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擡起頭。
看着這名老人手上的兩盒禮品，愈發迷糊了。
“你說……他穿了西裝？”
想了想，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名老人點了點頭：“穿的是聽正式的，看起來像是房產中介。”
“哦對了，這是他的名片。”
說着。
這名老人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名片。
秦牧眼神一亮。
張清源、李衛國、宋天成等老人遇到的事情，並未減少，時有發生。
全是晉城律師送來的。
可惜的是……
又接着問道：“我來晉城沒幾天，聽說以前晉城就出現過三千人的被告大案，你知道這事嗎？”
送禮的人……
……
“老闆，快點啊，我都等半個小時了，幾個串還沒烤好？”
所謂的法不責衆，並不存在。
都是拜秦牧所賜。
是上次起訴全網的五倍！
這讓晉城已經萎靡不振的律師行業……
某酒店一樓大廳。
彷彿淨網了一般。
生怕又有哪些人喝醉了發酒瘋的。
還得是秦牧出手。
留下東西。
似乎全是被告。
而是一萬五千人！
晉城。
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並且爲其成功辯護。
他就讓程楚瀟幫了個忙，找了本地最富盛名的律所，律政先鋒律師事務所。
而在這兩天裡。
養老院的名聲出現了極大的損害。
則是徹底陷入了沉默之中，沒再說話。
這些顧客……
選擇向銀行申請投資性貸款，才把這個案子給告了下來！
而經過了此次事件……
在現實中，他相信大部分人和旁人對噴的勇氣都沒有。
“……”
感謝他爲晉城帶來了這麼多被告。
作爲副院長。
如果說他們以前將秦牧當作衣食父母……
這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能力。
這些被告從全國各地趕來，總得找個地方住的。
他們院的業務部，沒有拉來一個老人加入養老院。
而且。
養老院。
羣聊裡。
第三名搶到了八百多起。
他是今天趕到晉城的。
可來到晉城之後……
而賀平只能不斷陪笑，給衆人說着抱歉，同時加快了手上的烤串速度。
此外。
在接到傳票之後。
全部都是律師。
“這麼多的被告，也不知道是造了哪門子的孽了。”
便掀起了“朝聖”的浪潮。
現在的他們。
哪個省份的都有。
並沒有人逃脫那次的判決。
而這些……
向寧瞪大了雙眼，不由嚥了咽口水。
全特麼都是被告！
一番交流後。
“看來……明天得把老婆喊上了，讓她幫幫忙。”
既然無法解決問題，那就解決搞出這些問題的人！
其實。
他雖然也是一名律師，但一直沒和晉城律師圈的那些律師們打交道。
他纔剛提着行李走進酒店，還沒來得及辦理入住。
他名叫向寧。
卻發現……
發表這些的網友們，居然主動將這些東西刪除了。
賀平一邊忙碌着手上的烤串，一邊偷瞄着後面的客人。
在他們的眼裡。
賀平完全沒掩飾住內心的喜悅，所有心裡話都浮現在了臉上。
賀平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肯定是坐牢了，我表弟就在監獄裡上班，我聽他說的，不少人都分配在了晉城的監獄，說是那次之後，人都快關不下了。”
“還有兩天，就開庭了。”
這名律師微笑着說道：“小部分人是因爲情節過於嚴重，或者以前就是累犯，所以沒能爭取到緩刑，現在正在晉城的某監獄服刑呢。”
其中大部分的內容……
程楚瀟的事件……
往後的日子裡。
嚇得面色一變，冷汗直冒。
知道這件事之後，他曾考慮過院裡出點錢。
卻發現……
實刑的……
經過這幾天。
於是。
“先生，我們律所的專業水平，您完全可以放心，不知道……考慮的如何了？”
他還得知了晉城以前，發生過三千人被告大案。
不知道哪個人提議的，說是要給秦牧送點東西。
大部分人都給出了名片，似乎是想要混個眼熟。
要是漏了一個，他怕是以後晚上都睡不好覺了。
這兩天，他一晚上的營業額直接超出了平時的十倍以上！
每天要忙到凌晨三四點，才撤攤。
發泄着各自的不滿。
而向寧聽完這些。
和他們也不熟。
“看先生的面色，略帶憂鬱，神色不振，一看就是遭遇了挫折，拖着行李箱，肯定不是來旅遊的。”
“也砸壞了我不少桌子，但挺講道理的，都賠錢了。”
一種名爲後悔的情緒，在他的內心滲出悄然滋生，不斷蔓延。
忙完了起訴階段事宜後。
他也瞭解到，張瑋的律所，如今已經接了兩千八百多起案件代理權。
才終結了這次危機。
據說現在晉城的律師都殺瘋了，到處搶被告。
而緩刑……
只能看到零星幾個針對他們養老院，熱度不高，瀏覽極低的內容。
卻一個個成了鍵盤俠。
也有許多律師爲了避免激烈的競爭，另闢蹊徑，選擇在晉城法院附近尋找客戶。
某燒烤攤。
徹底打破了他的最後一絲僥倖。
人數之多……
他嘆了口氣，心中默唸了一句。
現在更是聽說他的“前輩們”，還有部分人去坐牢。
他憑藉着手藝，引來了不少回頭客。
律師們除了討論一萬五千個被告的情況外，討論最多的就是秦牧了。
而事件發生後，他們公關部第一時間發表嚴正申明。
韓天明擡起頭，苦笑道：“抱歉，我……已經找好律師了。”
而他的辦公室裡，此時已經堆滿了各種禮品。
“對了，大家送禮了沒？”
他下意識的接過資料。
真要說起來……
但……
“您的烤串齊了。”
可是……
“我也不想整出這麼多被告啊……”
都被各個律所爭搶走了。
早知今日……
“我本來還想轉行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晉城有秦牧在一日，律師這行就有暴富的希望。”
他們之中許多人都曾經去過養老院參加張清源的婚禮，對地址並不陌生。
幾乎所有律師，都知道了有一大批被告即將趕到戰場。
這些客戶已經不再是簡單純粹的客戶了，而是行走的律師費！
心情還有些暴躁沉悶。
搞得秦牧始終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些律師突然抽什麼風。
韓天明聽得一愣一愣的。
就被眼前這個身穿西裝，面帶職業微笑的中年律師給纏上了。
悄然無聲之間。
“盛況啊，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盛況，我律所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收入了。”
剩下的代理權……
再多來兩次，他就可以湊夠首付，在晉城買一套好點的房子了。
這種事情時有發生。
律政先鋒律所……
喝點小酒之後，更是罵罵咧咧、沒輕沒重的。
晉城的法院附近，人流量增加了許多。
“好傢伙，這兩天的案子也太多了，法院門口的被告跟韭菜一樣，來了一批又一批。”
從王大錘的口中。
當然。
李衛國等幾個老人走進了辦公室，找到了他。
“你說……我把秦牧兼任到你公關部去，怎麼樣？”
又問道：“那你……知道這些人最後怎麼樣了嗎？”
來之前。
如今的晉城……
這次之所以來晉城，同樣是收到了來自法院的“邀請”。
公關部的主任站在萬中元面前，正在彙報着相關情況。
自從張清源打死狗狗事件發酵以來……
其他高熱度的帖子、視頻、文章，全都清空。
這幾日裡。
他關心的不實監獄容量夠不夠的問題。
“先生，您完全可以相信我們律所，我們律所的水平在晉城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萬中元又幽幽說了一句。
“這次你們這麼多人來了，也不知道監獄的空餘房間夠不夠，我表弟怕是又要累趴下了……”
……
萬中元卻淡淡說道：“我的意思是，讓他兼任你的位置。”
永遠是他們選擇性相信的“真相”。
晉城。
“我本以爲那種事情，這輩子就只能碰到一次，沒想到才隔了半年，你們就來了。”
露出了痛苦並着快樂的苦笑。
在他愣神的時候。
咧嘴笑道：“那是自然，我都在這裡烤了好幾年了，基本全是回頭客。”
如今這些“律師費”正在朝着晉城源源不斷的趕來，能搶到多少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公關部的負責人聽後……
使得網絡上的這些負面新聞評論，全部清空刪除。
爲了方便應訴，在晉城法院幾百米的地方，定了一家酒店。
想要多拉幾個客戶。
“老闆，來兩瓶啤酒。”
因爲送禮太耽誤時間，他們都沒來得及見秦牧。
沒想到……
如出一轍。
不少律師拿下了大量的代理權，空手暴富幾十萬，實在是過意不去。
只感覺自己……
於是乎。
對面律師又拿出了一疊資料，遞了過來。
幾天晚上下來。
法院附近。
並且“小小”抨擊了一下這個老人和養老院。
但生意從沒有這麼爆好過。
韓天明聽後，更是感覺頭皮發麻。
“那是自然，希望秦牧能再活躍一點，晉城就靠他養着了。”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那個……小部分人呢？”
都是他從表弟那裡聽到的。
“但這個酒店位於法院附近，周圍沒有CBD商務區，出差的人不會選擇住在這裡。”
一個人養活了一整個行業，說的就是秦牧。
眉飛色舞的說道：“這事我肯定知道啊，上次他們來的時候，我的生意也好了很多，但跟這次比起來差遠了。”
“老闆，再給我上兩個腰子。”
雷霆手段。
留在了本地！
這個律師的回答……
只要在網絡上發言誹謗過的人，該判的都判了。
“那些人啊？都判了唄。”
以前似乎小瞧了晉城的律師。
而他對面。
他無意中看到了網絡上有個老人打死了狗，卻異常囂張的視頻。
萬中元聽後，由衷感慨了一句。
“不過聽說那些人的認錯態度還不錯，每天起牀就是告訴自己千萬別罵人，都還挺老實的。”
這個律師……
養老院。
試圖向網友們解釋此次事件。
爲了滿足一己私慾，便在網絡上橫行指責，參與暴行。
看着身後滿滿當當的客人，賀平嘆了口氣。
辦公室裡。
“你……怎麼知道我是被告？”
最好的判決，也只是爭取到了緩刑。
則都留在了晉城。
秦牧解決完了今日份的工作，伸了個懶腰。
這也讓他再次意識到……
還表示，他們律所完美承包了三百多起案件代理權。
憑藉這些蛛絲馬跡，就精準認出了他……
說着說着。
“先生，我是凌誠律師事務所的，這是我們律所的宣傳資料，您可以先了解一下。”
這些被告都是自己冒頭冒出來的。
……
對養老院影響極大，可以說是生死關頭了。
他們之所以心情壓抑，都是因爲對前路的迷茫和未卜。
無論他們怎麼辯解，網友們都不相信他們。
“還得是秦牧的方法啊……”
拿過名片，仔細看了起來。
而這名顧客聽後，臉色卻有些僵硬。
着實賺了一筆。
這些人還算講道理，會主動給他賠錢。
在幸運值的加成下。
“希望……我能爭取到緩刑。”
下午的時候。
而爲了方便開庭，他們通常選擇居住在法院附近。
如同重獲新生。
據說最擅長減刑，曾經承辦過諸多被告大案。
網絡上的那些罵聲、負面帖子、視頻，突然消失。
和他們如今的情況……
幫助大部分人爭取到了緩刑，圓滿送他們離開了晉城。
平日裡。
自己會不會成爲進監獄的一員。
“不行了，我明天得早點去佔位置，爭取多拉攏幾個被告。”
公關部的負責人沉吟片刻，點頭道：“秦牧的能力……的確很強，來公關部的話，正好缺個副主任。”
“這次要不是秦牧，靠你們公關部，咱們養老院就直接垮了！”
緩刑的，都發回了原籍。
畢竟……
正準備轉身。
“萬院長，網絡上對咱們院的抨擊，突然全消失了。”
也代表着他的工作量大了十倍。
交由當地矯正社區進行矯正。
“我去了趟養老院，可是門衛死活不讓進，說是要填寫信息，我留下東西就走了了，多拖一秒鐘，就可能錯過一個被告啊。”
這些網友願意相信的……
每天晚上都有人發酒瘋，動不動就砸桌子，說“憑什麼告他”之類的話。
賀平聞言，隨口回道：“好像是大部分人判了緩刑，小部分坐牢去了。”
靠公關部的手段，半天講不清事情。
被迫而來。
但……
這名顧客點了點頭。
人就回到了法院附近溜達，繼續尋找“被告”。
在他的後方。
他的眼裡，帶着濃濃的好奇。
……
上次的三千個被告，根本沒有人逃脫判罰。
“趕緊的，還能不能烤了？不能烤我換別家了。”
公關對他們院的重要性，而秦牧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些人似乎都是外地人，來自天南地北。
各個羣聊裡。
晉城某律師羣。
位列晉城各大律所的第一位。
說實話。
秦牧太喪心病狂了，一萬五千人被告，院裡一時半會兒根本出不了這麼多錢。
“這麼巧，我也送了，我已經接下了三十多個代理案子，不送點什麼，心裡過意不去啊。”
賀平愣了一下。
好在在酒醒之後……
比他們院公關部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尤其是晚上大半夜的時候。
“律師給我送禮幹什麼？”
並非是什麼房產中介。
已經將秦牧當成了財神爺了。
“……”
陸續又有許多禮盒送到了他的面前。
“都什麼年頭了？還去法院門口等人？我聽說其他幾個律所，已經在法院附近的賓館閒逛了。”
說起這事。
他入住下榻的酒店裡，隔壁，隔壁的隔壁，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於是幫忙擴散傳播了一下。
該區域內操着外地口音的人，十有八九全是被告！
“我下午的時候，抽空去了趟養老院，送了點禮品。”
他很清楚秦牧這些天做的事，起訴一萬五千人！
他大概知道這些來自外地的客人的來歷。
他摸魚的時間，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有的人找了關係，詳細瞭解了該案的案情。
看完這個案例。
他再次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講述了起來。
隨意翻了翻。
一番話下來。
“那麼您……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告了。”
“坐牢？！”
可以說……
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這些人陸續流竄出來，在他的攤子上吃點夜宵，搞點燒烤。
他早就把該做的都做了，現在只需要等待開庭即可。
在上次的三千人被告大案裡，也只是幫助了部分人減刑。
以法院爲圓心，方圓一公里爲半徑。
這次……
也正是這個喪心病狂的舉動……
好在秦牧非常果斷。
不知是誰發現了晉城被告悄然增多的情況，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律師又耐着性子，詢問了一句。
副院長辦公室。
法院附近。
他擔心的是……
這次程楚瀟鬧出的輿論……
這哪裡是律師啊，說是相師他都相信。
他當初絕不會參與這場網絡暴力。
然而……
在他的對面。
……
都託來往的老人送了進來。
可是……
可在網絡上。
那些罵聲依舊甚囂塵上，不絕於耳。
名片上，寫的是晉城某某律師事務所的一名律師。
他滿臉震驚的看着眼前律師，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
業績幾乎爲零。
晉城。
他才意識到，這次被告的人不止是他一個。
一場明爭暗鬥，在晉城的律師圈子裡展開。
不斷呼喊。
“唉，就是那次，我表弟足足加了兩個月的班，忙成了狗。”
第二名搶到了一千兩百多起。
他才發現什麼叫做“吾道不孤”。
同樣是有犯罪記錄的，將影響直系後代。
有些律師前一秒還是朋友，下一秒就爲了爭搶“被告”而面紅耳赤。
“那次啊，三千個被告，全部住在這附近，每天晚上都要出來整點什麼夜生活。”
就精準無誤的找到了他，一直在推銷他們律所。
這幾天晚上，他桌子都換了好幾批了。
韓天明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一箇中年律師，嚥了咽口水。
不管怎麼說，緩刑也享有一定的自由，比坐牢好多了。
才知道秦牧這一次，分了兩次，起訴了一萬五千人！
賀平穿着圍裙，在燒烤架前不斷忙碌着。
“……”
秦牧摸了摸鼻子，頗爲無奈。
他也逐漸反應了過來，敢情這些律師是來“還禮”的。
衆人的情緒異常興奮。
大家都心照不宣，沒有明說。
許多人都興奮的睡不着覺，每天一大早就在法院門口蹲點守候。
“小秦，後天就開庭了，咱們合計了一下，後天我們估計搶不到旁聽席位置了，你又要去打官司，可得事先給我們把直播投影弄好。”
與此同時。
因爲門衛的阻攔，他們無法順利進來拜訪。
這名律師微微一笑，滿臉自信的解釋道：“再加上晉城這段時間有點特殊，拖着行李箱入住酒店的，要麼是出差，要麼是被告。”
現在的網絡上……
突然被其中一個顧客喊住了：“對了，老闆，我問你個事，伱經常在這裡燒烤嗎？！”
直接被“邀請”了過來。
而賀平聞言……
在烤完一份之後，他親自端着餐盤送到了兩個顧客的桌前。
聽完眼前律師的講述，他的心情異常沉重。
等於說……
他想了想，看向了眼前公關部的負責人。
他嚥了咽口水，指着這行描述問道。
他敏銳捕捉到了其中一個關鍵詞，“大部分人”。
坐着十幾桌的客人，黑壓壓一片。
“味道是不錯。”
秦牧繼續上班，幫助院裡的老人解決各種各樣的麻煩。
他也開始替表弟擔心了起來，擔心這次監獄的容納量不夠。
至於送禮的原因……
這半個月裡。
他對秦牧的能力，再次有了新的評估。
這本資料裡，將上次晉城發生的三千人被告大案作爲了經典案例。
良久。
秦牧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想通。
實在是忙不過來了。
他一個人……
他只是剛提着行李進來而已。
一天賺十天的錢。
這公關的手段……
滿臉操心。
生怕看不到後天的庭審盛況。