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既然這幫臣子有意見,也不能不讓人家說話不是,好吧,只能威逼利誘,然後慢慢做他們的思想工作了。
朱常淵不是沒有想過用強,然後把整個天下變成他的一言堂,可惜,這不是他的初衷,而且這種做法也和世界發展的大趨勢相違背,所以,只能折中取之,慢慢教化引導,讓這些人心悅誠服的變成自己人。
若是實在不願意改變更換思想,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換人!
裝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往後面的龍椅上一坐,說道:“諸位愛卿啊,朕的話剛剛出口你們就開始反對,這是由於我說的太急沒用說清楚的緣故,是朕的錯,不過,汝等未經思量先行反對,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朱常淵說的一句很輕了,說重一點就是目無君上。
當然了,他現在剛剛上臺,還要籠絡人心,要立牌坊,只能委曲求全一段時間。不然萬一苛待大臣的名聲傳出去,天下沒有人幫你治理,也是個廢啊。
“即便是反對,難道朕說了這麼多,竟然沒有半點可取之處?”朱常淵搖搖頭,讓曹化淳將一張大紙掛在紅色的柱子上。
大紙上寫的正是他之前說的六個新部門:電力部、農業部、教育部、化工部、醫療部、鐵路部幾個大字。
等曹化淳將大紙掛好以後,朱常淵用手指着對羣臣說道:“電力部,你們不認可,那農業部呢?農業部你們不認可還有教育部呢?總不能每一個都否認吧?”
“《禮》曰:古之教者,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朱常淵引經據典,侃侃而談:“朕要化民易俗,統括全天下所有的學堂,專人司業保證天下有教無類!這也錯了?”
朱常淵的話出口,許久沒有人接茬。他也不客氣,直接用手一指,指到張四知這個老傢伙。說道:“張大人,你來說!”
之前在東廠那個雅間中被崇禎皇帝御酒飲鴆的時候,就是張四知這貨去的,而且,這貨還被朱常淵揭底,說了很難聽的話進行侮辱。
饒是如此,這貨竟然還敢厚着臉皮立於朝堂之上。朱常淵也是醉了。沒想到前明的官員不要臉能到這種程度。
所以,朱常淵覺得今天有必要難爲一下這貨。
張四知莫名其妙的被點了名。看了看朱常淵又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身邊還有幾個姓張的大人,裝作朱常淵不是喊的他,
竟然不予理會,繼續低頭沉思。
“這。。。”朱常淵見過恬不知恥之人,卻從來沒見過如此恬不知恥之人。
下面的羣臣也都議論紛紛,認爲張四知這貨太過潑皮,有點過分了。
“張費縣!”朱常淵忍不住大聲喊了一下。
張四知是費縣人,這麼喊自然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他了。這次即便躲也躲不過,只能擡起頭看看朱常淵,然後跪地磕頭行禮。
“回陛下!”張四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朱常淵的問題,思索了幾秒鐘,然後不慌不忙的說道:“臣,臣以爲,陛下這個電力部。可以並歸工部之中,所謂鐵路,也可以並歸工部,農業部本是戶部之事,應該有戶部分憂,至於教育、醫療。應該歸於戶部!所以,臣認爲沒有必要新開六部!”
乍一聽,有道理;實際上,狗屁不通。
要是部門都能這麼並上去,後世就不會開通一個又一個部門了。
朱常淵鼻子裡冒出一絲冷哼。
根據歷史來看,這個張四知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當了這麼大的官還和弟弟爭老家的家產。將他弟弟張四維灌醉後畫押,侵吞其財。明亡後投降滿清不說,還被滿清砍了頭,只能說滿洲韃子都看不下去他這副嘴臉了。
朱常淵自然也看不下去。
“哦,不知道張大人現在任職在那個衙門?”朱常淵看似人畜無害笑了笑,然後說道。
張四知朝朱常淵跪着拱手,說道:“臣就職於工部衙門!”
朱常淵也知道這貨是工部尚書,接替原來劉遵憲的位子,這麼說只不過是爲了套他的話而已。
“好!”朱常淵一拍桌子,道:“如此甚好,明天起張大人就把電力部拿回去吧,放到你工部衙門,還有!”
朱常淵詭異一笑,說道:“朕的意思,今年開春要在錦州興建一處火力發電站,將阜新城的煤炭轉化爲電力,張大人請務必與十日內給我一個電力設計規劃。”
張四知愣了,朝臣愣了。
朱常淵日月島上的電力,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可這玩意除了日月島上的人誰也不懂啊,知道是電,可電是什麼玩意?即便是大明最博學的大學士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來。
張四知就更不用說了,他都快哭了。
尼瑪,讓我去搞電力規劃,我懂個錘子,就是想找個懂的屬下人也找不到啊。
“陛下,臣,臣,臣並不通此道啊,臣,臣恐怕難以完成重任!”這種活,傻子纔會接,張四知自然能推就推。
朱常淵說道:“張大人,如你所願,電力部已經併入你工部衙門,這電力規劃就是你的職責,哦,對了,剛剛忘了告訴你了,除了錦州城要建造火力發電站之外,朕還打算從京師到兩廣建立一條長長的鐵路,此事也屬你們工部衙門,還望你們能在三十日內拿出一個選線的方案,線路定下來以後,然後要設計具體的橋樑和道路圖紙,然後分配施工方案,有勞了!”
這。。。
張四知真的要哭了,可是剛剛自己已經說鐵路和電力部能併到工部來,現在再反悔就是打自己的臉,這事也不能幹啊。
沒辦法,他只有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其餘的同僚,可惜,同僚眼中不是閃爍着幸災樂禍的光芒,就是流露出別看我,你作死的意味。這讓他茫然不知所措。
“陛陛陛下。。。”張四知全身冷汗涔涔,不知道該如何說。
“怎麼,張大人還要將化工部併到工部嗎?”朱常淵半揶揄半認真的問道。
張四知差點被他噎死,搖搖頭,用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化解了朱常淵的危機:“陛下,臣,臣此刻頭痛欲裂,恐怕再難爲國效力,臣自求致仕,請陛下恩准。”
朱常淵冷哼一聲,站起身子,也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而是朝着薛國觀、姜逢元、王道直等一衆官員說道:“朕的這個提議,內閣也不用這麼快否決,先下去好好研究一下,既然要否決,就要給出理由!”
皇帝說完,曹化淳將掛在紅柱子上的紙取下來,塞到薛國觀的懷裡,道:“薛大人,你們下去看看,務必領悟聖心!”
朱常淵一甩袖子,道:“其餘諸事,內閣處理後報與朕知,這就退了吧。”
臨走之前看了一眼唐王朱聿鍵,笑了笑說道:“唐王今日就先不用回封地了,朕準備了家宴,請皇叔過去一敘,請勿推辭!”
唐王受寵若驚,拜謝道:“臣謝陛下隆恩!”
朱常淵點頭,然後說了一句讓所有人吃驚的話:“既然是家宴,就要熱熱鬧鬧,唐王妃一併帶上,皇后也想向王妃學習一番!”
“臣遵旨!”
唐王說遵旨的時候,還在疑惑朱常淵是不是看上自己的王妃了,畢竟王妃也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可是想想可能性不大,畢竟王妃都三十多的人了。
不過,想到年齡大的時候,朱聿鍵又是一個激靈,突然想到:憲宗皇帝朱見深不就是喜歡一個比他自己大了足足十九歲的萬貴妃嘛?天啓皇帝和那位大名鼎鼎的客巴巴也好像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呢!
大明朝燕王這一系的子孫,愛好有點怪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啊。
但,朱常淵是皇帝,不去明顯不合適,所以唐王也只好咬着牙點頭,( )表示願意進宮赴宴。
晚間,朱常淵就在乾清宮中設宴,招待唐王朱聿鍵夫妻二人。
朱聿鍵的老婆是江南人士,三十來歲的年齡,一身華貴的宮裝映襯之下,活脫脫一個隨時都可以誘人犯罪的shaofu,朱常淵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就是這兩眼把朱聿鍵看的小心臟直跳。
朱常淵哈哈大笑,指着王妃對朱聿鍵說道:“王叔好福氣,王妃果然如傳言,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
朱聿鍵趕緊將碗筷放在桌子上,朝朱常淵口頭說道:“不敢,拙荊姿色平平,比不得陛下後宮佳麗三千!”
看朱常淵色眯眯的樣子,他背後有些發冷,隨即又道:“陛下若是再如此說,臣只有將王妃的臉給化了,否則傳到外面,還以爲臣不尊陛下!”
朱常淵暗自點了點頭:唐王不虧是唐王,一身鐵骨錚錚,和歷史上那個當了幾個月皇帝就絕食而死的皇帝還是同一個人。
朱聿鍵的話說的雖然委婉,可是也想朱常淵透露出另一層意思:你小子別打我老婆的注意,否則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吃飯吃到一半,皇后張玉突然站起來,對朱常淵拱手說道:“陛下,臣妾吃飽了,想帶着王妃去宮裡轉轉。”
“去吧!”這本來就是朱常淵提前安排好的,自然放她們離去。
等兩位女子走遠了,乾清宮中只剩下了朱常淵和朱聿鍵二人的時候,朱常淵轉換一臉嚴肅的表情,朝朱聿鍵問道:“皇叔,朕有個問題想問你,望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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