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瑞和破虜回到京城並找到自己,朱常淵心中的一塊巨石終於放了下來。
最遲過完節之後,就要送兩位夫人回島上去,不能再等了。
朱常淵心中有種急迫感、還有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只要身邊親近的人不在,即便萬一哪天和朝廷翻臉了,也能全身而退不是。
“將軍!”
塗瑞和破虜二人來到朱常淵的面前,躬身行禮。
由於基礎漢語技能書的改造,塗瑞現在說漢語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嗯,難民都運送的怎麼樣了?”朱常淵故意問道。
“回小王爺的話,天津城的難民實在太多,我和塗瑞兩個運送了這些天,才運送萬把人。後來聽嚴宏說小王爺不讓運了,我才和塗瑞一塊找到京城來的。”
破虜跟着朱常淵這麼長時間,一直改不了喊他“小王爺”的毛病。
“好,你們乾的不錯。”表揚了一下,又說道:“在京城多呆兩天,等過了中秋節後,你們兩個還要辛苦一趟將二位夫人送回咱們島上,我總覺得在京城不安全。”
“是!”二人特別是破虜,幾乎對朱常淵的話言聽計從。
而朱常淵需要的也是這樣的手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們這兩日現在京城休息一下,沒事可以隨便逛逛,記住不要給我惹事!”
“屬下遵命!”
“還有,等護送二位夫人回到島上以後,塗瑞就留在島上幫忙,破虜你還要回來,到時候帶上阿九一塊,給你做個伴吧。”
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一直都是阿九在照顧自己的生活,這麼些日子一直忙着打仗,都快把他給忘了。現在忽然想到,萬一二位夫人走了。誰來照顧自己的生活,總不能將兩個丫鬟留下來吧,就算自己樂意夫人也不會樂意的。
打發塗瑞和破虜離開以後,跑到工地轉悠了一大圈。兩日悠閒渡過。
轉眼之間,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一大早太陽還沒出來,餘光這貨就過來敲門送禮,還對朱常淵道:“朱大人呢,下官可是第一個跑到您這裡的。”
朱常淵道:“你這禮還打算送幾家啊?”
餘光自知說錯話。期期艾艾的有些尷尬,被朱常淵連哄帶騙的轟出了門外。
這是開國際玩笑,我堂堂一個工部主事,需要你這種小角色過來送禮,老爺我想做個兩袖清風的清官,怎麼可能收你的禮。
唉,算了,就算老子要收禮,至於將你那十兩紋銀看在眼中麼?
剛剛趕走了餘光,就見一輛頗爲豪華的馬車從門口東面的大街上晃晃悠悠的走過來。看到朱常淵站在四合大院的門口,趕馬車的小廝問道:“這裡可是工部主事朱大人府上?”
朱常淵愕然的點了點頭,心說這次尼瑪玩大的,用馬車拉着來行賄老子來了。等那趕馬的小廝一說話,頓時覺得自己錯了,好不尷尬。
“大人萬福,小人乃是徐府的下人,奉我家爾默少爺之命,前來接大人過府一敘!”
“哦。”這貨原來是徐爾默派來接自己的,怪不得弄一輛大車。這一大早的。
不過朱常淵也真是對徐爾默刮目相看了,如果這貨不派人來接,自己還真的不知道他家住在哪裡。
進屋給自己的夫人打個招呼,道:“今天到徐府做客。中午可能就不在家吃飯了。”
拉娜道:“你不陪我們吃飯嗎,這都過節呢?”
毓敏拉了拉固倫公主的手臂道:“算了,以前我父王每到過節也是不進家。”說完,不滿的看了朱常淵一眼,道:“晚上記得回家,我們在一塊看月亮。吃月餅。”
“行!”朱常淵爽快答應,心道徐爾默一大早的請我過府,也不至於留到晚間,晚上肯定能回來的。
辭別了二位夫人,上了徐家的馬車,一路朝徐府走去。
中秋佳節,按例所有的官員都放假幾天,民間也是熱鬧的很,大街上人來人往充滿了一派歡慶祥和的景象。
“哎呦!但願今年全國上下都能過個豐收年,陝西河南可別再鬧什麼蝗災旱災了。”趕馬車的小廝還挺有覺悟,一個人念念叨叨的祈禱個不停。
朱常淵聽得清清楚楚,將馬車前面的布簾子拉開,開玩笑似地說道:“你還關心起天下人來了?”
小廝笑着迴應道,“呵呵,讓大人見笑了。只是這連年水旱蝗災,可苦了天下的老百姓了,吃不飽穿不暖,據說陝西不少人都吃觀音土。”
“是啊。”朱常淵也不禁有些感慨,心說這崇禎皇帝也夠倒黴的,自從登基以後幾乎年年都有大災大難,民不聊生,這要是國內的形勢稍微好一點,皇太極在大明帝國的雄威之下,焉能過的了山海關半步?
要不是國內那些農民起義鬧騰,估計整日提心吊膽的應該是他皇太極了吧。
小廝邊趕車邊道:“聽說陛下正在陽臺山建觀音塔,明年就可以爲天下百姓祈福了,希望我大明朝安安康康的,早日把那些強盜韃子攆出遼東。”
“吼,你可真不簡單啊,這你也知道?”朱常淵詫異,看來皇帝建設觀音塔爲民祈福的事情,在民間傳的也夠快的啊。
“那咋能不知道!”小廝得意的一樣鞭子,輕輕的抽在馬屁股上,道:“我還知道朱大人渡水平塔基,劉尚書三贊小魯班呢。”
“呦。”朱常淵被他這句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小廝滿眼崇拜的看着朱常淵,說道:“大人您還不知道吧,現在京城街頭巷尾都傳遍了,說朱大人力挽狂瀾,想出渡水之法平整塔基,劉尚書十分得意,贊大人在世魯班。”
朱常淵也是醉了,心說這尼瑪戲文都出來了。
心裡砰然一動,一般這中情況下,系統都會給出獎勵,也算是改變現代社會的某種科技方式了,爲何沒有提醒呢。
悄悄的回到馬車中拉開系統一看,果然有增加了不少貢獻值。記得來到京城的時候完成了朝廷做官任務,系統直接獎勵了兩百萬貢獻值,那時候總的貢獻值差不多四百萬,後來陸陸續續回家運送化肥十五六次,累計花費了差不多一百八十萬左右,前幾天看過還是二百三十萬的餘額。
而現在,貢獻值竟然升到了恐怖的九百四十多萬。
看來京城有不少人對自己崇拜和傾慕了。這次京城來的真是不虛此行,不過是做了幾個題、渡了一次水而已,貢獻值竟然增加了這麼多。
朱常淵笑意盈盈的意淫,不多久便來到了徐府。
徐爾默親自出門相迎,看到朱常淵後大喜,說道:“朱兄,我們又見面了!”
朱常淵嘿嘿一笑,和這貨本來也不怎麼熟,所以保持者一份矜持,很有禮貌的說道:“問徐公子安好。”
“安!”徐爾默上前牽着朱常淵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家門,說道:“貴客啊,請進請進。其他的客人都已經到齊了,就差朱兄你了。”
“還有其他客人?”朱常淵愕然問道。
“自然是有的,都是些京城的青年才俊和數術大師,還有些是名門子弟,你不用擔心,憑你在遼東的功績,朱常淵三個字足以震的他們無話可說。”
徐爾默呵呵一笑,很是瀟灑。
朱常淵掙脫徐爾默牽着自己的手,作爲一個現代人,總覺得男人之間牽手這種事情有些斷背的味道。
徐爾默還以爲朱常淵有些見外,呵呵一笑也不在意,道:“朱兄此來,蓬蓽生輝,快快請,我們還要到後面的園子裡,遠着呢!”
“呵呵,徐公子過謙了。”朱常淵進入徐府,打量了一下這裡的景緻,絲毫不比滎陽伯張欒家裡差到哪裡去,說道:“你這要是蓬蓽,我那就活該死豬窩了。”
徐爾默聽了朱常淵的話,哈哈大笑,說道:“說來慚愧啊,都是沾了我祖父的光。”說道這裡,臉現悲哀之色,有些自嘲的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朱常淵跟着徐爾默一路朝府內行走,不斷看着徐府內的豪奢,比昨天看到的滎陽伯張府好太多了。
院子中隨處可見亭臺閣榭、假山池沼,正值八月份,樹林中飄出了一股濃郁的桂花香味,再往旁邊,是一處處木製的閣樓,不知凡幾。
朱常淵暗道就是你爺爺的官職再大,也不能掙下這麼多家產了吧。當初客棧的掌櫃說信王沒有用到的院子出售與他,他看都沒敢看。
雖然沒看,但是可以想象,信王的準宅子應該不會比着更加豪奢。
彷彿看出了朱常淵心中的疑惑,徐爾默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在一旁看似漫不經心的解釋道:“我外祖父乃松江府上海人士,是個海貿商人!”
“哦!”
怪不得,這麼有錢,原來有個有錢的姥爺。
人家雖然沒有明說我外公有許多許多錢,可是已然將卒這個意思透露了出來,開玩笑,有資本玩海上貿易的傢伙,哪個也不是窮鬼。
“做海上的貿易,是不是經常和西方那些國家有貿易往來,什麼西班牙,葡萄牙還有英吉利、德意志等這些國家?”朱常淵問道。
“呦,朱大人果然非凡人,竟然知道這麼多,實不相瞞,我祖父外祖父皆是基督教徒!”徐爾默微微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