轟!轟!隆隆!”地下傳來一陣陣的震動,轟鳴在耳邊炸響,華揚鮮紅的臉變得雪白,把手一揮說:“跑啊!不想死就快點跑!”說着華揚就往大坑衝。

轟!隆隆!轟!地面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華揚腳掌邁動的越來越快,恐懼與緊張在內心裡發酵,華揚就感覺大腦中有圖鮮紅的血液在燃燒,胸口憋悶好似缺氧,如溺水般的窒息讓華揚癲狂。

跑!跑!跑!我要活下去!心胸與腦海裡同時生出不忿,華揚感覺血液中的瘋狂基因開始燃燒,肌肉更加的有力,腳步也邁動的更大,前一面還窒息到缺氧,下一秒華揚感覺到周圍好似有一層層的屏障破碎。

跑!跑!跑!三大步躍了出去,華揚的腳踩在大坑邊緣,跟腱發力,全身一震。華揚從地面上跳起來,迎着獵獵的山風,像只翱翔的雄鷹,帶着不屈與不忿,對地心引力發起抗爭。

莉安看着華揚沖天而起,眼中閃過一絲的讚揚。華安看着華揚飛起來的背影,吐着舌頭嘀咕:“搞這麼誇張?”

嗖!腳掌踏在地上,跟腱繼而發力,華揚無喜無悲,自成一塊天地。這一刻華揚感覺能掌控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神經,每一根毛髮。這一刻華揚感覺自己就是神!

“厲害啊!你突破了!”奧普驚喜的吼着,打斷了華揚的明悟,原本還在往上攀升的戰鬥力,頃刻間停滯在205上。

“你!”華揚近乎無語,明悟的狀態被奧普打斷,天馬行空的感悟一時無跡可尋。感覺地面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華揚只能懊惱的甩了甩頭,一口氣跑出半里地。

站在小山包上,三個人都吐着舌頭,相互看了看狼狽的對方,一時啞然失笑。

地面震動的更大了!黝黑的夜晚,月亮懸掛在天際,往下揮輕柔的冷光,十米直徑的大坑裡,粗長的軟體生物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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